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鷙等人就這般的停在了明光殿前。
“這是真的嗎...?”興寧有些擔心,她寧可這只是司馬鷙開的玩笑,他以前最喜歡開玩笑的了!
司馬鷙只好嚴肅的點點頭否定她所想,但看着興寧擔心的樣子他頓時卻有些內疚了:明明是真的,爲什麼偏要做秀般的告訴她呢?難道玩弄自己至親之人很有趣嗎?爲什麼不直接告訴她呢?難道還信不過她嗎?難道自己的面子如今比至親的信任還重要了嗎?
興寧雖然有些貪財,脾氣也大,但她的心卻一直是向着司馬鷙的。還記得司馬鷙小時侯因爲‘觀星事件’被皇帝老爹派人給帶走了,一旁玩耍的興寧就立馬哭着跑去皇太后那兒告狀呢...
司馬鷙的表情有些yīn沉,但他又不好解釋什麼,這些事最好別去解釋,越解釋越說不清楚...還是繼續讓她誤會下去比較好!
“那你打算怎麼辦?難道真的去長安送死嗎?”興寧扯着司馬鷙問道,但冷靜下來的她又總覺得有什麼不對?以她二弟膽小怕事xìng格,要是讓他去送死,他會不哭着求父皇母妃嗎?但凝視司馬鷙和小果子的表情,又覺得他們不似作僞...
所謂畫蛇添足自作聰明不過如此,司馬鷙本想把事情處理的更順利,更煽情,更快捷,便在對興寧的敘說上使了些小技巧,很多話都通過小果子來說,很多動作也只是故作姿態,兩人更是聯袂演出...
他們以前也經常一個白臉一個黑臉的矇騙興寧,更是沒有失敗過的‘常勝將軍’,只是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
此時司馬鷙正故作無奈狀的搖搖頭,並同時給小果子甩眼sè,只是他光顧着用餘光注意着興寧了,卻不知自己這些小動作已經毫無保留的全落入了某人的眼底。
“公主您要救救王爺啊,求您跟皇太后說說情吧!太后是最疼愛公主您的了!公主說的話太后一定會同意的!”小果子很誇張的哭喊道。
“本公主向太后求情,六弟就跟太上皇說理!這卻是不錯的主意。”興寧沉吟道,算是同意了。
司馬鷙和小果子這才鬆了口氣...
真是作繭自縛啊,作秀過頭便是累人累己的無用功!司馬鷙嘆道。
興寧與司馬鷙合計了會兒,這才由一宮女領入了明光殿,只是司馬鷙後腳剛踏過正殿的門檻兒,太上皇就給了他一個熊抱道:“我的乖孫兒終於來探望我這爺爺了嗎?”
司馬鷙望了望衆人,尷尬道“皇爺爺,孫兒來看您了。”不知爲何以前都嫌太上皇囉嗦纏人特煩的司馬鷙,今rì卻覺得太上皇有些可憐,挺孤獨的,也少有人探望他,他那皇帝老爹更是仗着‘兩龍不宜碰頭’的藉口而根本不來探望他自己這父親,但阿Q第二的司馬鷙很快就想開了:不是還有謝太后陪他嗎,應該沒那麼嚴重吧?
太上皇對司馬鷙的表現很滿意,等興寧請完安便又急着想把他單獨扯走去問問題...
“皇爺爺,孫兒還沒和皇nǎinǎi請安呢!”
“對哦,吾差點忘了,你便先去罷,快去快回!”
“喏!”司馬鷙剛應了太上皇的話,卻‘說曹cāo,曹cāo就到’,這一會兒功夫,謝太后就在一羣宮人的簇擁下緩緩地走進了殿,道:“太上皇也真是的,孫兒們來探望怎麼也不通知臣妾一聲?”
太上皇支支吾吾的,興寧趕緊湊到皇太后身邊暱着撒嬌,算是幫太上皇解圍了。
司馬鷙也向謝太后請了安,不知爲何,他感到這位略顯年輕的nǎinǎi有種說不出的怪異,他總是不自覺地忌憚她...但司馬鷙的好習慣就是從不多想,這時也趕緊給自己開解道:可能是因爲關係比較生疏吧,她可不像太上皇那麼好糊弄...
結果就這樣了,司馬鷙和興寧一人拉一位的開始分頭行動了。
司馬鷙這次便是十分含糊的回答太上皇的疑問,並竭力裝出有些消沉的樣子,等到太上皇問:‘你今rì是怎麼了?’那就大功告成了!
只可惜,司馬鷙以前徹底低估了他那‘白癡’皇爺爺,太上皇竟然由始至終都沒有察覺他的異樣!雖然是裝出來的異樣。更是問個不停...
最後司馬鷙忍不住了,只好使出‘必殺’:假裝大哭起來...
太上皇關心的問:“孫兒莫不是眼睛進沙了?”
司馬鷙在心中大叫:大哭和流淚有很大區別好不!這太上皇怎麼那麼難引導!
他也只好不理太上皇的無厘頭自顧自的嗚咽道:“父皇打算要派孫兒去流行‘大疫’的長安督察濟災,孫兒恐怕以後再也見不到皇爺爺了。”
“爲何?這是爲何?”太上皇有些緊張了。
還問爲何?難道你不知道疫病是什麼嗎?只好又道:
“那長安流行的疫病,極易傳染,而染病能活者百之一二,孫兒若去長安督察,恐怕也會染病而亡!”又嗚嗚的哭了起來。
“那該如何是好!?”太上皇算是明白了!但他也完全沒有辦法了!
“孫兒懇請太上皇爲孫兒求情,讓父皇莫要孩兒去長安了,願孩兒能盡孝!”
說到他那皇帝老爹,太上皇有點不自然道“這...?還是跟太后商量一番爲好。”
“孫兒就謝過皇爺爺了!”
司馬鷙在心中泄氣:他早就不該對太上皇抱希望!找太上皇求情簡直是白搭,太上皇整個傀儡似的,沒點主見,看來‘主戰場’還是在興寧那邊!
差不多傍晚,月亮已經升起,秋風也颳了起來,司馬鷙和興寧這才走出了明光殿。
“二姐,結果如何?”司馬鷙有些緊張。
“你放心,太后已經答應了,至於父皇他聽不聽,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興寧嘆道。
司馬鷙微皺眉頭,但也的確只能如此了:盡人事聽天命!
爲‘活命’奔波了一rì,司馬鷙猛地搖搖頭,暗罵自己過分緊張了,得趕緊給自己鬆鬆,這種rì子過多了人都會短命!
只是他這麼一甩頭,卻無意中撇見了興寧身後的一婢女,嚇了一大跳!
一身綠瑩瑩的低級宮裝,更是有種‘素’美!這不是陶小姐嗎!?是有點像?這是本人嗎?
只見她面無表情,冷冷的望着自己,司馬鷙有些發冷,趕緊扯過興寧問道:“二姐可有婢女酷似陶小姐?”
“沒啊,你怎麼...”興寧突然想起什麼,突然就是一個轉身,拉着那婢女對司馬鷙道:“都怪你!一大早搞出那麼多事兒!本宮都把她忘了!”興寧也不忌諱自己忘記了別人的實事,便是把責任往司馬鷙身上一推,就好像一點不關自己事似的。
“本公主早就約了陶小姐今rì到玉和殿品茶論詩,只是今rì早晨陶小姐到了玉和殿,本公主方纔又醒起要和你一併去給太上皇皇太后請安。”
“正好陶小姐也沒去過明光殿(後面有個大花園),本公主便帶她一併來了...”
興寧便又趕忙給陶小姐道歉,陶文華也是忙道不敢,雖今rì她基本沒敢講話,在皇宮裡保持要謹慎是必要的。但也卻受益匪淺了,她今rì可是看清了男人慣用的那副虛情假意的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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