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麼緊張幹什麼?”
陳凡這個人,雖然有的時候看起來挺不着調的,但其實心思細膩,觀察能力也極強,基本上細微的變化他都能察覺得到。
“討厭,你都這麼說了,人家能不緊張麼?”
祝紅焱白了陳凡一眼,走過來,直接坐在了陳凡旁邊的沙發扶手上,“誒,你說,如果我再背叛你一次,你會怎麼做?”
“你說呢。”
“你…會殺了我麼?”
“不會。”
陳凡喝了一口麪湯,把碗放下了,“我會把你抓住,帶走,狠狠啪一通,然後讓你滾蛋。”
“嘁。”
祝紅焱直接就笑了,“你要這麼說,我就放心多了,最起碼,我不會死。”
“當然,這也是現在的想法,具體到時候怎麼做怎麼想,那就不好說了。”
陳凡自顧自地一齜牙,又扭頭看看她,“此一時彼一時,有的時候,我這個人也真是挺壞的。”
“一般說自己的壞的人都不是很壞。”
祝紅焱說着,擡起手來,放在陳凡的肩膀上,那小爪子一揉一揉的,“你知道嗎,我發現,我真的有點兒愛上你了。”
“你愛我什麼?”
“強壯,有力,兇狠,帥。”
祝紅焱嗤嗤地傻笑着,“我長這麼大,經歷過的事情很多,見識過的人很多,但是,從來都沒有人能降得住我,但你不同。你是唯一一個敢不把人家當回事兒的傢伙,也是唯一一個,敢欺負我的人,我有的時候,特別討厭你,有的時候,也特別恨你,但不知怎的,幾天不見,又忍不住想往前湊一湊,賤嗖嗖的像是沒了骨頭似的。”
祝紅焱身子一軟,直接趴在了陳凡的肩頭上,見陳凡並不怎麼反對,便摟着陳凡的後腰,趴在了陳凡的後背上,“你有這樣的感覺麼?”
“沒有。”
陳凡直截了當地來了一句。
“那,在你眼裡,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心機婊。”
“除了這個就沒別的了?”
“富家大小姐。”
“還有呢?”
“浪貨。”
“我靠!”
祝紅焱都要急眼了,“除了這些就沒別的了?”
“差不多了。”
陳凡又喝了一口麪湯。
“那,那你爲什麼要娶我?”
“不是都跟你說了麼,一個羊是趕,兩個羊也是放,反正你爹也樂意,我就一起劃拉走唄,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嘿嘿。”
“哼,那,那你說,我身上哪兒最吸引你?”
“這個真的好直說麼?”
“那…那…那你覺得,我最大的優點是啥?”
“身材好。”
“還有呢?”
“耐…嗯…你懂的。”
“去你的!”
祝紅焱優點兒想打他,可惜自知打不過,“說來說去,你就是看上我這身子了唄?是這意思麼?”
“要不呢?”
陳凡一撇嘴,“你說你還有啥優點!”
“絕交!”
祝紅焱急眼了,扭過頭去往外走,走到門口兒看陳凡沒追過來,又扭頭回來了,“我靠!我走了!”
“差不多就行了,小孩兒啊?”
陳凡拍拍沙發扶手,“過來。”
“你叫我過來我就過來?”
“咋的?我現在說話又不好使了,是吧?”
“那,那倒不是。”
祝紅焱一臉不情願地回來了,直接坐在了一邊。
陳凡把碗放下,擦擦嘴,隨手一摟的工夫祝紅焱直接就翻在了陳凡的懷裡。
陳凡在她鼻子上颳了一下,“當初之所以沒殺你,就是因爲留着有用,以後在我面前別嗚嗚喳喳的,跟你可行了似的!我說句不好聽的,你是個啥?真以爲自己出身高貴,地位顯赫了?告訴你,在你爸這裡,你頂多就算個陪嫁丫頭罷了!哪兒那麼多屁事兒?”
陳凡說完,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你瞪我幹啥?再瞪我一下試試?屁股給你打腫!”
“你咋那麼牛逼呢?真的!你不怕死是咋的?”祝紅焱一副特好奇的樣子,“誰給你勇氣這麼跟我說話的?徐靜蕾麼?”
“我就這麼跟你說了,你能咋的?來,不服打一架!”
“打一架就打一架,我怕你呀?”
祝紅焱挑起下巴,一臉不服的模樣,見陳凡那小眼睛兒斜着瞅自己,忽然間噗嗤一笑,直接摟着陳凡的脖子將她撲在了身底下,“我倒要看看你狗日的多大能耐!”
“誒,你幹啥,誒!”
“來呀?互相傷害呀!”
“噗通。”
沒鬧幾下,沙發翻了,風拂過,窗簾一動,細小的縫隙裡看過去,房間裡,陳凡那兩隻大爪子託着祝紅焱往臥室走了過去。
祝紅焱盤在陳凡身上,摟着他的脖子,嬉皮笑臉地在陳凡的耳邊說着什麼。
這倆人兒都笑嘻嘻地,根本看不出一丁點兒的逢場作戲。
“呼——”
雷真歸拿着望遠鏡在對面樓頂看了半天了,看到這裡,輕輕地吐出一口氣。
一尋思自己的未婚妻被別人抱着,雷真歸心裡頭窩囊得很,隱隱地,都感覺頭髮都綠了。
“這特麼是被人脅迫?”
“這特麼是身不由己?”
“滾吧!”
他緩緩地轉過身來,坐在了一邊,想了半天之後嗤地一下笑了。
我雷某人少年天才,何時受過如此委屈?
不行,絕不能就這麼算了!
“看樣子,我們被騙了。”
雷真歸的身後有人輕聲說道,眼睛看着的,是那個註定不平凡的房間。
“敢不敢跟我一起衝進去,把她倆做了?事成之後,那騷娘們兒就是你的了!”
雷真歸坐在一邊,把煙掏了出來。
“你覺得祝紅焱是那麼好對付的麼?”
身後站着的是一個長臉男人。
眼睛很細長,像是貓一樣。
他揹着手,淡淡地笑了笑,“更何況,她身邊還有一個姓陳的。”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想勸你冷靜一下。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
“可我咽不下這口氣。”
“咽不下也得嚥下,大事要緊。”
男人說完,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當年,雷恆爲了巴結‘他’,連自己的妻子都送上去了,纔有了今天的成就。相比之下,一個只有口頭盟約的未婚妻,又算得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