“你覺得泊國和北淼國打起來凌宣會不會跳腳?”鳳月目光閃過異彩。
曾經統一四國的誓言她未曾忘記,現在她回來了自然得拾起。
“不必那麼狠吧?只要把泊國過來貿易的商人剝削一通,凌宣自然就就範了。”南朝和北淼並不相連,要打它的話必須得經過泊國,也就是說她要是想統一,得先把泊國收入囊中。
鳳月豎起拇指:“慕容,你果然夠奸詐。”
慕容嘴角抽搐,擠出一抹不算笑容的笑:“我當你這是誇我。”
“你要相信,我絕對是誇你來着。”鳳月真心實意的說道。
慕容翻了翻白眼,說的他好像第一天認識她。
聖旨很快頒下,因爲泊國君主來訪,關卡嚴查,走私違禁物品一律不準過關,除去值錢的和不值錢的,最後能過的只有裡衣。
“官爺,你給我留點吧,就一錠白銀。”有人可憐兮兮的伸出跟手指。
陳啓一腳踹過去:“過不過,不過就給我滾。”
“過,過,我過。”那人哭喪着臉離開。
他是過來做生意的啊,如今銀子都沒了,還做什麼生意?
“戰王這是何意?”凌宣把一張佈告扔到帝熙腳邊。
帝熙神色嚴肅:“不過是爲了保護凌王,有何不妥?”
不妥極了,大大的不妥,他不要這樣的保護,凌宣抗議。
帝熙難得有耐心的聽着他的抗議,臉上並無過多的情緒,連平日的陰冷都不見了,平靜得有點過分。
“那不知凌王需要什麼樣的保護?不如與本王說說?”等凌宣發泄完以後帝熙慢悠悠的開口。
“娶朕的妹妹爲皇妃,並且撤銷你我的君臣之禮。”他要和他平起平坐。
“傍晚了,黑夜很快來了。”嗯,適合洗洗睡做夢去。
凌宣怒極反笑:“朕可以等,恐怕戰王殿下等不了。”
現在南朝天災連連,他恐怕還沒登基就要下臺了,不知他會不會成爲南朝史上第一個篡位成功的世子結果在問鼎皇位之時被百姓給推下去?
那真的是有趣了。
帝熙和凌宣在這邊扯皮,鳳月也沒閒着,這麼些天沒看到玉佭公主,想必她定是被凌宣關押起來了。
聽說玉佭公主有自己的心上人,故而並不想嫁給帝熙,不知南朝百姓知道泊國要給帝熙扣這麼大一頂綠帽子會有何想法。
而自己國家的公主做出這等不貞不潔之事泊國百姓又會怎樣,會不會還承認她這個公主?
鳳月避開守衛,來到了關押玉佭公主的地方,皇宮是她最熟悉的地方,這四周她閉着眼睛都能走,就算凌宣用裡三層外三層的侍衛守住又能怎樣?
想攔住她?簡直是做夢。
鳳月用頭巾把自己的白髮給包住,順帶把臉給矇住,當她這樣出現在玉佭面前時,玉佭下意識就是尖叫。
鳳月捂住她的嘴:“不要叫,我是來幫你的。”
“你答應我不叫,我就放開你。”鳳月在玉佭耳邊低聲道。
玉佭點點頭。
鳳月放開她,她慶幸,自己不是全瞎,不然行走是真的不方便啊
。
“是公子派我來的。”鳳月胡謅。
玉佭公主的心上人是個小商戶,沒地位,只有一點小錢,這樣的人,怎能入凌宣的眼?於是他就做了打鴛鴦的那根棒子。
“阿海派你來的?他是讓你跟我說什麼嗎?”玉佭公主激動的抓住鳳月的手。
鳳月本能的甩開,玉佭公主並不介意,用更爲迫切的眼光看着她。
“他讓我告訴你,你們是不可能的,讓你忘了他。”
一句話讓玉佭白了臉:“不,不可能,阿海不可能這麼說的,一定是你騙我的對不對?”
一定是她在胡說八道,沒錯,就是這樣的。
“我家公子說了,你是公主,他只是個普通百姓,高攀不起。”鳳月語氣更爲冷漠。
玉佭公主臉色更爲蒼白:“不,他不會這麼說的,我要見他,我一定要見他。”
“我家公子又何嘗不想見你,只是但凡能用的辦法全都用過了,他迫於無奈之下只能選擇放棄,公主如今被關在這樣的地方,你覺得你能出去嗎?”一雙流光溢彩的鳳眸裡滿是諷刺。
玉佭公主無力的跌坐在地,是啊,她又能怎樣呢?能用的法子都用過了。
鳳月見她不說話了,轉身離開。
剛轉出去,就撞上一個人,她手中的玉簫馬上抵住來人的脖子。
“是我。”慕容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鳳月放下玉簫,慕容扯起她就走,待到離了凌宣住的地方纔鬆了口氣。
“帝熙怎麼搞的?怎能讓你來做這些事?”他就那麼放心?
鳳月生怕他去質問帝熙,只能實話實說:“阿熙不知道的,你不要告訴他。”
他都不知道,爲了溜出來她費了多大的勁。
“你真是不怕死。”慕容指指她。
她真是一如既往的膽大妄爲,狂妄至極。
“好了,我回去了。”鳳月扯下頭巾,把黑衣一拖,露出裡面白色的衣裙,順帶把衣服扔到慕容手裡:“送給你做紀念。”
慕容:“……”
他要做什麼紀念?還有,她去那幹嘛?找凌宣私奔?
第二天一大早,鳳月就收到玉佭公主逃離的消息,昨晚帝熙宴請凌宣了,被官員灌酒的凌宣,喝得酩酊大醉,玉佭得到消息就趁機溜走了。
凌宣臉色青綠,他怎麼都想不到自家妹妹會如此胡鬧,她知不知道這樣做代表着什麼?又會把泊國逼上怎樣的絕境。
“陛下不要急,我們已經派人去尋了。”鳳月假言假意的安慰。
急也沒用啊,事情已經發生了,只能想想怎麼補救。
“小妹年紀小,貪玩跑了出去,還望王妃莫怪。”凌宣溫柔有禮的說道。
年紀小?貪玩?鳳月眼神戲謔:“我十三歲領兵,十五歲踏平方國,雙十年華當上國後,玉佭公主年紀和我差不多,又怎的不懂事?”
中間五年,渾渾噩噩,期間發生什麼,忘記了。
鳳月發現,自己真的是個健忘的人,再大的傷痛,稍微經時間一沖刷就忘記了。
“世間女子,哪個能及鳳月?”凌宣感慨。
這絕對不是誇獎,是事實,像鳳月這般的,世上絕對找不出第二個。試問哪個女人經歷過她所經歷的一切還能站在這裡?
“只是堅定如王妃,中間那五年不也和別的男子私逃在外麼?”徐尚遠,她真的能忘記麼?
鳳月心裡狠狠發疼,原來不是忘記了,是她不願觸碰,那些傷太過悲痛,悲痛得只要她稍微回憶就會淚流滿面。
“陛下莫非忘記了,我最先許配的就是徐門世子。”鳳月笑着說出那個稱呼。
在凌宣看不到地方,她卻流下淚,她自詡凡事難不倒,卻救不回他,終究,她是不能逆天的。
“兩位在聊什麼?聊得這麼開心?”帝熙走來。
“沒什麼,陛下擔心玉佭公主罷了。”鳳月說道。
“是麼?”帝熙眼裡充滿着懷疑。
帝熙來了,凌宣自然不敢多說什麼,這人可沒鳳月客氣,他要是不開心了也會弄得別人很不爽。
凌宣找了個藉口,匆匆離開。
“阿熙,爲何大家都怕你?”鳳月無奈的搖搖頭。
“月兒可以換個詞,比如說畏懼。”怕多不好聽,不如畏懼來得威嚴。
鳳月:“……”
有區別嗎?
“走吧,回去吧。”帝熙摟住鳳月的腰。
最近他又給鳳月吃了不少藥,可是都沒用,她的眼睛依舊看不見,他不知哪裡出了錯,明明按照上面說的做的。
帝熙的手搭上鳳月的脈搏,發現一切正常,除了有點虛弱之外沒有任何的問題。
“月兒,心悸之事可還有發生?”帝熙想起鳳月有一次捂住心喊疼。
“不曾。”他在身旁,她再沒掛念之人,又哪會疼?
“月兒心脈甚虛,情緒不宜大喜大悲,知否?”帝熙叮囑。
她的心脈僅存一絲,異常的虛弱,斷了他也回天乏術。
“我知,阿熙放心,我會注意的。”鳳月和他十指緊扣。
這就是她爲何那麼想給他生個孩子的原因,帝熙對她一片深情,她走了,他絕不會娶別人,她不願他孤獨終老,更不願他沒半個子嗣。
“阿熙,我不會輕易走的,我一定要給你生個孩子,這樣你也有個伴。”
誰的誓言,順着風飄蕩,傳出去很遠很遠。
“你當真讓她生孩子?”慕容質問。
鳳月的情況他是知道的,說白了她現在活着都是靠藥支撐着,又哪來的心血來孕育孩子?他這無疑於要她的命。
“你怎麼知道?”帝熙奇怪,鳳月應該不會和他說纔對。
自然是無意間偷聽到的。
“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的,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慕容臉色微慍。
他是要榨乾鳳月最後一滴血嗎?鳳月上輩子真是欠了他的,這輩子要用一切歸還。
“不用你管。”這是他和鳳月的事,何時輪到他來插手?
慕容深呼吸一口氣,忍住心裡的怒氣:“我以一個朋友的身份問你,你誠實告訴我。”
他可以不說實話,但他多得是辦法來破壞他,要是他和大家聯起手來的話,他會吃不了兜着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