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北,你留在這裡,爸爸出去‘摸’‘摸’情況!”等到傍晚時分,我決定出去看看,熟悉一下附近的情況爲之後離開這裡做好準備。我輕輕撩開窗簾的一角向外面窺探着,衛生院裡的喪屍比白天的時候顯得要少了一些。我不知道它們是不是也是如出而作日落而息,但是喪屍數量的減少,無疑對於我來說是一個利好的消息。觀察了一下,我覺得自己應該能夠避開外面這些爲數不多的喪屍出去探探路。回頭蹲下身子‘摸’着閨‘女’的頭對她囑咐了兩句。
“吱呀~”‘藥’房的小‘門’發出一陣讓人想罵孃的響聲,我手提着鏟子探出半個腦袋,左右窺探着附近的動靜。一直到確認附近沒有喪屍的存在,這才快步閃出‘門’外。
貓着腰走到窗戶邊上,我敲了敲玻璃。對在屋子裡的北北示意了一下之後,這才一溜小跑跑出了衛生院的大‘門’。出了大‘門’,眼前是一個面積大約百多個平方的小院子。一排鐵柵欄將整個衛生院包括小院子都圍了起來。院子裡停了一輛救護車,車‘門’旁邊有一隻喪屍,正在車‘門’左近徘徊着。看他的樣子,似乎是救護車的司機。
我將身體隱藏在衛生院‘門’口走廊的柱子後頭,控制着呼吸看向那隻喪屍,我在等它轉身。雖然一對一我完全能夠將它放倒,但是我怕它在我殺死它之前,召喚其它的同類。
躲在柱子後頭,我足足等了三分鐘,這隻喪屍才轉身向車尾走去。我半分都不敢猶豫,趁着這個時候一個跨步躍了出去,雙手各提一把鏟子分置左右直向那隻毫無察覺的喪屍撲了過去。
“噗~”一鏟子橫着從喪屍的脖頸處砍了下去。一顆腦袋就那麼橫着飛出去,撞在救護車上然後反彈到地上。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剛纔那一下讓我覺得自己的力氣似乎大了一些的樣子。砍掉喪屍的腦袋,似乎沒有幾天之前那樣費力了。
甩了甩鏟子上沾染的血漬,我貓着腰向衛生院外邊跑去。這是一個比較繁華的鎮子,路邊有網吧,副食店,髮廊,甚至還有一家三層樓高的小賓館。較之先前的那個小鎮,這裡的街道也要寬上一個車道。馬路上鋪設了瀝青,我踩在上面覺得軟軟的。鎮子被一條呈十字形的街道分割成四個部分,我現在正處在十字路口的‘交’叉處。十字路口的紅綠燈,依然忠誠的在那裡履行着自己的使命。我決定到馬路對面去,因爲那裡有一家規模不算小的副食店。
幾步衝到馬路對面,我伸手拉開了副食店的玻璃‘門’。店裡的光線很暗,我找到了照明的開關,一伸手按了下去。
“咔噠!”一張秀氣,但是猙獰的臉出現在我面前。嘴‘脣’上晶瑩的‘脣’彩在它青灰‘色’的臉龐襯托下,顯得是那麼詭異。這是一隻‘女’喪屍,看來是這家副食店的老闆,又或者是幫工。它被困在了‘門’口的收銀臺裡,現在正衝我呲牙咧嘴着想要來個親密接觸。
我伸手隔開它伸過來的胳膊,雙手捧住它的腦袋用力一扳。“咔嚓”一聲骨骼斷裂的聲音傳來,它的頭被我扭反了個面。我走了進去,擡起收銀臺旁邊的隔離板,抓住還在那裡蠕動着的喪屍,將它的雙手關節都擰斷之後拖了出來。
“別怪我!”將它拖出‘門’去,我揮起鏟子一下砍掉它的腦袋,嘴裡輕聲說道。這個世界,已經變成了你死我活的世界。爲了自己和閨‘女’能夠活得長久一些,我不能有半分的心慈手軟。將喪屍的屍體還有那顆被砍掉的腦袋拖到轉角的垃圾箱裡放着之後,我才轉身回到副食店。天‘色’已經擦黑了,街上已經沒有喪屍們的蹤影。我不知道它們到底是都回到了自己生前的住所,等待着第二天的天明。還是都聚集在一起,在暗處窺視着這個世界。我只知道,眼前有好多食物在等待着我。
“巧克力,麪包,碳酸飲料,居然還有速食米飯。哈哈哈,總算可以和閨‘女’吃頓好的了。”我看着貨架上那些琳琅滿目的商品,很是興奮的‘揉’了‘揉’鼻子自言自語道。碳酸飲料和速食食品這些東西,以前我是不屑一顧的,我始終認爲這些東西對人的健康有影響。不過今時今日,這些東西全都成爲了我眼中的美食。
“嗯?還有一個小閣樓?”有了上次的教訓,這一回我明顯仔細多了。繞着副食店走了一圈,我發現了位於牆角的一個小樓梯。我決定上去看看,我可不想待會在我搬運食物的時候,有喪屍在背後出現衝我來那麼一下子。
將鏟子橫在身前護着,我慢慢踏着樓梯走了上去。小閣樓是副食店的老闆自己搭建的,淨高只有1米7左右,我走上去連頭都擡不起來。上面擺放了兩張‘牀’,在角落裡還開了一扇小‘門’。我按亮了閣樓的節能燈,就着有些刺眼的燈光向那扇小‘門’‘摸’了過去。
站在小‘門’的側面,我用手裡的鏟子頂開了那扇小‘門’。這是個小型的衛生間,裡面有一個馬桶外加一個淋浴。我將淋浴打開,水是熱的。水管是從屋頂鑽牆進來的,看來副食店老闆安裝的是太陽能熱水器。
我猶豫了,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把閨‘女’從衛生院裡帶到這裡來。衛生院相對於這家副食店,肯定是要安全一點的。因爲它的外圍,有一圈鐵柵欄阻擋着其它喪屍的進入。只要我將柵欄‘門’給關上,再將裡面的喪屍逐一清理掉,那裡就是一個很安全的藏身之所。
可是這家副食店,有熱水器,有食物。我已經好幾天沒洗澡了,看見淋浴,直覺得身上一陣發癢。最關鍵的是,下樓就是滿滿一屋子的食物。如果我和閨‘女’呆在衛生院,隔幾天就要穿越街道過來拿吃的。時間久了,難免會有意外發生。而且衛生院日常來說應該是一個人很多的一個地方。誰又知道里面到底藏了多少喪屍呢?一時間我站在閣樓上糾結了起來。
兩個地方,各有各的好處也各有各的缺點。我拉開閣樓上的鋁合金推拉窗,看着窗外漆黑一片的街道猶豫着。最終我還是決定將閨‘女’帶到副食店裡來洗個澡,然後飽餐一頓再做決定。我們也不可能長久在這個鎮子上待着,總有離開的那一天。過一天算一天,今後的事情誰能說得準呢?拿定了主意,我快步從閣樓上下到副食店,將燈關上之後出‘門’往已經陷入黑暗之中的衛生院跑去。
“北北~跟我走!”我跑回衛生院的‘藥’房‘門’口,蹲下身子輕輕敲響了房‘門’,然後壓着嗓子對屋裡的閨‘女’說道。閨‘女’的頭髮幾天沒洗,已經糾結成一縷一縷的了。在有條件的情況下,保持住個人的衛生還是很有必要的。尤其是‘女’孩子,總不能臭烘烘的走在外面吧?儘管現在外面除了喪屍,就剩下我們爺倆兩個活人了。
“爸爸,怎麼了?”北北聽見我的聲音,迅速地將房‘門’打開,然後探出小腦袋來問我道。
“爸爸找到了一個好地方,有吃有喝,還有地方洗澡。”我‘揉’了‘揉’北北的小臉,有些興奮的對她說道。一想起洗澡,我的身上覺得更癢了。
“快走,快走。”北北聞言一下子來了‘精’神,轉身將她的小揹包背上,又將我的揹包提出來給我,嘴裡急聲催促着我道。小丫頭這兩天累壞了,也餓壞了。聽見有吃的,恨不得馬上就去大快朵頤一番纔好。
領着閨‘女’順着鐵柵欄一溜小跑出了衛生院的大‘門’,憑着記憶我將閨‘女’引着過了馬路。很順利的,我們來到了那家副食店‘門’前。我讓北北蹲在一旁不要出聲,我不確定在我離開之後有沒有喪屍溜進去。我要先進去探探路,直到確認安全之後纔可以讓閨‘女’進來。按亮了副食店裡的日光燈,我快速的在檢查了一下店裡的情況。並沒有發現喪屍的存在之後,這才轉身示意北北進來。
等北北進了店,我連忙踮起腳尖將副食店的卷閘‘門’給拉了下來。然後又把店內的玻璃‘門’給關上,這才鬆了一口氣。夜晚空無一人的街道,卷閘‘門’拉動的聲音顯得很響。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不拉上這道‘門’,我心裡始終會覺得不安。有了它的遮擋,起碼我不用擔心閨‘女’在店內走動的時候,會被外邊的怪物發現。
“爸爸,鑰匙!”閨‘女’很快在收銀臺的‘抽’屜裡找到了卷閘‘門’和玻璃‘門’的鑰匙,拿着鑰匙她走到我面前將它們遞到了我手上說道。閨‘女’是真的成長了不少,進來之後第一時間不是去吃東西,而是幫我找鑰匙。閨‘女’也知道,只有將‘門’鎖上,我們纔是安全的。更知道,還要有開‘門’的鑰匙,我們才能夠進出自如。
“好了,爸爸鎖‘門’,你去吃東西。”我擰了擰她那有些消瘦了的小臉,對她努努嘴說道。隨後拿起鑰匙先後將兩道‘門’都上了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