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雅是早上8點的飛機,這是昨天晚上葉雅打電話說的。
“你今天晚上過來吧,我明天早上8點就要回去了。”聲音帶着幾點請求。
“我明天早上去。”
並沒有理會她的語氣,李錦績不甚在意的說了這一句話。
電話裡面沉默了好一陣,對方也沒再說什麼,最後掛斷電話。
當他趕到葉雅的公寓,屋子裡面已經沒有人了,放置着他衣服的箱子也消失了。
手機響起的時候,他正好拿出來。
上面是葉雅發來的短信。
我走了,我在美國等你,早點忙完。
看到這條信息的時候,李錦績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聚會的時間很快就到了,鬍子月很高興的拉着田心雯幫她精心打扮一番。
挺着五個多月的肚子,鬍子月還不知疲倦的在她臉上鼓搗。
“月子,別弄啦!”田心雯無奈的看着她。
“還沒好呢,再一會兒。”鬍子月按住她亂動的頭,“你不知道,我都好久沒化妝了,今天本來還想畫個淡妝的,季澤他不讓我畫妝。”
“所以你就摧殘我?”
“怎麼會,我這是在幫你,你看看你到現在還連個男朋友都沒有。”
“我的姑奶奶,您就不要爲我操心了。”
就這樣鬧了一陣,等我們全部弄好,也過了一個多小時,下樓的時候看到季澤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顯然一副習以爲常的樣子。
田心雯忍不住感嘆:看樣子月子馴夫有道啊!
可能聲音有點大,季澤回頭看到他們過來,立馬迎上去,扶着鬍子月。
“剛剛朱偉打電話來過,問我們什麼時候過去?”
鬍子月摸着肚子,問“你怎麼說?”
“自然是準點去啊。”
鬍子月滿意的在他臉上啵了一口,聲音之大。
田心雯在一邊嘴角抽搐。
半個小時後,他們到了地點。
以前的餐館現在做大,變成了一家不錯的中餐廳,格局大了不少。裝修、服務都比以前好很多。
推門的時候,門內就有好幾道視線射來。
以前的同學來了好幾個,看着眼熟但田心雯一時想不起名字了。
“唉唉唉!你們來了。”
朱偉原本坐在幾個男人裡面閒聊,看到他們迎上來。
“是啊,難道不歡迎!”鬍子月揚起下巴,未經裝飾的臉頰帶着自然的緋紅,在她白皙豐腴的臉頰上倒是挺有韻味。
“哪兒能啊,一姐到場自然是要鼓掌歡迎。”說着還真拍起手來。
兩人以前就喜歡擡槓,幾年不見倒沒見得彆扭,依舊如多年前一樣胡拆對方底臺。
“唉!怎麼沒看到李錦績?你倆沒一起來?”朱偉的意識終於調到她頭上。
田心雯透着婀娜而風雅的氣質。
臉上的妝容很精緻,一頭長髮斜斜的挽在腦後,瀉下一縷搭在右肩,配着一襲紅色的長裙。
“唔……他有事。”田心雯這話纔剛落下,門又開了。
一個人走進來。
休閒長褲配上簡潔的襯衫,今天的李錦績看起來散漫而灑脫。
朱偉的視線從田心雯的身上落到他身上,又從他身上移回我身上,靜默着沒吭聲。
知道朱偉在想什麼,田心雯也沒有開口。
田心雯的打扮與李錦績的穿着大相徑庭,兩人顯然不在一處。
人來得差不多,聚會也正式開始,衆人各自談論着自己的生活。
甲:“這不是當年追在你後面的季澤嗎?怎麼?你倆真的在一起了。”
鬍子月高興的撅嘴,“那還有假,我肚子裡面的小傢伙都快六個月了。”
乙:“當時不是還不答應的嗎?”
“看我追得太幸苦自然就停下來等着我了。”季澤摟住鬍子月的腰。
乙:“生活啊,總是太現實。”
丙:“是啊,我現在每天回家都覺得自己那時怎麼不看清楚。唉!我都好久沒出來了。”
鬍子月:“怎麼?你不是和我們學校的胡成麗結婚了嗎?她那時怎麼說也是我們學校的一朵花啊。”
丙:“現在的她哪還是以前那樣子,我現在每月的工資都得上交,這生活啊!唉!不說也罷。”
“你們倆當年可是在學校遠近聞名呢?成了沒?”坐在朱偉右側的一個女人開口。
田心雯的搖頭,視線自然的移向李錦績的方向,正好對上他看過來的眼神。
怔了一下。
李錦績還是那副漠不關心的態度,好像別人說什麼都和他沒關係。
心裡堵了一下,田心雯端着杯子默不吭聲的喝了一口。
朱偉喚來服務員搞了不少酒進來,“生活總是這樣,今天大家難得聚聚也就不醉不歸了。”
鬍子月的手也不自覺的移到酒瓶上,季澤眼疾手快的按住,“你肚子裡面有寶寶,不能喝酒。”
鬍子月愣了。
拿過服務生送上來的橙汁,田心雯將它放進她的手心,“不能喝酒,你喝這個。”
橙黃的顏色從透明玻璃杯印出來,眼色豔麗而不刺眼,就像清晨浮出水平面線的朝陽。
都是這麼熱烈還不傷人的感覺。
鬍子月端着橙汁,看起來心情不大好。雖然在去之前都已經說好,她什麼都要聽季澤。
田心雯沒辦法,只好說:“我幫你把你的份也喝回來。”
酒瓶一瓶一瓶的扔在地上,大家興致很高,田心雯也喝了好幾杯。
席間,一個人踏着晃悠的步伐站起來,身上的黑色西裝有點皺,對着李錦績就嚷了一聲:“李錦績,我聽說你這幾天纔回國,你在美國一家大公司上班?”
李錦績擡眼看他一眼,恩了一聲。
“呃……美國好啊,總比在中國……”那人打了個酒嗝,繼續說:“應該還要回去吧。”
抿了一口酒,手指敲擊着酒杯,頭半垂着,像在思索“嗯,大概。”
田心雯又喝了一杯,蹙着眉沒說話。
一羣人吃吃喝喝之後又想着去吼兩把。
鬍子月自然是不願意缺席,拉着田心雯和季澤就走。
沒有喝到酒,鬍子月就霸麥,一口氣連着吼了五首歌,氣兒有點上不來被季澤擔心孩子拉下去了。
田心雯倒是不想唱,與幾個女人坐在一起說說笑笑。心思卻不在這。
“你上去唱首吧。”朱偉坐到李錦績身邊。
李錦績勾脣微笑,緩聲道:“許久沒唱。”
“你這一把好嗓子別浪費啊,當年在學校可是迷倒好多女孩子。”
“是嗎?”
朱偉點頭,回憶着說:“你不知道當年,你在我生日宴上唱的那首歌放到咱們學校的論壇上,點擊率多高。”說完頓頓,“你當初怎麼就沒想過當歌星,感覺怪可惜的。”
李錦績挑眉,不置可否。
半黑暗的光線下,許多複雜的東西很容易出現……
許是都喝得比較多,她感覺有一道視線總是邪邪的盯着她的前胸看,田心雯不自在的挪了下身子。
那人的視線卻沒有移開,依舊環在她身上,眼睛還向下掃。
衣服是鬍子月給的,前胸略低,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
田心雯的酒喝的有點多,心情煩躁的瞪了那人一眼,不屑的喃喃:“人渣。”
氣氛很熱鬧,自然沒有人聽到。
手指按在玻璃杯壁上,李錦績眼神沉了沉。嘴角勾起,似笑非笑。
“不過,你現在這樣也挺不錯。”說着朱偉的身子向前傾,小聲道:“你倆到底成了沒?”
李錦績擡眸,聲音清潤:“你覺得呢?”
“吵架了?上次見面我就覺得有點不對,唉!你說說,今天你沒看到剛剛有好幾個往她那地方瞄呢?你不介意?”
端着酒杯喝了口酒,李錦績的眼睫顫了一下沒說話。
“算了,你要是不管我也不說了。”朱偉說着就離開了。
田心雯被那視線搞得心煩,迷糊中找了個藉口就出去了。
繁星幾點,綴在如瀑的夜空中。
田心雯抖了一下,夏天的風吹在人身上還是帶點涼意,微熱的頭也清醒了些。
正要轉身進去,一個人突然冒出來,迅速的拉住她的手。
一時不察,讓人拉着,疾奔了好幾步。
“放手。”黑暗中也看大清,迷迷糊糊中感覺不對。
對方沒有放手,而是快速的捂住他的嘴巴拖入黑暗處。
“唔……唔”意識在這一刻警醒,田心雯努力的掙扎。
身體被擒制,對方的力氣遠大於她,完全掙脫不開。
心裡很惶恐,也很害怕,腦海中一片白茫,唯有一個名字突然迸射出來。
心中便一直默唸:李錦績,李錦績,李錦績……
“嘿嘿……田心雯,你可真是勾人啊!穿成這樣不就是想找個男人來疼你嗎?”對方停了一下,“爺現在就來疼你。”
聽到自己的名字,田心雯愣了,連掙扎也忘了。她想起來了,從開始到最後一直有道猥瑣的視線盯着自己,這個人……就是他。
“唔唔……唔……”田心雯不顧一切的掙扎,試圖逃脫。
“這麼迫不及待啊……爺現在就滿足你。”
男子的手鬆了一下,田心雯抓住了這一個縫隙,咬上男子的手,男子吃痛,條件反射的鬆手。
田心雯一角踹過去,男子摔到地上,不敢有所遲疑,飛奔而出。
眼見着大門離自己不遠了,突然腳上一痛,摔倒在地。
後面的男人已經離她只有兩米。
田心雯嚇得大叫:“李錦績!救命!李錦績!快救……唔……”嘴巴被人狠狠的捂住。
伴隨着男子的破口大罵:“奶奶的,敢踢老子,等會兒讓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