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叔,程叔!”我們在距離清溪鎮2裡地附近等了一刻鐘,隨後就看見蔣文兄弟倆開着一輛解放過來了。將車停在我們跟前,兄弟倆從駕駛室跳下來對我們敬了個禮道。
“上去看看?你肯定喜歡!”孫長國回了一個禮,然後對我說道。我看着後車廂被綠‘色’的僞裝網遮蓋得嚴嚴實實的解放,心裡納悶着爬了上去。
等我翻進車廂,才知道孫長國爲什麼會說我肯定喜歡了。車廂裡除了武器彈‘藥’之外,還有飲用水,壓縮乾糧。在靠近車輛後牆板的地方,還擺放着四通燃油。甚至於之前我爲清溪鎮搞來的那些‘藥’品器械,蔣文兄弟倆都倒騰了一些放在車裡了。
“本來呢,這些東西我是準備拿來自立山頭用的。不過現在,權當是我的見面禮了吧。這一下,你不會再說我摳了吧?”孫長國走到車尾,敲了敲牆板對有些愣神的我說道。
“你是怎麼想到搞這些的?”我從車上跳了下來,然後轉身慎之又慎的將僞裝網重新蓋好之後問孫長國道。
“自打你上次,你勸我說要爲自己留條後路,我就着手讓小文和小武兄弟倆暗地裡開始準備了。我一直幻想着,所有人能夠上下一心全力以赴的將來犯的喪屍消滅掉。真要是那樣的話,這些東西我會讓他們倆再偷偷放回去,權當這事沒有發生過。可惜...說到底清溪鎮不是毀在喪屍的手裡,而是毀在我們自己手裡。現在,這些東西送給你了。”孫長國靠在車尾的牆板上,有些頹然的在那裡說道。
“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很多事情,是不以人的意志爲轉移的。不是每個人,都能和你有一樣的想法。所以我想對你說的是,天要下雨娘要家人,隨他們去吧。我們不是救世主,我們或許連自己都救不了。我們能夠做的,只是儘可能的活下去。”我走到皮卡旁邊,拉開車‘門’從坐墊下邊‘摸’出一盒雪茄來扔給孫長國說道。自從知道這貨好這一口,我就下意識的將雪茄留了下來。
“你小子還有存貨啊?!”孫長國看着手裡還沒拆封的雪茄煙盒,心情似乎好了一些。三兩下將煙盒的包裝拆開之後,叼了一支到嘴裡問我道。
“特意留給你的!”我見他心情好些了,轉身又從車廂裡‘摸’出了兩盒煙來扔給蔣文和蔣武兄弟倆。想讓人跟着你‘混’,光靠一張嘴可不行。最關鍵的是要讓人家看到希望,並且得到利益。一盒煙雖然在以前算不得什麼,可是放在如今來說,也算是一種硬通貨了。拋開孫長國不談,我就是要讓蔣文兩兄弟從我這裡感受到與在清溪鎮時的不同。感受到了不同,纔會感受到希望。
“程叔......”蔣文兩兄弟接過了香菸,有些感‘激’的看着我說道。一盒煙是小事,但是卻代表了我對他們的一種尊重。我不跟某些幹部似的那麼目中無人,看人下菜碟。說句不好聽的,他們‘抽’的煙我等屁民未必‘抽’不起。可是我們敢大方的拿着四處裝‘逼’,他們敢麼?他們不敢。真這麼做了,等着他們的或許就是幹部的職業病,抑鬱症了!然後....就是跳樓的跳樓,喝‘藥’的喝‘藥’。反正抑鬱了唄,幹啥都是正常的!
“我這裡別的不多,就煙多!”我衝倆兄弟笑了笑,然後掀開皮卡後車廂上的雨布,指着那滿滿一箱子香菸對他們說道。一箱子50條,足夠我們‘抽’的了!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謝謝程叔!”輕輕扯了一下身邊拆了煙正準備點上的弟弟,蔣文對我道謝道。
“小事,謝什麼!嗯哼!”我一邊和蔣文倆兄弟客套着,一邊在那裡衝孫長國那邊輕咳了聲。我在暗示他,該開口拉人入夥了。
“嘶~呼!”孫長國衝我眨巴眨巴眼,‘抽’了一口雪茄,然後愜意的在那裡吐了一個菸圈之後,才慢慢走了過來!
“小文小武,今後你們打算怎麼辦?”孫長國‘摸’出身上的打火機,替小武將煙點上之後問道。
“我們跟着孫叔你走唄,你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蔣武將煙湊到打火機上點燃了,隨後開口說道。
“那你呢?小文?”見蔣文沒有開口,孫長國轉過頭又問他道。蔣文和弟弟蔣武不一樣,他比弟弟更善於思考一些。
“我們跟孫叔走!”蔣文摩挲着手裡的香菸,擡頭看了看孫長國和弟弟。又用眼角的餘光打量了一下我,考慮了一下隨後說道。他想明白了,連孫長國都願意跟着我,看來我肯定在某些方面有過人之處。最起碼,有着讓孫長國信服的優點。孫長國平日裡對他們兄弟厚道,物以類聚,人以羣分,想必我也不是那種尖酸刻薄的人。再者說了,如果現在不跟着我們走,他們弟兄兩個又能到哪裡去呢?
“不是跟我走,而是跟着你們程叔走。”孫長國做事還是很穩妥的,在歸屬的問題上沒有含糊其辭。他看着蔣文兄弟倆,輕笑了一下說道。歸屬的問題不當面講清楚,今後是會產生麻煩或者誤會的。他和我之間也算是一起扛過槍,有了過命‘交’情的人了。他不想和我之間有什麼誤會。同時他也不是一個有野心的人。如果他有野心,憑藉着他和清溪鎮那些戰士之間的‘交’情,早就坐大了。
“程叔,我們跟你走!”蔣文見孫長國把話挑明瞭,也沒有多猶豫,帶着弟弟一起轉身衝我敬了一軍禮說道。
“今後有什麼事情你們倆直接跟他彙報,別來煩老子。除了吃喝拉撒的事情來找我之外,其他事情老子一概不管。”孫長國磕了磕菸灰接着對倆兄弟說道。既然願意跟我走,那麼就要確立我在隊伍當中當家的位置。該他孫長國管的事情,他義不容辭。不該他管的事情,他是決計不會‘插’手。忽然之間我覺得,這傢伙頗有點蕭何的味道。只不過我不喜歡劉邦,我肚子裡沒那麼多‘花’‘花’腸子,也玩不來那些個彎彎繞。和姓劉的比起來,其實我更欣賞的是項羽!
“是,孫部長!”蔣文蔣武一個立正,對着孫長國一個敬禮,嘴裡沿用了在清溪鎮的叫法稱呼着他道。
“我們該出發了,我估計這附近遲早會被喪屍侵佔。我們要離開這裡尋找新的落腳點,老孫有沒有好的建議?”我整了整身上的作訓服,問孫長國道。
“巧‘婦’難爲無米之炊。手裡沒有地圖,我又不是本地人。說實話,我現在也是兩眼一抹黑!”孫長國看着我攤開雙手苦笑了一下道。
“那麼,我們就聽天由命賭一把?”我拿出了一直揣在身上的錢包,從裡面‘摸’出了一枚硬幣對在場的衆人說道。
“你是想拋硬幣?”孫長國看着我手裡的硬幣,有些啼笑皆非的問道。他沒有想到,在前程這個嚴肅的問題上,我會用這麼兒戲的方式來進行選擇!
“北邊是清溪鎮,我們是過不去了。南邊30裡外是一片山巒,想必大家沒人願意進山當野人。所以現在留給我們的選擇其實很簡單,就是在東西兩個方向中挑一個出來。徽面朝東,字面向西。何去何從,是福是禍就看這一把了!”我將硬幣放在手裡把玩着,嘴裡對衆人解釋道。
“成,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程叔你就扔吧!”首先出聲贊同我的,是蔣文。在場的人都對這一帶不熟,與其爲了去路自尋煩惱,不如干脆將事情‘交’給老天爺來決斷算了。
“那我可就扔了!”我說着話,見沒人出言反對,纔將硬幣往天上一拋。硬幣在空中打着轉兒跌落下來,叮一聲掉到地上轉了幾個圈之後方纔靜止不動。
“徽面兒,那我們可就往東走了啊!”看着硬幣上面的國徽,我環視了衆人一眼,隨後在那裡說道。
“那就往東!”孫長國應了我一聲,率先走進皮卡里坐了下來。這是一種態度,一種堅決團結在我周圍的態度。
“小文小武你們駕駛解放跟在我們後頭,把槍械準備好,這一路上誰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平!”我點了點頭,回身對蔣文蔣武兄弟倆囑咐道。
“明白程叔!”蔣文聞言對我敬了一個軍禮說道。
“其他人上車,我們出發!”都安排好了之後,我對站在我身後的果然還有北北說道。
車和車之間保持着15米左右的距離,我們一行順着馬路一路向東駛去。誰也不知道即將迎接我們的是什麼,不過看着駕車的果然和我身邊的孫長國。還有駕駛着解放拖着滿滿一車物資的蔣文兄弟倆,我有信心去面對任何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我的閨‘女’北北。她依然很安全,很健康的跟我在一起。
這是我的隊伍,雖然只有6個人。但是隻要我們團結一致,我相信我們將會是一支不可戰勝的力量。任何人想打我們的主意,先問問我們手裡的槍答不答應。我看着車窗外不停倒馳着的景‘色’,躊躇滿志的在那裡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