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鬍微微搖了搖頭：“不，我只是有一個私人問題，想要問你。”
嗯？
王啓好奇的看向山羊鬍。
他倒也想聽聽，這種地位的大佬，究竟能問出如何驚天地泣鬼神，令他猝不及防的問題來。
“你爲什麼要多管閒事，替死去的文官送達任職文書呢？”山羊鬍挑了挑眉頭。
啊？
王啓一愣。
就這個問題？
其實，山羊鬍知道這件事，他並不感到奇怪，因爲他誣陷了常山郡節度使，自然要詢問當時他找常山郡節度使幹什麼。
只是，這個問題很重要嗎？
王啓難以理解，山羊鬍究竟是想從這個問題中，得到一些怎樣的信息。
也無法判斷，究竟說出怎樣的答案，纔是對自己有利的。
略微思索後，他只能發自本心的答道：“爲什麼不呢？”
“你和他毫無關係，非親非故，你也不在官府任職，你本不用多此一舉，上門通知。”山羊鬍道。
王啓琢磨了一下，似乎也是個道理。
但是……
“我當時並沒有想這麼多。我只是出於人之常情，人之常理才如此行動。
他對於我來說或許只是一個尋常的路人，但必定會有人牽掛，惦記着他。
僅此而已。”
王啓一邊回答，一邊對自己的內心世界進行着梳理。
其實有很多時候，他都會做出一些不符合自身利益的事情，他很少去認真的思考他那時候爲什麼要那麼做。
是一腔熱血。
還是爲了立一個人設。
亦或者是單純犯傻。
可能都有……
但萬變不離其宗，都逃不過一個“情”字。
“我問完了，你下去吧。”
山羊鬍擺了擺手，示意王啓離去。
王啓微微點頭示意，轉身離去。
而就在他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發現監獄長已經等在了那裡，齜牙咧嘴的對他喝道：“你難道還想借機逃脫不成？
你作爲此案的唯一案犯，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們也會把伱抓回來！
還不老老實實跟我走！”
監獄長說着，一把拽住了王啓，拖着王啓向軍營外走去。
王啓苦笑着搖了搖頭。
待監獄長和王啓走遠後。
方纔的大廳內，山羊鬍衝旁邊的陰影招了招手。
立刻有一名穿着常服的修士從暗影中走了出來。
“去，動用我們一切的力量，徹查五華山天驕遇襲案，七日之內，必須給我一個確切的結果！”山羊鬍沉聲說道。
“需要把王啓的人際關係，全部再篩查一遍嗎？”常服修士問道。
“你覺得呢？”山羊鬍反問。
常服修士連忙搖頭：“不，不用。他的表現，不太像是此案的兇犯，連……從犯可能都不是！”
“是啊，這不就更有趣了麼？”
山羊鬍咧嘴一笑，望向遠方。
……
王啓雖然已經做出了足夠的努力，但仍舊被關回了牢房裡。
實際上，他就算做完了這一切，也不敢確保一定能夠有用。
所以回到牢房後，他並沒有就此安靜的等待消息，而是繼續的嘗試其他脫困的辦法，以備不時之需。
他的思路非常簡單。
這個監獄，並非牢不可破。
至少目前看來，這座監牢就有一個大大的紕漏。
那就是精神力可以穿透監室的特殊隔牆！
並且此處的監獄長以及獄卒，顯然還沒有發現這件事情，亦或者說，他們覺得精神力的外放，並不能作爲越獄的手段。
當然，可能還有一個更現實的原因。
他們即便知道漏洞，但是也沒辦法進行修復。
而這正是王啓的機會所在。
其他人的精神力是否有用，王啓不知道，但他利用面板，似乎可以讓精神力獨立於靈力，發揮出一些效果。
這一夜。
他第一次將精神力滲透到監獄的最底層以下。
可以確定的是，在第四層下方，便沒有其他隱藏的空間了，全都是夯實的黃土。
但王啓並沒有放棄，繼續向下探索。
可哪怕他將精神力釋放到極致，也沒有探查到他想要的東西。
他只能無奈收回精神力，稍事休息後，又向前後左右四個方向探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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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運的是，在進行第二次嘗試，將精神力突破他正前方的監獄牆壁不久，他就感應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而且是近乎寶藏般的存在！
上千具屍骨！
更遠的地方，或許還有更多！
應該是找到天牢的埋屍場了。
王啓暗暗想到。
他想要找到的，就是可以使用的屍體，用以製作屍傀。
雖然埋在地下的屍骨，幾乎都已經成爲了白骨，但多少還是有一些保存得比較完整的骨架。
境界高一些的，可能還有三四成血肉未腐，足夠控屍術使用。
接下來，就只剩找尋一具屍骨，然後……意念一動！
咔！
當王啓嘗試用意念勾動骸骨，骸骨居然真的微微動彈了一下。
系統面板上，也出現了所控制的屍傀的信息。
可緊接着的事情，就令人啼笑皆非了。
這骸骨，真就只動了那麼一下，然後立刻進入了休眠狀態。
由於靈力無法傳輸，分享。
王啓就算給屍傀烙印了精神鋼印，也沒辦法讓他行動起來。
裡應外合的越獄計劃，還沒開始行動，就已經破產。
王啓只能又把精神鋼印抹去，繼續老老實實的修煉靈能，等待外界的消息。
時間飛逝，轉眼三天過去了。
由於之前出去了一段時間，這三天王啓的狀態還算不錯。
還沒等他陷入疲勞狀態，監室的門又被打開了。
這一次來開門的，居然不是監獄長，而是總節度使，那個看起來貌不驚人的山羊鬍！
山羊鬍手指輕彈，王啓四肢上的枷鎖應聲斷裂。
王啓輕盈的落下地面，活動了一下腳腕，還能夠適應。
做完這一切後，他纔好奇的向山羊鬍問道：“大人，外面發生什麼事了？難不成，你們把天牢給攻下來了？”
“說什麼胡話！”山羊鬍白了王啓一眼道，“案件的進展，比我們想象中還要簡單。監獄長涉險瀆職，已經被查辦，天牢暫時由禁衛軍代管。
直到選出下一任人選。”
“那……兇手？”王啓頓時嚴肅了起來。
“嗯，鎖定了。你跟我來。”山羊鬍說着，領着王啓向外走去。
王啓來到走廊中，才發現山羊鬍沒有帶一個衛兵。
且這一刻，這一層所有的精神力攻擊都消失了，這些兇狠的囚犯，居然罕見的收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