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給誰吃的?”
“說你也不知道。”陳凡說着,調轉車頭要走,王二蛋一把將陳凡拉住,“誒誒誒!你小子是不是找到什麼寶貝了?!我跟你說,咱倆是兄弟!你可不能吃獨食!”
“瞎尋思什麼呢。”扭着車把讓他放開,陳凡想走,卻不想,王二蛋咔嚓一把拉在後面的鐵架上,又硬生生地把陳凡拉了回來:“別裝了,我都聽見了!你跟韓美說的話啥意思?還親親抱抱舉高高,你咋不上天呢?”
“我那是開玩笑的!”
“呸。”王二蛋說着,一副市儈模樣,“從小一起長大,我還不瞭解你?你小子說這話,肯定有啥靠譜的手段了!說,你是不是在那本秘籍上找到什麼寶貝了?!你要不說,我把你偷書的事兒告訴你爺爺!”
“臥槽!你特麼威脅我!?你敢告訴我爺爺我就睡了你姐姐!”
“睡唄,我無所謂啊。”王二蛋說着,攤着手擺出一副搖頭晃腦的模樣,“反正我爸有錢,大不了不要那個再找一個!”
“誒我去,你……”翻着眼睛長嘆一聲,陳凡算服了他,“好吧,那我就告訴你,你哥哥我確實找到了一個可以在短期內提高記憶力的方法,不過,能不能成,還在兩可之間。”
“真的?”王二蛋說着,兩眼放光,“那你帶我一個唄!我,我也要!”
“要你妹啊!”陳凡說着,冷哼一聲準備騎車,“要也行,拿你姐姐換!”
“草!我就知道你一直惦記她!”
“那你換不換?”
“換!”
“哈哈,讓你姐聽到,她不掐死你呢。”陳凡說着,蹬着車子跑出去,“你快點,我在門口等你!”
一路狂奔直到了林子邊兒上,再往裡頭走,就只能步行了,看着那鬼氣森森的林子,王二蛋腿一軟,打起了退堂鼓,“臥槽,你跑這兒來幹什麼?”
“最重要的東西就在裡頭。”陳凡說着,將揹包往上顛了幾下,“走吧!”
“等會兒。”王二蛋說着,又掏出兩塊姨媽巾,一手一個,“就剩這三個了,這個給你。”
“不用了,你還是自己拿着吧。”陳凡說着,往身後一指,“有小姐姐在,應該沒什麼事兒,你照顧好你自己就行了。”
“讓你這麼一說,我覺得我還是在這兒等着你更好些。”
“那你不如回家等着。”
“算了。看你這麼沒義氣,我回去了,肯定不算了。”王二蛋說着,深吸一口氣,又“啊啊啊”地嚎了幾嗓子。
“你幹啥?”
“醞釀一下!”
跑到林子裡的時候,幾個人都警惕得很,王二蛋走兩步就轉一圈,邊走邊問,“誒,那天你從林子裡出來,我好像,我好像看到長根了!你說,那是不是他啊!”
“我也看見了。”陳凡說着,略顯沉重地往叢林深處掃了一眼,“他還朝我笑來着,肯定是他!”
“他變成鬼了?那你有沒有想過,他的身體上哪兒去了?我聽若蘭說,馬大發變殭屍了,那馬長根不也應該變成殭屍嗎?爲啥,他變成那樣兒了?”
“誰知道呢,等爺爺回來問問我爺爺就好了。”陳凡說着,轉回頭看了他一眼:“馬大發的屍體呢?到底怎麼處理的?”
“燒了,你爺爺要燒的,劉二也沒敢攔着。”王二蛋說着,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有個事兒我一直想不明白,你說,你們家的小姐姐究竟是何許人也啊?你剛纔說,有你小姐姐在,就沒事兒,可我想不明白,同樣是那東西,她咋就那麼厲害呢?好像她比別的厲害很多似的!”
“這不奇怪。”陳凡說着,異常得意地一齜牙,“也不瞧瞧她跟的誰?我女人!”
後腦勺給打了一下,陳凡憨笑一聲,“開個玩笑而已,人分三六九等,那種東西也是一樣,我看《鬼符經》裡說,靈這個東西,大體分五種,亡,陰,怨,惡,兇,等級越高,能力越大,即便是同等級的,根據願力的不同也有區別。”
“那你媳婦是哪個?”
“看衣服的顏色,應該是最後一個,看模樣,又完全不同,老實說我也不知道她是哪個,或許,她哪個都不是。”
“爲啥?”
“你想,哪有那麼好看的兇靈啊,要是每個兇靈都那麼耐看,我還考雞毛大學啊?做個捉鬼的道士多好?咔咔咔全收了,一個小妞兒捶腿,一個小妞兒捏肩,給親給抱陪睡覺,還不擔心給人搶了去!你說多好!”
“臥槽,你這話說的太不要臉了!”王二蛋說着,也跟着笑了起來,“說的我都想要了!”
有說有笑地跑到大坑邊兒上,陳凡當先一個下去,昨晚下了雨,這山溝子裡泥濘了不少,陳凡拎着鐵鍬走到插筷子的地方,這鞋底的淤泥已經厚的擡不動腳了。
那土坑雖然給陳凡回填了,雨水澆灌之下,也陷了進去,陳凡跟王二蛋一邊一個開車挖,挖了好一陣子,才把底下的鐵蓋挖了出來。
王二蛋顯得很驚訝,陳凡跟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趴在蓋子邊兒上聽了聽,裡面吱吱吱的有些奇怪聲音,那聲音,就像是樹枝給風搖晃着發出來的,稍顯稚嫩,卻很明顯。
“啥動靜啊這是?”王二蛋說着,一臉警惕地躲在一邊,陳凡也沒看過那東西,手抓着蓋子,心跳的厲害。
用力一帶,蓋子被掀開了,兩個人探頭看去,正看見下面的豎井裡,一個比地瓜大點兒的東西正卡在井底的邊角處,微微顫抖。
那玩意是黃的,略微發綠,看顏色像是一個大號的青蘿蔔,卻有手有腳,還有一根小尾巴!
它趴在那裡,歪着腦袋,頭頂的位置頭髮似的張着一撮兒桃心狀的絨草一樣的綠色東西,有鼻子有眼,活像個小娃娃!
只是這手多了點兒,仔細一數,一共六個。
六個觸鬚一樣的東西掛在身側,像是四手雙腳,再加上那稍微長一些的小尾巴,正好七個!
“我的嗎呀,這啥啊?”看着不是很嚇人,王二蛋的驚訝多於恐懼,陳凡把罐子掏出來,躡手躡腳地的從豎井邊兒上滑了下去。
這玩意好像吃撐了,要不就是酒勁兒犯了,動不了。
陳凡伸手去捉它的時候,它咯咯咯地傻笑着,完全沒有反抗。把這個東西拿在手裡看了一下,陳凡趕緊把它塞進帶來的陶罐裡。
等蓋子蓋好了舉上去,王二蛋的臉上也顯出一種極爲興奮的神色,“臥槽,蘿蔔成精了?”
“不是蘿蔔,是地精。”陳凡說着,把蓋子重新蓋好,又把坑裡的重新填滿,“地精,一名地王瓜,身寬體胖,長不過一尺,上微圓,有六足,趾尖長而有微聲。其性,惡陽好陰,能遁土,靈氣積聚之地偶有所見。昔黃羊公掘土開井,以紅血強陽之物合酒誘之,得三枚。煎之以梨水,填精補腦。始之地脈所藏,靈氣所化,雖外形鄙陋亦有不忘之功也。”
“啥意思?”
“算了,說多了你也不懂。”陳凡說着,把鐵鍬扔給他,“把坑填好了,我們快走!”
一口氣跑回家,陳凡激動得不行,外面大門開着,奶奶不在,那叫李婷的姐姐卻正在屋子裡擺弄什麼,陳凡不想多說,連忙叫王二蛋打來井水放在鍋裡,又跟他一前一後地開始忙活。
李婷聽到動靜的,從裡屋開門出來,見他倆沒時間搭理她,這妞兒抱着肩膀上下打量:“誒,幹嘛呢你倆?”
“晚些告訴你,去去去。”陳凡說着,轉頭看王二蛋,“糟了,梨!沒有梨啊!”
“操,你沒有我有啊!大白梨行不行?我這就去取!”
王二蛋騎車走了,風風火火。
陳凡看柴火不夠,將罐子放在一邊趕緊去取,回來時看見李婷站在竈臺邊兒上,正掀着罐子看着裡頭的東西,陳凡嚇了一跳,趕緊搶過來抱在懷裡,“去去去,別搗亂!”
“那什麼東西?”李婷說着,臉上寫滿了驚愕,“它怎麼還能動呢?”
“說多了你也不懂,回去吧。”陳凡說着,擺擺手蹲在地上,卻不想,女人進屋,竟把相機拿了出來,“把那個東西拿過來,給我拍個照片。”
陳凡護着罐子,“不行。”
“嘖,再這麼小氣我就不跟你好了。”女人說着,板着臉擺出一副要跟我絕交的樣子,“快點!不給看我生氣了。”
“你叫我親一下我就給你看。”
“那我不看了!有什麼了不起的!”李婷說着,轉身要走,見我根本沒有阻攔的意思,這妞兒又轉了回來,“真不給看?”
“不給!”
“哼。”咣噹一下把門關上,屋裡沒了動靜,這時鍋裡的水已經翻騰起來,王二蛋也火急火燎地跑了回來。
兩個大白梨,比拳頭都大,陳凡拿着菜刀把大白梨打了皮。又咔嚓咔嚓地剁了成十幾塊,這纔將那白梨扔在鍋裡,“找個盆,打水來!”
“幹啥?”
“把這個洗洗!”
“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