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惚地回到了自己的屋中,突然拿出了西玦送我的那支蝴蝶簪子,我捨不得扔,就算他對我再無情,我卻還是無法狠下心。
心軟,這是女人的弱點。
昭齊突然出現,我忙藏好簪子,他開口:“菀兒,沒事吧?”
“昭齊,我……”我只覺得我好髒,怎麼又有這種事情發生?難道我真的就是妓女嗎?爲什麼他要這樣對我?我不過只是喝了一杯,怎麼就與他情不自禁?我又不傾心於他。
“我想與你成婚,你看如何?”他此話一出嚇到了我,他要與我成婚?我連想都沒有想過。更何況我出身風塵,要我當他真正的女人,或是荊國的王后,這可有些荒謬,我還懷了西玦的孩子,這件事可萬萬不可。
“你不介意我的出身嗎?”
“我慕容昭齊選的女子便是荊國的王后,別人不會介意那麼多的。”說着他牽過我的手,“何況孩子總得有個父親。”
孩子?!他知道了?他竟然知道了?我自以爲瞞得很好,他是怎麼知道的?
“你……”
“你若不願嫁我,我也不會強求。”他見我無法決定,不想再逼我。
我卻仍在猶豫,這是一輩子的事情,若我成了昭齊的妻,那便不能再與西玦有任何糾纏,只是昭齊對我這般好,這世上能與西玦匹敵的恐怕也就昭齊了,我還
有什麼好拒絕的呢?
可我還是無法下定決心,“讓我想一陣子好嗎?”我現在好亂,這件事需要左右平衡。
他允了我,我不知道考慮之後的答案是不是他想要的。
這幾日我一直躲着他,他也看得出來,也沒有刻意來接近我,只是這日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凌姑娘,可曾記得鄙人?”
他不是那日爲龍巖與雪嫣算命的那個國師?今日怎麼會來我這兒?
“你有何事?”
“我來幫姑娘解惑。”他入屋,四處看了一遍,便坐下。
“昭齊讓你來的?”我看了他一眼,也坐下。
“王並沒有說什麼,只說也許我能幫幫姑娘你。”他摘下平常掛在身上的布袋子,“姑娘,有事不妨直說。”
這他如何能幫到我?他這算命的把戲不知是真是假,況且他是昭齊的人,自會幫昭齊講話。
“不必。”
“姑娘不信我?上次爲姑娘佔的卦中的確沒有顯示,我回去翻閱了典籍,也沒有發現這種情況,敢問姑娘從何處來?”
他還真的仔細研究了?看他不像是在說假話,看來他還真是有點本事。
“前事何必重提,既然如此,那國師能否再爲我算上一卦?”
“姑娘要算什麼?”
“姻緣。”
他從袖中拿出籤,我抽了一簽,交到他手上,他掐指一算,看了我一眼,“這籤可不好。”
“請賜教。”
“那我便明說了,這籤若求姻緣,怕是曲終人散。此外……”他突然停住不語,我一急,便問:“什麼?”
曲終人散?怎麼會是這樣?
“此外,就靠你最近參詳了。我只能說這麼多。”說着他將簽收於袖中準備拿起布袋子起身。
“國師要走了?”他一語讓我有些不明白。
“恩愛前生夢,夢裡幾番哀。姑娘,好自爲之。”說着便踏出了屋,這話卻留在了我腦海中。
恩愛前生夢,夢裡幾番哀。他是如何得知的?難道他真的算得出來?
他這一番話像是慕容昭齊的說客,卻由不得我拒絕。
辰陽宮
“你與她說了嗎?”
“說了。”
“她反應如何?”
“驚,又一陣失落。”
“你先下去吧。”
“是。”
慕容昭齊獨自一人望着月想着之後該發生的事情,莫怪我。生在帝王家,就註定了是一場悲劇。
愛情,沒有排在第一位,人生有更多待實現的價值。即使知道作出的,會是一個讓自己終生追悔的決定。
菀兒,莫怪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