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妃這話一出,安王妃和誠王妃臉上的笑容,都僵硬得幾乎掛不住了。
若說簡氏是在暗諷她們不安好心,這會兒故意進來瞧她的熱鬧,那路氏這話就是在笑她們這回得失望了,簡氏剛生完孩子,身子調養得好,氣色紅潤的連她們都比不上,這不是打臉是什麼?
簡珞瑤抿脣輕笑,全當沒瞧見幾人的神色,有一搭沒一搭的同她們寒暄。
安王妃她們也確實不想看簡珞瑤這張容光煥發的臉,便沒在屋裡耽擱太久,坐了會兒,便找由頭告辭了。
“我今兒也確實不方便招待兩位嫂子和弟妹,改明兒出了月子,再請你們來好好聚一聚,還請大嫂二嫂和四弟妹見諒了。”簡珞瑤笑得溫和,“嬤嬤,替我送送大夥兒。”
安王妃親熱的拍了拍簡珞瑤的手,笑道:“三弟妹就是太客氣了,不過等你身子好了,確實應當聚一聚。”
簡珞瑤笑盈盈的點頭,瞧着氛圍十分融洽。
鄭嬤嬤應了一聲,親自將三人送去了側廳。
聽着廊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簡珞瑤面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她低頭看了看依偎在自己身側熟睡的小傢伙,沉聲問道:“綠綺,怎麼回事,穩婆先前說了,洗三的儀式簡單,至多不超過一刻鐘,怎麼六六要去那麼久?”
“奴婢也不太清楚,去廳裡的時候,正好瞧着安王妃她們在輪流抱小皇孫呢。”
鄭嬤嬤送完人進屋,聽到綠綺的話,面色一沉,怒道:“那幾位心思深着呢!”
簡珞瑤的臉色也瞬間沉下來,問:“怎麼回事?”
“洗三後奴婢本想把小皇孫抱回屋裡,偏安王妃誠王妃並幾個太太見了小皇孫,愛得不行,非要帶去側廳好好抱一抱,說是香親一陣。這兩位身份不同,是小皇孫的長輩,奴婢也不好拒絕,原想着她們真心慈愛小皇孫,又這麼多人都瞧着,想來定會考慮到小皇孫泡過水的身子,不能在外邊久待,便依言抱了小皇孫過去。”
“誰料這幾位抱起來就沒停了,把咱們小皇孫小皇孫當香餑餑,傳了這個給那個,說是要沾一沾喜氣,還有平王妃,也在裡頭湊着熱鬧,不消停。奴婢人微言輕,說話沒人聽,咱們太太和安寧侯世子夫人忍不住勸了一句,卻險些被誠王妃反將一軍,扣一頂挑撥您和她們妯娌感情的帽子。其他人見了這情形,便更不敢開口了。”
鄭嬤嬤一臉後怕,“若不是姑娘及時派了人來尋,咱們小皇孫還指不定要在外邊凍多久。”
簡珞瑤皺眉:“側廳裡頭不也燒足了碳嗎?”
“就是險惡在這裡頭,有個夫人近來鼻子難受,聞不得太嗆的味道,便叫人開了一扇窗,外頭的風呼呼吹起來,裡頭燒着火,大人倒也不會凍着,可咱們小皇孫身子嬌貴,若不小心吹到了風,可如何使得?”
簡珞瑤將脣緊緊抿成一條線,沒吭聲,鄭嬤嬤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門卻被敲了兩下,是白露的聲音:“王妃,太太過來瞧您了。”
鄭氏今兒滿心歡喜的來參加自個親外孫的洗三宴,卻被席上的事弄得萬分忐忑,勉強坐了會兒,見了安王妃等人重新回到席上,她再坐不下去,找了個由頭來簡珞瑤的屋子了。
簡珞瑤一見她孃的臉色不太好,心裡也猜得到她爲何過來,想來跟鄭嬤嬤說的事一樣。
“瑤兒啊。”出乎簡珞瑤的意料,鄭氏一坐下並沒有急吼吼的說正事,而是打量了簡珞瑤好一會兒,臉色既欣慰又忐忑,拍着簡珞瑤的手道,“這氣色還真不錯,看來確實沒遭大罪。”
“午時發動的,到申時便生完了,聽太醫和穩婆說確實很快呢。”
“你是生的頭一胎,這般順利,已屬難得。”鄭氏說着,又看了看牀裡頭安睡的小傢伙,眼神柔下來,問,“孩子就住你屋子,沒另外安置?”
“這幾日不□□心,便叫他隨我睡,屋子早佈置好了,等出了月子便移過去。”
鄭氏便點頭道:“娘只是問問,沒有要說你,索性這坐月子裡,你跟王爺也不同房,只要你不嫌折騰,自己帶也更放心些。”
簡珞瑤乖巧的點頭,沒再作聲。
鄭氏面上的笑容也漸漸收起來,嘆了口氣:“你說這安王妃和誠王妃怎麼又湊一塊去了?以前不是一向不合嗎,這在對着你的時候倒是有默契了……還有那平王妃,也不只是真單純,還是怎樣。”
“安王妃和誠王妃……”簡珞瑤緩緩道,“她們平日不和歸不和,都是小打小鬧罷。以前都沒子嗣的時候,我們幾個都一樣,她們孃家比我好,我在宮裡頭比她們更得臉,兩廂平手,真想在妯娌裡頭拔得頭籌,還得靠子嗣。”
“這不,從安王妃懷孕起,到誠王妃,再到我,細數下來,這裡頭的明爭暗鬥,便沒消停過。”
鄭氏卻是一臉怒容道:“她們怎麼爭怎麼鬥我不管,怎麼能把手伸到這麼小的孩子身上?席上那麼多雙眼睛盯着,她們就不怕鬧大嗎?”
簡珞瑤眯了眯眼睛,笑道:“娘看見她們做了什麼?”
鄭氏張嘴,想說的話一大堆,可是這會兒卻發現毫無頭緒,不知從何說起,一時間有些着急。
“即便說起來,安王妃和誠王妃的舉動,也只是見了侄子欣喜難耐,一時捨不得放下,多親熱了一陣罷了。再說六六身上包得嚴實,屋子裡又燒足了火,再穩妥不過。又有這麼多雙眼睛盯着,她們坦坦蕩蕩。”簡珞瑤抿脣道,“若六六無事,這個悶虧只能自己吞了,要鬧起來也是我平白無故的冤枉。倘若六六真被凍着了,那也是小孩子身子弱,本就多病多災,她們頂多失了些分寸,能擔多大的責任?”
“難道就任由她們這般肆無忌憚?”
簡珞瑤一時沉默,鄭嬤嬤忽然道:“說起來也是安寧侯夫人不在,她是王爺的外祖母,連太后都禮讓三分,侯夫人若再場,她們這番心思便行不通了。”
“是呢,以侯夫人的輩分,阻止她們胡鬧,自不在話下。”鄭氏緩緩點頭,又問,“侯夫人今兒爲何沒來?”
“世子夫人說侯夫人昨兒夜裡受了凍,又有些發熱,唯恐傳了病氣過來,便索性算了,下回再來。”鄭嬤嬤說着,又補充了一句,“不過老侯爺是來了的。”
“老侯爺都來了,侯夫人若是身子爽利,不可能不來。”鄭氏想了想,道,“既然侯夫人昨夜感染的風寒,你們事先都不知道,安王妃和誠王妃想必也不知情,今日這事莫非是臨時起意?”
“配合得倒真真是默契。”簡珞瑤輕笑一聲,對鄭氏道,“娘進來也有一陣子了,怕引起外邊的注意,您先回去罷。”
鄭氏不放心的看了簡珞瑤幾眼,知道她是想支開自己,頓了頓,還是依言起身道:“那娘就先走了,不給你添亂,你自個兒也多注意些,坐月子時少些憂慮,不然以後容易頭疼。”
“娘儘管放心,我平日裡吃飽了便睡,腦子根本不想事。”
“腦子不想事那不成豬了。”鄭氏嗔她一眼,勉強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出了屋子。
鄭嬤嬤跟簡珞瑤這麼久,也瞧得出簡珞瑤神色不對,送走鄭氏後便問:“姑娘可是又想到了什麼?”
“我先還真以爲安王妃她們先前進來,是想瞧瞧我憔悴的樣子,若不是剛剛這一分析,倒被她們唬過去了。”
鄭嬤嬤臉色微變:“姑娘的意思是?”
“恐怕看戲是假,爲證清白是真。”
鄭嬤嬤恍然大悟的道:“她們是借來看望姑娘的名義,將小皇孫平安送回來,這會兒小皇孫健健康康的,瞧不出不妥,便是告訴姑娘,日後小皇孫身子不適,與她們沒任何關係。”
簡珞瑤點頭,沉聲道:“想得還真美,又要使壞,還要名聲好聽,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
綠綺也在一旁道;“可不是,就算咱們拿不出證據,難道就沒明眼人,瞧出她們的險惡用心了?”
鄭嬤嬤若有所思的問:“姑娘打算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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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過後,因爲簡珞瑤在屋裡坐月子,沒有女主人出來照顧客人,女眷這邊散得便比較早,飯後喝了杯茶的功夫,便各自告辭了。
鄭嬤嬤親自送了女眷們出院子,正走到大門口時,一個熟悉的聲音急匆匆往這裡趕,鄭嬤嬤停下腳步,斥道:“綠綺!你急急忙忙的,連規矩都忘了嗎,衝撞了貴客怎麼辦!”
綠綺滿臉焦急的朝鄭嬤嬤福身:“嬤嬤,奴婢現在有急事,您通融通融。”
鄭嬤嬤卻皺眉,當着衆人的面便開始教訓起來了:“規矩的白學了?再大的急事,也不能這般毛躁,給王妃丟了人,仔細你的皮!”
這麼一鬧,走在前頭的安王妃和誠王妃也不由停了腳步,後頭的人跟着停下瞧熱鬧。
她們自然認得綠綺,也是簡珞瑤跟前得臉的大丫鬟,沒少陪簡珞瑤出去應酬。
安王妃自然也想看熱鬧,不過她自詡是聖人的長媳,身份不一般,見鄭嬤嬤和綠綺鬧得不好看,當下便道,“三弟妹如今正在坐月子,管不得你們,可你們也不能這般胡鬧。”
鄭嬤嬤連連點頭:“安王妃說得是,是奴婢思慮不周。”說罷瞪了綠綺一眼,“愣着幹嘛,還不快給貴客們道歉下去?”
安王妃耍了長嫂的威嚴,又被簡珞瑤的奶嬤嬤這般捧着,心下舒爽。
誠王妃卻見不得她這般得意,不屑的嗤笑了一聲,目光轉到綠綺身上,張口便問:“你行色匆匆的,是要去做什麼?”
說這句話的時候,誠王妃嗓門不小,她看綠綺一臉着急,鄭嬤嬤又心虛的模樣,第一反應是簡珞瑤出了什麼事,她的心腹才這麼遮遮掩掩的,自然恨不得當場揭穿,越多人聽見便越好。
這不,連站在最末尾的女眷,都忍不住伸長脖子來聽着。
綠綺在誠王妃的“質問”下,糾結了片刻,終於咬牙道:“奴婢奉王妃之命,前去請太醫來,小皇孫不知爲何忽然開始咳嗽,也不知是不是洗三時受了寒!”
安王妃和誠王妃不料竟是爲這個,臉色微變,然而綠綺的嗓門不比誠王妃的小,衆人全聽見了。
鄭嬤嬤也臉色大變,不等安王妃和誠王妃反應過來,忙對綠綺道:“這麼大的事,你還愣着幹嘛,快些出去啊?耽誤了小皇孫看病,你有幾個腦袋來賠!”
綠綺嚇得臉色發白,連行禮都忘了,拔腿便跑,風兒似的跑出了大門。
安王妃臉色難看的道:“這底下的人也太不經心了罷?洗三完我送小侄子去三弟妹的那兒的時候,小侄子身子骨好着呢,怎麼也不像是着了涼的樣子。”
誠王妃忙附和道:“可不是呢,定是底下的人伺候不周,才讓小侄子遭了這罪。”
鄭嬤嬤點頭稱是,旋即又道:“不過倒也未必全然如此,聽那傳說裡頭,中毒都有個潛伏期呢,說不準小皇孫真是洗三的時候受了寒的。”
這句話一出,原本還只是猜測的衆女眷,都忍不住悄悄打量着安王妃和誠王妃。
安王妃和誠王妃心裡頭再惱怒,也知道自己這是着了道,鄭嬤嬤和綠綺方纔的表現,分明就是挖了坑讓她們自個兒跳,不管這孩子今日是不是受了風寒,總歸跟她們逃不脫干係的。
兩人一時悔恨,不該想這麼個不靠譜的法子,就那麼會兒功夫,哪能真把那小子凍着?反倒是她們,名聲搭進去了,便是捕風捉影的消息,京裡頭那些長舌婦,也要說一說她們暗算新出生小侄子的過程。
誠王妃還想說什麼,安王妃瞪了她一眼,沉聲道:“既然小侄子身子不適,想來弟妹也着急着,咱們就不給府上添亂,先走一步了。”
這個時候越說越錯。
鄭嬤嬤態度倒是沒變,好像方纔的暗諷是隻是衆人的錯覺,仍客氣又殷勤的將衆人送到門口。
因着客人太多,馬車一輛輛牽過來,身份稍微低了一些的,便排在後邊走。等最後幾位女眷上車的時候,綠綺已經麻利的將太醫請過來了,是用睿王府的馬車請的。
她們不認識太醫,是綠綺大嗓門將人請下車時,她們聽見她在喊“張太醫”,幾位女眷一時面面相覷,心道這纔不到兩刻鐘,便把太醫請來了,急成這樣,皇長孫是不是真不好了?
後院忽然請了太醫來,動靜大得連在前頭招待客人的蕭長風都有耳聞了,他一時忐忑,也沒心思招呼了,露了心不在焉的臉色,衆人便乖覺的主動告辭,蕭長風也沒有挽留,一時送了客,匆匆回了湘蘭院。
簡珞瑤屋子裡的卻一陣安詳,小傢伙剛吃飽,還沒睡着,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線,看着牀頂,也不知道在看什麼,簡珞瑤愛得不行,將小傢伙摟在懷中親了幾口。
鄭嬤嬤陰沉了大半日的臉色,終於徹底放晴了,一臉後怕的道:“幸好太醫瞧過了,咱們小皇孫身子骨好得很,一點影響都沒有。”
簡珞瑤把臉從兒子香香軟軟的身子中擡起來,低聲道:“不過這外頭可得打點了,有人來打探消息,就虛虛實實的透出去。”
鄭嬤嬤點頭,陰笑道:“姑娘放心,這回定叫她們脫層皮下來,叫她們不懷好意算計在先!”
“傳言而已,就是名聲受些損害,應該沒旁的效果了。”簡珞瑤漫不經心的道,“只是讓她們瞧瞧,我往常不與她們計較,只是沒碰到底線罷,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我也不是任人算計的,更別妄想把手伸到我孩子身上。”
蕭長風匆匆進屋,見了簡珞瑤懷裡的小傢伙沒什麼異常,先是鬆了口氣,忙問道:“聽說你們匆匆請了張太醫來,可是王妃和孩子出了事?”
簡珞瑤揮手叫屋子裡的人都出去了,正想給蕭長風解釋,見懷中的小傢伙蹬了蹬小腿,閉上小眼睛,便知道他是困了,便將解釋的事放一邊,先給小傢伙好生安頓在牀上。
蕭長風一身酒氣,本想上來幫忙,一湊近便瞧見簡珞瑤不由自主皺了下眉,忙退了兩步,將外衣脫了扔在椅子裡。
簡珞瑤已經把孩子安頓好了,見狀擺手道:“脫了外衣也沒用,酒氣還在。”
蕭長風徹底沒脾氣,索性離了簡珞瑤幾步遠,端坐在椅子裡,問:“到底怎麼回事?”
洗三宴一過,京裡的勳貴圈子,對皇長孫的議論並沒有因此降下熱度,反而討論得越來越熱切了。
皇長孫在洗三宴上不幸感染了風寒,身子越來越弱,雖然這一說法至今未得到睿王府的迴應,不過太醫每日都去睿王府請脈,睿王每日出府上朝時臉色都不好,都已經叫他們忍不住多想了。
更有睿王府的下人透露,說是睿王妃院子裡的婆子和丫鬟們,近來臉色都板着臉,稍有不慎便訓斥他們那些底層下人,整個王府氣氛很有些嚴肅和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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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這些傳言,便是沒有確切的消息,外界也信了幾分——不然以睿王喜得麟兒的情況,這會兒正意氣風發着,何至於如此愁眉不展?
皇長孫身份自是不同,幾乎是全民關注,更何況許多人傳言,皇長孫身子不好,甚至與安王妃和誠王妃都脫不開關係。
分分鐘腦補出一場皇家大戲。
勳貴圈子自來最愛聽皇家秘聞,一開始只是捕風捉影的傳言,越到後面竟然傳得有鼻子有眼的,甚至連聖人都有所耳聞。
這日早朝上,商議完公事,聖人沒讓退朝,而是喊了蕭長風出來:“老三,太醫每日給皇長孫請的平安脈是何情況?”
被點名的蕭長風還沒反應,安王和誠王先嚇了一跳,流言鬧得這麼大,他們不可能不清楚,事實上這些日自很有些惴惴不安,顧不上希望皇長孫直接夭折,只求這事別真扯到他們身上便萬幸了。
偏老三是個陰險的,雖面上沒指控他們的王妃心思險惡,可睿王府只要一日不出面澄清,他們便在流言裡摘不掉這頂帽子。若萬一傳到聖人耳朵裡……
如今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然而每人在乎安王和誠王的心思,蕭長風出列,老實回答道:“回父皇,太醫說孩子身子健康,並無不妥。”
此話一出,引得許多聽過八卦的大臣隱隱側目。倒是安王和誠王俱鬆了口氣,沒事就好。
且父皇未必就是興師問罪,或許是真擔心皇長孫的身子呢。
聖人卻沉聲道:“可這些日子朕怎麼聽過好多回,說朕的長孫要不好了,傳得有鼻子有眼的?”
“這類傳言兒臣也有所耳聞,只是奈何公事繁忙,沒功夫徹查,今日父皇也提起了,兒臣想請個恩典,請父皇一定替兒臣將這個亂傳謠言之人找出來,此人心思險惡,詛咒皇長孫,其心可誅!”
聖人看了蕭長風幾眼,好半響後,才抿脣道,“你說的是,此等心思險惡之人,定要查出來以儆效尤!”
只是話說到這兒,聖人卻話鋒一轉,道:“不過長舌多是婦人,朕也不便出面,此事便叫皇后負責罷。”
蕭長風聞言心裡一跳,雖面上恭敬的應了,卻不知聖人叫皇后出面,是不是已經清楚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