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啊,清溪鎮不錯吧!要不要考慮一下,加入算了。”在清溪鎮的這段時間裡,我和那些戰士們也熟絡了起來,並且建立了相當的的交情。這也是孫長國爲什麼再次提出要我加入他們的原因。
“假如清溪鎮是你孫老摳當家,說不定我還真就過來了。可是你也知道,我跟那幾位,實在是不對付。我這人要說脾氣好,是真好,基本上很少動怒。要說脾氣暴,那也是真的暴,尤其是見不得我的家人和朋友受委屈。現在我們是僱傭關係,很多事情他們還要顧及一下我的感受。假如我成了他們的手下,情況又不同了。寄人籬下了半輩子,這次我想自己做回主。”我擡頭看着難得一見的青天,緩緩對孫長國說道。
“算了,你呀,忒犟。”孫長國聽完我的話,細細想了想,甩給我一支菸後在那裡說道。趙政委明火執仗的和我不對付,王師長是在我和趙政委之間左右逢源加以利用。剩下的那個謝政委,則是穩坐釣魚臺,坐山觀虎鬥。他們仨都是三足鼎立之勢,再加上我這個不穩定的因素,沒的真會鬧出大亂子來。孫長國有時候在想,人與人之間,難道除了爾虞我詐,明爭暗鬥就沒別的事情可以做了麼?
“明天我們就離開清溪鎮,去給你們找水泥和鋼材那些物資了。”我將香菸點燃,吸了一口對孫長國說道。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好處我從清溪鎮拿了不少,現在該是我去給人賣命的時候了。
“這麼急幹嘛?上頭又沒催,多休整幾天再去不遲。”孫長國將頭上的帽子摘下來,拿在手上端詳着說道。
“早點做完這一單生意,你們纔會把下一單生意交給我不是?你們現在是我的大主顧,我們且指着你們活着呢。”我擡手擂了孫長國的胸膛一下,在那裡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和清溪鎮做交易,雖然要外出承擔一定的風險,可是比自己窩着苦熬要好好多了。最起碼現在我們的武器彈藥不缺,有了武器,我就能蒐集來更多的物資滿足我們日常的需要。
“真要明天就走的話,那待會跟我去倉庫,多拿一些彈藥。真要遇上什麼危險,不要吝嗇那些子彈,保證自己的安全最重要。”這些話從孫老摳的嘴裡說出來,很是讓我感覺有些不習慣。
“我只是把你當朋友,不想你出什麼事而已,用不着用這種眼神看着我。”孫長國將快要燃盡的菸蒂扔到,踩滅了對我說道。
“反正上頭那幾位,對倉庫裡的東西也沒個準數。你跟弟兄們的關係都處得不錯,多拿一點也沒人會說什麼。”孫長國擡手將帽子戴好,又整了整風紀扣在那裡輕聲說道。
“好!”對於孫長國的好意,我沒有推辭。朋友之間不需要矯情。
第二天一早,在清溪鎮吃過早飯之後,我就告辭了孫長國乘車離開了這個小鎮。坐在車裡,我摸了摸左右斜掛在的兩條子彈帶,回頭向站在橋頭目送我離開的孫長國看了看。
“果然,新槍摸得怎麼樣了?”在清溪鎮一週多的時間裡,我基本上很少看見果然。看着她那愈發顯得清秀了些的臉龐,我不禁開口問道。
“基本上沒問題了叔!”果然手握着方向盤,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下答道。我瞭解這個姑娘,她說沒問題,那就肯定就是沒問題。最起碼,這支kbu-88的操作方式還有性能她是瞭解得一清二楚了。至於實際上的操作熟練度,以後慢慢練吧。
“我們現在是回家,還是直接去找水泥廠?”果然一手掌着方向盤,一隻手扯了扯身上那套吉利服的衣領子問我道。吉利服是她的那個狙擊手師父送給她的。一件恰當的吉利服,就相當於是狙擊手的另外一條生命。我看着果然身上的吉利服,心裡暗自琢磨着,是不是人家看上她了。要不送什麼衣服?
“歇了一個多禮拜,也該活動活動筋骨了。先去鄰近城市的郊區溜一圈兒,看看有沒有什麼收穫。”我看了看後排坐着的北北,還有在清溪鎮被養得膘肥體壯的道。在清溪鎮的這個禮拜,我們的無疑是安逸的,以至於小黑都肥了一圈。這種安逸不是身體上的安逸,而是精神上的。人是羣居動物,和那些戰士們在一起,我心裡會輕鬆很多。因爲目光所及之處,都會有我的同類在那裡。
“郊區?叔我們去郊區幹嘛。”果然有些不解的問道。
“因爲水泥廠這種重污染的企業,一般都不會在市區裡建廠。就算建了,也會被勒令拆遷。一個水泥廠所佔的面積,能蓋多少房子起來?和水泥廠那兩個賦稅比起來,房地產開發纔是實打實的政績。”我將窗戶搖下來一半,點了一支菸對果然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果然聞言點了點頭,隨後一踩油門加快了前進的速度。
“我想我們到地方了。”順着馬路向前行駛了約莫1個小時,我指着路邊那個掛着紅旗水泥廠門牌的生產車間對果然說道。
生產車間裡遍佈着水泥灰,每走一步都會在地上烙上一個深深的腳印。我將qbs-9散彈槍端在手裡,眼神在那裡快速地向四周掃視着。不過還好,到目前爲止,小黑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的舉動來。經過了的那次事情之後,現在的小黑儼然成爲了我這個小團隊的天然預警器。
“叔,倉庫!”很快果然就發現了距離廠門不遠處那間堆放成品水泥的倉庫,她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提醒了我一句。現在的果然,越來越有軍人範兒了。小團隊進行軍事行動的時候,距離相近的隊員之間就是這麼提示隊友的。看來在清溪鎮的這段時間,她沒少學東西。
“找到目標了,接下來我們把這裡檢查一遍。沒有什麼事情的話,馬上離開。”找尋目標和清場是我們主要的任務,至於搬運則是完全由王師長派人過來執行。這樣一來,我們三個人身上的擔子也輕了許多。
我們順着水泥廠裡的主幹道繞了一圈,沿途幹掉了幾隻遊蕩的之後,返回了大門口。這裡的喪屍不多,也對我們造成不了什麼威脅。我走出廠門外,將半掩着鐵門關上之後,決定離開這裡去尋找下一個目標。只要找到廠,王師長的委託我們就算是完成了。
我讓果然開着車,就在郊區附近四處轉着。畢竟我沒有這個城市的地圖,只有先將郊區查看完畢,再逐步向市區推進了。一直到下午,我們都沒有找到鋼鐵廠的蹤跡。這讓我和果然覺得有些失望。
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這一片區域已經查看得差不多了。我決定明天換個方向再繼續去找,今天先回家休息。一週沒回家了,現在的我居然有些想念那幢原本不屬於我的二層小樓。
“嗚~”就在果然準備將車調頭的時候,一整天都很安靜的小黑忽然從後排坐墊上站了起來,看着遠處那條小路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吼聲。有情況,看着小黑表現出的異常舉動,我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
“將車彎進對面的樹林去,快!”我將靠在臂彎的散彈槍握在手中,雙眼看向小黑示警的方向,急促地對果然喝了一嗓子。我不知道小黑到底發現了什麼,但是我相信它不會無的放矢。現在最主要的不是去弄清楚那條小路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而是要先將我們的身形隱藏起來。
北北用手摟着小黑的脖子,輕輕地在那裡安撫着有些狂躁不安的小黑。她的眼神亮晶晶的,臉色並沒有如同以往那樣緊張。果然沒有廢話,一打方向盤將車快速地開向了距離我們5o米左右的那片小樹林。周遭都是一塊塊的稻田和水塘,這片方圓不過百來米的小樹林是我們唯一能夠藏身的地方了。
“別開那麼快,你等等它們。”就在我們剛剛把車熄火,並且下車隱蔽好之後。一輛75o邊三輪摩托車從我們眼皮子底下開了,坐在後座上的那個男人,一邊從摩托車邊鬥裡向後拋灑着什麼,一邊對駕駛着摩托車的同伴說道。原來是兩個人,我趴在一顆人腿粗細的樹後頭,身上掩蓋了一叢雜草。看着突突突從眼前駛過的摩托車,心裡鬆了一口氣。可是轉念我的心又再度提了起來,小黑不會那麼無聊,發現了人的蹤跡也在那裡示警。
“快點兒把活兒幹完早點回去休息,特麼的今天又跑了一整天。你說老大這麼幹不累麼?”駕駛着摩托車的那個男人,側過頭來和坐在身後正在拋灑着東西的同伴說着話兒。
“累?他纔不累,累的你和我好不好。不過明天就不關你我的事情,該別人接着來幹這種提心吊膽的活兒了。”摩托車後座上的那個男人說着話,用戴着手套的手從邊鬥裡拿出來一隻人手,丟到了路上。
我敢肯定我沒有看錯,被他扔到路上的,就是一隻人的手臂。我輕輕回頭看向趴在身後的果然和北北,示意她們穩住。這兩個男人不是我們的目標,我要弄清楚,他們爲什麼要往路上拋灑着那些人體的器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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