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到收小麥的季節,霜霜和無邪、無悠、無湮他們總會來幫我爺爺收小麥。因爲柒家族裡面有很多打雜的,霜霜是將軍的女兒,收小麥這種事自然輪不到她們去做。
坑娃要去幫他爹爹殺豬,我一直想不明白的是,爲什麼每次到收小麥的季節都是要趕上殺豬繁忙的時候。
秦爺爺教我們如何使用鐮刀,如何快速把小麥割掉的同時,又不至於砍到自己的腿。
霜霜家的李管家也幫忙在割小麥,動作乾淨而利索,我覺得他肯定是農民出身。我們從旭日東昇忙到暮色四合,頂着大大的太陽忙的不亦樂乎。奇怪的是卻不感覺累,反而感覺快樂。
不知不覺中,我們從童年成長爲少年。霜霜出落的非常漂亮,無邪、無湮、無悠也長的亭亭玉立,讓人想入菲菲。
坑娃越發的結實了,比剛進私塾的時候瘦了許多,臉也長開了,頗顯英俊。秦小凡除了個子高了些別的沒什麼變化。我們幾個依舊是很好的朋友。
十六歲生日那天,爺爺不知道從哪拿出來一身衣服讓我穿上。衣服十分漂亮,我穿上之後,爺爺愣了好久,淡淡的說了句,“像,真像。”我問爺爺說像誰?爺爺說,這纔像我的孫女。
不知道什麼時候,長白山多了間武館出來。由於我們經常受古先生講那些江湖大俠的薰陶,都對武功比較嚮往,人人都想當大俠,就都去武館報了名。我吵着爺爺也要去報名,爺爺說,去吧,學學也好。
武館開張那天十分熱鬧,村裡大大小小的人都去了,就連三四歲的孩童也報了名。大家都期待着武館師傅出現的時候,秦爺爺穿的十分派氣出現在衆人面前說道,“咳咳,人還真多。以後呢,我就是你們師傅了。學武是件很吃苦的事情,希望大家都能堅持下去。吃不了苦的人,那就別怪我不講情面了。我秦某人不教連一點小苦都不能吃的軟蛋!”秦爺爺的霸氣我是見識過的,那次拿着砍刀架到古先生脖子上就十分威武。
進武館的第一天,秦爺爺讓我們扎馬步。秦爺爺說,武功想要練好,馬步是基本功,馬步扎不好,練什麼都是白費。
第一紮馬步,秦爺爺只讓扎半個時辰。我只感覺雙腿疼痛難忍,渾身大汗淋漓。奇怪的是霜霜、無邪、湮、無悠、坑娃和秦小凡他們看着跟沒事人一樣。我突然想起無邪他們三胞胎剛進私塾時爺爺說,她們三個體內有很強的內力。
坑娃的武功我是知道的。霜霜是大將軍的女兒,所謂虎父無犬子,會些武功也不意外。唯一讓我驚訝的就是秦小凡,這小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偷偷練了武功。
?我們的馬步從半個時辰,增加到一個時辰,兩個時辰,增加到沒人揹着一塊大石頭扎兩個個時辰。
秦爺爺只教我們扎馬步,期間也傳授些基本的調息方法。一天坑娃說,“秦伯伯,我覺得馬步扎夠了,您能不能教點別的?”
秦爺爺一愣,說道“怎麼?你覺得你扎夠了?”坑娃點點頭。秦爺爺說,“好,那你來打我試試。今天你若是碰我的衣服角,我就教你一套絕世武學怎麼樣?”坑娃兩眼發光的問道,“秦伯伯,此話當真?”
秦爺爺說道,“君無戲言。”坑娃說了句,“那莫怪小生無禮了。”說着便朝秦爺爺衝了過去。
秦爺爺似乎知道坑娃的每一個招式一樣,每次坑娃還差一點就能碰到秦爺爺時,秦爺爺總是很巧妙的閃開。坑娃從面色正常打到氣喘吁吁依舊沒碰到秦爺爺一下,最後秦爺爺巧妙的閃到坑娃背後推了坑娃一下,坑娃連着後退了丈遠,最後爬在地上。秦爺爺說,“走路都沒學會,還想學跑。馬步扎的穩,敵手就算是偷襲打到你,你也是紋絲不動,從明天開始,扎馬步延長到四個時辰!所有人!”從那以後坑娃再也沒有對秦爺爺提出過疑問。
一天,霜霜的李管家叫住我問道,“白小姐,可否問一下你秦爺爺的大名?”我當時沒在意就告訴他說,“秦爺爺叫秦楓。”
李管家想了一會兒,眼內突然閃過一道驚異的光芒。對着我笑了笑。我就感到一股透心的涼意流進體內。秦爺爺突然閃了過來,用手掌拍着我後背,一股暖意流入體內,頓感清爽。
秦爺爺看了看李管家說道,“還是被你識破了?”李管家笑笑說,“你放心,當年之事我也有份,自然不會亂說。倒是你要小心了,最近聽說西域那邊又準備來長白山了。”秦爺爺說,“我自有分寸,這麼久不見你的功力倒是比當年精進了不少”李管家問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位白小姐的爺爺,可是白……”
秦爺爺突然咳了兩聲說道,“有些事還是不要聲張的好。”
柒無心和柒無道來武館的時候驚動了整個長白山的人。因爲送他們兩個過來的是柒氏家族的族長。柒族長已經七十多歲了,在長白山有着很高的地位,雖然滿頭白髮,卻是步履穩健,神采奕奕。
柒族長見到秦爺爺的時候很是恭敬,秦爺爺對柒族長也很恭敬。兩人寒暄了幾句,柒族長便說,“這兩個少年是我柒家難得的練武奇才,還望你能多多指點。”秦爺爺笑了笑說道,好說好說。您老人家調教出來的弟子,哪個不是武學奇才,指點不敢當,就當是變向的向您討教了。
柒族長說,“謙虛了,無道,無心,還不參拜你蕭師父。”無心和無道就向秦爺爺行了拜師禮數。柒族長走的時候,把了把無邪、無湮、無悠的脈搏,面無表情的說,“無道,無心,你們兩個要照顧好三個妹妹。”說罷便走了。
無心和無道來的第一天就會秦小凡與坑娃打的不可開交。剛開始是無心和秦小凡打,後來坑娃在一旁看的心裡直癢癢,就對無道說,“喂,切磋切磋?”無道對坑娃笑笑說,“我剛學的武功,不行的。”
坑娃二話沒說一腳向無道踹過去,說道,“裝什麼初出茅廬,柒族長說的話我都聽見了。”於是一場混亂的切磋就這樣開始了。秦爺爺在一旁看着,也不阻攔。霜霜問秦爺爺怎麼不管他們打架,秦爺爺說,“這叫打架麼?小孩子玩摔跤呢。打吧,累了就停了。”
我們就看着他們四個在不停的打架。無湮一直深色緊張的看着無道,我總覺得他們倆個之間應該有些故事。
果然,半個時辰之後,四人都鼻青臉腫的,站在原地氣喘吁吁。秦爺爺擡頭看看天空,雙手背後說道,“打完了?這天眼看就下雨了。這麼着吧,你們四個站到院子裡扎馬步,什麼時候雨停了,什麼時候算完。”說完,甩甩手走了。
不一會兒,大雨就隨着天雷滾滾的落了下來。他們四個人誰都不服輸的站在院子裡。大雨一直下了一個多時辰,還沒有要停的跡象。
無湮這個時候進屋子裡面找到秦爺爺說,“師父,他們都已經站了一個多時辰了,再站下去身子會病的。”秦爺爺冷冷的撇了無湮一眼說道,“怎麼?你想去陪他們?好啊,你也去雨裡扎馬步吧,什麼時候雨停了什麼時候結束。”
當我們看到無湮也站到院子裡時,所有人都跑去找秦爺爺,我先開口說道,“秦爺爺……”秦爺爺擺擺手說道,“既然你們都想去扎馬步,那就都去吧,什麼時候雨停了什麼時候結束。”我們以爲秦爺爺在開玩笑,都站着沒動,秦爺爺生氣的拍了一下桌子喝到,“還不快去!”結果所有人都被罰到院子裡扎馬步。
又過了一個時辰,雨快要停的時候,秦爺爺撐着一把傘出來了。說道,“很好,以後誰想打架,儘管找我來打。再有同門之間打架的,嚴懲不貸!”
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的過着,我們都在不斷的成長不斷的提高武功。直到有一天,長白山來了五個人,徹底改變了我們幾個人的命運。
長白山下了一場很大的雪的時候我大病了一場,這場雪是我出生記事以來最大的一場雪。大雪下了七天,厚厚的積雪埋到我的腰部,私塾也停課了。天氣異常的寒冷,家家戶戶都躲在家裡。
偶爾能看到幾隻野兔在雪地裡跑來跑去。大雪停的時候,我病倒了,渾身發燙,腦袋昏昏沉沉。
爺爺說我受了風寒,吃幾服藥,自己再用內功調理調理便好了。三天之後我依舊下不了牀,身體虛弱的連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爺爺不停的往我體內輸送內力,依舊不見好轉。我隱約聽到爺爺對秦爺爺說要出門一趟,讓秦爺爺盡力照顧我。
說完爺爺便出門了。我問秦爺爺說,秦爺爺,我是不是要死了。秦爺爺坐在我旁邊拉着我的手說,傻孩子,怎麼會呢。你會好起來的。
我問秦爺爺“秦爺爺,我真的沒爹沒孃麼?”秦爺爺愣了愣,我看到秦爺爺的眼睛裡有眼淚流出來,就問秦爺爺“秦爺爺,你怎麼哭了?”
秦爺爺把頭轉過去拍拍我的手說道,“風吹進眼睛裡了,不礙事。”爺爺走後的第二天,坑娃跑來看我,送來一顆蛇膽。
坑娃說,村裡人都說我得了瘟疫,活不了了。邊說邊罵那些人,一羣狗孃養的,就知道胡說八道。我爹說,白爺爺已經去京城找最好的大夫去了,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爺爺開始被村裡人稱謂白前輩,可能是因爲我姓白的緣故,只是,爺爺依舊叫無名,白無名。
秦爺爺依舊每天給我輸送內力,而我的身體卻越來越虛弱。第五天深夜,爺爺回來了。我朦朦朧朧看到爺爺對秦爺爺做了一個不要說話的手勢,想是怕吵醒我。
爺爺拿了一個碗出來,用匕首在自己的手腕劃了一個口子,將血放到碗裡,又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到了一些東西在碗裡。之後爺爺便叫醒我,讓我把那碗血喝掉。爺爺說,這是蛇血,能治好我的病。我不知道爺爺爲什麼要騙我。
這場大雪整整化了一個月才消散殆盡,一個月內爺爺每五天就會讓我喝一碗血。直到一個月後我完全康復,爺爺卻越來越虛弱了。
又過了一個月,私塾重新開始講課,秦爺爺的武館也重新開張了。就在所有事物都重新開始勃發時,改變我們命運的五個人出現了。
那天,陰的很重,秦爺爺正在教我們武功。爺爺突然神色緊張的衝了進來,對秦爺爺耳語了幾句秦爺爺也是臉色一變。正當我們大家都在納悶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女子的大笑“哈哈哈哈……”
我只感到氣血翻涌,震的雙耳發鳴。這是我第一感受到如此強大的內力。爺爺也用內功喊道,“閣下何人,何必要傷及無辜?”
這時門口出現五個人,看他五個人,一個生的極高,一個極矮,一個極胖,一個極瘦,只有那個女的,卻是蒙着面紗,看不到面容。爺爺問道,“五位英雄,可否通報姓名,來我長白山有何貴幹。”
那個極胖的人說道,“老匹夫,這長白山恐怕只有你內功最高吧,你騙得過別人,以爲能騙得過我們?江湖上有如此功力的屈指可數,可我怎麼沒見過你?聽說西域的易容術,十六年前長白山大戰之時,流入中土。閣下的真面目不是如此吧?”
說罷,舉掌便向爺爺衝了過去。這時霜霜的李管家擋在爺爺面前,接下了胖子的一掌,只見胖子後退了幾步,李管家卻是紋絲不動,冷冷的看着那名胖子說道“有些事,還是糊塗點好,否則會有性命之憂。”
那個胖子說道,“呵呵,有意思了,看來長白山竟是些臥虎藏龍之輩,這一趟沒有白來。既然你想趟這趟渾水,老子就陪你過兩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