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故人
“五皇子,您不能進去,皇上正與皇后娘娘談論要事,五皇子”,蘇公公臉上已有汗珠,五皇子如此莽撞,必定會惹皇上不快,而他也定會被皇上責罰,可是五皇子華旭昱哪裡肯離開,眼下已經闖進屋內。
皇上華子曌正坐於榻上,而王皇后眼中含淚跪於地上。皇上看到華旭昱,臉上的怒色更盛:“你做出這等無恥之事,居然還敢來見朕”,皇上說着,將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摔到華旭昱跟前。
華旭昱見勢忙走到王皇后旁邊跪下,臉上似有悔意:“父皇,兒臣知錯了,兒臣是喝醉了酒,纔會走錯房間,犯下這等錯事。可是父皇,事已至此,當今之急,是要找出解決的辦法。”
皇上聽完華旭昱的話,臉上的怒色變爲愁色,冷聲說道:“去御書房門口跪着,沒有朕的的命令不準起來。”
華旭昱在御書房門口跪了兩天兩夜,此時是初春,天不熱,只是夜裡有些涼。華旭昱從小習武,便也沒有什麼。第三日,皇上才召華旭昱進御書房。
皇上坐於桌旁,臉上的怒色與愁色消了許多,對跪在地上的華旭昱說道:“你後天便娶趙慧宣爲正妃。趙慧宣是趙將軍的愛女,她本該是你的皇嫂,可你居然在你二皇兄的成親之日做出此等事來。日後,你當好好對她。明日,去向你皇兄請罪。退下吧。”華旭昱聽罷起身退出御書房。
葉靈山上,昔日的房屋、桃樹、梨樹、亭子復現,葉清舞臥於梨樹下,梨花正開,梨瓣似往日輕飄。葉清舞的美目緩緩睜開,她看着熟悉的一切,立身撫着梨瓣,微笑着輕聲說道:“一千年了,我終於回來了,風大哥,你還記得我嗎?如今你在哪裡?”
正是華旭昱與趙慧宣成親之日,因爲這段婚姻是預料之外的,亦是令皇家蒙羞的,所以婚禮一切從簡。
華旭昱走進新房,新娘子趙慧宣早已自己掀了蓋頭,她看到華旭昱進來,連忙拿出隨身帶的刀子對着自己的脖子, 眼神清冷地看着華旭昱說道:“你別過來。”
華旭昱聽罷,不言一語,便轉身離開。
趙惠宣這才把刀放下,眼中溢出傷心與怨恨的淚水,自從她一年前在宴會上碰到二皇子華旭睿就已經芳心暗許,本來,她是可以嫁給心愛的人的,卻因爲華旭昱所有的希望都沒有了。對於一個女子來說,最重要的便是貞潔,她的身子已經是華旭昱的了,又怎麼可能再和華旭睿在一起。
華旭昱走出房間後,便拿着酒來到涼亭上,吹着風,看着高掛的月,他知道趙惠宣恨他,可是爲了能夠讓他的親兄弟——大皇子華旭灝順利地繼承皇位,他必須這麼做,他不能讓二皇子與手握重兵的趙家聯手。
華旭昱喝了一罈又一罈的酒,人已經開始迷糊。葉清舞來到他的身後,走過來坐在他的旁邊。他微睜着眼,看着葉清舞,不帶一絲感情地問道:“你是誰?”
葉清舞身着淺紫衣裳,身上依舊帶着淡淡幽香,依舊充滿着靈氣,讓人感到溫暖而又充滿希望。她看着華旭昱,答道:“風大哥,我是清舞。”
“清舞?”,華旭昱說着用手撫着葉清舞的臉,聲音不似方纔,而是帶着一絲溫柔:“我在夢中見過你。”
葉清舞聽到蒼然風這樣說,微笑着,眼裡卻含着淚,說道:“風大哥,沒想到一千年過去了,我還在你的夢裡。如今,我沒有 前世的使命,我要陪伴着你,看你笑,陪着你承受痛苦。”
華旭昱第二天醒來,發覺自己臥於涼亭的石桌上,感覺頭暈,回想起昨天晚上,依稀記得自己見過一個女孩,看看四周卻沒什麼人,便覺得自己又是在做夢,用過早飯後便去上朝了。
他下了朝回來,在書房看書,管家王禮仁便來稟告:“王爺,前些日子府裡留用了十名婢女,如今規矩她們學得差不多了,王爺身邊的侍女年紀大了,準備放出去了,王爺是否要從中選兩名婢女。”
華旭昱沒有看向王禮仁,眼睛仍在盯着書看,依舊是不帶一絲感情地道:“王妃只帶了一名貼身婢女來,先去請王妃挑兩名。”
“是,奴才告退”,王禮仁說着便退下去。
晚飯時分,趙惠宣坐於飯桌前正準備吃飯,華旭昱便走進來。趙惠宣依舊冷言說道:“請你離開。”
華旭昱沒有回答,也沒有離開,在趙惠宣旁邊坐下,侍婢連忙爲華旭昱添了一副碗筷。趙惠宣便要起身離開,華旭昱硬拉了她坐下來,附耳輕聲對她說道:“若是讓府裡的人知道你與本王不和,府裡上上下下便不會待見你。趙將軍如此寵愛你,若是他知道了,怕是會傷心的吧。你我已是夫妻,一起吃頓飯也是應該的。”趙惠宣聽罷,不再言語,只默默地吃着飯。
從那天起,華旭昱每天晚上都去陪趙惠宣吃飯,卻不曾在那過夜。在外人的眼中,華旭昱是幾位皇子中長相最好的,性子桀驁不馴、
好玩成性,待人冷淡,府中如今除了有趙惠宣這個正妃外,還有五個
侍妾,卻無一個側妃。那五位侍妾皆因愛慕華旭昱的俊美長相而嫁給
華旭昱。人們都說華旭昱從不會碰一個女人兩次,但是華旭昱的真實
面目如何,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且論如今明國大局,當朝皇上華子曌已有五十,不久便將退位。大皇子也就是當今太子華旭灝與華旭昱同爲王皇后所生,今二十六歲,性子聰明沉穩,眉目間雖隱含着霸氣但待人寬和、懷有仁心,經常救濟百姓,深得百姓與皇上喜愛。二皇子華旭睿方年二十五,武藝最精,才學也極高,平日裡話語不多,儒雅中帶着剛毅,且容貌俊美。三皇子華旭明是華旭睿的親弟,同爲許貴妃所生,於七歲夭折。四皇子華旭敏乃蕭貴妃所生,他生性天真不介入朝中爭鬥,因軍事才能極高,曾率軍出兵打了幾場勝仗,故也被皇上看重,如今已方年二十四,容貌卻還是稚嫩如十八歲。
五王府中有幾處空的院子,葉清舞會施法術,便選了一處自己喜歡的神不知鬼不覺地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