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香料,有用來做薰香的,也有用來做香水兒的,據說,它原本是抹香鯨腸道里的分泌物,消化不了的時候,排出來的。本身其實也不香,而且很臭,但是處理一下之後有特殊的香味兒。”
馬爺還是有見識,解釋了一下。
“哦。”楊宓做恍然大悟狀。
“可這避水珠還是叫人有點接受不了,那玩意兒,誒呀……”
馬爺終歸是挺傳統一個人,說起來直襬手。
陳凡笑了,“我說心裡話,其實沒啥,您這見多識廣的,啥事兒不知道啊,當年鄭和下西洋的時候,遇上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少了麼?動不動就碰上什麼龐然大物,話說回來這要是能平平安安走幾個來回兒,最得感謝的東西是啥您知道嗎?”
“啥呀?”
陳凡用手比了一下,“有一種秘寶,叫鯤漿。”
“鯤漿是啥?”楊宓又不懂了。
“鯨魚的尿。”陳凡悠悠地看了她一眼。
“鯨魚撒尿嗎?”
一愣之後,楊宓萌萌地問了一句。
“你問我我問誰去!”
陳凡有點不開心了,瞪她。
楊宓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也不跟他擡槓了。
陳凡繼續說,“北冥有魚,其名爲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裡也。古人對大魚的瞭解並不多,印象中最大的一種魚就是莊子描述的這種魚,當時人還不信呢,哪有那麼大的魚!後來徐福東渡,看見鯨魚一類的東西了,也不知道這是啥,所以在過去都用鯤來形容,就像是早期的人看見大熊貓管它叫貔貅,看見長頸鹿管它叫麒麟一樣。
這種鯤漿最早出現在秦朝,當時徐福東渡,去找長生不老藥,人們都知道這哥們半路跑了,其實他去過兩次。
第一次去了以後,很久纔回來,不過失敗了,啥都沒了,回來時候忽悠秦始皇說我找到仙山了,但是過不去,有大水怪攔着。
秦始皇信了他的話,給了他很多弓箭手跟着一起去,結果第二次出海沒多久就弄回來一隻極爲壯觀的大魚,當時這條魚,史書上記載就說它是鯤,他弄上來以後,很多廚子就上去了,咔咔咔一通弄啊,解剖出來很多東西。
當然,這裡頭最重要的東西就是尿泡裡大量的尿液,這種尿液就是鯤漿。
當時這個東西用罈子封存了,再出海的時候,遇上水怪翻江,就打開封皮扔下一罈,一罐子尿下去,啥事兒都沒有了,所以被當成寶貝,可算是航海時的辟邪神器。”
“那這東西現在還有嗎?”
楊宓看看陳凡,又看看馬爺。
馬爺表情怪異,直了直身子,“誒呦,你要這麼一說,還真讓我想起一事兒,上世界八十年代的時候,陝西那邊出土了一個諸侯大墓,當時出土了很多東西,其中就有這麼大一缸。”
馬爺倆手一掐,“都帶着封泥的,一缸,當時有幾個實習的,手腳不利索,不小心就給弄開了,當時裡面就噴出一股味兒來,誒呀,都沒法形容,大家就過來研究,研究這個東西到底是啥,後來有個專家,還拿着勺兒嚐了一口,說這可能是酒,就是年頭兒太長了,可能放壞了,總感覺有一股子尿騷味兒……”
一陣沉默。
“嘿嘿嘿嘿嘿嘿嘿……”
到後來的時候三個人都笑了。
數陳凡笑得最歡。
陳凡抖着腿說,“也不一定,他那個,也可能真是酒。”
“嗯,對對對。”
馬爺沉吟了一下,搓搓手,“誒,那個,咱先不說這事兒哈,這失蹤的小孩兒,您能給找回來不?”
“我試試吧。”
陳凡吧嗒吧嗒嘴,轉頭看那個櫃子,“不過這事兒,得求楊小姐幫幫忙,沒她幫忙怕是不成。”
“我?”楊宓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莫名其妙,“我又不會法術,我能幫你什麼忙啊?”
“你雖然不會法術,但你有一件本事是我們倆都沒有的。”陳凡乾笑兩聲,擺擺手示意楊宓過來,手籠在耳邊對楊宓說了幾句什麼。
楊宓一聽,這臉騰地一下就紅了,“滾!”
“我跟你說正經的呢!”
“滾!”
楊宓義正辭嚴地翻了一下眼睛。
“不,舉手之勞的事情你都不願意幫忙?以後還能不能好好處了?”
“去你的,鬼才信你的話!”
“誒,你們倆說啥呢?”馬爺挺納悶兒。
“我讓她……”
“誒!”
楊宓一聲呵斥,示意陳凡不要說下去,陳凡尋思尋思,也真沒說。
“小楊,都是爲了救人,要是有啥委屈的,你看我了。”
馬爺說得挺真誠。
楊宓張張嘴,欲言又止,最後勉勉強強地點了點頭,又忍不住橫了陳凡一眼。
“馬爺,勞煩您得迴避一下。”
陳凡欠了欠身子。
馬爺點點頭,表示理解,他也害怕扯出什麼幺蛾子事情連累到自己,巴不得躲得遠遠地。
——割——
門關上,反鎖了,窗簾拉上密不透風,屋子裡沒點着燈,就點了一根牛油蠟燭,陳凡坐在椅子上託着腮幫看着楊宓,楊宓臉紅得像個小蘋果似的,“你在這兒幹啥?”
“保護你啊。”
“滾吧,你就想佔便宜!”
“拉倒吧,好像我多稀罕似的。”
陳凡往後一靠,靠在椅子上,“要不我也出去,你自己來?一會兒跑出個妖怪把你也弄走,我可不管。”
“一邊兒去!”楊宓也知道陳凡不能走,因爲要是出了事只有陳凡能保護自己,“你轉過去,別看!”
“行行行。”陳凡倒是沒轉過去,而是側着身子,頭往門口方向歪了一點,目光從楊宓身上挪開。
楊宓循着陳凡的要求,踩着高跟鞋上了椅子,又上了櫃子,猶猶豫豫老半天,最後,還是很給面子地把褲子脫了,蹲了下來。
場面極其尷尬。
尷尬得要命。
怎麼說也是正當紅的一線明星,某公司的當家花旦,要是讓人知道此時此刻這片酬千萬的女神正蹲在櫃子上噓噓,一準兒就得上頭條啊,更何況,在距離她只有三米不到的位置,還有一個帥小夥兒坐着。
尷尬,忒尷尬了。
“我說,咋沒動靜兒了呢。”
“……”
“是不是緊張,尿不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