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被踢翻在地的李存不停的發出了慘叫聲,蜷縮地在地上顫抖,面目猙獰,血液從臉上滴到了滿是灰塵的地上,在地上流出了一道道血色的溝壑。
“你他孃的怎麼下手這麼狠!”李續抱着奄奄一息的李存,臉色難看的衝着徐風罵道。
徐風只是微微一笑,顯然對這個結果,他很滿意。
“啊。。。啊。。。”李存痛苦的哀嚎着,可惜手腳已經動彈不得,膝蓋骨都被打骨折了。他在痛哭他的人生,剩下的生命,就如同掉進了無窮無盡的深淵。
此刻,龐子豐雖然心裡樂開了懷,表面上卻裝出了一副極爲“善良”的模樣,他大步流星辦,急匆匆的走下臺去,也不嫌棄李存滿身的灰塵和污血,上去就抱着李存,硬生生的擠出了熱淚,嚎啕大哭道:“哎呀,我的李存啊,你剛剛擔任要職,怎麼就受到如此的傷害,這對我來說簡直就如同雄鷹失去了翅膀,魚兒失去了水啊。”
在三軍將士面前,龐子豐不失機會的展現了自己愛才如子的光輝形象,讓手下的將士們無不感到了莫大的溫暖,雖然,龐子豐只是對李存表達了扼腕痛惜之情,卻讓其他人身臨其境地感覺到了領導的恩澤。
奄奄一息的李存,在巨大的疼痛折磨下,昏闕了過去。龐子豐鬆開了雙手,令人將李存擡了出去,並安排軍中醫術高明的人跟着去醫治。並聲情並茂的囑咐醫師:“務必將李存治好,絕不能讓李存留下半點傷殘。”
龐子豐說起違心的話來,是眼不紅來心不跳。他明明知道,在三國那個動亂不堪的年代,醫術還沒有發達到能夠動手術將骨碎治好,李存是必殘無疑,這是他早就期待的結果。現在已經達成,龐子豐的內心深處除了得意的笑之外,就是對化解後顧之憂的慶幸。
龐子豐並沒有直接的證據或者跡象,可以判斷李存日後一定會生出異心。僅僅憑藉對李續缺乏安全感,就生生的將李存打成了殘廢,讓他永遠也沒有機會在參戰,雖然這對李存來說,是極其殘忍的。但對於處於危難之中的龐子豐,確實不得不做的事情。
本來,徐風的出場,出乎了崔琰的意料,但是通曉武藝的崔琰,立馬從徐風對待三人不同的招數中,看出了端倪。而常去皇甫影那邊看望的崔琰,立刻想起了這個在皇甫影身邊偶爾出現的大鬍子青年。回想種種細節,一個令他無比震驚的暗箱操作在他的腦海中展開,他信服龐子豐想太平臺下的志氣,可從這一點上,崔琰才真正領略到了龐子豐的可怕。
但信奉儒家思想的崔琰,並沒有因此而從心裡對龐子豐產生了厭惡,相反的,他突然對龐子豐有了更大的信心,此刻,他確信,龐子豐這樣的上司,絕非可以屈居人下的郡守,他有成爲一方雄主的潛質。在龐子豐現在的陣營當中,遲來的崔琰,卻是第一個真正瞭解龐子豐內心的人。
想到這裡,崔琰立馬意識到,在這時候,他最應該做的事情。他走到龐子豐面前,替徐風辯護:“大人因爲李存的重傷而嘆息,惜才之心,令人動容,我十分理解,但還請大人,千萬不要因此而責罰徐風。在二人動手之前,徐風曾經說過,刀槍無眼,若傷了彼此,都怨不得誰。李存之傷,傷在技不如人,徐風與他並無恩怨,絕非有意爲之。現在正是人才難得的時候,懇請大人,依照比武之前的約定,加封徐風爲軍司馬。”
崔琰這一說,正中龐子豐心裡的意思,龐子豐極爲好奇,崔琰這般話,是意識到了什麼故意說的,還是尋常順理成章的勸解。不過不管崔琰究竟是怎麼想的,他在恰當的時候,說出了恰當的話,確實令人感覺良好。
龐子豐也沒有急着順坡下驢,而是笑着走到崔琰面前說道:“即便如此,李存乃是昨日第一個加封軍司馬的愛將,受傷如此之重,徐風也有不可避免的責任,至少說明他沒有把握住分寸。但是軍令如山,本郡守,如約爲他加封軍司馬,但只能令五千兵馬,剩下的三千,由秦蕭轄制。”
“謝郡守大人!”徐風拜倒在地,練練磕頭,這是江湖出生的徐風第一次做官,雖然原本可以統領八千人馬,現在只剩下了五千,但對於徐風來說,都是莫大的榮耀。
這的確是龐子豐不得不重視的一件大事,想當年,龐子豐剛剛入住這個城時,手中沒有一個兵馬。帶兵入城的韓將軍也不過統領一千餘人,如今只是憑藉一場武功比試,便擁有了可以調遣的五千兵馬,對於這三個人來說,官職得到的真的是太容易了。
三個人,分掉了龐子豐兩萬一千人的兵馬,還剩下八千多新兵,和李續的幾百親衛隊。這隻隊伍有秦蕭帶領,同時秦蕭是軍隊的總將軍,龐子豐爲最高統帥,雖然只是擁有了一個小小的城,但是在幽州的疆域上,龐子豐已經儼然如同一個地方的割據勢力。
因爲這三萬的兵力,幾乎都是龐子豐自己招募的兵勇,非袁紹所賜,他們的心中只有龐子豐一個真正的君主一樣的統帥,對於袁紹的概念,確實微乎其微的。當然在所有人的心中,還存在着一個“大漢天子”。
“恭喜啊,徐風,沒想到墨家山一別,再次見到你,你已經不是一個小小的遊俠了,一下子擔任了這麼搞的軍職,哈哈現在,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秦蕭走上前去,五指捏着徐風長長的鬍鬚,戲虐道。
徐風也是呵呵的傻笑,任由秦蕭摸着他的鬍鬚,笑着回答道:“秦蕭姐姐誒,你真是我親姐姐誒,到哪裡,你都是我的剋星,現在你還是我的頂頭老大,我永遠在秦蕭姐姐的手下盡力,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