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一個涉世未深的少女談包養,好吧,真有想法。
“我的意思是,”自覺失言,陳立也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趕緊開口解釋:“我開了一家心理諮詢室,目前很缺人手,既然你不想在醫院呆下去,不如去我那裡上班。”
“真的?”玲瓏一臉欣喜,但隨即又搖了搖頭:“可是我不懂心理諮詢啊,幫不上忙的……”
“心理諮詢室不只需要心理醫生啊。”陳立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慢慢解釋:“也需要有人接待諮詢者,另外,還要管理檔案,以及收費這些,你沒問題的。”
“如果是這些,那玲瓏沒問題的。”聽到這麼解釋,玲瓏也是安心的笑了起來,開心的拉着陳立的胳膊搖晃了幾下:“大哥哥,你真是個好人。”
“好人卡……”陳立笑着搖了搖頭:“玲瓏,不要總是叫我好人,要知道,一般女孩子拒絕男孩子表白的時候,就會委婉的說,你是一個好人。”
“啊?是這樣嗎?”一聽這話,玲瓏急得趕緊辯解:“大哥哥你不要生氣,玲瓏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陳立微笑着,直勾勾看着她:“那意思就是說,你沒有拒絕我?”
“大哥哥,你!”玲瓏面色一片潮紅,羞赧的低頭不敢正視陳立:“你再這麼取笑我,我不理你了。”
“好好,大哥哥錯了。”陳立擡手做了個投降的姿勢,然後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我留個電話給你,等我出院,你就可以到我的諮詢室來。”
“恩。”輕輕點了點頭,玲瓏也拿出手機,跟陳立互換了號碼。
就在兩人閒聊的時候,陳立的主治醫生也走進了病房。
看見玲瓏也在,當下開口道:“玲瓏也在啊,正好,吃飯時間差不多到了,去給病人把晚餐取來吧,這裡有我在就行了。”
“好的。”玲瓏點了點頭,出門取餐去了。
“陳先生,今天感覺如何?有沒有頭痛或者嘔吐的感覺?”主治醫師走上前,細細查看着陳立的傷口,同時詢問一些基本情況。
“沒有,其實我下午還出去了一趟的。”陳立一一老實回答:“基本上沒有什麼不適的感覺。”
“那就好,看起來傷口也癒合得不錯。”主治醫生點了點頭,顯得很安心:“陳先生身體真是很棒,我接觸的所有病人中,你是康復最快的。”
“全耐你醫術高超啊。”陳立笑着拍了個馬屁。
主治醫生淡淡笑了笑不置可否。
兩人又簡單交流了一陣,沒過多久,玲瓏也拿着餐盒回來了。
“玲瓏,一會去跟你們護士長打個招呼。”主治醫生扭頭看向玲瓏:“剛纔我檢查過了,陳先生的傷已經沒有什麼大問題,明天早上就可以辦理出院手續。”
“我知道了。”玲瓏欣喜的點了點頭。
“那就這樣吧,不打擾陳先生用餐了。”醫生轉身離開病房。
聽到可以出院,兩人都很開心,一邊隨口聊着,陳立很快將餐盒內的食物一掃而空,玲瓏收拾餐盒出去,也準備交接工作下班。
窗外,天色已經漸漸黑了下來,陳立獨自在病房內百般無聊,準備打開電視看看。
但就在這個時候,陣陣睡意卻不可抑制的傳來。
難道是因爲吃了飯的緣故?
進食之後,因爲大量血液集中在了消化系統,所以有時候人會感覺疲勞,想睡覺,這也是很正常的,陳立沒有多想,便上牀躺下。
陣陣睡意如潮水一般洶涌,躺下沒多久眼皮就沉重得擡不起來。
如此的迅猛和濃烈,讓他感到有些詫異,記憶中自己精神狀態還算比較好的,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顯得似乎有些不正常。
“難道,晚餐有問題?”腦海裡暮然跳出這樣一個想法。
…………
深夜,整個醫院內靜寂一片。
病人和陪護的家屬都已經睡下,只有那些值夜的護士還在崗位上守着,走廊內空蕩蕩一片,顯得異常安靜,似乎一隻螞蟻爬過也能聽到。
這個時候,本不應該有人經過的走廊內,卻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
在昏暗的燈光映射下,一個肥胖的影子慢慢移動着穿過走廊,最終在陳立的病房前停了下來。
房門,被輕輕推開,僅發出輕微的聲響,院長站在門口背對燈光,他的臉完全融入了黑暗之中看不真切,只能隱隱看到裂開的嘴,以及牙齒的幽幽反光。
環顧四周,看看左右無人,院長放心大膽的走了進來,順手拖進一副輪式摺疊擔架,一直拖到牀邊後,才慢慢將其展開。
接着,走到牀邊俯身觀察着陳立的動靜。
此刻的陳立已經處於熟睡狀態,對周遭一切似乎毫無知覺。
但院長似乎還不放心,伸手輕輕拍打了幾下他的臉,同時小聲喊道:“陳立,陳立。”
拍了幾下,喊了幾聲,陳立仍舊沒有任何反應。
“那藥效果還真不錯,睡得跟死豬一樣。”院長滿意的笑了起來,隨即上前拉住陳立的雙腿,死命朝着擔架上拖。
連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院長漲紅了臉,憋出一頭汗,好容易將其放到了擔架上。
“小崽子還真夠結實。”擡手擦了擦汗,院長輕鬆一口氣,這才推着擔架離開病房,不慌不忙朝着大樓深處而去。
此刻整個醫院內基本上沒人走動,院長一路過來暢通無阻,很快就將擔架推進了一個極爲偏僻的房間。
房間內堆放了很多雜物以及瓶瓶罐罐,看起來平常很少有人來,院長將門關上,臉上浮起一絲獰笑:“小崽子,在我的醫院裡跟我作對,我看你是活得皮癢了。”
隨即,走到一旁,從兜裡取出幾支藥劑,以及一支注射器來。
“一會就先給你來個全身麻醉。”猙獰而瘋狂的笑聲在封閉的空間內異常可怖,像是鬼哭狼嚎般:“然後推到麻醉室去,今晚正巧有個腎臟切除手術,把你跟那人換一換,又有誰會發現呢?”
“手術後就算髮現了又如何?切除了也裝不回去了,哈哈哈。”將藥劑瓶砸開,注射器伸進去吸滿:“老子的醫院,老子想改點記錄輕而易舉,直接可以推到玲瓏那個小丫頭身上,就說是她弄錯了病人的記錄,送錯了病人,她滿身是嘴也說不清,又有誰懷疑我呢?”
“到時候她身敗名裂,老子再拖她上老子的牀,不怕她不就範!”說到興奮之處,院長胯下脹起了老大一塊,雙眼一片通紅,像是發情的公牛:“哇哈哈哈,想起來都爽啊。”
拿着注射器走到擔架跟前,陳立仍舊一動不動。
“如今你就是我案板上的肉,想怎麼宰就怎麼宰!”獰笑一聲,院長抓住陳立的胳膊,將注射器刺了下去:“這裡絕對沒人發現,你認命吧!”
“叭”。
注射器並沒有刺入陳立手臂,院長拿注射器那隻手的手腕,在半空中被別人穩穩托住了。
是誰?
院長猛然一驚,這個地方極爲僻靜,絕對不會有別人在場的,那會是誰抓住了自己的手?如果沒有別人在場,就只剩下了自己,以及眼前的陳立。
再仔細一看,就看到了讓他驚魂的一幕。
擔架上躺着的陳立,此刻已經睜開了雙眼,就那麼直勾勾盯着他看,而一隻手已經擡起抓住自己的手腕,阻止了注射器的前進。
“啊!”院長嚇得手一鬆,跌跌撞撞後退幾步坐在了地上:“這不可能!”
此時他的大腦完全痙攣,怎麼也想不透,爲什麼陳立會突然醒來,難道是自己下的安眠藥劑量太少,或者根本就是過期產品?
“小傢伙,別緊張。”牀上的陳立慢慢起身,從擔架上下來,嘴角浮起一絲淫笑:“你的藥絕對沒有問題,陳立已經睡了,我不是陳立,我叫傑弗森,接下來的時間,我陪你玩玩。”
人還是這個人,神態卻跟以往完全不同,就連說話的語氣腔調也大相徑庭。
“你不是陳立……”院長一臉茫然,卻突然想到什麼,眼中不由佈滿了驚恐:“多重人格!”
一想到這裡,他的上下牙齒就止不住“咯咯”撞擊起來,饒他見多識廣,也是頭一次遇到多重人格患者站在自己面前。
原來並不是安眠藥的問題,安眠藥確實起效了,陳立也的確睡死了。
但問題是,主人格睡了,另一個人格卻清醒着!
據說,多重人格都很變態!
果然,眼前的傑弗森嚴格遵循了這一定律,手裡把玩着注射器,好整以暇的朝着他走來,臉上滿是飢渴的神色:“聽你剛纔說,這裡絕對沒人發現?那你認命吧。”
看着傑弗森那一臉淫笑,院長的褲襠頓時溼了一大片,眼淚都下來了。
自己自作聰明的把人帶到這個偏僻的地方來,卻不想是跟一頭野獸關進了同一個籠子啊!
“聽說你要切我的腎臟?”傑弗森偏頭思考着什麼:“聽起來蠻好玩的樣子,夜還很長,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好好樂一樂。”
“你給我滾開!”
生死之際,院長突然來了勇氣和精神,猛然起身一把推向對方,希望闖出一條生路。
他明白,這次算是觸了大黴頭,要是不闖出一條生路,那就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