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近瘋魔的四皇子秦亦離開都城,披頭散髮的站在樹下,雙手緊緊抱着樹幹,那粗厚的樹皮被他徒手扒下,十個手指上全是鮮血,疼痛讓他逐漸清醒過來。他剋制着自己不去依賴丹藥。
“乖乖吃藥不就好了嗎?何必忍受這樣的痛苦。”
秦亦轉頭看去,一襲白衣的女子美的像仙子一般。在這種地方怎麼會有落單的女子。不是妖就是鬼魅。
秦亦正愁沒有東西轉移他的注意力,眼前的女人正是送上門的好東西。
渾身靈力暴漲,一根根青筋凸.起,有爆體而亡的趨勢。明玉兒被他渾身氣勢,嚇得倒退幾步。冰冷的眼神,盯着秦亦赤luo的上半身。
在她探究的瞬間,一道凌厲掌門呼嘯而來。明玉兒拿出劍抵擋住,正面接下秦亦一掌,明玉兒手中的青霜劍被震的嗡嗡作響。她力量不夠,被壓制的節節敗退。
“修煉邪肆功法的人,竟然也能修煉到這種地步都沒死。”
邪功可以用短短几月甚至是幾天的時間,達到別人半輩子都修煉不到的高度。但是,作爲修煉邪功的代價,便是付出自己的生命。
秦亦修煉的是力量型功法,她身爲女子,修煉的功法力量偏弱。不能與秦亦正面剛。明玉兒身形快速以後,閃躲到秦亦身後。
“砰!”
一聲巨響,秦亦被明玉兒一腳踹飛,倒在地上不能動彈。
提起青霜劍,明玉兒要上前結果了秦亦的性命。
“住手。”宗厚出現在明玉兒的身後。
“他可是我的人,留着他大有用處。”宗厚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秦亦,拿出一枚丹藥塞入秦亦的口中。
明玉兒知道這宗厚不是什麼好人,親眼看到宗厚給秦亦服用控制心智的丹藥。讓明玉兒一時間更加覺得宗厚噁心。
“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沒有我的幫助,他現在什麼都不是。是我給了他修煉功法,讓他擁有現在的地位。沒有實力,怎麼能與楚耀爭鬥。”
服下丹藥的秦亦悠悠轉醒,聽到耳邊傳來宗厚的聲音,他努力強撐起眼睛。
一襲白衣的明玉兒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揉着吃痛的頭,秦亦左右看了看,“我怎麼在這裡?”
他記得大將軍童站自殺了,他帶着自己的人開始回北燕王府,後面發生的事情,他都不記得了。”
“醒了就好。”宗厚伸出手將秦亦拉起來,“你的心魔爆發了。奔跑到了這裡。”
“謝謝少宗主相救。”
“你是我的人,救你是應該的。先把衣服穿好”宗厚看了身邊的明玉兒一眼。
吧
明玉兒很是不屑的眼神說明,她在鄙視自己,不過,宗厚完全沒有將這事放在心上。
他身上有劍傷,眼前女人修爲高深莫測,讓他看不清。秦亦知趣的沒有詢問明玉兒的身份。
與宗厚走在一起的人,自然也是來自於修真界的人。他現在的修爲不算上乘,但也算是中上,他不想因爲得罪上界的人而功虧一簣。
穿好衣服,秦亦和宗厚一起走出山林,臨別時,宗厚給了他一瓶丹藥,讓他氣息不穩之時服下。
拿着手中的丹藥,秦亦眼神陰暗,面色也非常的陰沉。
他不傻,修煉到現在這種地步,他已經明白宗厚當初給他的功法並不是什麼好功法,而是能夠要他性命的邪門功法。
然,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他沒有退縮的餘地。
收好瓶中丹藥,秦亦回到王府,拿出一枚丹藥遞給那發白老道。
“道長,幫我看看這是什麼丹藥?”
老道接過丹藥放在鼻子邊上聞了一下。聞着氣味倒是像治療內傷的丹藥,但若是療傷丹藥,秦亦根本不會拿出來問他是什麼丹藥。
“這枚丹藥你從何而來。”
“一名老朋友給我的。”秦亦沒說是宗厚。
他不能將宗厚暴露出去,惹怒了宗厚,他沒好果子吃。
“老道也看不出這是什麼丹藥,既然是不知名的丹藥,最好不要服用。”
秦亦收回丹藥,內力一動,白色的丹藥在他手中化爲了粉末。
渾身是刀劍留下的傷痕,秦亦回到後院沐浴更衣,給傷口上了藥以後,徑直朝着王府的地牢走去。
秦亦走過去隨便抓了一個人,將宗厚之前給他的丹藥塞到囚犯嘴中。
“好生照看此人,每天伙食不要虧待了,有任何異常情況,隨時稟告本王。”
“遵命。”
用不了多久,他便會知道宗厚給他的是什麼丹藥。
另外一邊,楚耀已經得知童戰將軍自刎於將軍府門前的消息。
年輕時候叱吒風雲的童戰,最後以自殺收場。到死都在爲大週考慮。
入夜,楚耀提氣飛身離開小院,掠過屋頂,落在童府中。
童府大廳已經設起了靈堂,楚耀穿着一身黑衣,看着靈堂前陸續有人來悼念。
童戰名聲在外,與世家大族的關係也極好。剛開始的時候,雖然對他這個與先帝沒血緣關係的太子沒什麼好感,但是到最後看到他在維護大周安定,看清楚局勢童戰總是在暗中幫助他。
童若曦跪在靈堂前嗚嗚的哭着,她父親一生爲國,最後卻落得這樣的下場。
“侄女,節哀。”護國公上完香,走到童若曦的身旁安慰到。
“寧伯父。”
寧國公和大將軍是好友,白天參與抵抗的人中就有他的人。饒是如此,他也不敢在白天光明正大的前來悼念。
“若曦,苦了你了。偌大的將軍府只剩下你一個弱女子。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你偷偷去找伯父我。伯父會幫你。”
“謝謝寧伯父。”童若曦強忍着心中悲痛,止住眼淚向寧國公道謝。
能夠前來悼念,還敢說能幫助她的人,整個大周也沒有幾個了。誰都不想公然與四皇子秦亦爲敵。
今天前來悼念的人很多,楚耀不方便現身。只好離開。
第二天白天,和楚耀料想的那般,再沒有一個人進入將軍府悼念。
整個將軍府極爲冷清,童若曦一身白衣站在靈堂前,臉色蒼白如白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