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蘭陵王的眸子裡寒氣逼人,明雲裳又道:“房門就在那邊,父王請便!”

蘭陵王冷哼了一聲道:“你們等着!”說罷,他竟扭頭就走。

鬱夢離看着蘭陵王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明雲裳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眸子裡有了一抹擔憂。蘭陵王今日裡到這裡來告訴了兩人他的猜測,就表示他的心裡對這件事情存有懷疑,但是卻並不敢肯定,所以纔會前來試探。

此時蘭陵王這樣離開,心裡只怕還有三分不甘,只是他此時還是不能確定。 Wωω★ttκǎ n★C ○

明雲裳覺得,她就是謹夜風的和身份被容景遇知道已經危險重重,若是被蘭陵王和知道了,只怕會更加的麻煩。

鬱夢離和她想的一樣,眸光更深了一些,他以往行事都是極爲小心的,中間並沒太多的漏洞,可是蘭陵王本身也不是尋常之人,竟派人去查了明雲裳的身世,如此一來,很多事情就能串成了線。

明雲裳輕聲問道:“阿離,怎麼辦?”

鬱夢離低聲道:“殺了他。”他的聲音清清淺淺,卻沒有一分感情。

明雲裳扭過頭去看他,他也在看她,他低低地道:“我和他原本就沒有父子之情,他就算是死了也和我沒有關係。”

明雲裳沒有說話,鬱夢離又道:“他若是再在這中間插上一手,只怕格局會變得更加的撲朔迷離。”

“我知道。”明雲裳伸手輕輕撫了撫肚子道:“我有孕在身,不管怎麼樣,都得拖過這一段時間。”

鬱夢離輕輕拉過她的手,眸光更深了些,蘭陵王是必定要殺的,但是要殺蘭陵王卻得做足功課,像蘭陵王那樣的人,從來都不是好對付的,不說別的,光說蘭陵王的那一身武功,天下間能殺他的人就不多。

明雲裳知道他的擔憂,當下朝他淺淺一笑道:“他如今心裡也沒有底,想來不會輕舉妄動,我這邊他是無從做文章,但是安靜波那邊只怕會有些麻煩。”

“安靜波我倒不是太擔心。”鬱夢離幽幽地道:“她也算機敏,人又在千赫草原,武功更是高強,尋常人根本就傷不了她,再說了,她的身邊還有戰天南。”

明雲裳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話是這樣說,但是真正的謹夜風是不會武功的。”

鬱夢離低低地道:“無妨,我給她寫封信,讓她自己平日裡多加小心就是。”

“如今也只能如此了。”明雲裳輕聲道。

鬱夢離的眸光幽深,輕輕將她摟進懷裡,這段日子風雲疊起,事態一日比一日嚴重,他行事自也要更加小心一些了。而明雲裳如今雖然是在蘭陵王府之中,暫時是沒有危險,但是安靜波何時會回來?她就何時需要回到廟堂之上,到時候只怕會有更多的危險。

明雲裳心裡和他擔心的差不多,如今只覺得前路會有更多的危險。

鬱夢離當天晚上就寫信命天門的人將信帶給安靜波,安靜波三天之後便收到了信,她打開那封信細細地看了一遍後眼裡滿是不屑,相拆她的臺?門都沒有!

如今安靜波覺得這裡的生活極不錯,至少她短時間不會回京,她若不想回京,誰也休想讓她回到京城。

安靜波將鬱夢離寫來的信燒燬,然後對凌天門送信的人道:“你回去告訴世子和世子妃,有我在,一切不用擔心,讓世子妃好好的待產就是。”

送信的人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

安靜波極不斯文的坐在桌子上,一條腿蹺的高高的,她的眸子裡滿是不屑。

戰天南推門而進,看到她那副樣子皺起了眉頭人,她一見戰天南進來,忙將腿放了下來,然後微笑道:“這麼快就巡視完畢呢?”

戰天南一身的戎裝,臉上滿是剛毅之色,他看了安靜波一眼後道:“拜託,你要是裝她話就斯文一點,你的那副模樣,又哪裡有一點書生之氣?”

安靜波微笑道:“我全身上下都是書生氣。”

“她扮謹夜風是書生,你扮謹夜風就是土匪。”戰天南的眼裡滿是不屑:“你那副樣子完全沒有半點女子的嬌柔,也不知道你爹媽是怎麼教你的。”

“他們跟我說,這個世界對女子很不公平,所以我要爲女子掙些面子。”安靜波不以爲然地道:“不過他們都死得早,倒也真的沒有教我太多的女訓女戒什麼的。”

戰天南的眸光微深道:“原來是沒有父母教纔會變成這副樣子。”

“你父母呢?”安靜波淺笑着問道:“我去過幾次萬戶候府,從來沒有見過他們,他們人呢?”

“死了。”戰天南淡淡地道。他說完這句話卻生出了幾分憂思,那張剛毅的臉上也有了一分淡淡的傷感,他的頭也微微低了下來。

安靜波愣了一下後道:“怎麼會都死呢?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戰天南冷笑道:“我跟你很熟嗎?爲什麼要告訴你?”

安靜波不以爲然地道:“天天朝夕相處都不算熟,什麼叫做熟?”

戰天南冷哼了一聲,將頭扭到一側道:“把東西收拾一下,我們今夜要拔營了。”他們此時已在千赫草原的中部,雖然如今已將燕姜部逼退,但是並沒有傷及燕姜部的根本,這一次要將燕姜部連根拔起。

安靜波淡淡地道:“拔營攻打燕姜部嗎?戰侯爺,你不用那麼賣命的,我家妹子如今肚子裡的娃才五個月大,我們不必急着建立功績,回朝太晚,會出事的!”

戰天南白了她一眼,兩人一起來出發到千赫草原的時候,初時他並沒有發現太多的異常,見她和他親近了不少,他的心裡還暗暗高興,可是他沒有高興多久,便神奇的發現她竟極爲大膽的和他共乘坐一輛馬車,本來這也沒些什麼,他也喜歡和她親近,可是卻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她和他靠得近也就罷了,竟還時不時的找機會往他的身上靠,往他的身上靠也就罷了,還時不時的在他的身上東捏一把,西捏一把。

他只是對某些事情反應慢半拍而已,又不是傻子,自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卻告訴自己只怕是她想通了。於是乎,月黑風高夜,她又跑到他的屋子裡來偷看他洗澡了,從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跟他到千赫草原的人是誰了。

戰天南覺得他實在是笨的,明雲裳有了身孕,又豈會東奔西跑?這一點,他曾想過,卻給她找了一個藉口,她肚子會大,所以纔會躲到千赫草原來生孩子。而後他就發現他真是個蠢的,就算她真有這樣的想法,鬱夢離又豈會讓她來?

而某人那極爲特異的行爲,更是完全證據了他的猜測,那個跟他來的女子不是明雲裳而是安靜波。

戰天南覺得他倒黴到了極點,否則絕對不會遇到像安靜波那種臉皮超級厚,行爲超級變態的女子!他見過無數的人,卻從來沒有見過像安靜波臉皮那麼厚的女子!哪有女子能如安靜波那樣不顧一切的往男人身上撲的?

戰天南想到遠在京城的明雲裳,他的心裡又有一分柔軟,縱然他極度不喜歡和安靜波在一起,但是他還得爲她着想,一個身懷有孕的女子,實是禁不起任何一點點風浪。

他白了安靜波一眼道:“我心裡有數!”

安靜波雙手環在胸前,從桌子上跳下來道:“你該不會還是在想着我家妹子吧?”

“想又如何?”在這件事情上,戰天南從來不吝嗇承認。

安靜波扁了扁嘴道:“你的勇氣可嘉,因爲你的行爲,讓我升起了百倍的動力。”

戰天南的眸光裡寒茫濃濃,他斜斜的看了她一眼道:“我的行爲讓你升起百倍動力,什麼意思?”

安靜波微笑道:“你可以那樣愛一個女子,就算她出嫁了,有了別的男人的孩子,也一直守護在她的身邊,無怨無悔的幫着她。如今這個世界,又哪裡還有像你這樣癡情的男子?若是有一日你愛上我了,必定對我也會像對我家妹子一樣。所以我就又有了極大的動力,等着你愛上我!”

戰天南白了她一眼道:“全世界女人都死絕了,我也不會喜歡你,收起你的那些心思!”

“全世界女人不會死絕,所以你註定是我的。”安靜波笑意濃濃地道。

戰天南聞言氣得不輕,這個女子絕對不能用常理來形容,根本就是個瘋子,他扭過頭懶得理她,她卻又在他的身後問道:“你父母是怎麼死的?”

戰天南沒料到她繞了一圈,竟又問回了這個問題,腳步頓時停了一下,再也沒有看她一眼,然後大步走了出去。

安靜波得不到他的回答只得攤了攤手,然後輕輕嘆了口氣。

戰天南的思緒卻有些亂了,安靜波的話又勾起了他曾經的回憶,那一看他出徵,父母全來送行,他告訴他的父母,他一定會平安歸來。他猶記得他孃親那雙捨不得的淚眼,只是當時看不懂裡面的情感,他也不懂得珍惜,獨自策馬離開,卻沒有回頭看兩人一眼。

他輕輕嘆了一口氣,若是知道那是最後一眼,他無論如何也得再多看看。

那歲的秋天,他大勝而回,還未到家,就已到了噩耗。

他活着回來了,他的爹孃卻被人一夜滅口,一家一百三十四口人,沒有一人生還。他事後徹查了那件事情,卻沒有任何蛛絲馬跡,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魔教的身上。

理由很簡單,若不是魔教,沒有人能在京城裡一夕之間滅了戰家滿門。

他是想報仇的,所以纔會徹查魔教的事情,可是查得多了又覺得不對勁,魔教沒有殺他全家的動機,而除了魔教之外,也就只有朝庭有這樣的能力。

戰天南的眸光深了些,若不是因爲查魔教的事情,他也斷斷不可能被容景遇囚禁在驚鴻山莊一年多,若不是被關在那裡,他也不斷斷不會認識她。

人和人之間都是有緣份的,也許有些事情就是命定,命中註定他會認識她,爲她情根深種,可是他和她卻並沒有夫妻之緣。所以有的人是有緣無份,只餘嘆息,而人和人的緣份更是有深有淺,到達了既定的地步,就會悄然消失。

戰天南的眸光溫和了些,心裡卻又有了幾分傷感。

有幾個副將走了過來,他忙收起他的情緒,臉上又恢復了他以往的冷漠。

拔營很快,東西很快就收拾妥當。

安靜波平日裡恪守着一個文官的職責,從來不多過問任何行軍打仗的事情,但是她對戰天南是極佩服的,縱然她不懂打戰之事,可是卻也能看得出他治軍那是一等一的。他一聲命下拔營,僅僅只是一刻鐘的時間,所有的一切就準備妥當。

這一次他們是夜行軍,四處一片寧靜,草原上的人原本就不是很多,此時星夜寂靜,只餘腳跳在青草上的細碎聲音。

半夜前進了約莫一百里後,便在草原上停了下來,紮好營之後,天已經大亮。

安靜波命令她的隨從將她的東西放好,一夜未睡,她也有些乏了,屋子裡收拾的差不多時,就準備回營休息,只是她才走過來的時候,一支利箭就朝她飛了過來。

她條件反射的就欲去抓,只是手才一動,就想起了鬱夢離給她寫的那封信,她的身體一矮便摔在了地上,緊接着另一支箭貼着地面朝她射了過來,她的眸光一寒,正要避開,一支強有力的手卻已抓住了那支箭,然後再反手一拋,那支箭便極快的飛了出去,緊接着便聽到了一聲慘叫,不遠處有人拿着弓倒在地上。

安靜波早知道他的武功走剛猛一路,此時這般一出手,當真是極爲兇猛,剎那間,男子漢的氣場全部都散發了出來,她的武功也不弱,只是看到他這副模樣,心裡還是有些悸動。若說她以前對他死纏爛打,源於他對明雲裳堅定的愛情,而今日卻有了質的轉變。

“說!誰派你們來的!”戰天南已極快的躍了過去,將那一行人全部圍了起來。

一共是五個人,一個被戰天南殺了,還餘下四個站在那裡。

而四處的士兵聽到了動靜全部都轉了過來,無數把長茅對着居中的四人。

四個殺手沒料到他們經過一夜的行軍,竟還有如此靈敏的反應,當下眼裡滿是恐懼。

戰天南又道:“給你們最後一個機會,說,誰派你們來的!”

他這一聲一吼頓時殺氣沖天,四個殺手都知道他的手段,一句話也沒有說,提起長刀往脖頸上一抹,頓時全倒在了地上。

安靜波一看到這種情景,立即大聲道:“傳令下去,嚴格盤察,只怕軍中還有奸細!”她的話一落,立即有人應了一聲,然後分隊開始對名冊。

戰天南的眸光幽冷,讓殺手混進軍營,對他而言是個恥辱,安靜波卻站在他的身邊道:“我昨日收到消息,蘭陵王對我的身份起了疑,這些人只怕就是他的探子。”

戰天南冷哼了一聲,安靜波輕咳了一聲後道:“我是文官。”

戰天南皺眉看了她一眼,眼裡有一絲不解,安靜波又輕咳一聲道:“所以不會武功。”

戰天南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她又輕咳一聲後道:“所以正常情況下都需要人保護。”

戰天南冷着聲道:“一會就給你傳職的侍衛。”

安靜波搖了搖頭道:“只怕不妥。”

“哪裡不妥?”戰天南的眼裡有了一分怒氣。

安靜波卻湊到他了耳邊輕聲道:“我是女兒身,還不是明雲裳,更不是謹夜風,日後久了,難免會被人看出端倪。再說了,蘭陵王勢大,你就能保護你的軍中沒有被他的人滲透?”

戰天南賞了她一記白眼道:“那又如何?”

“意思是日後我得和侯爺共帳了。”安靜波臉不紅心不跳地道:“日後需要候爺貼身保護了。”

戰天南咬着牙道:“你的皮那麼厚,只炮用紅衣大炮也轟不破!”

安靜波淡淡地道:“紅衣大炮也許也是轟不死我,但是那些不長眼的箭卻能揭穿我的身份,到時候蘭陵王就會覺得奇怪,謹夜風不是一個弱質書生嗎?怎麼會武功呢?他再細細一查,我的身份只怕就得暴光。我死了是不打緊,我家妹子若是有事的話就是一屍兩命了。”

“你威脅我?”戰天南怒道。

安靜波看到他動怒的面容,心裡一時間也有些不是滋味,卻依舊淺笑道:“侯爺說笑了,我哪裡敢威脅你,只是陳述事實罷了。畢竟雲裳是我的親妹子,我對她比任何人都關心,我父母雙亡後,她就是我最親的親人了。”

她這一句話說的沒有往日的賴皮和狡黠,卻透着一分悲涼,戰天南的心不由得一緊,他輕輕嘆了一口氣道,卻扭過頭沒有說話。

安靜波看到他那副樣子嘴角微揚,正常情況下,戰天南的不說話就是默認。

安靜波的眼睛眨了一下,然後伸手打了一個響指,她就不信她拿不下戰天南!要搞定一個男人,若是精神上不能讓他折服的話,那麼就先從肉體上開始!

她得意的笑了笑,雖然她極度討厭蘭陵王,卻覺得蘭陵王做的事情也不見得全是壞事,至少在某種程度上對她而言是一件好事。

她的幸福,她的春天,快要到了!

她當即對隨從道:“把這裡所有的東西全部搬到侯爺的大帳裡去!”

當天中午,戰天南迴營正準備休息,一拉開營帳便見得安靜波也坐在碩大的浴桶裡洗澡,戰天南嚇得急忙退了出去。

安靜波輕咳了一聲道:“侯爺不進來,我就要出來了!”

戰天南氣得半死,這個女人膽子極大,很多沒有人敢做的事情,她是絕對敢做,且說得出,就一定做得到。他站在營帳口深吸了一大口氣,然後一撩營帳,便大步走了進去,他是男子,爲什麼要怕一個女子?

他的眸子深了一些,他是堂堂七尺男兒,又豈會怕一個厚臉皮的女子,就算是把她全部看光光,吃虧的人也不是他!

戰天南大步走了進來,只是簾子才一拉上,他又有想逃的衝動,眼前的女子絕對是個大膽的,此時她已從浴桶裡走了出來,只是站在他的位置只能看到她光潔的後背。

她的肌膚瑩白若雪,因爲才從浴桶裡出來,還有着粉嫩的紅色,上面還滾動的水珠,她沒有回頭,只淡淡地道:“侯爺果真是個守信之人。”

戰天南雖然久戰沙場,但是卻對情場之事沒有太多的經驗,更是從來沒有見過一個成熟的女子這般裸一露在他的面前。

他雖然在情字上一直極爲緊守,但是幾乎沒有碰過女人,此時看到這樣的畫面,他的身體倒比他的意識反應得更多,只覺得全身上下一片躁熱,鮮血便從他的鼻子裡噴了出來。

他怒道:“不知羞恥!”

安靜波回眸看了他一眼,見他鼻血四流,當下掩脣輕笑道:“侯他若如你說的那麼正直的話,爲何會有鼻血流下?”

她的發早已放不,烏黑如墨般灑在她的肩上,她臉上的人皮面具也早已摘了下來,白淨如瓷一般的肌膚便顯露了出來,她此時正巧回眸一笑,沒有半分媚態,卻有專屬於女子的美麗和嬌柔。

這樣的女子清麗的如清晨的露珠,明麗如午後的陽光,嬌巧如晚上的月華,不算傾城傾國,卻別有一番女子的嬌柔之美,而這樣的柔嫩和嬌柔,完全異於她平日裡那種兇悍的作風。

戰天南最是喜歡這樣的女子……

他突然覺得這個女子就是專程來勾引他的妖精,他的心思一時間有些高深莫測,自從他和安靜波相識以來,他雖然是男子卻處處被她挑逗,處處讓他處於下風。他心有不甘,今日裡心裡一口氣也被吊了起來,他的心思一時間變得有些複雜。

他沒有再逃走,而是朝前走了一步。

安靜波覺得他今日實在是有些反常,她那輕輕撩動秀髮的手不知怎的就有些僵了,她輕咳一聲道:“侯爺,我美嗎?”

戰天南不理她,又朝前走了一大步。

安靜波輕咳一聲道:“能否讓侯爺動心?”

戰天南依舊不說話,卻又朝前走了兩步。

安靜波聽到他沉穩的腳步聲,心裡卻莫名的緊張了起來,她咬了咬牙,然後微笑着轉過了身。

美人如玉,肌膚如雪,戰天南的鼻血原本已經不流了,在她轉過身來的那一刻,剎那間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傾泄而下。

這一次安靜波看到了他流下的鼻血,她原本有些擔心和沮喪的心也在這一刻盡數消失,她咧嘴衝他燦然一笑,這一笑便如蓮花初綻,似冰消雪融後的燦燦陽光,明麗的晃得他的心也透亮,卻又更加的繁亂了起來。

安靜波的眼睛微微眨了一下後朝戰天南湊近了半分後道:“侯爺,你流鼻血了。”

戰天南後知後覺,把眼睛瞟到一邊,然後伸手抹了一下鼻子,他的手上頓時滿是鮮血,他原本是不太信她的話,可是看到手中的鮮紅時他突然覺得自己極沒出息。

不就是一個女人的身體嘛,用得着他如此的衝動?流鼻血?戰天南咬了咬牙,他何時變得如此沒用呢?看到一個女人的身體,他就流了鼻血,這要是傳出去,他日後如何統帥三軍?

只是他心裡氣歸氣,悸動歸悸動,他不禁在想,難不成我真的太缺女人呢?一定是這樣!他的眸光裡多了一分冷凝,一定是他這麼多年來都沒有碰過女人,所以纔會如此,否則他又豈會對安靜波這個男人婆婆流鼻血?

只是他一想,又覺得有些不對,若是真的是缺女人的原因,那麼他以前爲何可以在妓院裡無視那些脫得赤條條的女子?

聰明無比、神勇無敵的戰候爺徹底迷糊了,一時間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他咬了咬牙,把眼睛閉了起來,只是眼睛一閉起,便又出現了她方纔含笑站在他面前的樣子,他才止住的鼻血,剎那間又流了下來。

安靜波看到他那副樣子,心裡有些好笑,覺得戰天南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憨貨,這樣的男子,當時極品中的極品,她吃吃一笑。

輕靈的笑聲在些帳蓬裡響起,不知怎的,竟有了幾分魅惑之色,有些飄渺,卻又有些嬌媚,卻又莫名的好聽。

聽得戰天南的心尖也開始發顫,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心裡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想要睜開眼睛,卻又怕看到不該看到的,男子漢的尊嚴也不容許他在一個女子的面前如此失態。可是這般閉上眼睛,眼前浮現的卻是她那美妙的身姿。

戰天南覺得下腹也開始有些緊了,有些自然的生理反應已由不得他們去掌控。他以前曾發過誓,除了明雲裳之外,其它的女人他都不會要,可是此時他的心卻在囂張的叫着,讓他去抱抱安靜波,然後再親親她。

原來他的自制力也遠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好……

“侯爺閉着眼睛做什麼?”安靜波吃吃一笑後道。

戰天南冷着聲道:“我高興,我樂意!”他的話是這樣說,聲音卻帶着陌生的沙啞,那樣的聲音,將他的心事盡泄,卻也讓他一時間難以適應。

安靜波點頭讚道:“嗯,侯爺高興就好,只是你這般閉着眼睛不敢看我,是否是在怕我?”

“滾!”戰天南咬着牙道。

安靜波見他那張臉上滿是隱忍,卻又透着層層的倔強,她覺得這個男子比她想像中的還要可愛得多。她從浴桶裡走了出來,擊得浴桶裡的水嘩啦啦的響了起來。

戰天南原本想睜開眼睛,一聽到那水聲,便知道她在做什麼,嚇得立即將眼睛閉了起來,這個女人絕對是妖精,否則哪裡來的這些手段?

戰天南冷着聲道:“穿好衣服!你這副樣子成何體統!”

“怕什麼。”安靜波玉足着地,輕笑道:“反正我遲早都是你的人,你早看一段日子也沒有干係。”

戰天南怒道:“不要臉,沒見過像你這樣的女子!”

“如今可不是見到了嗎?”安靜波輕聲道:“再說了,我們又不是認識一天兩天。”

戰天南的眼裡怒氣更濃道:“你就沒有一點女子的矜持嗎?”

“有啊!”安靜波理直氣壯地答道:“只是我覺得矜持在追求幸福的面前,實在是算不得什麼。”

戰天南對於她的邏輯實在是無法認同,他冷着聲道:“滾一邊去。”

“好,那我就先滾到牀上去了。”安靜波答應的極爲爽快。

戰天南咬了咬牙,他每次遇到她都能被她給氣得嚇血,這個女人總能挑戰他的根限,他一字一句地道:“滾回你自己的營帳!”

安靜波微笑道:“那可不行,這天這麼冷了,一個人睡會冷的,我怕冷!”她這一句話說得到甚是妖媚,滿是暗示。她以前是打算強搶一個男子做她的壓寨相公,像戰天南這種絕對是極品,用點強實在是理由當然的事情。

戰天南暴怒道:“冷死你活該!”

“你不懂得憐香惜玉也就罷了,竟還說這樣冰冷的話。”安靜波微扁着嘴道:“不過也沒有關係,你不懂,我懂就好,侯爺,從今天開始,我就替你暖牀了!”

她的話一說完,然後大步朝那張不算太大的行軍牀走了過去,戰天南又如何會讓她如願,當下伸手便來抓她,他就算是閉着眼睛,也能抓到她的手,只是她的手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粗,入手反而是一片柔滑,上面彷彿還沾有水珠。

他壓下心裡情緒,將她大力一拉,她的身體便順勢倒在了他的懷裡,他下意識的要拎着她的胸口將她扔開,只是手剛要按下,就想起她如今不着寸縷,他的手便又頓在了那裡。

他一頓,安姑娘卻不是吃素的,手已纏上了他的脖子,然後側身一扭,便將他極快的往牀上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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