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一拳換一腳
靈若風知道若飛的神念力第一，對他的肉身境界卻不甚瞭然，於是就用神念問道：“墨海，這傢伙心狠手黑，你能行嗎？”
若飛在若男上場的時候反應滿了一拍，結果若男一勝一負，讓若飛心裡老大不得勁，現在當然不能再讓靈若風上場了：“靈師姐，你就放心吧，下面幾場我也都包圓兒了！”
若飛想將下面幾場都包圓兒了，全碎玉在上面等的不耐，狂妄地催促道：“別害怕，挨個來，你們幾個我都認識，不怕死的就上來！”
“我是第一個不怕死的，我還抗揍呢！讓我來領教一下玲瓏書院的功夫！”若飛跳上臺來，揶揄地說道。
要說全碎玉對這些昔日的同門還有一些忌諱的話，若飛應該是頭一個，從打第一次見面開始——那次自己還是他的面試官——自己就始終是吃癟的角色，那時候對面這個少年纔多大呀，有十五六吧？境界不過築基，這些年聽說這個少年境界突飛猛進，尤其神念力，據說衛大人都甘拜下風。
“哦，是小師弟呀！”全碎玉套着近乎，腦筋急轉彎，也想不出什麼好主意能繞過此人：“聽說小師弟神念力驚人，你看咱們是比神念力呢還是……”
見全碎玉吞吞吐吐，若飛那還不明白他心裡的“小九九”：“全師兄，你說咱們怎麼比，一切都依你。”
全碎玉假裝爲難地說道：“小師弟雖然年齡小，但是境界卻比師兄高，怎麼比也是師兄吃虧呀。要不咱們就簡單着來，我打你一拳、你還我一腳，咱就結束，如何？”
原來全碎玉現在不過是通幽境，幾十年沒什麼進步，他與若飛對陣如果贏了那可是兩分，若飛贏了不得分，所以說不上什麼吃虧不吃虧。但是他要求與若飛在一拳一腳之間確定勝負，說實話還是全碎玉便宜了：第一沒有危險了，他知道現在碰上對方任何一人，對他都恨不得食肉寢皮，他相信憑他的身板硬挨個一拳一腳還是沒問題的；第二就算輸了，也不會在場上現眼，被人家打沙袋一樣沒完沒了地痛毆。
沒想到若飛很痛快地答應了，還大度地讓他先出拳。
逐鹿書院這邊有人不願意了：“一拳一腳也太便宜他了，墨海師兄，打死他！”
“打死他！”
“打死他！”
一時間，憤怒的吼聲此起彼伏。
全碎玉又羞又惱，心說我今天就一不做二不休、惡人做到底了！
待下邊聲浪平復下來，全碎玉冷笑道：“小師弟，那我就開始了？”說這話已經一步步踏來，一步快似一步，最後竟圍着若飛轉了起來。
若飛老老實實地站着，抱定心神，任人影倏忽、在眼前重複閃過，在他的神念裡，全碎玉的速度太弱了，可稱得上“蝸速”，現在若飛隨便出一個手指就可以讓全碎玉來一個“狗吃屎”，可是既然說好了他先出一拳，那就隨他好了。
全碎玉的本意是先轉暈對方，然後出其不意一記斷金碎玉的鐵拳，他堅信這一拳打不死他也得讓他癡呆一生，當年的那一幕不會再重演了。
當年雖然也是一拳換一腳，卻因爲對方比他的拳速更快，所以吃虧了，今天不同，咱們不比速度，實打實的一拳換一腳！
不知轉了多少圈，下邊已經有人起鬨了，全碎玉也覺差不多了，覷得親切，腳步一收，前腳虛、後腳實，驀然回首，虛實互換，左手猛地一記“敲山震虎”，拳到中途劃了一圈卻是虛招，右手突出、全力以赴，一式“黑虎掏心”挾着銳風、呼嘯着擊出！
這一切盡在若飛的預料之中，如果不是事先有約定，若飛完全可以信手一撥、轉守爲攻，事已至此就按約定來吧。知道對方拳頭的落點，若飛將一分罡氣佈滿前胸，任由對方打擊。其實就算若飛無動於衷，全碎玉的功力也不能損其一根汗毛，之所以調出一分罡氣，那是麻痹觀衆的障眼法，若顯示出太強的實力，以後誰還和你玩呀？
“噗”地一聲，一拳正正地擊中若飛的胸口，若飛彎下腰來做痛苦狀，下邊一片驚訝的嘆息聲。
片刻後，若飛直起腰來，臉色還沒有恢復過來，似乎剛纔那一拳令他受傷不輕，下邊有不曉事的弟子已經開始大聲地詢問起若飛的傷勢來了，近旁的長老狠狠地“剜”了這幾人一眼，意思很明白：“就你們多事！”
“剜”得這幾個弟子心裡很不自在：“怎麼了，我們關心關心墨海師兄不行啊？”
在擊中若飛的那一刻，全碎玉雖感覺到對方有防禦，甚至有一些反擊之力，但是他清楚自己這一拳力量由多大，不由得心中狂喜：“小王八蛋，還天才呢，今天讓你知道大師兄就是大師兄，什麼狗屁天才都不在話下！”正待說幾句場面話，卻見若飛又緩了過來，不禁心裡訝異了幾分：“這小子挺抗打呀，不過他好像已經沒有幾分力氣了，這一拳至少讓他的境界跌落到觀海境，那我還怕他個球啊？”
“小師弟，該你了，不過我勸你，如果挺不住就下去歇着吧，輸給大師兄不丟人！”全碎玉不死心地勸呢，希望能有一個圓滿的結局。
若飛咳了兩聲，虛弱地說道：“不妨事的，逐鹿書院的人做什麼事都要有始有終，做人更要頂天立地，絕不做那不分是非的兩姓家奴，你說是不，全師兄？”
全碎玉雖然對若飛的譏刺感受不深，卻也知道這是罵他呢，他纔不在乎呢，心裡卻在詛咒：“你就裝吧，裝這一把英雄好漢，以後的大賽你就不用參加了！”
想到這，全碎玉防禦力全開，此刻他忽然想到：“不對呀，憑什麼我打他一拳、他要還我一腳啊？”他想起當年若飛那難忘的一腳，卻忘了這個提議是他自己首先提出的，況且先手一拳，後手爲了公平還一腳也是應有之義。
“不對，小師弟你也應該打我一拳這才公平！”全碎玉不服地喊道。
觀衆們不論哪一方的都鬨笑起來，看着全碎玉一邊運起全身的功力做着防禦動作，一邊還臉紅脖子粗的爭辯，都覺可恥。
若飛見全碎玉都到這時候了，還在那做無謂的幻想，又好氣又好笑，於是有氣無力地回道：“聽你的，你說咋辦就咋辦。”說着順手撿起地上一顆石子，兩根手指輕輕一捻，一片石粉從指縫中流出。
全碎玉看得清楚，這種指力他都未必能這般輕巧地做出，看來這小子的拳頭夠硬：“算了算了，還是按照先前的約定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