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
雷恆噔噔噔往後狂退,一臉震驚地擡起頭來,眼神中充滿了不敢相信!
“你?!”
“哼!”
陳凡一聲冷笑,“很驚訝吧,故意賣了個破綻,卻沒有得到應有的效果。你以爲,你那奇毒無比的海心甲真的殺的了我麼?”
“海心甲?”
一聽這三個字,小姐姐等人禁不唏噓起來,於此同時,雷恆那被震裂的外衣下面,隱隱地,閃爍出了點點寒光!
寒光白裡透藍,仔細一看,這老傢伙的身上竟然穿着一件滿是棘刺的內甲!
“太卑鄙了!”
“這就是傳說中奇毒無比的海心甲?原來,這東西一直在雷恆手上?!”
“雷恆在江湖上輩分那麼高,竟然在這種場合使用如此陰毒的手段,真不要臉!”
“是啊,那麼大歲數,臉呢?”
“老陰比!呸!”
四周傳來一片唾罵,雷恆老臉羞紅,卻佯作鎮定,他索性把外套一扯,霎時間,海心甲露了出來!
一個類似坎肩兒一樣的貼身軟甲, 胸口處,卻有一個被生生撞凹的海獸的腦袋,方纔,陳凡一個膝撞過去,正撞在了海獸的頭上,也正因如此,那些鋒利的棘刺纔沒有刺中他!
“那是什麼東西?”
小蠻沒見過這種寶貝,卻也看出此物非同尋常,連忙一側身看向了小姐姐。
小姐姐微微地眯起眼睛,盯着那老傢伙,小聲對小蠻等人說,“傳說中,有一種強大而神秘的海獸,遍體生刺,毒性劇烈,即便是鯨鯢巨物也不敢靠近,多年前,有南海龍族捕獲了一隻,以此物的皮囊製成皮甲六張,取名海心甲,但凡擊中海心甲的人,必然爲棘刺所傷,中毒者,立即全身麻木,三日內,必毒發身死,無藥可救!”
“哇!真不要臉!這種東西應該是明令禁止的吧!”
小葉橙在一邊聽得明白,立即嚷嚷起來了,看大家羣情激奮,連主席臺上的人交頭接耳議論起來了。
“這老傢伙想幹什麼?”
陸離在臺上看個明白,看到這裡,也不由得嘀咕起來。
“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就算雷恆贏了,也贏得不夠光彩,一單爲外人知道,豈不是自取其辱,爲天下人所恥笑?”
“除非…”
旁邊的女人接過話茬兒,“除非,事成之後,他得到的東西,比失去的東西多得多!”
二人對視一眼,陸離沒做聲,心中暗道,“果然,這老傢伙早早摺進去了。”
“你怎麼知道,我的身上穿着海心甲?難不成,你的雙眼能透視不成?”
雷恆索性破罐子破摔了,主席臺上的人也沒有呵止他繼續裝逼,雷恆冷笑着看着陳凡反而要問個明白。
“哼。”
陳凡報之以輕蔑微笑,“很難嗎?”
“這天下間,知道我有海心甲的人不出十個,我很好奇,究竟,你是從哪兒知道的。”
“是我!”
話音剛落,猛聽得有人大吼一聲,於此同時,見四五個人推着一個輪椅出現在外面,衆人聞言,齊刷刷轉過頭去,眼見着,入場位置,一個形如枯槁,滿臉憔悴的男人被推了進來,男人形如鬼魅,看起來憔悴極了,但是,那雙眼睛卻陰狠中透着無窮戾氣,衆人一看來人,初是一愣,緊跟着,雷神一族那邊一陣驚呼!
“是他!?”
“還認得我麼?老祖兒!”
來人歪嘴冷笑,一陣怪笑,祝紅焱都嚇得差點兒站起來。
“是他!?”
“誰呀?”
“雷神一族,上一代的當家人!雷真歸的爹!”
“什麼!?”
衆人一聽這話,又是悚然一驚,雷恆臉色微變,也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再看雷神一族那個風韻猶存的妖豔“太后”直接嚇得差點兒從椅子上翻下去!
“你竟然沒死!?”
“沒錯,我竟然,沒死!”
男人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眼神驀地乖戾起來,“我竟然,沒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竟然沒死!”
“來者何人?”
主席臺上,那個多嘴的女人終於開口了。
“在下,雷風!”
男人朝臺上一抱拳。
衆人譁然。
“你,來此何事?”
“來找這老賊算賬!”
“哦?”
女人四面環顧,輕聲問道,“這裡是無遮大會,旨在各門派相互交流切磋,你們自己家的事,請臺外處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這等無恥奸賊也上得了無遮大會的檯面嗎?”
男人一聲怒吼,言罷,又猛地看向看臺上的女人,“賤人!”
“等等,等等!”
終於有人忍不住了,“爲何如此,請你說清楚!”
“不用他說了,我來吧。”
陳凡看男人幾句話間已經呼哧帶喘,直擔心他氣不過,再死過去,當即一擺手,對衆人說道,“來的這個前輩,叫雷風,也就是雷真歸的親爹,雷神一族的上代當家。多年前,雷風忽然失蹤,後來被斷定遭遇意外,死於走火入魔,但其實,這不過是那老賊和那賤人掩人耳目的說法罷了。雷風不是練功走火入魔死的,他是被人毒害了。當年,雷風癡迷武道,請雷恆出山指點本事,雷恆傳授了雷風雷動九天之法,指點他閉關修煉,這一閉關,就是小半年,在這期間,雷風的老婆,也就是臺上那位,跟雷恆搞在了一起,後來事情敗露,姦夫淫婦設計戕害了這位雷先生,一併扶了,這個雷真歸上位做了雷神一族的新一代當家,其實呢,雷恆跟那個女人早有私情,雷真歸,也不是雷風的兒子。原本鳩佔鵲巢一出好戲也算十分精彩,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雷風先生,隱忍多年,忽然來了個死而復生,打了一手番天印,此時來,不爲別的,就是爲了揭穿這對姦夫淫婦,讓天下人瞧瞧。我說的,沒錯吧。”
“哼,一派胡言!”
雷恆揹着手仰着頭,冷哼一聲,“陳凡,你以爲,你隨便找個人易容成雷風的樣子,就能敗壞老夫的名聲?你以爲,老夫是好欺負的?”
“用不着那麼氣急敗壞。”
陳凡斜刺裡一聲冷笑,“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是真是假,自會有人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