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夢溪感覺到很奇怪,但是,她沒有機會再繼續的追問下去了。因爲嚀吟突然說想睡覺了,便離開了。
吳夢溪看着她離去的背影,隱約的感覺到嚀吟好像知道些什麼。但是,現在人都走了,無能她知道什麼,都沒用了不是。
吳夢溪無力的垂下雙肩。她感覺到很累、真的很累。在現代,雖然是一個人,但至少她再也無法感覺生離死別的滋味,因爲她沒有親人,沒有朋友,累也只是身體,並是不心。
小四的死,讓她從心底感覺到了自己的無力,和無助。如果上天讓她來到古代就是爲了再一次的經歷人世間的生離死別,那麼她情願在現代時,就跟着爺爺一起死去,至少,那樣的自己,還是開心的。
擡起頭時,夜色中彷彿印出了一張熟悉的臉孔,嘴角微微一翹,那樣單純,甚至可以稱之爲傻氣的小四,再也不會像以前一樣,即使被她捉弄着,也喜歡跟着她,在她受傷時會哭泣會自責了。
想着小四的笑,小四的淚,甚至是在被她捉弄時的窘樣,吳夢溪只覺得更加的傷感,畢竟這個人,將永遠也不在了。
暗淡的回過頭時,立即看到了靠在門柱旁的炻肆戾。吳夢溪笑了笑,立即走過去問道:“你在這裡站了多久了啊?真巧,這麼大的庭院,兩個散步的人竟然也會碰見哈!”
炻肆戾沒有說話,甚至是連目光都沒有擡一下,便轉身離開了。
剎那間,晶瑩的眼淚便從眼眶中滑落滴下,被風一吹,變得涼絲絲的,吳夢溪低頭時才發現,原來自己哭了。
“爲什麼要哭,不準哭。”吳夢溪一遍遍的對着自己說道,可是,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般,怎麼也止步住。爲的是,小四、爲的是,炻肆戾。
如果她當初可以坦然一點,那麼就應該不管不顧的告訴小四,她的真實身份,以現代的吳夢溪和小四做朋友,可是、她沒有,所以直到現在她都只是個“虛”的存在體。
如果她不是由心地拒絕着別人的靠近,那麼炻肆戾對她所做的一切,她都會坦然的接受,不會找藉口,不會猜疑,甚至是不會假意曲解別人的好意。
是不是面具戴久了,就無法摘下來,還是吳夢溪、你,即使到現在位置,還在拒絕着別人,你的世界裡,是不是根本容不下其他人的存在……
吳夢溪也想這樣對自己吼叫,可是,如果連自己也不知道的答案,那麼,誰又能給予正確的回答。
吳夢溪突然笑了,笑的撕心裂肺,眼淚早已無聲的置息了。
黑色的夜,包裹着吳夢溪單瘦得身軀,那張蒼白的臉,在黑夜裡幾近扭曲。
冷冽的寒風,在黑夜裡肆意的颳了一夜,直到白晝漸漸的出現,還不停歇。吳夢溪站在被風纏繞起的枯葉中,獨立而站,清晨的氣溫固然很冷,卻依舊冷不過她孤獨的內心世界。她就站在空白的地面,除她之外的一切,皆是黑暗,那漫無邊際的黑暗,似乎也要將她侵蝕般的,讓她不能呼吸。
剛巧路過的嚀吟見吳夢溪站在面前,忙連忙問道:“吳夢溪小姐,你起的真早啊。”而這一聲呼喚,終將陷入自己黑暗世界的吳夢溪從深思中拉了回來。
吳夢溪眨了眨眼,這才發現自己原來站了一夜,黑夜已經不知不覺般的變成了白晝。過不久便會出太陽吧!這本就是自然的規律。吳夢溪看着遠去的方向。嚀吟的話只起到了將她驚醒的作用,並沒有進入到她的耳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