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咱們就在這裡動手?”史金彪的手下縮在街道的拐角處,一邊窺探着前方的動靜,一邊在那裡問史金彪道。這條街是進出城‘門’的必經之路,人流量較大。他覺得在人多的地方動手是一個極爲不明智的舉動。
“你曉得個屁,就是因爲人多咱們纔好偷襲。不然就憑咱們,光明正大的上去和那姓程的單挑?你打得過他?還是你打得過他。待會等他進城了,咱們趁着人多開完槍就跑。槍一響,那些人一準‘亂’了。到時候誰也不知道是咱們乾的。”史金彪掂了掂手裡的那支黑星對手下們說道。槍是金學軍給他的,然後告訴他只要幹掉我,官方就承認他在棚戶區的地位。能夠將自己的身份洗白,一直是史金彪的夢想。更何況還能夠得到官方的認可呢?史金彪覺得,這一次的險值得一冒。
“老大就是老大,和咱們想的就是不一樣。”有手下趕忙在那裡拍着馬屁道。
“待會老子一開槍,不管打沒打中,路上的人肯定會‘亂’。你們趁‘亂’上去補刀,捅完之後馬上走,回了棚戶區就安全了。對了,如果有可能,把那姓程的媳‘婦’給老子帶回去。這件事辦好後,老子要是翻了身,你們都跟着沾光。到時候老子把你們全算到編制裡頭去,從今以後,咱爺們兒也是吃官糧的人了。”史金彪在那裡憧憬着自己那光明的前途,同時覬覦着賈佳的美貌道。
“那是那是,大哥最講義氣了。待會兒你就請好兒吧,弟兄們一準把那個姓程的捅成篩子。對了大哥,那姓程的媳‘婦’,你爽完了給弟兄們也爽爽唄?”手下們一聽史金彪許諾下的好處,當時就跟打了‘雞’血似的在那裡叫囂道。
“滾,麻痹的老子還沒上呢,你們特麼倒先惦記上了。好好兒辦事,要是辦砸了,就等着上頭和那姓程的來滅老子們的滿‘門’吧。”史金彪聞言一巴掌扇在說這話的手下臉上,然後在那裡喝罵道。
“唉,老胡,猜猜我剛纔打那邊過來看見誰了?”胡靜正坐在椅子上百無聊賴的看着眼前過往的人羣,腦子裡幻想着有朝一日鄭麒麟把自己提拔上去的情景,耳邊忽然傳來了同事的聲音。
“看見誰了?”極不情願的把思維從幻想中退出來,胡靜甩了一支菸給那同事問道。
“史金彪!”胡靜和他媳‘婦’被史金彪威脅訛詐的事情,這些個同事們也略有耳聞。那同事接過胡靜的煙,眼角帶着笑意的在那裡說道。自己的快樂往往都是建立在旁人的痛苦之上的,這話沒錯。眼下胡靜的這位同事,就是抱着看好戲的心態來跟他通風報信的。
“誰?”胡靜聞言一把站了起來追問道。
“史金彪啊,和他一起的大概有七八個人吧。現在就窩在前邊街角那裡往這邊看呢。我說老胡,是不是來找你的啊?依我說啊,你湊湊把錢給人家算了,就當破財免災了。老這麼下去,你日子還過不過了?”那同事明裡是在替胡靜擔憂,暗裡不知道有多爽。他琢磨着,要是胡靜被人搞死了。那麼這個兌換點的頭把‘交’椅,也應該輪到自己去坐坐了吧。
“你沒看錯?”胡靜現在聽不得史金彪這三個字,當下心裡一陣狂跳,隨即拉着那同事的胳膊問道。
“我騙你幹嘛?不信你自己過去看看唄。吶,就前邊那個街角。”那同事低頭把煙點燃吸了一口,隨後衝街角的方向努了努嘴道。
“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他們一起有七八個人?”胡靜慌了神,在那裡來回度了幾步,然後急急衝同事問道。史金彪一個人來就足夠收拾他了,這一下子來了七八個,胡靜在想自己今天還能囫圇着回去麼?
“可不咋地?七八個人,手裡拿着這麼長的砍刀。對了,我好像還看見史金彪手裡拿了把槍。老胡,要不你跑吧。”同事吸了口煙,忽然覺得今天的天氣很好。擡頭看了看天‘色’,然後擡手比劃着在那裡勸說着胡靜道。
“媽的,我跑?這兒就這麼一條路,我特麼往哪兒跑?”胡靜擡手撕扯了幾下自己的頭髮,忽然紅着眼衝那同事沉聲道。平日裡他和同事之間,都是面子上的事情。你假來,我假去。可現在眼看着連命都快沒了,他也懶得再和這些個貨客繼續在那裡虛僞下去。
“特麼的,想‘弄’死老子?老子和他們拼了,‘弄’死一個夠本,‘弄’死兩個老子還賺一個。”胡靜走到桌邊,拉開‘抽’屜拿出暗藏在裡面的匕首在那裡發着狠道。
“那不是胡胖子麼?他怎麼了?拿着把刀想幹嘛呢。”去城外狩獵的人越來越多,大家都想指着喪屍的腦袋換幾個錢‘花’‘花’。我們在城外轉悠了多半天兒,也不過搶到了10來顆腦袋。眼看着天‘色’也不早了,我索‘性’帶着北北她們回了城。一進城,賈佳就發現了拿着把匕首在那裡四處‘亂’轉着的胡靜。
“過去看看!”在我印象裡,胡胖子不是敢和人動刀玩兒命的那種人。能把他‘逼’到拿刀的份上,事情小不了。正好我也準備拿這些腦袋去找他換些大米,索‘性’決定過去問問看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好人有好報這句話,偶爾還是很準的。就是我的這個決定,讓我躲過了一劫。
“胖子,拿刀竄什麼吶?演戲呢?”我走到胡胖子身後,將手裡的麻袋往地上一放,然後開口問他道。
“哥,你真是我的親哥,你就是我的大救星。”胡胖子回頭一看是我,當時就在那裡痛哭流涕起來道。
“怎麼了胖子?”我聞言啞然失笑的在那裡問他道。這一天沒見,想不到他已經把我的地位擡得這麼高了。
“前頭那個街角,你看見沒有?別往那邊看,我告訴你啊,史金彪又來了,就躲在那裡。七八個人,這麼長的大砍刀帶着。姓史的手裡還有槍,他這是準備把我碎屍萬段的節奏啊?哥,我能不能活,可就指望着你了。看在相‘交’一場的份上,你就拉兄弟一把吧。”胡胖子語無倫次的坐那裡伸手比劃着對我說道。說着說着就要出溜着往地上跪。
“他們七八個人,有刀有槍的,真要‘弄’你還用得着藏着掖着?老胡,他們不是來找你的。我看,怕是我來找我的吧。”我聽完胡胖子的哭訴,在心裡暗自琢磨了一下,然後冷笑着在那裡對他說道。
“找你的?對呀,你那天揍了這孫子,還讓他寫了張欠條來着。聽你這麼一分析,倒是很有道理啊。要真是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啊,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要真是這樣,老弟你可要當心了啊!”胡靜聽我這麼一說,臉‘色’當時就好看了許多。擡手擦了擦臉上的油汗,在那裡對我說道。連帶着,我的輩分也從哥變成了老弟。
“呵呵,沒事了。幫我換點大米。”我看着胡胖子的表現,暗自搖了搖頭對他說道。上次幫他,是還以前欠他的人情。從那以後,我就不再欠他什麼了。以後再想我來幫忙,明碼實價。
“十顆,我給你‘精’米15斤。夠意思吧老程!”看了看麻袋裡的頭顱,胡胖子轉身鏟了小半袋‘精’米放在一個布袋子裡遞到我手上說道。一眨眼工夫,我可是連和他稱兄道弟的資格都沒有了。
“別,該怎麼着就怎麼着。”我看着他笑了笑,一擡手將他遞來的袋子擋了回去道。
“你這人,好吧,十斤大米!”胡胖子聞言順勢將袋子裡的‘精’米倒了回去,換了十斤糙米裝在袋子裡遞過來道。
“果然,準備殺人了!”我將米袋子往身上一背,反手握住‘插’在後腰的瓦爾特p99輕聲對果然說道。果然聞言解下背在身後的反曲弓,邁步‘混’進了人羣不知去向。
“那個傻‘逼’手裡拿把匕首瞎轉什麼呢?唉唉,老大,姓程的那小子進來了。”就在我進城的同時,史金彪的手下就發現了我行蹤。他‘露’出半張臉來,一邊在那裡窺探着一邊說道。
“別慌,待會聽我的槍一響,你們就跟在那些慌‘亂’的行人身後湊過去。然後大家一起動手,捅翻了他別忘記把那幾個妞給我帶回來。”史金彪咔嗒一聲將子彈上了膛,然後貼着牆壁對左右的手下囑咐道。
“老大,過來了過來了。咿?怎麼少了一個娘們兒?”等史金彪囑咐完,他的手下再去窺視的時候,儼然發現我的隊伍裡少了一個人。那個人是果然,她現在所處的位置,連我都不知道。
“別管了其他人了,盯死了那個姓程的。”史金彪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厲害,雙手握着槍背靠在牆壁上深呼吸着道。
“你們倆都站到我的左側去。”隨着距離街角越來越近,我緩緩拔出了‘插’在後腰上的手槍,拇指一頂將保險打開之後對身邊的賈佳和北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