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沙坨村慘案
對於若飛神唸的到來,二人絲毫不覺。
看來公羊品是剛來,屁股還沒有落座,就緊張地對高丈漢說道:“衛夫人那邊來了好幾撥人了,都問的是五鼎書院的事,尤其是前些時英若飛突破的事,主要是問那個英若飛死沒死?”
高丈漢陰沉着臉,似乎沒有聽見公羊品的話,只是用心體味着自家的氣息波動。
半晌,纔有氣無力地說道:“前幾天衛夫人不是帶人過來,親自去了一趟五鼎書院嗎?他以爲我不知道,我不但知道了,還知道他們被人家趕跑了,跑的及其狼狽!”
歇了一歇又續道:“他們擔心英若飛那小子突破到大宗師境界,如果那樣的話,‘天下英雄會’上恐怕無人能敵,這小子是謝朝天的仇人,與衛夫人也是不死不休的關係,他們不擔心纔怪!”
“可是我們的人在五鼎書院不過是打雜的,所有信息都是聽說的,而且不是大概、就是可能,沒有可靠的信息源,將來也是大問題。”公羊品憂心忡忡地說道。
“英若飛肯定沒死,閆海那邊來信兒了,說英若飛最近就會回逐鹿書院。”高丈漢得意洋洋:“就等着英若飛回去,閆海就會有所動作,只要拿回‘七子八方印’中的任何一枚,倭國武士就會爲我所用,衛夫人的外援就少了一半,那時候——哼哼……”
公羊品知道這位院長是真人不露相,敢跟衛夫人掰手腕,自是非常人,只是不知道倭國武士怎麼又和“七子八方印”聯繫上了。
聽着二人的對話,若飛也有疑惑,除了和公羊品一樣的而外,爲什麼閆海又摻和進來了,他又是怎麼知道自己最近就要回書院?
百思不得其解。
神念不再停留,往更遠的地方延伸,在接近大理國比較邊緣的地方,又發現了異常情況。這是一個熟悉的小村子,自己當初遠行尋親,第一個路過的地方就是這了,叫做“沙坨村”,又叫“潔華西里”,在這裡遇到一位好心的老嫗,由此引出三個不曉事的嘍囉,之後就是費二郎和慕容道生接連出場,還替逐鹿書院引薦了兩位弟子——段學初和竇冬雨。
可是眼前的情景令若飛大吃一驚。
本來靜謐的小村落,更寂靜了,死一般的寂靜。
空氣裡充斥着血腥的味道。
偶爾幾隻小獸跑上街頭東張西望,嘴角留有血漬和肉的殘渣。
神念沿着熟悉的路徑、徑奔那位老嫗的家,未及進門,已經看到老嫗倒在菜園裡,屍體猶如風乾的臘腸,面目全非,只能通過衣着勉強分辨出來。看不出致命的傷痕在哪兒,時間應該是這幾日的事。
神念又加強了一些,瞬間整個村落盡收眼底:偌大的地方竟然沒有一個活人,甭說老嫗這樣的,最小的應該還在哺乳期的嬰孩都慘遭屠戮,一樣成了小小的乾屍。
在數百具屍體中,赫然發現了費二郎的那三個屬下,這三人雖然境界不高,畢竟有一個觀海境、兩個靈輪境,卻也不明不白地死去,真真令人費解。
死法都一樣,被吸乾了血液。
是什麼人乾的、還是野獸的手筆?
如果是人乾的,這人也太沒有人性了!
如果是野獸突襲村莊,除非是兇獸級別的,否則不會這樣整齊劃一,可是什麼兇獸如此嗜血呢?
若飛想不出什麼樣的兇獸有這樣的手段,可是也不知道那一個門派會修煉這樣殘忍的功夫?
若飛忽然擔心起逐鹿書院的人來了,那裡可都是他的親人呀!
將有一面之緣的老嫗葬了,其他人等實在是有心無力,也太多了,好在都是乾屍,不虞會腐爛發臭,也就由他了,神念往當地衙門通告了一聲,就匆匆撤離了。
神念繼續往遠方漫去,也許是心不靜的緣故,也許實在太過遙遠,竟然在三千里左右的地方停滯不前了。這樣的距離他在神戰宗師的境界就可以達到,如今大宗師境界反倒不及那時候了?
若飛不知道,要論神唸的感知範圍,神戰宗師和大宗師其實相差無幾,但是感知的精確度方面神戰宗師遠不及大宗師的水平,在修行界大宗師已經是神仙境界了,自羲之老祖以降,還沒有人修到如此境界,江湖中對神念修行者本就敬畏有加,高階的修行者更是鳳毛麟角,他們的事蹟已經是傳說了。
若飛不再強求,收回神念之後,開始考慮眼前的難題。
這時候他比任何時候都更加思念莫梅,有些後悔當初沒有帶她出來了,靈魂深處似乎是覺得自己單獨出行的這一個決策大大失敗,一個形單影隻、踽踽獨行的影像總在眼前晃來晃去。
若飛通過“大宗師解惑”隱約知道大宗師的感知及其深刻,甚至可以預知未來,可是今天他感知到的可是不太美妙啊!
若飛歸心似箭!
他已經打定主意,今生非莫梅不娶了。紫晴當然也是一個好姑娘,“蘭亭大賽”上與自己並肩戰鬥,幾個月的朝夕相處,彼此生死相依,但是若飛感覺那種感情與莫梅不同,更多的是紫晴對自己的崇拜,說是兄妹情更恰切;紫晴與自己畢竟相識在莫梅之後,而莫梅對自己一往情深,屢次不顧個人生死救自己於危難之中,若飛對莫梅雖也有救助幫扶之誼,可是他自覺殊不足道,兩人自小到大、更像是戀人之情。
相見爭如不見,有情何似無情。罷罷,尉遲英雄在年青一代中,也算出類拔萃,匹配紫晴也算登對,我就成全了他們吧!
若飛開導自己,似是下了莫大的決心,又怕見面自己再軟弱 ,所以決定就不見面了吧,神念中與紫晴師妹說清楚了。
紫晴正自憧憬今夜的旖旎風光,忽然一道熟悉的神念力繚繞,可不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若飛哥哥的聲音嗎!
“師妹,我想和你談談。”聲音熟稔、語調卻陌生,像要拒人於千里之外。
紫晴心猛地一沉:“若飛哥哥這是怎麼了,以前從來也沒有這樣和自己說過話呀?”一種不好的感覺油然而生。小心翼翼地問道:“若飛哥哥,你在哪裡,你要是不方便來,我去找你行嗎?”
“你就不要來了,師妹,我有很緊要的事情今夜就要啓程,有幾句話一直想跟你說,總也不得閒,今天在走之前一定得和師妹你說。”若飛的聲音總算和緩了許多。
紫晴不知若飛要說什麼,還是如此鄭重其事的口吻,一則希望他說出的是自己日盼夜想的話,一則又覺得今夜若飛哥哥實在奇怪,要說的內容不會如自己所願。
一時間不知所措、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