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門口站立了半響,吳夢溪終於擡起沉重的手,敲了敲房門。屋內接着響起炻肆戾低沉的嗓音,似乎是因爲受傷,還帶着一絲沙啞,“進來。”
這聲進來,將吳夢溪稍稍嘆了口氣,就怕又沒人應聲。
一腳踏進房內,吳夢溪下意識的低着頭,不敢局步上前的垂頭站在房門口的位置,就怕碰見剛纔所見到的一幕。
炻肆戾躺在牀上,房間內早已沒有了過大的澡盆。可見是剛纔就被人收拾過。等了半響,見沒有人出聲,炻肆戾微微擰起了眉頭,低聲問道:“誰?”
“我。”吳夢溪輕聲答道。可細想,便又怕炻肆戾不知道所謂的我是誰,繼而說道:“我是吳夢溪。”
炻肆戾有點乍疑,房間內早已沒有了那一層紗簾,從炻肆戾的角度一眼便可以看全內室,便便就是尋不見吳夢溪的身影,而他所在的位置,唯一看不見的角落就只有房門口內側的一小塊地方,想來吳夢溪自是站在那裡。
“你在做什麼,幹嘛不進來?”炻肆戾說話的語氣,透露着連自己也沒有差覺的不悅。
進來?聽見這句話後,吳夢溪磨蹭的很久才轉身走進了屋內,放眼看去,炻肆戾是躺在牀上的。這令她大大的鬆了口氣。她的目光只落在了炻肆戾身上一秒鐘,便挪開了視線,垂下了眼眸。
今天的吳夢溪很奇怪,不用想,炻肆戾也能感覺到。只是他沒有去探索,只是徑自問道:“有事嗎?”
吳夢溪將藥濁岦告訴她的事情外加上她自己的事情都告訴了炻肆戾聽。
只見炻肆戾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臉上的神情似乎在一瞬間陰鬱的很多。
吳夢溪知道對於救助那些受困在菩提手中的人,自己是有責任的,她之所以沒有當時答應,是顧忌到了炻肆戾,本來就是她一方面強迫着炻肆戾跟着她,一再的將他帶入危險之中。再怎麼說,也應該徵求下他的意見。當然她沒有想過,如果炻肆戾和她的想法不一樣,她會怎麼做?是否繼續堅持自己的原則,還是跟着炻肆戾的意見行事。
看吳夢溪一臉陰晴不定的摸樣,炻肆戾已經能大概猜出她心中的想法了。即使他和吳夢溪的想法一樣,即使因爲某些私事,他比吳夢溪更加的想要制服菩提老怪,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話,卻是那麼的無所謂般,“你做決定就好。”
“可是,你不會,有意見嗎?因爲這本來就不關你的事,就連這次你受傷都是因爲我。”吳夢溪小心翼翼的問道。
炻肆戾突然擡起眼眸看向她,出口毫不客氣,“吳夢溪,你到底是怎樣?明明是你自己擅自下毒要我跟隨在你身邊,爲什麼還要讓人覺得你是多麼的迫不得已和讓人同情?”
“我沒有想要讓人同情我。”炻肆戾的話讓吳夢溪很受打擊。因爲她活了這麼久最討厭的就是被人同情,即使她真的很迫不得已,即使……。
“那麼,你就堅持做你自己不就好了,幹嘛顧忌那麼多。”炻肆戾大聲的吼道。
吳夢溪看了眼炻肆戾,很不理解他爲什麼突然這樣說,只是,似乎正因爲如此,她才更加的鑑定了自己的處事抉擇。
“我知道怎麼做了。”吳夢溪靜靜的拉門,走了出去。
或許是因爲本就受傷,再加上大聲的吼叫,牽動了傷口,炻肆戾待吳夢溪離開房間之後,便開始大口的喘氣着。
他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人,因爲他的生活字典中沒有這幾個字,但是,自從知道吳夢溪對他下毒只是因爲自保後,就莫名的想要讓吳夢溪不再那麼自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