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絮聞言,臉色大變,立刻拉住了欲離去的柳文栤,表情嚴肅地說道:“本宮念着你同本宮一起長大的情誼,相信你的人品才聽你說這些話的,你爲何要這般中傷四叔?今日若是不跟本宮說出個子醜寅卯來,本宮絕不輕饒你!”
“公主不信便罷了,權當文栤說笑的好了。公主快回去找齊帝吧,此番是邕皇讓我來刺殺齊帝的!”柳文栤早已料到宇文絮不會輕易相信他的話,這會子仁綱的人馬恐怕已經在路上了,宇文絮如真的不肯輕饒他,只怕今天便要將小命交付於此了。
“你不說清楚,本宮是不會放你走的!”宇文絮死死拽住柳文栤的衣服,冷冷道,“四叔讓你來刺殺仁綱,你便來,如此忠誠於四叔的命令,爲何要在本宮面前說四叔的壞話?”
草叢已隱隱可聽見有隊伍在靠近的聲音,柳文栤心急,不曾想宇文絮竟這般執着。柳文栤嘆一口氣,一臉嚴肅地對宇文絮說道:“公主,先皇死於劇毒,毒是下在酒水裡面的。而當天的飲食是李安一個人準備的,難道公主忘了,李安是誰引薦入宮的御廚嗎?”
宇文絮當然記得!李安的各色點心做的極好,是四叔特地送進宮給她解饞的,可這又能說明什麼?李安不過是個小人物,被易薩保收買了也五不可能。“你想說,是四叔指使李安對父皇下毒的?”宇文絮冷笑,“明明是易賊收買了李安,你竟誤會四叔!”
“公主!”柳文栤用失望的眼神看了眼宇文絮,“公主就是太相信邕皇了!李安就是邕皇的人,文栤已經暗地裡查實了。這些年文栤對邕皇言聽計從,爲的就是進一步接近邕皇,以找到更多的證據。邕皇不是簡單的人物,公主莫要被邕皇對公主的好矇蔽了!”
“夠了!一派胡言!本宮不想再聽你說話了,你走吧!”宇文絮不想在爭辯下去,在她看來,柳文栤不知道是着了什麼魔,一定要這般以小人之心看宇文邕。這讓宇文絮很是接受不了:“不過本宮警告
你,你若是接近四叔另有企圖,本宮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你付出代價!”
柳文栤無可奈何地看着宇文絮眼裡的對他的憤怒,只得向宇文絮告辭,說道:“公主保重,微臣先走了。望公主仔細想想文栤今日所說的話,文栤效忠於先皇、效忠於公主,是不會做對公主有害的事情的!”
“快滾!”宇文絮怒吼一聲,一眼都不想再看柳文栤了。
柳文栤離開片刻之後,草叢立刻被人撥開,仁綱從裡面緩緩走出來。“朕以爲是誰呢?原來是宇文長公主青梅竹馬的發小兒啊!嘖嘖嘖,模樣倒是俊俏,公主可還滿意?”仁綱陰陽怪氣地望了望柳文栤離去的方向。
宇文絮此刻哪有心情同仁綱說笑,柳文栤這般詆譭宇文邕,她心裡早已恨不得將柳文栤打一頓,看能不能打醒他。
“嗯,看樣子公主是不滿意的呢!”仁綱嬉笑起來,吊兒郎當地勾着宇文絮的肩膀,道,“看樣子還是朕的姿色勝他一籌!發小兒?哼!不照樣入不了我家絮的眼!”
仁綱裝模作樣的努努嘴,以示不屑。宇文絮白了他一眼,道:“高緯,你什麼時候能正經一下?沒看見本公主心情很不好嗎!”
“哦!”仁綱瞪大了眼睛,一副很是驚愕的樣子,還點點頭表明自己現在知道了宇文絮心情不好。很快,仁綱又嬉笑着說道:“朕當然有正經的時候啊!朕每晚跟絮坦誠相對的時候,最正經了!啊,天色已晚,愛妃,我們可以就寢了!”
“誰要跟你就寢啊!”宇文絮覺得好笑,仁綱總是這樣想法設法不讓她去想不開心的事情。
“當然是愛妃你啊!”說完,仁綱將宇文絮一把頂起,抗在肩膀上,邊走邊感嘆,“春宵苦短啊!”宇文絮分明瞥見草叢裡有幾個掩蓋不住的身軀,蜷縮着一抖一抖的。其中最瘦小的一個,漲紅了小臉捂着嘴,瞪大了眼睛看着宇文絮這邊。
這幾個奴才太惹眼了!
一
夜溫存,宇文絮第二日起身的時候渾身痠痛,肇事者卻悠閒悠哉地在她身上看來看去,順便揩把油。“老實點!”宇文絮不客氣地重重拍了一下仁綱四處遊走的手。
“哎喲喲!疼啊!怎麼還這麼心狠手辣,難不成朕昨晚沒伺候好你?”仁綱嘴上叫着疼,手卻將宇文絮的手反手握住,放進嘴裡吮吸了一下,弄得宇文絮直癢癢。
“娘娘,該喝藥了!”芸香小心翼翼地掀開車門遮擋用的簾子,確定裡面的兩個人沒有衣不蔽體,這才端着一碗剛剛纔煮好的藥湯進來。
宇文絮聞着味道直反胃,這藥自高恆出生以後就沒有斷過:“能不能不喝了?我的身子已經很好了,這藥也喝了六年了,沒毛病都要喝出毛病了!”
仁綱淡笑着從芸香手裡接過藥碗,吹了吹,遞到宇文絮嘴邊,道:“聽話,這藥不能停。”
宇文絮白了仁綱一眼,將碗推開,態度堅決地說道:“不喝!今天說什麼也不喝了!”
“好吧好吧!”說着,仁綱竟一股溜兒將湯藥倒進自己嘴裡,趁着宇文絮沒有防備,將宇文絮一把撲倒,嘴對嘴地給宇文絮灌了進去。
“嗯……”宇文絮掙扎之下,不小心嗆了一下,原本含在嘴裡的湯藥就因着這一下,全部下肚了。“混蛋!”宇文絮一邊咳着,一邊將仁綱猛推開,眼裡已是火冒三丈。
“乖啦,吃顆蜜餞就不苦了!”仁綱從容地取出一塊蜜餞塞進宇文絮的嘴裡。
宇文絮確實怒着了,將嘴裡的蜜餞吐出,吼道:“爲什麼我好生生的,每天都要給我吃藥?陛下說的調養身子,臣妾倒真不知臣妾的身子有什麼需要調養的,甚至於要吃六年的藥!”
仁綱不欲回答,宇文絮血癌之事並未告訴過她。仁綱雖不知馮小憐當時用的什麼方法,不僅救回了宇文絮,還讓血癌的徵兆消失不見了。但仁綱一直心有餘悸,這湯藥不是什麼調養身子的藥,是同房後避孕的湯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