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林大郎離清溪鎮越來越近,林純的計劃也開始施展。
清溪鎮林家村颳起了一陣震動昭陽城的祭拜祖先,崇尚孝道的颶風。
一切只因起源於林家村的一個孝子,每日到林家村東山拜祭先祖親人,半個月之類在先祖墳前撿到了十多兩的黃金。
“誒,你們聽說林家村東山的事情了嗎?聽說那個林石頭都撿了好幾月的金子了!”
“什麼還幾個月,據說有半年了,只是傳出來的話卻說只有幾個月,隱瞞的深着呢!”
“哦,真的啊,那他得撿多少銀錢啊?!”
“可不是,我聽說林家有人發現後,也到東山祭拜,結果第二天就撿到了金子,現在整個林家村的百姓都忙着日日祭拜祖先呢!”
“那當然了,祖先保佑,才能家寧興旺,難道你沒聽說,那個劉二孃家的閨女到林家村拜祭了好幾天,也沒撿到一個大子···”
“那劉二孃的閨女蹲過大牢,這劉二孃至今在縣衙大牢都沒被放出來,家宅不寧,祖先怎麼可能保佑,那是活該!”
“就是,誒,對了,我昨天聽親戚從林家村回來說,平安郡主也準備祭拜一下家中祖先呢!···”
“哦?!話說這平安郡主不是和林老頭家斷了關係嗎,難不成這平安郡主也是衝着這白花花的銀錢去的?!”
“怎麼可能,平安郡主家的小菜館生意那麼好,又怎麼會在乎哪一點小錢,據林家村的村長說,這林家村東山祖墳上能撿到銀錢,許是祖先顯靈,保佑林家村的百姓···!”
“不錯,平安郡主好像是想給林家村的各位先輩祖先做一場打的法事,一是告慰先靈,二是感謝祖先的庇佑!”
“恩恩,這平安郡主想的正是周到,就算林老頭一家對她三姐弟那麼不好,她還是年年都到東山祖墳拜祭,重來都沒落下過,你們想想,這平安郡主也不過是個小小的農家丫頭,如今貴爲郡主,可不就是祖先庇佑嘛!”
“你們說的不錯,看來咱們都應該回去好好拜祭一下先祖,孝敬長輩,這孝義之道萬不能捨棄!···”
“對對,你們看林家村的那些村民,這幾天天天都到鎮上買祭拜的東西,肯定都是受到了祖先的保佑,不然他們哪裡來的銀錢?!”
“是啊,我前幾天陪幾個朋友來酒樓吃飯,竟還看到林家村幾個村民上了二樓雅間,這腰包裡沒個幾兩銀子,這掌櫃的能讓他們上樓?!”
“我也看到了,等平安郡主去林家村祖墳做法事的時候,我一定要過去沾沾平安郡主的福氣和林家村祖先的仙氣,保不準家裡就興旺了呢!”
“你說的沒錯,平安郡主本就是個有福之人,聽說皇上都親自給她和定安王的羽世子賜婚了呢!”
“真噠?!羽世子?!我一個表兄的弟弟的舅舅的姑媽家的兒子在京城裡是個小小守衛,說那羽世子可是京城四大美男之一,無數京城裡的大家小姐都暗許芳心···”
“那有什麼用,京城裡的那些大家小姐有幾個能和我們的鎮的平安郡主比,有才有貌有錢不說,最主要的爲人好,那些大家小姐雖說個個嬌生慣養,但也正因爲如此纔不把咱們這些窮苦的百姓看在眼裡,驕橫跋扈···”
“可不是嘛!還是咱們的平安郡主最好,話說上次我陪我們村的村長到林家送雞蛋鴨蛋,那平安郡主竟然還與我坐在一桌吃飯,和氣帶笑,我這一輩子都忘不了那一幕!”
“真的真的?!快與我們說說···”
清溪鎮的大小茶館,酒樓客棧都在討論着林家村和林家的事情,林純似乎已經成了清溪鎮的重點關注人物。
林大郎帶着一行人到了三岔口客棧,先是打聽如花的狀況。
可是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派給如花的兩名隨從,竟然是在乞丐堆裡。
趙三帶着兩人梳洗乾淨後,來見林大郎。
“大人,夫人和菜香都被抓到大牢裡去了,小少爺也失蹤了!”兩人一見到林大郎,如同見到了救命的菩薩,撲跪到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林大郎臉色劇變,本來就黑似鍋底的臉,這下更加恐怖!
“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只是那天晚上夫人她···”其中一名隨行正要說出如花的所作所爲,被另外一人打斷。
“大人,我們只是在一天晚上莫名其妙的被打暈,然後扔到了乞丐堆裡,那些乞丐不知是不是受了別人的指使,死活不讓我們離開,還天天不給我們飯吃,餓得我們都腿軟,沒有機會逃跑···”
林大郎心急如焚,大聲吼道:“說重點,夫人到底幹了什麼事情,小少爺如今又身在何處?!”
“六子,你說,給本將如實的說!”林大郎指着剛纔被打斷的隨行,下着命令。
六子被嚇了一跳,顫顫驚驚,只好將自己看見的和聽乞丐傳給自己的話,和林大郎說了個透徹。
林大郎怒火中燒,聽清了如花耐不住寂寞,不僅紅杏出牆還拔簪殺人,菜香不給林強吃飽飯,還隨手偷錢,越房盜屋,最後雙雙被抓入大牢,導致林強失蹤。
“大人此事頗爲蹊蹺,這夫人和菜香不像是···?”趙三感覺有些不對。
“趙三哥,是真的,當時許多人作證,夫人帶着人進了房間也的確是我倆親眼所見,至於菜香偷盜···”六子擡起頭放大了聲音說道。
六子的話,對林大郎來說無疑是火上澆油,“狗蛋,你說說,六子的話有沒有說謊?!”林大郎怒吼,盯着跪在六子身旁的狗蛋,看着他發抖的身子,感覺頭上的綠帽子越發的明亮!
“狗蛋,你快說話啊,大人問你話呢!”趙三推着狗蛋,六子跪趴在一邊,不敢出聲。
狗蛋實在說不出話,只好點了點頭,完事立刻與六子趴在地上。
“大人,就算夫人她···但是說夫人殺人小人還是有些不信,還有這六子和狗蛋,他倆爲何會流落到乞丐窩,除非是···”
“趙三,你別說了,搞不好六子和狗蛋就是如花那個賤人找人做的,這殺人是說殺就殺的嗎?!證據確鑿,就算是別人栽贓,那個賤人的簪子又怎麼會···”
“還有菜香,那麼多人證,就算是冤枉,有人加害,何必要如此麻煩,直接不着痕跡的殺了她不就算了嗎!”
趙三低下頭,心裡嘀咕着,“也是,除非這人閒着沒事幹,能神不知鬼不覺做到如此,何必要如此麻煩,在夫人他們到清溪鎮的路上直接動手不就好了,毀屍滅跡,反倒叫人查不出來!”
林大郎心裡也是如此想,林大郎甚至想到林純,不過很快的就否決了,林家暗衛密佈,都是羽世子和千少東家的人,他們都是果斷之人不可能做出此事,至於林純,她一個十二歲的丫頭,就更加沒可能了!
“哼,那個賤人和菜香咱們不必管,不過小少爺還是要尋找,趙三你帶着幾個人在清溪鎮打聽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小少爺的行蹤!”林大郎不想再見到如花,不過還是將林強記在了心上。
初心樓。
“小姐,林大郎已經到了清溪鎮,現在住在匯街口客棧,也已經知道了如花的事情,不過他沒有管如花,而是讓人打聽林強的下落!”安柱來給林純傳信。
“一切都打點好了吧,林強在家中的事情千萬不能走漏風聲,我不想和林大郎因爲林強的事情面對面!”林純眼中幽光微閃,語氣低沉。
“小姐放心,都已打點妥當。”
“嗯,這兩日讓林大郎他們先多忙活一番,去給他們製造一些亂子,打亂他們的心緒,他不是要找林強嗎,那就把林強的行蹤整的遠一些,把他的人手分散開!”
“還有,不要讓他在匯街口客棧下榻,儘量逼他找個小院入住,到時候在小院裡多準備一些驚喜,就當做是我招待林大郎的開胃菜了!”林純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異常頑皮。
安柱和安武同時面色轉喜,“是,小姐,我們明白該怎麼做。”
清溪鎮,匯街口客棧,一樓大堂。
林大郎正帶着趙三等人在吃飯。
突然進來一個地主打扮的人,“不知各位有沒有需要租小院的顧客,我家有兩處小院,現在正空置着,因爲手頭上有些緊,所以···”地主抱拳,臉上擠着微笑,看着大堂里正在用餐的人。
六子這幾日被林大郎派去照顧林老頭,剛被林老頭鬧得煩不勝煩,想到大人將這一對父女天天關在屋裡,也不讓出門,這兩人在房裡天天大喊大叫,很是頭疼。
趙三見六子面上帶着幾處抓痕,一臉鬱悶的下樓,看着門口進來的地主,心裡有了主意。
“大人,不如咱們去看看,你看咱們帶着樓上那對父女,住客棧多有不便,他們天天吵鬧,這銀錢不僅花的多,每日還要給其他的顧客賠禮道歉,咱們若是住了小院不就···?!”
客棧的掌櫃一見地主來拉客,反倒很熱情,福大爺,今日怎麼想起來了小店?
“掌櫃的客氣了,這不前幾天剛賭了幾把,現在手頭有些緊,剛好家裡空置了兩個小院,就來您客棧里拉拉生意,不知掌櫃的客棧裡可有長期留住在清溪鎮的客人,給我介紹介紹。”地主好似與掌櫃很熟悉。
“額···有倒是有,就怕人家不願意,福大爺不如親自問問,老朽家的客棧也實在是太小,這長住的顧客一多,房間就不夠,來往清溪鎮的商人就無處落腳,大家都出門在外,老朽自然要幫幫忙。”客棧的掌櫃很客氣,招呼着地主進了大堂。
“不知這位福大爺家的小院在何處?有多大?能住幾個人?價格又是怎麼算啊?”一個一看就是長年在外奔波的商人顧客提問道。
“呵呵,這位小哥看來是有心了,我家的兩戶小院都離客棧不遠,走路半刻鐘就到,小院一共三間臥室,一間廳堂,還帶着廚房和馬廄,只要不超過十個人,都能入住,至於價格,一天五百個大子。”地主笑呵呵的答着。
商人坐下與同桌的幾人商量了一番,擡起頭,笑着道,“那好,一會兒等我們吃過飯,收拾好行李,與掌櫃的算了房錢和飯錢,就麻煩福大爺找人帶我們幾人過去吧。”
“好說好說,幾位先慢用,一會兒我將小廝留下,帶你們過去,房錢等你們離開時再一起結算,不知這樣可方便?”地主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讓人心生好感。
掌櫃的走上前,“幾位客官,這福大爺家的小院可是很不錯的,經常來往清溪鎮的商人旅客熟悉的一般都會找到他家,你們幾人要在清溪鎮長留,住到他家小院也很方便。”
“呵呵,掌櫃的都介紹了,那一定不錯,我們這出來一次時間長,進的貨物多,有了小院不論是安全還是地方都能方便一些。”幾個商人聚在一起,都點頭贊同。
地主笑眯眯的,看着大堂裡的人,“不知還有沒長期落腳在清溪鎮的客人,需要租小院居住?還有一戶,兩戶的佈局和價格都一樣,不知···?”
林大郎一直在聽着大家的談話,包括趙三的話,想了想,示意趙三開口。
趙三看向六子,對他點了點頭,六子感激,“這位福大爺,你家的另一戶小院我家大人租下了,一會兒你也讓小廝來領我們過去吧。”
“誒誒,好說好說,這位大人客氣了,掌櫃的,今日謝謝你了,改日我請你到茶館喝茶。”地主衝着掌櫃彎腰作輯。
“福大爺說的哪裡話,咱們都是清溪鎮的人,又都是爲來往的客人提供需要,你家的小院租給了長期的客人,我這客棧每日短期的客人也不少··”
“自從平安郡主家的小菜店開起來,這商販就多了,咱們生意多了,總不能老朽一個人獨吞啊!”
地主挺了挺發福的肚子,聽掌櫃說起平安郡主,面上喜意更濃,“可不是嘛,平安郡主家的小菜店和繡樓都給咱清溪鎮帶來了不少的利益,咱們也都是跟着沾光啊!”
林大郎聽着地主和掌櫃的走到一邊開始談論着林純家的事情,豎着耳朵,聽着。
大堂裡的商販們也都竊竊私語,討論着自己要到平安小菜店和平安繡樓進一些什麼東西貨物之類的話語。
用過飯上了二樓,打聽林強消息的兩個隨從回了,和趙三交代了一番後,下樓吃飯,趙三到了林大郎的房間。
“大人,小少爺的行蹤有消息了,有人見到夫人和菜香被抓後,小少爺因爲找不到熟悉的人,心裡害怕,就和一個商販往北邊去了,具體到了什麼地方,還未可知。”
林大郎的眉頭這幾天一直沒有舒展,“你去給打聽消息的兩個兄弟一些銀錢,讓他們繼續打聽,一路往北,直到找到小少爺爲止。”
“這···大人,您此次回鄉,帶的人本就不多,若是讓他們北去,會不會···?”趙三思慮周全,不似林大郎剛愎自用。
“沒事,這清溪鎮是我老家,就算多年未歸,有些變化,我還是可以應付,小少爺的事情比較緊急,你快去辦!”林大郎知道自己身上有着大事要辦,但是現在林強有可能會使自己這輩子爲一個認自己爲父親的孩子,自己不能不管。
“是,大人,小的這就去。”趙三儘管心裡惦記着李鵬飛的交代,但是也明白一個做父親的心。
下午,林大郎一行人到了福大爺家的小院,收拾的一番,住了下來。
安柱回到家,直奔初心樓。
“小姐,林大郎已經將身邊的兩個隨從支走,這兩日我讓暗衛天天暗中刺激林老頭和林小花,引得客棧裡的顧客不滿,又設計讓福大爺輸了點銀錢,引着他到客棧出租院子,如今林大郎一行人已經從客棧搬了出來。”
“很好,安柱大哥辛苦了,小院裡的驚喜佈置的如何?!”林純眉角帶笑,有些古怪精靈。
安柱亦是控制不住笑意,“小姐放心,都安排好了,保管讓林大郎好好開開胃。”
福家小院,林大郎轉了一圈覺得還不錯,林老頭和林小花自住進了小院,也不再大喊大叫。
晚上,趙三從街上買了飯菜回來,先讓六子給林老頭和林小花送去一部分,然後自己端着剩下的,到了林大郎的房間。
“大人,晚飯買回了,老頭和姑娘的也送過去了,我去喊兄弟們過來。”
“嗯,去吧。”
林大郎坐到桌前,打開食盒,看着菜色還不錯,心情稍微好轉。
等到幾人到齊,趙三將食盒裡的飯菜擺到桌子上,大家早已飢腸轆轆,林大郎拿起筷子後,大家也都快速的跟着吃起來。
夜間,林大郎覺得肚子一陣不適,匆匆忙忙起來找茅房,院子裡靜悄悄的,林大郎找到了茅房,直接衝了進去,結果是···
直接衝了進去!
大半夜,小院沸騰了。
“快去燒熱水,你們兩個將浴桶搬到大人的房間,六子端一盆清水來!”
“大人,你先上來吧,我把棍子這頭遞給你,你拉住,小心些。”趙三捂着鼻子,將手臂粗的木棍遞進了茅房。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將林大郎從茅坑裡拉了上來。
趙三直接接過六子手中的清水,“大人你受着點。”
“嘩啦啦···”清水從頭而下,可是卻沒有什麼效果,狗蛋快速的跑到廚房的井邊,開始打水。
幾十盆水的沖刷後,林大郎睜開了眼,鼻尖已經聞不到任何味道,衣服還感覺有蛆蟲在蠕動···
七月的天氣正是炎熱的時候,茅坑裡的一切微生物都是繁殖最好的季節,哇咔咔,林大郎一頭栽進去,好嗨森!
趙三將水遞到林大郎面前,林大郎接過不停的漱着口,嘔吐不止。
洗了五遍熱水澡之後,林大郎感覺身上的皮都要被自己撕掉一層了,滿腔怒火,身上的味道總感覺縈繞在鼻尖,揮之不去。
趙三等人皆摒着呼吸,打掃着院子,然後瘋狂的洗手。
清晨,安柱和安武兩人笑着來了初心樓。
林純下樓,見兩人臉上怎麼也掩不住笑意,知道事情順利,“昨晚林大郎的開胃菜吃的如何?!”
“回小姐的話,林大郎吃的很飽!”
“不,是相當的飽!”
安柱和安武大笑不止,直接坐到地上捂着肚子。
“咳咳,安柱大哥,安武大哥,差不多就行了,不要太激動,不然後面的戲份豈不是要笑破肚皮了!”林純憋着笑意,故意道。
“呵呵呵···小姐,你是沒看見,實在是太好玩了···呵呵呵···小姐你的招數實在是太陰了!”
“對付壞人,招數自然要陰,要恨,只不過是才讓他吃一次大便而已,想我孃親吃的那麼多苦,對林大郎,還算是仁慈了。”林純毫不心軟,對待如此人渣,自然要狠!
安柱和安武止了笑意,“小姐說的是,不知後面的事情?···”
“流言要繼續傳,直到整個清溪鎮都引起浪潮,做法事的事情你們要提前安排好,這可纔是林大郎最終生難忘的,至於這幾天,想必林大郎也是不敢出門了,先讓他緩一天,明天繼續!”林純眉角一挑,露出一絲壞笑。
林大郎,你就好好受着吧!後面的還有很多招數哦,可不要早早就倒下,不然就不好玩了!
話說林大郎折騰了一夜,又累又困,可是還怎麼也睡不着,總覺房間裡異味環繞,一想到自己昨晚···就忍不住乾嘔,飯也吃不下去。
不僅是林大郎,連着趙三等人都沒吃的下飯,晚上,趙三等人實在太餓了,可是在小院裡又覺得很噁心,只好一個個悄悄的輪流出去吃了飯纔回來。
趙三最後給林大郎帶回飯菜,林大郎剛拿起筷子,就開始嘔吐,趙三封閉自己的五官,死忍着沒有出去跟着吐。
餓了一天的林大郎,只好放棄吃飯,再次躺倒牀上企圖睡覺,結果一夜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直到清晨。
新的一天,陽光灑滿大地,鳥雀在枝頭盡情的吟唱,迎接着清晨的美好。
小院裡一聲驚天動地的喊聲響破天穹!
“啊!”林大郎清晨好不容易眯上了眼,夢裡突然感覺自己手裡滑膩膩的,瞬間掉進茅坑的滿手粑粑的感覺再次襲來···
林大郎嗖的驚醒,才知道是夢,可是手裡的感覺爲什麼還是滑唧唧的呢?!
慢慢的扭過頭,林大郎驚呆了,嘴巴漸漸張大,只見自己的手中握着一個癩蛤蟆,還在掙扎着呼吸,拼命的撐着四肢。
林大郎大叫一聲,將癩蛤蟆摔到地上,摔得血花四濺,可見是用盡了力氣,趙三等人剛好推開門進來,都給濺了一臉的血。
趙三張着嘴巴,大字還沒喊出來,就感覺有幾滴腥臭的液體,進入了自己的喉嚨。
“快點將屋裡清理乾淨,再燒熱水來給我洗漱。”
趙三反應過來,直接衝出了林大郎的房間,跑到牆角,大吐特吐,胃裡的酸水都吐出來了。
六子帶着狗蛋跟着後面,沒有被濺到血,只好匆匆的到廚房燒水,總比清理癩蛤蟆的屍體好。
“趙三,你去找那個福大爺問問,他這個小院到底是怎麼回事?!”林大郎不是一般的怒!
趙三忍着噁心,道:“大人,這小院沒事,現在是夏天,癩蛤蟆什麼的很常見,小的屋裡也有,只是沒有跑到牀上,還有那茅房,裡面小的也檢查了,沒有奇怪的地方,修建的很牢固。”
林大郎被趙三這麼一說,心裡漸漸靜了下來,回想起自己以前住在林家村,癩蛤蟆也是很常見,只是那茅房,自己好像是踩到什麼東西纔不小心衝了···
難道有誰在門口就··?!
“你這個不孝女,我打死你,我打死你,不給我賺錢···”
隔壁屋突然傳來林老頭髮瘋的聲音,林老頭和林小花雖住在一間屋子裡,但是被林大郎用櫃子給隔開了,中間根本過不了人。
林大郎心裡一跳,難不成是自己的親爹,對了,那天晚上好像六子帶着他進了茅房,林大郎拍着自己的額頭,心裡五味雜陳。
“大人,你沒事吧?”趙三見林大郎滿臉懊惱的又是拍腦袋,又是揉穴位,有點擔心。
“沒事兒,你去忙吧,記得好好打聽消息,咱們時間不多了!”林大郎回過神,吩咐着趙三。
“小的明白,大人放心,那小的先去給大人買早點。”
林大郎揮揮手,坐到牀上,頭腦生疼生疼的,感覺要炸開一樣。
一天昏昏沉沉的渡過,趙三等人也就出門的時候,在酒樓和大街上聽到了一些關於林家的事情和林家村的傳言。
都是一些沒什麼用處的消息,趙三等人回來也就沒有與林大郎說,其實幾人這兩天也是折磨的夠嗆,壓根就沒有用心打聽消息。
這日夜間,林大郎遲遲不敢入睡,在房間裡將拐拐角角都檢查一番,發現什麼生物都沒有,才躺倒牀上。
安柱和安武半夜潛入小院,將林小花放了出來,隱到暗處前,一枚小石子打到林小花的膝彎處。
林小花毫不意外的摔倒在地,大喊出聲。
小院又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林大郎看着關着林小花和林老頭的房門打開,又見林小花摔躺在院子裡,眉心狂跳。
“大人,房門是從裡面開的,應該是她自己跑出來的,明天小的到鎮上買一把鎖將門鎖上就好了。”趙三檢查完房間和房門,過來給林大郎回話。
“嗯,先把她扶回房間,將房門外面插上木棍。”林大郎說完轉身回了房間。
如果大家以爲這樣就結束了,那恐怕要失望了!嘿嘿···
翌日,林大郎好不容易睡着,趙三等人起來後,見林大郎屋子裡靜悄悄,想着夜間林小花的打擾,吵了林大郎,也就都沒有去叫。
中午趙三買了飯回來,見林大郎還沒起,便讓六子將飯熱在廚房的鍋竈上。
“趙三哥,大人到現在都沒起,沒事吧?不過西屋的那對父女到底與大人是什麼關係啊?”
趙三也很疑惑,“大人到現在沒起想必這幾天太累了,至於那對父女,我也不清楚,咱們好好幹活就是,別的還是不要知道的太多。”
“趙三哥說的是,不過昨天我聽狗蛋說了一句話,覺得很有可能。”六子有些神神秘秘的。
“什麼話?”
六子拉着趙三走到廚房一角,“昨晚不是那姑娘···狗蛋這幾日和我一起照顧這對父女,他說他仔細觀察,覺得咱們大人和那老頭有五六分相似,就連那姑娘也是!”
趙三回想着林大郎自接觸了林老頭父女後的種種神情,心裡嚇了一跳。
定定的看着六子,“你的意思是說,那對父女是大人的···?”
六子點點頭,“不是說大人家還有父母和一個小妹嗎?昨天咱們打探到的消息說林老太已經死了,還是平安郡主親自安葬的,那這對父女不就···”
趙三一把捂住六子的嘴,“這件事不許瞎猜,你和狗蛋說一聲,不許亂說,免得大人知道了···嗯?!明白嗎?!”
六子被趙三的神情嚇到了,頭點得歡快。
林大郎一覺醒來,神清氣爽,就覺得肚子咕咕叫,餓得難受。
穿好衣服出了房門,喊着趙三。
趙三聽到聲音,從廚房裡快速的跑出來,“大人你醒了,我這就去給你端飯。”
吃飽喝足,林大郎的睏意又犯了,可是想到自己來清溪鎮要搬得的事情,林大郎有些着急。
天氣炎熱,小院裡被烤的很燙,知了在樹頭一聲聲的吟唱着夏天的讚歌,絲毫不覺得疲憊。
“趙三,這幾日有沒有打聽到什麼消息?”
“大人,最近林家村倒是有個消息,但是對咱們沒什麼用,大人不如您直接到林家拜訪吧!您是平安郡主的親生父親,難道她還能將你拒之門外嗎?!”趙三見到林大郎着急,心裡安慰。
想到臨行前李鵬飛將軍對自己的交代,趙三覺得自己應該要好好提醒林大郎。
“什麼消息,說來聽聽,如果實在沒用,再親自上門也不遲!”林大郎似乎很不想去林家拜訪。
趙三壓下心裡的疑惑,將林家村最近發生的事情說給林大郎聽,“···這平安郡主準備八月初在林家村東山的祖墳辦一場法事,大人,要不你去看看?!”
林大郎心裡不斷地算計着,想着怎麼能將林純抓住,自己此次回來的主要目的就是抓住林純,等到了胡國,那自己就是胡柯將軍的座上客,可比在南疆逍遙!
“嗯,你們去林家村好好打探一下消息,到時候咱們好好計劃一下。”
“是。”
趙三離去,林大郎看着窗外的日後,突然覺得身上癢癢的,回想起前幾天的事情,林大郎越發的覺得身上癢的厲害。
“六子,六子!”
“誒,大人,喊小的有什麼吩咐?”六子彎着腰奔進林大郎的房間。
“快去燒熱水,我要沐浴!”林大郎控制不住的在身上不斷的撓着。
六子看着林大郎覺得有些不對,但也不敢多說,“是是是,大人,小的這就去,大人稍等!”
林大郎顧不上六子,六子見林大郎沒搭理自己,只好怯怯的跑去了廚房。
“大人真奇怪,難不成身上還沒洗乾淨,這井裡的水感覺都要見底了···”
六子自言自語,叫來狗蛋,兩人一人打水,一人燒火。
林家。
“安柱大哥,昨晚你的調虎離山計使得真爛!”林純打擊着安柱,可眸中的笑意卻絲毫不減。
“呵呵,小姐,這以前都沒幹過這樣的事情,所以有點生疏。”安柱想到之前的暗衛生活,直接一招斃命。
不過現在想想,小姐這樣慢慢的折磨人也很好玩!
“小姐,估計這林大郎又要受好幾天的苦了,安柱可是把一大包的癢癢粉都灑在了林大郎的衣服上,所有的衣服都有,一件不落!”安武憋着笑,一想到林大郎的樣子就覺得好玩。
林純點着頭,“這樣纔不浪費嘛,這癢癢粉可是我從羽哪裡特意要來的,尤其是在夏天,熱辣辣的陽光一照,汗水這麼一流,衣服只要貼到身上,哇塞!保證林大郎爽歪歪!”
流璋和沈瑩一進初心樓,就見林純和安柱安武笑作一堂,心下好奇,兩人看着笑的直不起腰的安柱和安武,雙眼發亮,祈求真相。
優璇看到林純,伸出手,要林純抱抱,沈瑩抱着她走到林純身邊,林純蹲下身子,將小優璇摟到自己懷裡。
林純陪着小優璇玩,沈瑩和流璋將安柱和安武拉到一邊,分享着兩人的歡樂。
安柱和安武邊說邊笑,實在是艱難,流璋和沈瑩好不容易搞清楚事情的始末,兩人看着蹲在地上陪優璇玩的開心的林純,突然發現自家的世子妃好可怕。
“額···我感覺以後千萬不能惹到世子妃,不然就死定了,不過我寧願直接死,也不要如此煎熬!”沈瑩心裡一想到自己會有林大郎的遭遇,就一陣發毛。
“我先去給世子傳信,世子要是知道世子妃如此,定會高興,也能放心,這林大郎可一定要堅持住,不然世子妃玩的不高興就不好了···!”流璋很激動,自己本來到清溪鎮,就是因爲世子害怕林大郎奸計得逞,沒想到···
這麼喜劇好玩的事情怎麼能不告訴世子呢?!
世子知道後肯定會很開心,當然更多的也是放心!
咱家世子妃不是個弱女子啊!
“恩恩,快去吧,最好讓世子和王妃他們也說說,咱們世子妃這麼厲害,王府裡的人知道了,也能先立立威名!”沈瑩很亢奮。
流璋快速離去,帶着迫不及待的心情和急切的腳步,滿臉的笑意讓林家的丫鬟婆子都很好奇。
“安柱大哥,後續的事情要繼續,務必做到滴水不漏!怎麼也要叫林大郎先好好受幾次罪,不然怎麼還能叫報仇呢!”
“世子妃,這後面的事情不如先和瑩姐姐說說···?!”沈瑩一臉求知慾。
“天機不可泄露!瑩姐姐坐等好戲就成,包君滿意!”
“我娘這一輩子受了這麼多苦,我怎麼也要一點一滴的從林大郎身上討回來,林老頭和劉老太身爲林大郎的父母,所謂父債子還,不管林大郎是因何原因多年未歸,但是我孃親失去的卻是一生,所以···”
“世子妃,我們都懂你的心情,這林大郎本就不是什麼好人,就不說你娘,說說林強,能如此不關注自己的孩子,也真是夠了···”
“是啊,想想林強自到了家裡,竟然從未提過自己的父母,要不就是對林大郎和如花一點都不在乎,要不就是年紀小給很快的遺忘了,但是總的來說都是他們的錯!”
安武和沈瑩皆勸慰林純,沈茹嫣和裴逸軒站在初心樓門外,儘管眼眶溼紅,但還是相視而笑,心裡安慰,大丫果真是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