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炮聽完刑警隊的彙報後“哦”了一聲,對整個命案有了充分了解,刑警隊負責人又說:“劉局你看下一步咋辦?”
“聽老魏的嘛!”劉大炮不痛不癢地說:“等他跟老百姓商量好了我們再去勘察現場。”其實他心裡巴不得魏副局長遭打纔好,他此刻想起汪昊的託咐,嘴角浮起奸笑,回到車上給汪昊打電話,把情況敘述一番後冷笑道:“汪領導,你喊我來了解情況可能不僅僅是想分享一下吧?”
聽說幾個人都燒焦了的汪昊心裡一陣竊喜,聽了劉大炮陰陽怪氣的問話後立刻責問道:“劉局你啥意思?”他決不會在他眼裡就是一條狗的劉大炮面前承認自己跟這命案有關。
“沒得意思,沒得意思!”劉大炮立即歉意道:“我隨便說一下,汪領導別生氣,反正我是跟定你了,以後有啥需要你隨時指示。”
汪昊回過頭就給張正輝打電話:“七哥,回去抱到你的美女踏實睡、、、、”然後他又給已經回鄉下家裡的梅香打電話說:“給你那瓜屌男人說城管辦要加夜班,馬上到我這兒來!立即!”
他覺得既然幾個人都燒焦了,那麼相關的證據自然也化成了灰,就算所有人都懷疑我汪眼鏡又怎麼樣呢?沒有證據誰敢到比市政府門檻還高的拆遷辦撒野呢?再說還有省城的陳春霖那座大山隨時可以搬過來壓住一切反對勢力。所以他在摟着奉命從鄉下趕來供他發泄的梅香身體上運動了一番後又給張正輝打電話說:“張老七,不要緊張,好好跟梅麗弄一下,徹底放鬆,睡一覺就對了,把這幾天過了又去拆C村。”
電話那頭的張正輝沒說話,他覺得沒有汪昊說的那麼簡單,也沒有汪昊那麼好的興致,對身邊躺着的梅麗連碰都沒碰一下,只是一枝接一枝地抽菸。梅麗不知道今晚張正輝幹什麼去了,也不敢問,這個傻女人還沉浸在自己讓別人搞過對不起七哥的內疚之中,她不知道熊胖子已經在張正輝設計的圈套中丟了性命,他見張正輝一直不說話也不睡覺,心疼地自己貼近他說:“七哥我跟你保證我再也不了,除了你安排我去我纔去,另外我還幫你找女人,除了我妹,我還可以跟你再找幾個來讓你舒服我、、、、”
“你不要煩我!”張正輝一把推開梅麗,起牀到沙發上躺着抽菸,眼前一直閃爍着張昂中槍後那竹林裡冒出的藍色火焰,心驚肉跳地到了天亮時也沒合上眼,一直到了九點該上班了,他還渾身無力地睜着眼睛躺在沙發上,這時他手機響了,是拆遷辦的一個女工作人員打來的,最先聽到的是哭泣聲:“張主任!不曉得哪些來那麼多披麻戴孝的農民要找你跟汪指揮長拚命,把我們辦公室都砸了,我們的保安都遭打得鼻子出血,我們要不是跑得快也遭打啦、、、、”
張正輝還未聽完就從沙發上滾到了地毯上,電話裡還響着女工作人員哆嗦:“他們好多人呵,街都塞斷了,這會兒說的要去市政府請願,還要去濱江花園找你,他們曉得你住濱江花園,說是你們把他們的張啥子殺了、、、、”
“謝謝你!謝謝你!”張正輝一迭聲感謝着,他知道這個女工作人員喜歡他,想跟他有一腿,他雖然嫌她不漂亮沒接招,但平時關係卻處得不錯,關鍵時候這女人給他報了信。他壓了電話衝進房間拉起也是剛纔睡着的梅麗說:“快起來!我們馬上跑!”
“又跑啊?”梅麗哭了,“又出啥子事了嘛?”但是一看張正輝那付不願意告訴她的表情,就不敢問了。
張正輝帶着梅麗驚慌出門奔向汽車時想到應該給汪昊打電話,也許這小子昨晚摟着梅香高興過於了,睡死了沒接到工作人員的電話?張正輝此刻卻產生了不管汪昊的想法,還脫口而出:“等他龜兒遭打死纔好!”梅麗顫巍巍地問他說的啥子?張正輝眼一瞪:“不要問那麼多!”
汪昊確實是昨晚跟梅香消耗過度睡死了,沒聽到拆遷辦人員打來的電話,後來市委辦公室的電話也沒聽到,直到市長錢江的秘書秦正明趕到他住的小區把防盜門敲得咚咚響他和梅香才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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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市府辦公區的大門被C村人堵了,汪昊跟着秦正明從後門進入,來到市長錢江的辦公室。
“小汪!我佩服你,你的心理素質太好了!”錢江指汪昊說:“捅出這麼大的漏子你居然睡得着?”
雖然在路上已經想好了措詞,汪昊此刻還是緊張得臉色如土,他環視着辦公室裡的李元國、田萬全等其他大員,故着不解地用幾根指頭梳理着蓬亂的頭髮說:“憑啥子說是我捅的漏子呢?”
錢江見他耍賴,一時氣得說不出話,旁邊的李元國一巴掌拍在茶几上大怒道:“汪昊!你不要在錢市長面前太放肆!你不要忘記你的身份,你是借調到省上的,你的組織關係還在市裡!你們修路不按國家政策辦,強拆強佔,得逞不了就殺人,現在老百姓找錢市長請願來了,你把錢市長害得慘你是錢市長一手提拔起來的你怎麼會、、、、”
李元國的聲音先是暴怒、激動,繼而是悲痛無奈,眼裡已閃出淚光,汪昊也有點被感染了,回想起自己從一個市政府的普通文員混到今天,錢江對他的提拔確實是最最關鍵的,他搭下了腦袋。
“汪主任!”很少板着臉的田萬全也板着臉說話了,“我們喊你來的目的是要解決現在而今眼目下的問題,老百姓披麻戴孝的堵在市政府門口,要求錢市長爲民作主,懲辦殺人兇手,而且指名道姓的說兇手就是你們拆遷辦,就是你和張老七,你說咋辦?”
“不能依他們說噻!”汪昊昂起了腦袋,他的情緒已經從對錢江的愧疚中擺脫出來,扶着金絲眼鏡擺出一付無賴的嘴臉說:“他們說是我們就是我們嗩?拿證據來嘛!”
田萬全板起的臉上鼓起一道肉棱子,但很快又消失了,說:“市裡的意思是你先到大門口去安撫一下,管你咋個說,先把人些勸回去,不要讓事態擴大。”
“關我啥子事呢?”汪昊的表情更加死皮賴臉,還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說:“當真話我要說清楚哈!我們拆遷辦跟這事情沒有一分錢關係,剛纔李市長說我們強佔不成就殺人是不、、、、哎喲!”
他話未說完就慘叫一聲,因爲額頭被錢江扔過來的菸缸擊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