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沙發上翻來覆去睡不着，田心雯氣呼呼的翻身坐起。
“鬍子月！你這個無良損友。”田心雯低低罵道。
拿起手機一看，現在已經是凌晨兩點。看着窗外星點燈光，田心雯知道，這一時間，人正處在深度睡眠。
坐在沙發上，她又想起剛剛的事。
看他收拾完醫藥箱，田心雯迫不及待的問：“能不能送我回去？”
“不行，我困了。”之後就果然丟下她一個人坐在沙發上，他自顧自的走進浴室。
浴室的水聲不時的騷擾着田心雯的思想，腦子糊糊的總會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
思緒翻飛中，浴室的門開了。
溼潤的髮絲，水珠掛在他身上，腰間圍着一條浴巾，李錦績冷着臉擦拭着頭髮。
田心雯在沙發上糾結半天，腆着臉說道：“那個，如果你不送我回去，那能不能說一聲，我睡哪裡？”
李錦績看她一眼，撇過她落在她身下的沙發上。
田心雯詫異：“你不會是想我睡沙發吧。”
“看樣子你還不算太笨。”
看他真打算留自己在這裡，田心雯急了，“喂！李錦績，你怎麼可以讓我一個女孩子睡在這裡。”
挑眉看着她，等着她繼續。
“你家就沒有其他的地方嗎？”
“這裡只有一張牀。”李錦績冷冷的說道。
“可是你是男人，好歹也應該有點紳士風度吧。”
“對於你，沒必要有紳士風度。”話落，‘啪’的一聲門關了。
田心雯氣結，錘了兩下沙發。
天快亮的時候，田心雯終於迷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李錦績看着縮在沙發上睡成一團的女人，皺眉。
爲她蓋好毛毯，李錦績的手指撫上她促成結的眉頭，抹平。
手機響了，李錦績快速的拿起來，還是看到睡着的她動了動。
走到另一邊才撥通剛剛的電話。
“什麼事？”
“李錦績，你甩給我的case我已經完成了，你什麼時候來拿。”
“嗯，你送過來吧。”
“工作丟給我，你自己竟然自在逍遙，李錦績，你真是無恥。”
李錦績勾脣，“顧城，你這句話早就沒新鮮度了，你不覺得該換一個？”
“你無恥，李錦績，我當初爲什麼會把你當成我朋友，這真是老天對我的懲罰，罰我識人不清。”
李錦績絲毫沒有生氣，還誇讚道：“不錯，有長進，再接再厲。不過忘了告訴你，既然你認識了，就沒有後悔的機會了。順便幫我送份早餐到我家。皮蛋瘦肉粥。”
顧城氣得發抖，“你還能再無恥嗎？”
“顧城，好心提醒你一句，生氣很容易上火，記得多喝點菊花。”
李錦績好心情的掛斷電話。
顧城捏着手機，額頭情景凸起，努力剋制着自己的怒氣。
他知道顧城最討厭的就是菊花茶，剛纔說這個當然是故意尋他開心。
到了辦公室，裡面正坐着一個人。
“不知道吳總一大早來有什麼事？”將西裝外套搭在椅背上，李錦績不鹹不淡的問。
吳總笑起幾縷皺紋，斟酌這開口：“風華已經正式成爲雅荷網絡公司的子公司，李先生現在也應該瞭解風華，不知道李先生打算……”
李錦績自然明白他說的意思，但是他不想讓這人知道他的用意，挑眉，雲淡風輕：“風華現在的事我還不太清楚，等過段時間我瞭解了再與吳總細談，如何？”
聽他這麼說，那吳總高興的點點頭，“哦哦，自然。”
“還有事嗎？”
“我聽說，李先生很看重‘輕研月華’，上次聚會還親自送她去醫院。”
“是有這麼回事。”李錦績不甚在意的應和。
“她挺有才情，是我們這邊不錯的筆者，不知道李先生覺得怎麼樣？”
“看過幾本她的小說，是挺不錯。”李錦績擡頭，“還有事？”一臉不想多說的樣子。
“呃，您忙，我先出去了。”
人出去後，李錦績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
聽到對方威嚴的聲音，李錦績纔開口。
“葉總，我是李錦績。”
“嗯，什麼事？”
“這次收購風華網絡公司的事很順利，風華內部的事我已經大概瞭解，對於它以後的發展，我還是很看好，不過還有一些制度問題需要優化。”
李錦績慢慢敘述完畢，聲音不起不伏。
“嗯，這些事交給你我很放心。”說完對方停頓，“錦績，事情處理完就早點回美國吧，你和雅兒的事情我已經着人去辦了。”
“葉總，這件事我想延後，我們都還年輕，我想等我先完成自己的事情在談這件事。”
“唉！我知道，我也很欣賞你的才能，不過，你和雅兒的事遲早要辦，你們早點辦完我早點安心。”
“葉總，我……”
“好了，你還是早點回來吧。”
李錦績抿脣，“是，葉總。”
掛斷電話，李錦績從抽屜中拿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點燃，深吸一口。
滅了煙，剛拿起文件，又想起家裡的人，思緒完全無法集中。
而另一邊。
‘叮咚叮咚’的門鈴聲不斷的響起，沙發上的人終於忍無可忍的爬起來，魂遊的走到門邊。
“你誰啊？”顧城被嚇一跳。
一頭長髮亂七八糟，半張臉埋在頭髮堆裡。
田心雯聞聲眯眼看着眼前的人，怔愣的呆在原處。
顧城將她從上到下，從下到上都打量一遍纔看清楚。
“田心雯！怎麼是你！你怎麼……這個樣子？”努力的尋找合適的詞彙來形容這詭異的畫面。
“顧城，你怎麼在這！”田心雯也是一臉驚訝。
後知後覺的發現對方異樣的眼光，低頭，滿臉尷尬。
“你怎麼在李錦績的公寓。”顧城也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開口。
看到對方手中的東西，田心雯道：“還是進來說吧。”
“嗯。”
田心雯走進浴室梳洗，再換上昨天晚上的衣服。沒辦法，李錦績並沒有爲她準備其他衣服。
“你是來找李錦績的嗎？”田心雯尷尬的問。
“嗯，我有東西給他，他在嗎？”
“唔……應該不在，要我轉交給他嗎？”
“嗯。”顧城將文件遞給她，猶豫的開口：“你……怎麼會在這裡？”
“昨天我們同學聚會，我腳受傷，他就帶我來了。”自動省略了爲什麼腳受傷的一段。
“就這樣？”顧城擡眸看着她，眼裡有着詫異和不置信。
“嗯，是的。”
“田心雯，你知不知道，李錦績是從來不帶女人到他住的地方，你是第一個。”
田心雯不相信的一笑，“怎麼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至少我認識他到現在，從來沒有看到有誰能像你這樣住在這裡。”
顧城的表情很認真，不像在開玩笑。
田心雯也斂了笑臉，沉默一陣纔開口：“這也沒什麼啊。我昨天也只是蹭了他的沙發而已。”
“田心雯，你難道沒有發現，在李錦績這裡，你是特別的，即使你只是蹭他的沙發，其他女人連這個機會都沒有。”
“我們不說這個了，你吃早餐沒？”突然想到他的未婚妻，有些話差點脫口而出，到最後還是忍住了，田心雯扭轉話題。
顧城沒有回答，視線落在桌子上還冒着熱氣的早餐上。
李錦績不在，這份早餐自然就是帶給她，但是這份殊榮縱使是葉雅也從來沒有享受過。
手機就在這時響起，電話裡面傳來李錦績的聲音。
“你在哪裡？到了嗎？”
顧城抿脣，“我已經到了。”
“好，我馬上回來。”
電話掛斷，顧城轉頭，“電話是他打來，他馬上回來。這早餐是他讓我買給你，你吃吧。”
田心雯打開包裝，一份冒着熱氣的皮蛋瘦肉粥，香氣四溢。潔白的米粒上，點着幾點深綠的皮蛋和雪白的肉絲，看起來惹人食慾。
“顧城，謝謝你。”說完，田心雯想起上次的事，“對不起，上次本來說幫你將衣服洗乾淨，但是……對不起，我會買一件還給你。”
“不用了，你趕緊吃吧，我先走了。”
“他不是快回來了嗎？你不等他。”田心雯疑惑。
顧城挑起嘴角，一雙桃花眼放射迷人的光芒，“不了，他不會想要我呆在這裡。”
“爲什麼？”
“以後你就知道了，拜拜！小蚊子。”
田心雯臉一紅，“那個，你還是叫我田心雯吧。”
“我覺得這樣挺好，我喜歡，小蚊子！”
顧城離開後，田心雯打開電視機，看着裡面的娛樂節目，美滋滋的喝着皮蛋瘦肉粥。
“他走了。”
正看得有趣，一道低沉的聲音突然傳來，田心雯嚇了一跳。
“唔……嗯，他將你要的東西放在桌子上了。”
坐到她的身邊，李錦績問：“這個很好喝？”
“還不錯，就是感覺缺少點什麼，沒有以前的味道，你要不要嚐嚐。”
話一說完，田心雯就發現自己說錯話了，很不得拍死自己，頭埋得很低。希望對方忽視她後面的話。
“好啊。”李錦績一如平常，語調不疾不徐。
“呃……我去幫你買一份。”說着就要起身。
“不用了。”說完就着她的勺子喝了一口，最後還淡淡的作出評價：“是沒有以前的味道。”
田心雯愣了，呆呆的看着他將一小口粥嚥下去，隨着吞嚥的動作，喉結輕微的聳動一下。
“你不是不喜歡這個味道嗎？”
李錦績倪她一眼，“是不喜歡。”
“那你爲什麼還吃。”
挑眉看着她，他嘴角勾起一個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