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她的能力!

這件事情的結果,似乎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讓皇上和梅遠堯沒有想到的是梅氏的突然自縊,及她的最後那封遺言。

而讓長平王府的人沒有想到的是,已然至此,可皇上仍然是能繼續袒護梅遠堯,梅遠化的死,似乎是將這一切,都給畫上了一個句點。

淺夏躺在了穆流年的懷裡,此刻的她,神態是平靜的,淡然的,若是細看,在其眉眼間,似乎是還能看到一抹甜蜜和享受。

外頭有些泛紅的日光照了進來,被淺綠『色』的柔紗擋住。

淺夏的睫『毛』顫了顫,有些不太情願地睜開了眼睛,看着外面有些朦朧的景象,似乎是有些不太滿意,伸手就要將牀上的帷帳撩起。可是手才擡到了半空,外側的穆流年便極爲輕巧地握住了她的手。

“淺淺,還早。”

淺夏擰眉,看了外頭一眼,再看向他,“都已經天亮了,哪裡還早?”

聲音有些啞,許是因爲纔剛剛睡醒的緣故,還透着一絲慵懶。

“淺淺,我們昨天晚上似乎是睡地有些晚了,再睡會兒吧。”穆流年有些曖昧的眼神,讓淺夏的臉一瞬間便又火紅火紅的。

昨晚上兩人幾乎瘋狂地糾纏在一起的一幕一幕,似乎是在提醒着她,自己在昨天晚上,是有多麼的熱情和放肆。

淺夏不敢再看他,連忙往被子裡縮了縮,雙手也出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穆流年低笑幾聲,“淺淺,這裡就只有我們兩個,你現在做出這樣的舉動,可是覺得無顏見我了?”

淺夏有些氣悶,手直接就滑了下去,擡了下巴,衝着他兇巴巴地瞪着眼,“你纔沒臉見人了呢。”

穆流年看着她的臉紅地跟熟透了的蘋果一樣,只覺得喉間一緊,想也沒想,衝着她的臉就親了下去。

淺夏的身子先是一僵,隨即想要躲開,卻被他給成功地制止了。很快,形勢似乎是就又朝着那種讓人臉紅的局面發展了下去。

穆流年不輕不重的吻,落在了她如玉般的鎖骨之上,癢癢地,還有些酥麻的感覺,淺夏低不住低『吟』了一聲,身子也想要蜷縮起來似的。

穆流年的脣角掛着笑,卻沒有笑出聲來,仍然是沿着她的鎖骨,一路向下親吻着,撫弄着。

淺夏很快就被他給撩撥地受不住,從一開始的拒絕,沒一會兒就變成了迎合。

等到兩人從初雲軒裡走出來的時候,連午時都過了。

還好青姑姑早早地命人準備着,見兩人起身了,這才命人將午膳送到了院子裡的小亭子裡。

“青姑姑,昨天辛苦你了。”穆流年看了一眼青姑姑,昨天她的出現,看起來不起眼,可是至少說明了,當時御林軍前來府中找人,這位青姑姑也是上了心的。

不管是不是淺夏事先的安排,都說明了青姑姑一心向着王府,而且心思細膩,若是是她沒有跟進去,誰知道那些侍衛裡頭會不會有梅家買通的人,或者是皇上的暗示,然後再將那封血書給毀了?

若是果真如此,那麼,昨天淺淺的煞費苦心,也就算是白費了。

青姑姑臉上漾着笑,“回世子爺,只要您跟世子妃好好地就成。奴婢在王府多年了,若是長平王府遭了難,那奴婢不是也沒好處?再說了,奴婢侍奉了王妃這麼多年,哪裡就忍心看着有人爲難?”

穆流年點了點頭,“無論如何,昨天的事,都多謝了。”

淺夏只是朝着青姑姑笑了笑,什麼也沒說,現在只是覺得有些腰痠腿軟,從初雲軒到這亭子,也不過就是那麼點兒距離,可是自己走着,就感覺這腿跟不是自己的似的。

原本穆流年要抱她出來,可是淺夏一想那情形,就覺得太丟臉了。

現在都什麼時辰了?而且剛剛她似乎是還有叫出聲,簡直就是太難爲情了。若是再被他給抱出來,她敢肯定,今天自己肯定就是要成爲整個兒王府的笑話了。

不過,現在坐在這裡,腰還真是有些不太舒服。

穆流年似乎也看出了她的不舒服,也不與她說,直接就將她給抱到了自己的腿上,讓她偎在了自己的懷裡,然後自己再慢慢地喂她吃東西。

如此親密的畫面,太美,太讓人羨慕嫉妒恨,所以,還是不適宜有太多人看到。

貼心的三七,將亭子上粉『色』的帳幔落下,雖然是柔紗,可是外面的人看裡面,也是有些模糊,看不真切的。

事實上,又有哪個膽子太肥了的,敢往裡頭偷窺二位主子?

兩人的這頓午膳,用了差不多將近半個時辰。

淺夏許是太累了,反倒沒有什麼胃口,什麼也不想吃,好在穆流年今天的耐心很好,連哄帶勸,總算是讓她也進了一小碗粥和一些蔬菜。

本來穆流年是想着讓她多吃些肉的,總覺得她的身體不是太好,吃些牛、羊肉應該是對她的身體有幫助的。可是淺夏似乎是很排斥羊肉,牛肉倒是還可以勉強接受。

“想做什麼?”穆流年抱着她問。

“休息。”淺夏說着,還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穆流年對於她有些幼稚的舉動,倒是覺得好笑,同時又覺得心裡頭滿滿的,果然,淺夏的這個樣子,還是隻能做給自己看,連瞪自己一眼,都是這樣的魅力無邊,若是有外人看到了,豈非是自己的損失?

“我帶你去藏吧。那裡的環境安靜,若是不太想睡,我們就一起看看書,若是想睡了,那裡也不會有人打擾。”

淺夏點點頭,倒不是真的想去看書,只是對他這倚心園有些好奇,藏,她還沒有去過。

這一次穆流年抱着她走,淺夏沒有反對。

反正已經這樣了,也不怕讓別人多笑話一會兒了。總好過自己軟飄飄的走路姿勢,讓人看了大笑吧?那纔是真的出醜了。

兩人很快到了藏,淺夏一擡頭,這才注意到,竟然是面寬六間的三層樓房,而且瞧着這藏佔地如此之大,不由得有些感嘆,這個傢伙,到底是收集了多少好東西?

穆流年讓三七和妖月都守在了門口,沒有什麼十萬火急的大事,就不要驚擾他們。

兩人一路直接就上了二樓,淺夏有些不滿意,她還沒有看到一樓到底有什麼呢?

二樓總共是有幾間屋子看似獨立,卻又似乎是相連的。

此時,淺夏才注意到,樓上按經、史、子、集分類列櫃藏書,這一層的正中間,就是幾排書架,看樣子,像是經常翻閱之處。

而現在她和穆流年所處的位置,就像是一個小的茶室,地方不大,卻處處透着書香氣息。

這一層,基本上就是爲閱覽圖書和收藏石刻之用。建築南北開窗,空氣流通。書櫥兩面設門,既可前後取書,又可透風防黴。

淺夏再三看過之後,不得不佩服設計並建造了這座藏的人。

“喜歡麼?”

淺夏點點頭,“這裡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片書海,卻又不會單調。”

穆流年輕笑,“你是指這裡的一些石刻和一些泥塑?”

“嗯,你說這是泥塑?”

“嗯,我小時候做的,就用泥巴做的。後來,父王看我喜歡這個,就專門又請了製陶的師父過來,然後再幫着我一起將這些東西,都燒製了出來。”

淺夏眨了幾下眼睛,實在是難以想像,穆流年小的時候,就能做出如此精美的陶器,而且看這造型,都是十分地別緻。

“有一部分是做成了陶瓷,一部分就被我直接做成了泥塑,我還是覺得它這樣最漂亮。而且,你也知道,做成陶器跟泥塑的土是不同的。這些泥塑就是那些匠師想燒成陶器也燒不成。”

淺夏點點頭,泥塑,是用粘土塑製成各種形象的一種民間手工藝。以泥土爲原料,以手工捏製成形,或素或彩,以人物、動物爲主。在民間俗稱“彩塑”、“泥玩”。

一般來說,勳貴人家,是沒有人願意玩兒這個的。

可是長平王竟然是能縱容穆流年隨便玩兒,甚至是還玩兒出了些樣子,任由他將這些泥塑擺在了自己的藏裡?

“我父王的書房裡,也有我的泥塑。父王看起來嚴厲,其實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母妃的房間裡也有,這麼多年了,我現在看上去,倒是覺得奇醜無比,可是母妃卻很喜歡。因爲我自己做出來的第一件兒真正的成品,就是照着母親的樣子做的泥塑。而且,還偷偷地溜到了父王的書房,用了差不多一天的時間,纔給那件兒泥塑上了顏『色』。”

淺夏對於穆流年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面,頗感意外。

如果她沒有記錯,應當是他出生不久,便中了毒,小小年紀,身體被各種痛苦折磨着,竟然是還能有心思來做這個?

她該佩服他的苦中作樂嗎?

“這是什麼?”淺夏在這裡四處看着,瞧着這間小隔間兒的門樑上掛了一塊木牌,有些好奇道,“這上面竟然是還刻了字?”

“嗯,我做的。”

淺夏這下子對穆流年是真的有了幾分的敬佩了。他連木雕也會?這世間還有什麼是他不會的?

“看這樣子,像是有些年頭了。”

穆流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是我小時候做的,那時候的字寫地也難看一些。刻刀用地也不是很順手。可是又捨不得扔,所以便掛在了這裡。反正是我的地盤兒,別人想看了之後笑話我,也不成。”

淺夏輕笑,“你一向如此麼?”

“什麼?”穆流年挑眉,顯然是不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總是將自己最真的一面藏起來?”

穆流年勾了勾脣角,“在你面前,我從來就沒有藏過,不是嗎?”

淺夏嬌嗔了他一眼,不語,繼續在這二樓裡隨意看着。

“淺淺,梅家的事,只怕也只能如此了。梅遠化自盡,梅遠堯將自己摘了個乾淨。不過,穆煥青,只怕是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的。”

淺夏點頭,想到了昨天他在御書房的表現,雖然始終未發一言,可是不斷變換的神『色』,卻是足以證明,他的確是對此知情的。

特別是最後,當一切幾乎就是無可挽回的時候,她清楚地看到了他臉上的那一抹失望。

“對了,母妃身邊的人,你都清理乾淨了?”

“嗯,放心,但凡是有一點兒可疑,就不需要再留在母妃的身邊了。我知道母妃心軟,不過,父王的話,她應當是不會懷疑的。”

淺夏的眉頭未鬆,反倒緊了起來,“那穆煥青呢?眼下應當如何?如今才從宮裡頭走了一遭,若是現在出事,只怕是難免會引人懷疑了。”

“那又如何?反正經過昨天那麼一鬧騰,也讓穆煥青死了心。梅氏已死,他的身世,終歸是要成爲一個見不得光的秘密。”

看到穆流年雖然說地輕鬆,可是眉眼間的寒氣正濃,淺夏知道,只怕是他的心裡,未必就真的不將他當回事了。

“你預備怎麼做?”

“既然不能直接殺了他,那就只能先把他往廢裡養了。過幾日,讓他以前的那些狐朋狗友,設法將他約出去,後面的事情,自然也就水到渠成了。”

淺夏明白他說的肯定不是殺了他,不過,養廢他?

幾日後,淺夏終於明白了他的用意,原來,他從一開始,就只是打了先把他身邊的暗衛解決掉的主意。等到了後來穆煥青出事,再順便解決一兩個,倒也是順理成章了。

原來,穆煥青應邀與幾位公子一起出門打獵。

穆流年就藉着這個機會,將穆煥青暗中的那些保護勢力,一個一個地全都清楚掉了。

當然,清楚這些人,不可能會是那麼順利,穆流年這裡,總共是折損了兩名暗衛,還有三人受了傷。

穆煥青後來在打獵的過程中,遇到有人對他放冷箭,自然是十分驚駭。

危急之時,自然是想起了自己的那些暗衛了。

如此,城外一行,讓穆煥青受了輕傷,其它幾名子弟,卻是個個兒完好無損。穆煥青看着爲了救自己而死的兩名暗衛,眸光微緊,很顯然,這一次的事件,絕非偶然。

如果不是自己身邊還有這些暗衛在,只怕今日葬身於此的,就是自己了。

不過就是一霎那間,穆煥青想到的可能會來殺他的人,已是多達十幾人。

當然,對自己仇怨最大的,在他看來,就是穆流年。

可是穆流年現在根本就沒有必要再對他做什麼了,畢竟自己的生母已死,即使是真的皇嗣那又如何?誰能做證?

想到了皇嗣,穆煥青自然又懷疑到了大皇子和桑丘家族,或許,他們已經查到了什麼,這是在故意試探自己?若是有可能,直接殺了自己,那他們豈非是沒有後顧之憂了?

穆煥青遇襲的事件,並未在樑城引起軒然大波,倒是長平王府內,人人都有些小心翼翼。

長平王親自上門,看了穆煥青的傷勢,然後再讓府醫開了『藥』,問了些大概情形,便一臉冰寒地出去了。

直到現在,穆煥青也不能肯定,他的這位名義上的父王,到底知不知道,他的生父是誰?

如果他知道,那麼,自己以後在長平王府的日子,定然不會好過,畢竟皇上對長平王府做的一切,父王雖然從來沒有挑明過,卻是心中有數的。

可是身爲臣子,他不能對君主做什麼。

如今自己這個皇子就在他的長平王府內,那還不是由着他隨意地折騰了?

一想到此,穆煥青就覺得渾身打顫!

若是果真如此,那將來自己豈還能有好日子過?

不過,說不定他是不知道的。

穆煥青現在對於自己的處境,是十分的憂慮了。

梅家,短期內自己是不可能再去了。

而這一次,皇上並未因爲梅氏的事情,嚴懲自己和梅遠堯,已經是格外地開恩了。這個時候,無論如何,自己也不能再給梅家和自己添麻煩了。

可是這一次到底是誰在背後下黑手?

穆煥青不知道,也猜不出來。原本他身邊有那些高手可以調遣,相信用不了幾天,就能查出一個結果,可是等他想起其它的暗衛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竟然是一個也召喚不到了。

這一下,穆煥青纔是真的慌了。

那些暗衛,不僅僅是他的護身符,更是可以在暗中爲他與皇上傳遞消息的人。

如今那些人沒了,那自己的將來又該怎麼辦?

而沒有這些暗衛在,皇上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發現自己現在的處境?

穆煥青這一回,真地感覺到了恐慌、害怕。現在的他,沒有了親孃的疼愛,沒有了舅舅家的庇護,更沒有了與皇上間的那縷極其微薄的聯繫。

這樣的他,突然就想起了那菜市場上待宰的羔羊,砧板上垂死掙扎的魚。

穆煥青坐在了自己的房間裡,極力地說服自己不要去想其它的,可是身上的每一個細胞,似乎是都在叫囂着,它們不想死。

這樣被自己心底的恐慌折磨了一個晚上,穆煥青整個人就像是瀕臨死亡一般,臉『色』蒼白地跟鬼一樣,嘴脣也沒有半分的血『色』。

“怎麼辦?怎麼辦?”

一個晚上,他除了不停地重複着這三個字,其它的,基本上是什麼也沒做。

相比於他的膽戰心驚,淺夏和穆流年的日子,則是不知道要多麼的愜意。

表面上的安心和平靜,卻不能讓穆流年就此掉以輕心,他知道淺夏心底還藏了事情,關於她自己,只是她現在不願意說,那麼他也就不急着問。

梅家雖然還沒有徹底地倒下,可是除了梅遠化自盡之外,另外還有兩名梅姓官員,自動請辭,告老還鄉。

這還不算,聽聞更有一些娶了梅家女的高門世家,行事也是頗爲低調,甚至是出現了一家休妻的現象。

梅家現在沒敗,可是風光不在,已經是如同那雨中的牡丹,風雨飄搖,說不定哪一天,就會徹底地被人剷除乾淨。

對於現在梅家落難,穆流年的心中雖然暢快,可是也沒有忘了,這是他與桑丘子睿合作的結果。

只是,現在梅家不足爲患,那麼桑丘子睿接下來的動作會是什麼?

繼續想法子鞏固二皇子的地位,還是說,他想着先從自己的手中將淺淺搶走?

穆流年雖然不想承認,可是卻又不得不承認,桑丘子睿的確是智謀過人。

有這樣的對手做敵人,倒也不算是辱沒了他穆流年。

“元初,想不想聽聽我昨天才占卜出來的結果?”

穆流年挑眉,自然是好整以暇地看着淺夏,那黝黑的眸子裡,似乎是還泛着絲絲的暖昧。

淺夏沒好氣地白他一眼,然後才道,“桑丘子睿很聰明,也很有智謀,只是,紫夜下一任的帝王,卻不一定會是二皇子。”

穆流年一愣,眼下無論是從哪個方面看,都是二皇子最得利。天時、地利、人和,都是二皇子這邊兒佔盡了。

如今沒有了大皇子,那麼他就是嫡長子!

僅僅是這樣的一個身分,便足以讓他順利地問鼎太子之位。可是現在淺夏卻說,紫夜未來的君王,卻並不一定是他!

“這是我占卜的結果,我的占卜之術,向來是不次於舅舅的。不過,雲家一直有祖訓,不得占卜皇室之事,除非是天子要求,否則,不得犯忌。”

“那你?”穆流年微一蹙眉,顯然是有些擔心了。

“放心,我既然是雲家認定的下一任家主,那麼,怎麼做,是我的事。沒有人可以置喙我的決定。而且,現在這個結果,也只有你我二人知曉。不過,我並不排除桑丘子睿也會占卜。”

這下子穆流年的眉心擰地更緊了些,“你的意思是說,桑丘子睿也有很大的可能,知道了這個結果?”

淺夏搖搖頭,“所謂占卜出來的結果,未必就是真的。這一點,世人永遠都是看不清楚的。事在人爲!這句話,從來就不是用來騙人的。我只是想知道,桑丘子睿接下來會怎麼做?是會繼續幫扶二皇子,還是另有打算?”

穆流年的神『色』一暗,桑丘子睿真的也早就占卜到了這樣的一個結果麼?

青姑姑進來時,便看到兩位主子都愁眉不展,似有心事。

“稟世子爺,世子妃,二公子昨日受傷,今日情形似乎是越發地不好了。”

穆流年這纔想起來,還有這麼一茬兒呢,“怎麼不好了?不是就只是受了些皮外傷嗎?”

“回世子爺,好像是二公子昨晚上一夜未眠,再加上吹了冷風,所以才導致了今日高熱不退。奴婢過來時,見王妃已經帶了人過去瞧了。”

如今穆煥青沒了生母,王妃這個嫡母自然是不能對其不管不顧的。

雖然他們母子以前作惡多端,可是在外人眼裡,他們可一直都是在扮好人,裝無辜。更何況現在沒有了梅氏,天大的過錯,也該讓這個死人帶走了。

長平王妃如果對他不關心,別人不會說是穆煥青應得的報應,只會說是長平王妃不夠大度!

而穆流年這個兄長,在聽聞弟弟受傷之後,若是不聞不問,對他的名聲,自然也沒有好處。

淺夏的眸中閃過了一抹嗜血的光茫,周身的氣勢也是漸漸地冰冷陰鬱,穆流年離她最近,自然是察覺到了她的變化,連忙對青姑姑擺了擺手,“我們這就過來。”

“淺淺,你沒事吧?”

淺夏眸中的狠戾慢慢消散,面上的表情,似乎是又歸於平靜,不過只有她自己知道,剛剛那一霎那,自己對穆煥青,再度動了殺心。

“元初,我剛剛?”

淺夏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剛纔的情緒和心理。她只知道剛剛一想到了穆煥青曾經人面獸心,一方面在府中對兄長暗施毒手,一方面卻又在人前裝什麼兄弟情深,四處求醫問『藥』,她這心裡頭就是說不出來的憤怒。

她恨!

恨每人個傷害過穆流年的人,之前的梅氏如此,現在的穆煥青,亦是如此!

淺夏的身子一晃,還好被穆流年及時地扶住,“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淺夏搖搖頭,沉默了一會兒,才試探『性』地說道,“元初,你是不是覺得我跟以前不一樣了?”

穆流年微怔,什麼叫跟以前不一樣了?

他只是感覺到了她有心事,再就是她的情緒似乎是有些失控,其它的,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同呀?

“元初,你難道不想知道,梅氏是怎麼死的嗎?”

穆流年的手心一緊,沉聲道,“淺淺,過去的事了,我們不提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身體是不是不舒服?”

淺夏搖搖頭,“我沒有不舒服。元初,梅氏是被我用了深度催眠纔會自縊的,而且在此之前,我還讓她親手寫下了血書。元初,你難道沒有發現,我其實,是一個很可怕的人麼?”

“怎麼會?你是我的妻子,有什麼可怕的?”

“元初,我跟你說正經的。我在聽完了梅氏的那些自述之後,就恨不能立刻讓她死去。可是我沒有讓她馬上就自縊,而是配合着他們安排了這樣的一個局。元初,那日上午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梅氏,你不覺得,我的本事太大、太詭異了麼?”

穆流年現在幾乎是可以肯定,淺夏是因爲昨天的情緒失控,再加上了對梅氏的厭惡,所以纔會選擇了利用催眠術殺人。

他突然想起,自己前世曾在一本書上看到過,催眠術並非就是絕對無害的,副作用,同樣有。

催眠術的副作用在於催眠師,而不在於催眠術的本身。

如果一個催眠師在催眠過程當中,經驗及修爲不夠的話,他會忽略一些必需的暗示。

比如他曾觀察過幾次,淺夏在使用自己的幻術,也就是催眠術時,在催眠當中會使受術者身體完全放鬆無力,如果在催眠結束時,你沒有給他恢復力氣的這種暗示,那他醒來後,就會感覺四肢乏力,就需要再導入催眠狀態進行重新暗示。

這是指對受術者而言,而對於施術方呢?

這就涉及到了一個‘移情’的說法。

換言之,就是將對方的某些情緒,在不知不覺間,便移到了自己的心裡。這樣的話,那對於淺夏而言,可是沒有什麼好處的。

既會容易讓她的情緒產生波動,還會讓她對於一些不太好的事情,產生極深的記憶力。

穆流年現在雖然是這樣揣測,可是他畢竟不是秘術師,所以,一些理論上的東西,也不一定就是對的。畢竟,凡事,都有可能會因人而異。

“我們先去看看穆煥青吧。我讓人去請長安過來,順便讓他叫上舅舅。也幫你看看。”

淺夏點點頭,此時的她,早已恢復如常,看上去,與平時無異。

“元初,像是穆煥青這樣的惡人,你要打算如何處置他?你所謂的養廢了,真地能讓他受到懲罰嗎?”

“淺淺,從一開始,我要懲罰的人就不單單是他。”

淺夏的身子頓住,然後似是恍然大悟一般看着他,“你是想要讓他看着穆煥青一日日地消沉下去,頹廢下去?然後卻無計可施?”

“不錯!他也是一個父親,而且還是有着衆多子嗣的父親,我倒要看看,讓他的兒子也活得生不如死,他會不會難受?”

淺夏難得地笑出聲來,“是呢,這的確是個好法子。走吧,我現在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着他好起來,然後再被你用一些不入流的東西給整治一番。”

穆流年淺笑,所謂不入流的東西,其實他也沒有想太多,只是覺得,五石散這樣的東西,似乎是對他有作用。

另外,可以嘗試着讓他往青樓那樣污穢的地方多跑跑,將來染了一身的病,可怪不得別人。

其實,仔細想想,他還是很仁慈的!真的!至少,自己在讓他痛苦之前,還可以讓他感受到一種極致的享受!

嘖嘖,自己怎麼就這麼善良呢?

如果此刻有人能聽到他的心聲,只怕是會噁心地吐出來了。

“母妃,二弟沒事了吧?”才進了院子,便見長平王妃從屋裡出來。

“沒有什麼要緊的,這會兒才用了『藥』,剛剛睡下了。你們也不必進去了。免得吵醒了他,再又弄得緊張兮兮的。”

聽着王妃有些不耐煩的話,淺夏脣角一勾,“母妃,可是他昨日受的驚嚇過度了?”

“驚嚇過度?不過就是受了些輕傷,哪裡就有這樣嚴重了?我看吶,就是之前嬌生慣養慣了,一點兒男子漢的氣概都沒了。”

母子三人在外面一邊說,一邊往外走。

沒有人看到,屋子裡原本是睡熟了的穆煥青,早已睜開了眼睛,兩手緊緊地攥着身上的被子,聽着外頭幾人的說話聲。

竟然說自己沒有男子漢氣概麼?

穆煥青的眼睛裡迸『射』出來一道極爲陰寒的光茫,幾乎就是想要用這樣的眼神去殺人一般。

“母妃,您在地下還好嗎?您等着,兒子知道您定然是被『奸』人害死的。兒子一定不會就這樣放過他們的。長平王府的人,該死!全都該死!”

聲音不大,卻是透着極爲強悍的力道!

到了院子門口,穆流年回頭看了一眼正屋的方向,脣畔浮上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轉頭離去。

雲長安和雲蒼璃二人很快就到了。

穆流年將淺夏的情形大致說了一遍,雲蒼璃的眉頭便緊皺了起來。

“想不到,淺夏的天賦,竟然是遠遠超出了我的想像,只怕是比當年的父親,只有過之,而無不及。”

雲長安的神情有些嚴肅,“父親,您的意思是說,妹妹會出現這樣的情形,只是因爲她的天賦所致?那妹妹會不會有什麼危險?比如說受到反噬什麼的?”

雲蒼璃臉『色』肅穆,看向淺夏的眸光裡,多了一層的探究,他不能明白,爲什麼父親的天賦,會隔代傳給了淺夏?

爲什麼淺夏的天賦,竟然是比當年的父親還要更爲厲害?

她竟然是能利用幻術,來讓人『自殺』?而且不僅如此,還完全『操』控了那人的言行舉止。

從他們先後的敘述來判斷,當時淺夏不着痕跡地對梅氏用了秘術,而梅氏在她走之後,沒有了重瞳的作用下,竟然是還能再與其它人說話交流?更甚至是,在『自殺』之前,果然能如願地寫下淺夏所要的那些東西?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力量?

仔細想想,雲蒼璃自己都覺得後背有些發寒!

雲蒼璃自己也會幻術,可是許是自己的天分不夠,充其量,也就只能是讓人慢慢地意識模糊,然後進入到一種做夢的狀態。

現在淺夏不僅僅是能讓人意識模糊,甚至是已經到了能完全『操』控對方的意識的地步了。那麼,這說明了什麼?

如果說梅氏的死,只是她偶然得手,事後會覺得身體疲憊,精神睏乏,那麼或許她的能力是並不穩定的。

可是現在從淺夏的口中得知,她並沒有這些反應,那麼,這樣說來,淺夏讓一個梅氏去死,根本就是毫不費力了?

雲蒼璃對淺夏使了個眼『色』,淺夏會意,明白舅舅這是想要試試自己的本事,現在到底有多大?

不過才一盞茶的功夫,只見雲長安從牆根兒底下回過神來,一臉茫然地看着他們三人,然後傻傻地問了一句,“我怎麼到這兒來了?”

說着,就往他們三人的方向移動,手也順勢就要拍自己的額頭,可是還沒有完全拍上,身上的痛覺才反應過來。

“噝!我的頭怎麼這麼疼呀。”說着,伸手往額頭上一『摸』,已是起了兩三個大包!

面對雲長安的反應,淺夏是淡定的,甚至是眸底還藏了幾分笑意的。可是雲蒼璃和穆流年的臉『色』,就沒有那麼輕鬆了。

什麼叫殺人於無形?

淺夏不會武功,可是她現在的情形,卻比任何一個武功高手,都讓人覺得可怕!

與此同時,也更讓他們擔心,萬一淺夏在外時,一不小心『露』出了一丁點兒的跡象,只怕皇上就會對其動了殺心了。

“淺淺,你發現自己有這種能力,有多久了?”雲蒼璃不再理會一旁吃痛的雲長安,目光定定地看着淺夏。

“嗯,我也不知道。反正那天對梅氏就那樣做了。我暗中派了暗衛盯着,發現,她的一切言行舉止,竟然是全都按照我那天下達的指令來的。”

“那你自己再確定一下,果然是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淺夏搖搖頭,“沒有!可能是那天對梅氏用了秘術之後,我回來歇了一會兒,沒有覺得累,就只是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指令能被她照做,當時心裡是有些忐忑的。”

雲蒼璃點點頭,然後輕吐了一口氣,看向穆流年,“你都聽到了?正如之前淺夏問你的,你不會覺得她很可怕嗎?”

穆流年輕笑,一隻手已是與淺夏的交握在了一起,“不會!我們是夫妻。而且,淺夏能有這樣的本事,那也是老天賦予的,不是她願意要就要,不願意要,就可以捨棄的。既然是上天所賜,那就定然是有其存在的道理。”

------題外話------

還有誰說淺夏弱的?來來來,站出來,我們好好地討論討論。

第88章 準備和談?第11章 當年真相!第41章 她的試探!第62章 祁陽大捷!第69章 整治無忌!第36章 來者不善!第44章 進入遼城!第10章 我答應你!第44章 無法拒絕?第69章 整治無忌!第40章 這是差距!第24章 捉女幹在牀!第72章 合作開始!第30章 折成銀子!第69章 她的能力!第70章 三七爲妾?第33章 恭桶翻了!第36章 來者不善!第65章 心靈感應?第82章 竟然是她?第15章 京城相會!第6章 開始授琴!第80章 離開安陽!第13章 真是晦氣!第六十一章第70章 三七爲妾?第36章 他的計劃!第89章 愛而不得?第15章 京城相會!第81章 禁忌之戀?第39章 真正目的!第67章 你願意麼?第83章 初至允州!第23章 這是嫁妝!第76章 暗渡陳倉!第17章 妹妹找茬!第72章 收服方家!第22章 全都發賣!第3章 多方籌謀!第34章 猛烈反擊!第19章 他是刺客?第19章 推波助瀾!第62章 祁陽大捷!第92章 雙龍對決!第41章 當年往事!第56章 有旨意了!第94章 暗中操作?第68章 找補回來!第75章 形勢嚴峻!第66章 佈局高手?第75章 形勢嚴峻!第55章 竟是謀害第5章 他們相會?第94章 暗中操作?第36章 意料之外!第19章 他是刺客?第84章 誰的佈局?第2章 偏心渣爹!第59章 五爪金龍!第22章 全都發賣!第74章 何人設局?第六十一章第56章 有旨意了!第50章 愛的告白!第13章 情勢逆轉!第82章 竟然是她?第60章 夜煞之主!第57章 準備出手!第52章 大婚之亂!第60章 夜煞之主!第97章 另有所圖!第58章 這算談判?第81章 禁忌之戀?第41章 她的試探!第27章 一曲驚人!第1章 初入桃林!第16章 慢性毒藥!第40章 賣身如何?第25章 流年回京!第21章 意外消息!第89章 淺夏出手!第17章 軟禁淺夏?第1章 初入桃林!第39章 邀您一會!第68章 等待機會?第87章 催眠渣父!第73章 交換秘密!第93章 有眉目了!第71章 太意外了!第9章 卑鄙無恥!第26章 動力?壓力?第77章 先成親吧!第47章 恐要延後!第37章 先試一試!第54章 誰先動呢?第9章 想要升遷?第39章 腸子悔青!第10章 我答應你!第16章 不祥之人!第1章 初入桃林!
第88章 準備和談?第11章 當年真相!第41章 她的試探!第62章 祁陽大捷!第69章 整治無忌!第36章 來者不善!第44章 進入遼城!第10章 我答應你!第44章 無法拒絕?第69章 整治無忌!第40章 這是差距!第24章 捉女幹在牀!第72章 合作開始!第30章 折成銀子!第69章 她的能力!第70章 三七爲妾?第33章 恭桶翻了!第36章 來者不善!第65章 心靈感應?第82章 竟然是她?第15章 京城相會!第6章 開始授琴!第80章 離開安陽!第13章 真是晦氣!第六十一章第70章 三七爲妾?第36章 他的計劃!第89章 愛而不得?第15章 京城相會!第81章 禁忌之戀?第39章 真正目的!第67章 你願意麼?第83章 初至允州!第23章 這是嫁妝!第76章 暗渡陳倉!第17章 妹妹找茬!第72章 收服方家!第22章 全都發賣!第3章 多方籌謀!第34章 猛烈反擊!第19章 他是刺客?第19章 推波助瀾!第62章 祁陽大捷!第92章 雙龍對決!第41章 當年往事!第56章 有旨意了!第94章 暗中操作?第68章 找補回來!第75章 形勢嚴峻!第66章 佈局高手?第75章 形勢嚴峻!第55章 竟是謀害第5章 他們相會?第94章 暗中操作?第36章 意料之外!第19章 他是刺客?第84章 誰的佈局?第2章 偏心渣爹!第59章 五爪金龍!第22章 全都發賣!第74章 何人設局?第六十一章第56章 有旨意了!第50章 愛的告白!第13章 情勢逆轉!第82章 竟然是她?第60章 夜煞之主!第57章 準備出手!第52章 大婚之亂!第60章 夜煞之主!第97章 另有所圖!第58章 這算談判?第81章 禁忌之戀?第41章 她的試探!第27章 一曲驚人!第1章 初入桃林!第16章 慢性毒藥!第40章 賣身如何?第25章 流年回京!第21章 意外消息!第89章 淺夏出手!第17章 軟禁淺夏?第1章 初入桃林!第39章 邀您一會!第68章 等待機會?第87章 催眠渣父!第73章 交換秘密!第93章 有眉目了!第71章 太意外了!第9章 卑鄙無恥!第26章 動力?壓力?第77章 先成親吧!第47章 恐要延後!第37章 先試一試!第54章 誰先動呢?第9章 想要升遷?第39章 腸子悔青!第10章 我答應你!第16章 不祥之人!第1章 初入桃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