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們明白的印尼人也明白,從昨晚開始,處於在哥達布米一線的印尼軍隊便是放棄了陸戰1旅的糾纏,轉而開始向外南夢、帕貝安一線進攻。

“這是敵人想要突圍”戰情通報會議上,連長不無興奮樣地說道。看他那滿臉都是欣喜的表情,我不禁有些莞爾。

事實上,部隊許多戰士都跟連長一樣,很是興奮,因爲敵人垮了,就這麼簡單。包括我在內,無不是對第121兩棲機步師和第124兩棲機步師取得重大突破而感到高興。這是因爲外南夢的突破使得敵人不得不暫時放棄了和第1陸戰旅的糾纏,而轉向試圖打破第121兩棲機步師和第124兩棲機步師對其形成的合圍。這也意味着我軍在西爪哇島登陸將會全面打開一個良好局面。

不過對於我們來說,陸戰1旅的局面被打開了,也就等於是輪到我們85師登場了。也該是我們登場的時候了,畢竟現在兄弟部隊也該暫時休息一番的了。

我不知道現在第1陸戰旅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但有一點是作戰簡報所證實了的,那便是該旅目前已經推進到了哥達布米以西不到十公里的地方,目前還在繼續向前攻擊前進。不過似乎陸戰1旅的傷亡也不小,這幾天來,塗有紅十字徽記的救護直升機就一直沒有停歇過,據說登陸場那邊的野戰救護站這幾天來接受了至少幾十名傷員。

唉,戰爭就是要流血的。我們看着從頭頂上飛過的直升機往往沉默不語,只能說“等我們85師上岸後,狠狠地痛揍一番那些狗孃養的!”

命令的下達是在D+5日傍晚,這個時候第121兩棲機步師和第124兩棲機步師已經在帕貝安城內和敵人展開了激戰,而第1陸戰旅也突破了印尼軍在哥達布米的防禦。對於這個時候,命令下達到我們85師誰也不奇怪,是該讓我們師登場的時候了。命令很簡單,“前參臨命第二十七號,凱旋作戰第二階段作戰由陸軍第八十五機動步兵師實施,該部應於命令下達之次日,即D+五日以主力自西往東攻擊前進,另以一部(至少兩個營)的兵力於海軍陸戰隊第一旅左翼實施迂迴,要求該方向之一部以斷然快速之進擊切斷敵於哥達布米以東之立交橋一線的退路。戰役發起之日不得遲於D+六日中午。”

對於這個命令,我們這些基層軍官倒沒有什麼,只是團長蕭揚有些憤怒。我在設立在DDH-181日向號兩棲攻擊艦上的團部參加動員會議的時候就看到這位團長大人破口大罵的樣子。

“他媽的,前指在想什麼,之前藏藏揶揶的不讓我們85師上,現在來了道命令,就要求我們不得遲於明天中午,我他媽的,這不是爲難人嘛,時間這麼緊。”暴跳如雷的蕭團長嘴裡不斷的問候着前指的那些老頭子。

這也難怪團長要大罵,這時間太緊了,明天中午之前就得發起攻勢,這意味着從現在到明天中午,我們僅僅之後十六個小時的時間。可是一個師近兩萬人,要想在十六個小時內全部登陸上岸,然後發起進攻,這也太難了點。

政委嶽海波打着哈哈,不斷的勸解着團長“老蕭,多少注意點影響吧,這好歹是在動員會議上,你堂堂一個團長,如此這般,是不是影響不好。”雖然團長依然是有些不滿,但在政委的勸說下,倒也沒有那番不顧及影響了。我這才明白,爲什麼人人都說“嶽蕭搭檔”是整個85師的最佳拍檔了,團長脾氣火爆,是那種純粹的軍人,而政委是那種脾氣緩慢的人,剛好可以以柔對鋼,這一張一弛樣的拍檔自然也是最好不過的了。

有意思,不禁感到有些莞爾。不過對於我來說,直到現在心底都有一個疑問,那便是究竟哪個女人是不是“蔣聆”,雖然我沒有見過這個85師歷史上頗具傳奇色彩的女狙擊手,但是從前次的那番事件以及政委的失態模樣,我有些感覺,她或許就是蔣聆。呵,是嗎?不是嗎?我自己都覺得這事兒有些稀裡糊塗的。

團裡給我們營的作戰任務也很快的被安排下來,我們營將和師直屬偵察營一起,作爲助攻部隊,也就是在陸戰1旅的左翼實施迂迴的進攻力量。對於這樣一道命令,我感到很是興奮,因爲終於可以和我敬仰的前輩一起並肩作戰了。對,我敬仰的前輩,師直屬偵察營營長錢鵬飛少校。從軍校時期起,他就是我最爲推崇的軍人了。對於他,我瞭解不少。錢營長曾經在第13集團軍當過偵察兵,是除了名的刺兒頭,衛國戰爭的小城阻擊戰中,第85師一戰下來,全師上下幾乎所存無幾,但那次戰鬥卻是整個85師的光榮之戰,戰後,軍委高層對於傷亡慘重的85師“是否撤銷番號,將剩餘人員補充道其他部隊”的提案給予了斷然否決,主席甚至說“只要有一人在,這支英雄部隊的番號就在。”於是就有了“85師一戰打出了‘磐石師’、‘光榮師’的榮譽稱號來”這樣的八卦料。重建的85師是以原先在小城阻擊戰所存的數百官兵爲骨幹,全軍從各集團軍、各師、各機關抽調精兵強將而組成。也正是這次重建,錢營長才從13集團軍來到了85師。關於這位13集團軍的刺兒頭兵來85師,據說還有另外一個趣事兒。

雖然錢鵬飛營長是軍內的刺兒頭,但往往軍中的刺兒頭兵更是猛兵悍將,在第13集團軍內,當時還是上尉軍銜的錢鵬飛可謂是一個“寶”,能惹事,但也是軍、師首長們待見的“王子”,他在軍直屬特種大隊任分隊長的時候,就經常跑到我們的“鄰國小朋友”那邊去找找麻煩,而且每次行動都是幹得漂漂亮亮,也正是如此,當他聽說需要抽出軍官、士兵骨幹重建85師,便主動提出申請的時候,第13集團軍的首長愣是將他罵了個狗血噴頭。

也是,是誰也不會發走一根好苗子的,哪怕他在能惹事。不過一來,錢鵬飛本人也很仰慕85師這支英雄部隊;二來,13集團軍的首長們也希望這傢伙能夠到85師歷練歷練,三來;當時重建85師,是軍委點名“各部隊務必配合,不得擅自扣留所選官兵”的,加之那時候哪個部隊去85師的官兵多,也是哪個部隊的光榮,所以這幾個原因加在一起,錢鵬飛也就如願去了85師。

剛入85師的時候,錢鵬飛是在師直屬偵察營任第1偵搜連的連長一職,而時任偵察營營長的不是別人,正是現任253團政委嶽海波。從對日戰爭開始,錢鵬飛便屢立戰功,以至於在軍內有這樣一句話“八十五師內的新生代當屬蕭、嶽、錢三人”,值得注意到是,這個所謂的“三人組合”中並不包括有師長劉天年。我不知道這是爲什麼,但的確,劉天年師長的爲人行事作風很低調,不過據說劉師長當年在253團任團長的時候,也是一名悍將了。

能夠和自己崇拜的偶像一起並肩作戰,我自然很是興奮了。回到獨島號戰艦之後,我立即便是下達了全排一級戰鬥準備。此時淒厲的警報開始在獨島號戰艦上拉響,早就已經按奈不住的戰士們紛紛披掛整齊,分爲兩隊,一隊在塢艙集合,一隊則上至飛行甲板,按照計劃,我們將分別通過直升機、船運的方式登陸。而我們連便是通過搭載登陸艇的方式上岸。

“快,快,快,動作快點!”我提着手裡的自動步槍,衝着匆匆奔向塢艙的戰士們吼道。

軍靴踏踩着舷梯發出陣陣的嘩嘩聲,注水式船塢甲板上兩艘LCU型通用登陸艇早已經打開艇首吊板門。“快,全體登艦!”冷班長衝着動作遲緩的戰士們大聲地呵斥着。

閃爍着的紅色警報燈搖曳出的昏暗中,我隱約看到了一個身影,是李秉直,雖然結識不過數日時間,但我對這位韓國海軍中尉已經很是相熟了。他衝着我點點頭,這是祝福樣的動作,我禮貌地衝着他笑了笑,同樣點頭示意。

“衝啊,駿馬!”這一刻我忽然想起hi-hosilver這個口號,這是來自於《孤膽奇俠》這部經典的西部片中主人公對自己座騎‘銀色’的召喚。只要主人公一聲召喚,‘銀色’就標誌性的前蹄騰空來個站立,然後撒開蹄子載着主人去奔向遠方。不過我知道這句口號是因爲那部很有名的美劇《兄弟連》中的臺詞。此時喊上一句這樣的口號,是不是很應景?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伴隨着艙內擴音器的口令,紅色警報燈轉爲綠色,獨島號的塢艙艙門打開,海水開始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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