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墨北晟就收到了一封信,精緻的白羽箭,帶着一封信直直地射入房中,他輕巧地躲過,眸中閃過笑意,這樣的出場也只有公瑾賜那個傢伙了,想來是解決了江寶盈了。
旁人都以爲是公瑾賜又犯了公子脾氣,只有墨北晟知道,他必定是想獨自解決江寶盈的事,這傢伙的演戲天分十足,若非他們相識已久,他大概也會被他騙到,想到那個任性的傢伙,墨北晟搖搖頭,無奈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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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看了信裡的寥寥數字,墨北晟忍不住失笑,有時候他真的很慶幸有這麼個朋友,雖然常常給他惹些麻煩,尤其是看到他爲皇上做牛做馬的時候,但是卻總會在關鍵的時刻送來有用的信息,一如現在。
香閣的人和皇上合作,原因不詳,公瑾賜讓他小心應對,不管他們要除去的對手是誰,都絕對非常強大,公瑾賜再三強調,讓他儘量置身之外。
“怎麼了?”上官澈一進來,就看到墨北晟的笑容,目光瞥到桌上的白羽箭,也猜到了是誰的手筆。
“皇上和香閣的人接觸,不知道意欲爲何。”墨北晟將書信遞給上官澈,意料之中地看到上官澈的表情一沉。
他們其實都是知道的,皇上並不真正信任他們,這次大動干戈地和香閣的人接觸,恐怕會有一番大動作,而且還是將他們幾個都外派到外的時候,很難讓他們不懷疑,皇上其實對他們依然有疑慮。
只是,他們都是情緒不外露的人,只一瞬,便將不悅收斂。
“也許皇兄有其他打算也不一定。”只能這樣勉強地說服自己,也說服墨北晟。
墨北晟淡笑着點頭,相比之下,上官澈對於皇上的不信任可能更多了幾分難過,畢竟他們纔是兄弟,而他不過是個外姓的王爺,爲帝王者,本就不該對任何人都毫無懷疑。
“皇上有他自己的考量。”畢竟,皇位得來不易,費勁了千辛萬苦,上官澤多存幾分心也是應該的。
他從來不多揣摩皇上的想法,他明白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他相信皇上並不希望自己的心思被人看透。
上官澈點頭,不再拘泥在這個問題上,他們都是通透的人,明白箇中厲害,他們忠君,卻不愚忠,
不過對於香閣,上官澈知曉並不多,所以也無法得出什麼結論。
沒有人知道,上官澈曾經想過遠離朝廷,他的個xing裡有着旁人無法理解的淡泊清冷,他是文人,有着文人的劣根xing,清高冷傲,對於官場許多的骯髒非常厭惡,他並不喜歡這個充滿陰謀詭計的地方,這是一條用人命堆積而成的光明之路,每一步都是踏在旁人的白骨之上,他從來不是冷血無情的人,但是站在朝堂之上,卻必須逼迫着自己成爲冷情之人。
他從來不曾覬覦過那個皇位,他太明白帝王的孤苦寂寞,那是一座高高在上的皇位,也是一道禁錮人心的枷鎖,不再有純粹的情感,不再有真心的信任,坐在那個高位上的人,從此以後,便只有自己一人而已。
“我們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其他的,隨他去吧。”上官澈嘆息一聲,不再多說,言下之意,兩人都懂。
“我要出去一趟,你一會兒有事麼?”墨北晟挑眉問道。
“恩,睿飛鴿傳書,我要去一趟商鋪。”上官澈皺眉,他其實不太懂這些,不過上官睿人在千里之外,讓他幫他安排一些事,他也只好勉強爲之了。
說到這裡,兩人便各忙各的去了。
墨北晟匆忙去見公瑾賜,那個傢伙素來喜歡裝神秘,約他在外見面,信上說的並不清楚,他需要當面問一些事,他總覺得公瑾賜還有一些保留。
走到轉角,聽到一聲熟悉的驚呼,他停住了腳步,往巷子裡望去,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猶豫了一下還是轉了進去,隱在黑暗裡,並沒有現身。
季如雅手裡拿了些糕點,想來是到街上買了些點心,卻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孟齊和他的寵妾紫兒。
“季如雅,你這幾日躲到哪裡去了?頂着我孟齊妻室的名頭,居然敢夜不歸宿,你還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說話的人是孟齊,本該是清冷的書生模樣,如今已經多了幾分商賈的陰沉刻薄,看向季如雅的眼中只剩下冷酷。
“夫。。。夫君,妾身。。。”沒想到會在路上碰上孟齊,季如雅咬脣,若是隻有他們兩人她早就撒嬌示弱了,但是偏偏夫君的身側還站着他的寵妾紫兒,她絕對不能在這個小蹄子面前失了面子
。
“夫君,別生氣了,雅姐姐還在生紫兒的氣呢,紫兒還是先跟姐姐陪個不是,讓姐姐消消氣再說吧。”孟齊身側的紫兒,閉月羞花般的美貌,柔媚的神態中多了幾分嬌羞,她雖如是說,卻並沒有上前道歉的行動。
孟齊冷哼一聲,摟緊了紫兒,“跟她道歉?她也配?”
言語中的冰冷和嫌棄,讓人心寒,季如雅的手指狠狠地掐入掌心,當初紫兒進門的時候,宛如一根針狠狠地刺入她的心間,別人也許不覺得,只一眼她便看出了紫兒受寵的原因,紫兒嬌羞淺笑的模樣像極了她的姐姐,季如漾。
“雅姐姐,紫兒知道姐姐不是故意撞到紫兒,而且紫兒的孩子也沒有大礙,不如姐姐就跟紫兒和夫君回去吧。”紫兒說的很是謙卑,柔弱的模樣顯得極爲通情達理。
“孟齊,你也不想想,當年若沒有我季家,你以爲你會有今天麼?如今我季家倒了,你就不把我這個正妻放在眼裡了?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心思,要不是這個狐狸精像我姐姐,你會讓她進門?”季如雅從來就是得理不饒人,千金小姐的脾氣並沒有因爲在孟府的冷落而有所收斂,反而更是張狂起來,彷彿所有人都對不起她似的。
“來人,給我帶回去。”孟齊不想再與她廢話,冷聲命令家丁,將這個瘋女人帶回去,免得在路上丟人現眼。
“你敢。”季如雅瞪大了眼,咬緊牙根,不相信孟齊真的敢對她動手。
家丁不敢上前,紛紛望着孟齊,畢竟這位夫人雖然不得寵,怎麼說都還是孟府的正室,不好得罪,更何況夫妻吵架牀頭吵牀尾和,到時候倒黴的可是他們。
“把她給我綁起來,帶回去。”孟齊冷哼一聲,“倒是無法無天了,我今天就讓你知道,孟府的主子是我,不是你季如雅。”
“你不得好死,孟齊,你敢。。。”季如雅沒有想到孟齊居然真的會讓人動她,她死命掙扎,卻硬不過兩個家丁,那兩人將她死死按住,拿了繩子綁了起來,見她破口大罵,便又尋了一塊破布,塞入她的口中,她只能滿臉通紅地被兩個家丁扛起來,往孟府方向走去。
等人都離開,墨北晟才現身,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們離開的方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