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活色生香!

淺夏沒有等太久,幾日後,許家一行人便到了。

淺夏身爲世子妃,自然是沒有必要親迎,而是陪着王妃在大廳坐了,一邊聊天,一邊等着。

淺夏才端起了茶盞,便突聞外面一聲尖叫,手竟然是下意識地就抖了抖,然後,便看到了母妃有些尷尬的笑容。

淺夏扭頭看向了門外,就見一名身着男裝的俏麗女子大步進來。之所以知道她是一名女子,完全就是出於一個女人的本能,再則,如果剛剛她沒有聽錯的話,那聲很明顯的獨屬於女性的尖叫聲,應該就是來自這一位了。

幸好這會兒淺夏只是端着茶,若是正在喝,只怕一口就會嗆到了。這樣的打扮,剛剛的尖叫,的確是讓淺夏將之前對這位許大小姐的期待,盡數化爲了驚詫、好奇。

“侄女給姑姑請安,給表嫂請安。”

一襲男裝的許青梅,這會兒行的是男子的抱拳禮,可是嘴裡吐出來的聲音,卻是不折不扣的女子聲。

“青梅來了,瞧瞧你,像什麼樣子?來人,先帶她去她的院子,然後沐浴更衣過後,再來這裡。”

“是,王妃。”

許青梅有些不太情願地嘟了嘟嘴,再有些戀戀不捨地往一側瞧了一眼,淺夏被她有些哀怨,又有些萌的小眼神兒給呆了呆,等到清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許青梅不見了,屋子裡又多了幾個人。

許妃的父母進來了,他們身後,還跟着幾個年輕人,淺夏的視線被擋住,並不能清楚地看到他們的樣子。

“你們也先去收拾一下東西吧,有什麼需要,到時候再跟院子裡的管事說就成了。待會兒王爺就回來了,正好晚上給你們接風洗塵。”

等到他們全都離開了,淺夏也只是記住了這位舅舅和舅母的樣子。至於其它的幾個與她同輩的,只記住了是兩男三女,其它的,還真是什麼也不知道。

淺夏回到初雲軒,現在離晚膳時間還早,她有大把的時間來打發。

做了一會兒女紅,淺夏仍然是有些靜不下心來,將七星門的人召了進來,雖然她不想,可是爲了避免一些麻煩,她不得不小心一些。

許妃當初既然是能被皇上給收攏地幾乎就徹底地成爲了第二個梅妃,那麼,皇上不能拉攏整個兒許家,至少,許妃的親生父母,不可能會對自己的女兒不管不顧的。

淺夏相信,這個時候,許父被調入樑城,不可能僅僅只是因爲任期到了,或者是剛剛巧就是需要他這樣的人來進京爲官。

七星門的人才下去查,朱雀便送來了一堆東西。

淺夏看着朱雀將東西放好,一句話沒說,直接就走了。

淺夏微挑了下眉心,便開始看着她送來的這一堆東西。

裡面是對許家人的大概描述,其中關於許妃一家的,格外清楚且仔細。

許父名許志堅,是王妃的堂兄,夫人趙氏。

許志堅共有一妻三妾,兩子三女,其中大女兒,便是被送進宮的許妃。長子已經成親,今天其中一位便是許家的大兒媳。

淺夏將這些一一看完之後,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有人的地方,果然就有麻煩。

淺夏也沒有錯過了有關許青梅的一些消息,現在,她多少有些明白穆流年那日的無奈了。這個許青梅分明就是一個異類。

明明就是大家閨秀,卻是格外喜歡舞刀弄槍,愛好騎射,聽聞她的馬上功夫,相當了得。若是生爲男子,只怕早就離家出走,殺上戰場了。

對於許家這樣的百年世家,竟然是還能養出這麼一個出奇另類的女兒,淺夏對於那位素未謀面的舅舅和舅母,還真有幾分的好奇了。

穆流年回來地比較早,最近這段日子幾乎是天天出去,淺夏也不曾問過他,到底出去做什麼了。

穆流年一直未曾入朝,這或許也是皇上的心思。只不過,由長平王自己提出來,皇上還是很放心的。

最近這段時間,二皇子行事,也是一直小心翼翼,並沒有表現出對權勢的過分渴望,當然,這樣做,自然就是爲了讓皇上對他稍微放心一些,免得再惹惱了他後,給自己帶來無盡的麻煩。

淺夏知道,僅僅憑着二皇子,只怕是未必能做到這樣好。

這半年的時光,皇上對二皇子的態度,明顯好了許多。

不再似以前那樣的排斥,再則,二皇子在辦了幾件兒着實不錯的差事後,卻沒有急着爲自己表功,這一點,倒是讓皇上稍爲滿意。

這些,毫無疑問地,都是出自桑丘子睿的策略。

淺夏在榻上開始假寐,現在,她基本上確定,許青梅應該是一個極好相處的女孩兒,而且,瞧着那樣有些直爽的性子,她相信她未來的生活,定然是會十分的豐富。

果然,淺夏幾乎就快要睡着了,卻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給驚醒了。

“表嫂,表嫂。你在不在?”

淺夏的眼睛慢慢睜開,倒沒有什麼不高興,只是看起來似乎是有些庸懶和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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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和妖月對視一眼,再一看一旁的青姑姑衝她們搖了搖頭,顯然,她們不認爲自己能阻止得了這位許小姐。對妖月而言,最大的問題是不能動武,若是僅僅只靠嘴上功夫,她顯然是不行的。

許青梅進來的時候,淺夏仍然是側倚在了榻上的,除了眼睛是睜開的,姿勢一丁點兒也沒變。

沒想到,請青梅進來的時候,卻發現這樣的淺夏,簡直就是一幅美得不可思議的畫!

許青梅現在已經換成了女裝,模樣生得清麗可人,個子也很高挑,穿上男裝,不說話,倒是真的像個男子,而且還是一名很英俊的男子。

許青梅在發呆一樣地看着淺夏的同時,淺夏也在打量她。

在許青梅的眼裡,淺夏現在這樣子,分明就是美地不可思議,比之前在大廳內見到的那個溫婉端莊的世子妃,現在的她,簡直就是墮入了凡間的仙子,簡直就是美呆了。

而在淺夏的眼裡,許青梅清純可愛,特別是現在着了一身墨綠色的衣裳,一雙丹鳳眼,看起來倒是靈動有神,許是因爲經常在外騎馬的緣故,她的膚色,並不能算得上是很白,充其量,也只能說一句不黑。

“看夠了嗎?”

有些慵懶的聲音響起,許青梅一下子就打了個激靈,然後突然就咧開了嘴,笑道,“表嫂,你好美!難怪表哥一定要娶你爲妻呢。你比我想像中的樣子還要美。”

“過來坐吧。”淺夏並沒有因爲她的讚美而太過興奮,更沒有什麼羞怯的表現,因爲淺夏的性子本就如此,除了穆流年和她的家人,很少有人能讓她的情緒產生波動。

她這樣的反應,卻讓許青梅一下子就對她增加了數倍的好感!

在她看來,這樣的淺夏簡直就是最真實,最沒有任何虛假的東西在裡面的人。

許青梅這個向來不愛聽人話的姑娘,竟然真的就在她的對面坐了。

“你不覺得貿貿然闖進我的寢室這是很失禮的嗎?”

許青梅一怔,沒想到看起來很隨意的她,竟然會說出這樣讓人有些難堪的話。

“我以前來的時候,也是就這樣進來的。”

“那個時候你還小,即使你做錯了事,母妃和父王也不會責怪你。可是現在你長大了。如果你這個冒冒失失的毛病不能改了,將來你會因爲這個,而吃很大的虧。”

淺夏說的施施然,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己身爲表嫂,這樣的話,由她來說,是有些不合時宜的。而許青梅竟然對她的話,有太多的排斥和不服。

只不過,骨子裡的性子可不是那麼容易改的。

“我不過就是着急過來看看我的表嫂是什麼樣兒的人罷了,你又何必對我說教一番?”

淺夏睨她一眼,“你應該覺得慶幸。”然後便從榻上下來,去了隔壁梳洗了。

穆流年進來只是瞥了一眼淺夏的背影,然後看着裡面還在發呆的許青梅道,“因爲她喜歡你,不想你將來受到太大的傷害,所以纔會提醒你。你的確是應該感到慶幸,因爲能讓她喜歡的外人,還真的不多。”

許青梅有些傻傻地點點頭,“哦,這麼說,大表嫂是真的喜歡我?你沒有騙我?”

“沒有。”穆流年很乾脆道。

等到淺夏再出現在了這裡時,許青梅才猛地一跳腳,臉色微紅,誇張地用手指着穆流年道,“你,你剛剛說誰是外人了?你這麼說,分明就是在罵我不該來樑城了?”

淺夏沒有聽到剛纔他們的談話,所以對於他們的爭執,顯然是不明白,也沒想着弄明白。

奈何許青梅直接就上去一把抱住了淺夏的胳膊,“表嫂,你好好管管表哥,他怎麼可以這樣?欺負一個女孩子,是很沒有風度的。”

“嗯。”淺夏擡眸看了一臉自在的穆流年一眼,“他只需要對我有風度就可以了。”

呃?

許青梅又被怔住了,這是一對兒什麼樣的變態夫妻呀?怎麼會這樣護短?

到了晚上,花廳裡自然是格外地熱鬧,這一次,王妃只是將女眷安排在了這邊,男人們都直接去了外院。

淺夏這才快速地打量了一遍眼前的幾位陌生女人,說實話,哪個長的也不算差,就連許夫人看上去也不過像是將近四十之人。

許青梅因爲與淺夏親近,所以自然就坐在了她的身邊,而許夫人則是坐在了王妃的右手邊。

淺夏不是一個喜歡多事之人,對於這些人的到來,她也只是想要淡然處之,不會過分親近,當然,也不會過分地遠了,畢竟也算是王妃的孃家人,王妃的面子,還是要顧及到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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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夏知道,這位許夫人是出自扶陽趙氏,亦是這紫夜的百年世家,只不過,這位趙氏的出身,不像是現在的許青梅這麼好罷了。

趙氏出自旁支,而且聽聞還是庶女,後來兩家聯姻,因爲趙氏家族沒適齡的女兒,所以,纔將她這個庶女過繼到了嫡母的名下,成了一名嫡女。

像這種事情,但凡是富貴一些的人家,常有發生,算不得有多稀奇。

可是即便如此,這樣的出身,在某些特定的場合,也總會有人拿出來說道,所以,天長日久,只怕這位趙氏的心裡也是有了幾分的怨懟的。

一頓晚膳,用的還算是太平。

許家的幾位,畢竟是初入王府,說話上面,還是十分小心的。

趙氏看着許青梅與淺夏的關係不錯,心裡瞧着難免有幾分的眼氣,對着自家女兒道,“幼婷,快敬你表嫂一杯。以後在王府,你還要多靠她來照拂呢。”

許幼蘭,是趙氏的次女,今年十六,原本是今年的婚期,可是奈何出了太后這麼一檔子事兒,所以,這婚事自然也就往後拖了。

至於剛剛趙氏所看的那位幼婷小姐,則是趙氏的三女,今年才十四。從穆流年給她的資料上來看,目前爲止還沒有婚配。

許幼婷似乎是有些膽怯,不過,在得到了母親的暗示後,還是有些靦腆地舉起了杯子,弱弱道,“表嫂,小妹敬您一杯。”

淺夏的脣角微微彎起,似笑非笑,也端起了茶盞,衝着許幼婷便是一舉,然後就要送到嘴邊喝下。

趙氏卻笑道,“淺夏怎麼喝茶水了?這果子酒不錯,也不傷身,嚐嚐也無妨。”

淺夏的眸中微微閃過一抹不悅,自己是這裡的主人,自己喝什麼,還要她一介客人來指點?

“多謝了,只是我向來不喜飲酒。”

三七站在身後微抽了一下嘴角,心中暗道,小姐,您之前喝的那些牡丹露什麼的,還少嗎?只不過是世子爺下了令,以後他不在,任何時候小姐都不能喝酒。

趙氏的面上略有些尷尬,畢竟剛剛淺夏與她說話,言詞間,似是挑不出錯處,可是卻偏偏沒有喚她一聲舅母。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再勉強了。幼婷,你表嫂就以茶代酒了。你是妹妹,可以先乾爲敬。”

淺夏的眉梢微挑了一下,這是在暗示自己身爲晚輩,應當對她這位舅母也恭敬一些嗎?

僅僅是幾句話,淺夏對這位趙氏,就沒了半分的好感。

淺夏放下茶杯,又吃了兩口菜,許青梅倒是個有心的,還幫着她夾了幾筷子菜。

對於她的示好,淺夏自然是全數接下,等到吃了菜,又覺得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麼,再一想,想起來自己這次是與她初見,身爲嫂嫂,似乎是還沒有給她見面禮呢。

淺夏放下玉箸,又拭了下脣角,然後笑道,“瞧我這記性,你今日到初雲軒來找我,後來被你表哥打了岔子,原本爲你準備的見面禮倒是忘了給了。三七,去將我妝臺上的那幾個錦盒取來。”

“是,小姐。”

錦盒大小都是一樣的。淺夏拿過了最上面的那個,打開看了一眼,然後才送到了許青梅的眼前,“拿着吧,今日你這表嫂表嫂地,也叫了不少聲,算是給你改口錢了。”

許青梅本就是個直性子的人,淺夏既然是送了,她自然也就樂意接了。不過倒是沒有當着衆人的面兒打開,而是直接交給了自己身後的婢女。

“多謝表嫂了。我知道表嫂不是一個小氣的人,在這上頭,自然是不會虧待了我。”

淺夏聽了,嘴角一抽,這丫頭,也不知道是性子太直了,還是這說話就是這樣,從來不過腦子!幸好自己送的見面禮還不差,不然的話,這話豈不是在打她的臉了?

淺夏再將另外兩個錦盒給許幼蘭和許幼婷遞了過去,有着許青梅前面的樣子,她們兩個自然也不好當着衆人的面兒打開,只是簡單地說了聲謝。

長平王妃對於兒媳的做法自然是十分滿意的。

這也算是給了他們許家面子。而淺夏身上最不缺的就是銀錢寶貝了,所以,她送出手的東西,定然也是不差的。

趙氏看她就備了三個錦盒,心中略有不悅,看了一眼身邊的兒媳,似是無意道,“之芳呀,你的行禮收拾地如何了?”

“回母親,已經差不多了。只有幾個箱籠未曾打開。夫君說若是用不着,也不必打開了,免得過些日子搬家,還要再折騰一回。”

“嗯,他說的倒也是這麼個理兒。對了,寧哥兒呢?怎麼不在這兒用膳,難不成也去了外院?”趙氏說這話時,眼角的餘光,則是看向了雲淺夏的。

其實她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在提醒着淺夏,你還有一個小侄兒呢,只是這會兒不在這兒,你是不是也得表示一下?

淺夏對於他們婆媳的話顯然是沒有什麼興趣,只是低頭吃菜,而趙氏見淺夏那裡沒有一丁點兒的反應,心中又忍不住窩火,自己都說地這樣明白了,怎麼這人就這麼不懂得看人臉色呢?

趙氏顯然忘了,這裡是長平王府,要嚴格說來,即便是看臉色,也應該是他們看人家的纔對!

淺夏似乎是沒有察覺出什麼,可是長平王妃似乎是聽出來了,眉頭微擰了一下,略有不悅。不過就是份兒見面禮,這淺夏既然是沒有見到你家寧哥兒,自然也就不必準備了,你現在這樣子,就差直接開口要了,這簡直就是丟盡了許家的臉面。

淺夏倒是真沒想那麼多。她給幾人準備的禮物都差不太多,只是相較而言,許青梅的那一分兒要更爲貴重一些。

她若是因爲這點兒小事而表現地太摳門兒了,也就是雲淺夏了。

對於淺夏的不聞不問,趙氏沒有法子,可話也不能再說了,可是這一口氣總覺得咽不下去,再說話,難免就有些陰陽怪氣了。

“妹妹,我瞧着淺夏既不飲酒,對這菜品也有些挑剔,莫不是有喜了?”

這話一說出來,許青梅倒是沒有多想,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淺夏,“表嫂,你有小娃娃了?”

許幼蘭聽了,則是面色尷尬地看了自家母親一眼,你明知道人家不曾有孕,卻還在這裡直接說出來,你這不是故意在給人家找不痛快嗎?

果然,長平王妃的臉色陰沉了幾分,冷聲道,“堂嫂多心了。她的飲食習慣向來如此。而且,流年也說了,她的身子有些弱,要再好好地補一補才放心讓她要孩子呢。不然,他不放心。”

淺夏正在吃東西的動作微頓了一下,然後就繼續若無其事地吃着,自始至終,連個眼神兒也沒有給那位趙氏,更別說什麼好聽難聽話了!

那就是赤裸裸地無視!

這種無視,簡直就是趙氏幾乎要氣炸了肺,卻又無可奈何!

趙氏是真沒想到,這個淺夏的性子竟然是這麼好,自己話都說到這分兒上了,換成是旁人家的媳婦兒,只怕不是做什麼委屈狀,就是開始有些不安了。怎麼這個丫頭,就一點兒反應沒有呢?

事實上,淺夏以前也一直在擔心,萬一自己一直沒有孩子該怎麼辦?今晚上聽了長平王妃的話,她似乎是明白了一些。

總算是將趙氏的嘴給堵上了,這頓飯,也是吃得幾人歡喜幾人恨。

許青梅應該是吃得最開心的那一個,而趙氏家的三位女眷,則是自始至終都很少說話。倒是那位許幼蘭,時不時地往淺夏這裡掃上一眼,只是那眼神嘛,看起來有些複雜,又有些耐人尋味。

晚上,淺夏先送了長平王妃回去,行至半路,便看到了前方有人在等她,近前一看,竟然是許幼蘭。

“給世子妃請安。”許幼蘭或許是許志緊家中,唯一一個還記得這些尊卑禮數的了。

“幼蘭表妹免禮,這麼晚了,還不去休息,可是找我有事?”

許幼蘭輕咬了一下嘴脣,有些不好意思道,“許是母親一路有些累了,所以今晚說話難免有什麼不周之處,還請世子妃莫要計較。”

“幼蘭表妹太客氣了,這裡既無外人,喚我表嫂就是。”淺夏性子雖然冷淡一些,可也算不得是特別喜歡刁難人的,許幼蘭禮數又是如此周全,她自然就更沒有難爲她的理由了。

“多謝表嫂不見怪。若是表嫂不累,一起走走如何?”

淺夏點點頭,反正這會兒,穆流年還在外院陪着喝酒呢,自己回去也是無事。

兩人一路慢慢走着,淺夏聽着許幼蘭簡單地說着他們一家人在淮安的生活狀況,甚至是連她有幾位庶子庶妹,也都一一說了。

淺夏這才覺得有些不對勁,“爲何今日未曾見到?”

許幼蘭的面上微有尷尬,“母親說我們的府邸尚未修葺好,這一大家子若是都來了,只怕會給王府添麻煩,所以,便讓他們先在老家待着,等這裡一切妥當了,再將他們接來。”

淺夏點點頭,對於一家主母會有這樣的安排,自然是算不得過分的,只是,趙氏更多地,是不願意那些庶子女早早地來巴結長平王府吧?

“聽說你已訂了親事,婚事已經推至明年的四月了?”

“回表嫂,正是。”

淺夏注意以了許幼蘭的臉上,閃過一抹羞紅。

“你妹妹尚未許配人家?”

許幼蘭的臉色微微僵了一下,然後有些猶豫道,“妹妹年紀小,有的時候可能不懂事,以後若是衝撞了表嫂,您可千萬別同她一般見識。”

“不會。只要她不惹到我的底限,我自然不會對她如何。”

許幼蘭沒想到淺夏會這樣回答她,一般來說,爲了客氣和顏面,不都是會說的溫婉大方一些?怎麼這位表嫂說話,竟然是這樣的犀利?可是自己爲何又覺得她說的理所應當呢?

兩人一路說了不少話,王府雖然不小,可是王府的家眷也不少,雖說王爺養的那些女眷,大都是擺設,可也得有地兒住不是?

所以,許幼蘭和許幼婷兩姐妹是合住在了一處院子,而許青梅是自己單獨一處住的。對於這樣的安置,趙氏心有不滿,也不好說什麼,畢竟是他們上門打擾在先,總不能再埋怨人家吧?

許幼蘭跟淺夏一起說了會兒話,回去的時候,表情已是明顯輕鬆了許多,淺夏能感覺得到,這位許幼蘭是位知書達理的好姑娘,對她,似乎也沒有什麼敵意。

不過,那位許幼婷?

淺夏往她們住的院子看了一眼,搖搖頭,獨自回倚心園了。

許幼蘭才進屋,一隻腳還沒有跨過門檻兒呢,就聽得一道摔打聲。

許幼蘭一擰眉,快步進去一瞧,地上已是有了七八片的碎片,看樣子,摔了不止一樣兒了。

“妹妹這是做什麼?這纔是我們住進王府的第一晚,你就這樣使性子,是巴不得我們被攆出去不是?”

許幼蘭只比她大了兩歲,許幼婷又是被趙氏嬌養慣了的,哪裡肯聽她的?不僅不聽,還直接就過來兩步,伸手將許幼蘭一推,力道雖然不大,可許幼蘭也是被推得後退了兩步。

“你做什麼?”許幼蘭是真的有些惱了,這個妹妹,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這裡可是長平王府,不是他們自己家,真以爲在自己屋子裡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人家王府的人會不知道?

“我做什麼?我的好姐姐,我問你,你遲遲沒有回來,你去做什麼了?”

許幼蘭被她這樣一堵,一時有些語塞,看在了許幼婷的眼裡,又成了她的錯處,看着許幼蘭的眼神裡都有了幾分的恨意。

“我告訴你,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分明就是故意想着破壞我的好事!我今日已經見過表哥了,他人長得英俊,舉止又有風度,實在是這世上難得的良人。你別想着從中搗亂。”

許幼蘭一聽就急了,也顧不得與她生氣,連忙就捂着她的嘴往裡頭站了站,壓低了嗓門兒道,“你瘋了!你纔多大?這樣的話你也能說得出口?若是被人聽了去,你的清譽還要不要了?”

許幼婷卻是並不在意,一巴掌將她的手給拍了下去,“我的清譽,就不勞姐姐費心了。只要你不壞我的事,我後頭的一切自然是順順當當的。”

“妹妹,你怎麼就想不通呢?依你的身分,嫁給其它的官宦子弟爲正妻有什麼不好?爲何一門心思要上趕着與人爲妾?”

“妾?什麼妾?”許幼婷有些鄙夷地看着自己的姐姐,“母親說了,我若是嫁給表哥,自然也是要得一個側妃的名分的。再說了,表嫂都這麼長時間了,一直也沒有喜訊傳出,說不定將來我就能爲表哥誕下長子,到時候,誰是正,誰是妾,還真不好說呢。”

許幼蘭有些無語地看着這個妹妹,她怎麼會有這麼蠢的一個妹妹?上趕着與人爲妾不說,自己都還沒有及笄呢,就先想起了這些事,她真以爲自己是天仙不成?

許幼蘭深吸了一口氣,到底是自己的親妹妹,不能真的就不管她了。

“妹妹,你聽姐姐一句勸,論容貌,表嫂如何的傾國傾城,你也看到了,你自以爲自己能勝得過她?而且表哥對錶嫂的看重,可不是假的。就連青梅都不沒了對錶哥的心思,你怎麼會?”

許幼婷聽了,語氣有些不悄道,“姐姐,還說我笨,我看是你傻了纔是真的!那青梅可是我們許家嫡系的小姐,她若是嫁給表哥,自然是隻能爲正妻。可是如今表哥已經有了妻子,許家就是顧着自己的顏面,也不可能會讓青梅姐姐嫁進王府的。所以說,這一次,母親纔會縱着我。而且,我們進京前,父親還專門去找了一趟叔父,想來,他也是點了頭的。”

許幼蘭看着還沉浸在了自己幻想中的妹妹,真的是有些無力了!

長平王府是那麼好進的嗎?還有母親,爲何一定要縱着妹妹嫁給穆流年爲妾呢?自己的親生女兒,怎麼就這麼任人糟賤?

許幼蘭勸說了半天也是無用,最後也只能作罷,如今,她只盼着這個妹妹不要太蠢,另外,等到明年自己成了親,或許,這一切,就與自己無關了。

她們姐妹倆纔剛剛不歡而散,初雲軒裡的淺夏就收到了消息。

淺夏半眯着眼睛躺在牀上,她就說今日這個許幼蘭怎麼看起來有些怪怪的,原來,是爲了給她的妹妹先求個情,免得將來她再犯在了自己手上,自己處事太狠了些。

說實話,這個許幼蘭,她還真心是覺得不錯。只是這個許幼婷,如今住在了長平王府,卻又總是打着別的主意的丫頭,似乎是讓她覺得很不爽呢。

穆流年一身酒氣地回來,不過看他一雙眸子倒是分外清亮,他的酒量如何,淺夏還是知道的,有些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快去洗洗,否則,你就去西間兒睡。”

穆流年呵呵一笑,哪裡能孤枕而眠?

等到他洗好了再回來,看到淺夏似乎是有心事,掀了被子在她身側躺下,左手極其自然地將她給撈進了懷裡,“怎麼了?不開心?”

一說話,還是有些淡淡的酒氣冒了出來,淺夏略擰了下眉,想要從他的懷裡掙脫,卻奈何抵不過他的力道,也只能不甘心地瞪了他一眼,不再動了。

“我吃了幾顆花生,又嚼了兩口茶葉,酒氣已經很淡了。”穆流年似乎是有些委屈,將頭抵在了她的耳側,還不停地磨着她的秀髮。

“行了,別鬧了。青梅不錯,我喜歡她。聽說她到現在還沒有親事?”

“嗯,不提她。白天她纏了你那麼久,晚上,你是我的了。”

這話聽着有些孩子氣,還有些泛酸。

淺夏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明眸流轉,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事,聲音有些妖嬈道,“說起來,元初,我們成親這麼久了,爲什麼我的脈象平和正常,你也無礙,我卻遲遲不曾有孕呢?”

明顯地感覺到了穆流年的身子僵了一下,淺夏繼續道,“元初,你說過,你不會騙我的。”

穆流年心底有些發慌,他當然不會騙她,以前不會,現在就更不會了。

“淺淺,我和長安商量過,你的身體的確是還有些虛弱,我們不是有心騙你,只是覺得你要是再將養一些時日,要孩子應當是最好的。”

“所以?”淺夏的聲音,已是明顯多了幾分的冷硬。

穆流年的心慌地更厲害了些,下意識地就加大了力度,將她摟地更緊了。

“淺淺,你信我。我和長安一直不曾告訴你,就是擔心你會鑽牛角尖兒。你的性子如何,我們都清楚。就是怕你生氣,所以才一直沒有告訴你。再說了,就只有我們兩個,沒有小屁孩兒來搗亂,不好嗎?”

淺夏心中憋悶,卻是想不出什麼話來反駁他。口口聲聲都說是爲了她好,而且還將哥哥也牽扯了進來,她還能說什麼?

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淺夏到底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閉上了眼睛,似乎是困了。

穆流年看她如此,一下子就覺得像是沒了主心骨一樣,連忙用左臂撐起了上身,然後覆在了她的身上,“淺淺,你信我。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如果你不相信我,你可以直接對我用催眠術。無論有沒有孩子,我這輩子都只想着與你一起過的。真的!”

淺夏睜眼,看着面前有些焦急的面孔,這樣俊美豐逸的男子,是自己的夫君呢!

他是自己的夫君,爲了不讓自己將來在生孩子上面有什麼危險,所以,纔會聯合了自己的哥哥,讓自己暫時不會有孕,對於這樣的他,她又怎麼能真地生出幾分的怨氣來?

她只是惱他,不該瞞着她罷了。

淺夏嘆氣,“說吧,是不是你一直在用着藥?”

穆流年看她的表情稍有鬆緩,點點頭,雙眸卻始終鎖定在了她的眉眼之間,“淺淺,我們很快也就會有自己的孩子的。我只是不想讓你有一絲一毫的危險。”

說着,穆流年的眼神有些黯淡了下來,“如果不是因爲父王和母妃只有我這麼一個兒子,我甚至都不願意你去受什麼生育之苦的。其實這輩子就只有我們倆一起過,也不錯。”

淺夏聞聲而笑,“你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嗎?再危險,給自己愛的男人生孩子,也是所有女人的心願。”

穆流年微怔,看着她的笑顏如花,一雙眸子清亮得宛若是天上的繁星閃耀,那輕顫的睫毛,就像是一層極具誘惑力的簾幕,在無聲地邀請着他。

“淺淺!”

這一次,他的低呼,聲音多了幾分低沉、魅惑,完美的聲線,讓淺夏在那麼一剎那,就幾乎是陷入了他的溫柔鄉之中。

穆流年的吻,輕輕點點地落下,每一處,卻又如同是被燃了火一樣,讓淺夏覺得滾燙不已,渾身上下,似乎都像是被人點了火一樣,讓她迫切地想要尋找一處清涼的源泉。

屋外,夜鶯淺吟低唱,屋內,一片活色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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