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七章 臨別

雨已經下了三天

小舟上載着徐子陵和跋鋒寒兩人,泊在一道小橋之下。

“已經證實了消息,宮中傳出消息,寧道奇入宮見聖,突重病去世。”跋鋒寒雙目神光閃閃,說着:“看上楊宣凝這次沒有作絕,沒有扣上叛逆的帽子,不準備追究其家族。”

徐子陵低頭,茫然的雨點,落進河水,過了許久,才說着:“楊宣凝果敢殺了寧道奇。”

跋鋒寒冷笑:“他怎麼不敢?寧道奇屢次壞了他的大事,就算是宗師也不可寬恕。”

頓了一頓,又說着:“現在關鍵是楊宣凝自身已經晉升於宗師的消息,是不是真的,如是真的,那外人再無機會。”

徐子陵點頭說着:“身爲宗師,只要不自陷死地,不陷於重兵之中,就算圍攻,也可脫身,短時間想刺殺成功,難比登天。”

說到這裡,他不由想起了師妃暄,心生寒意。

就在這時,二人同時心生警兆,朝河道一方瞧去。

一艘艇船,在風雨中徐徐駛至,甲板之上,那木板遮掩之處,卻是一人正負手欣賞雨點。

徐子陵望了上去,頓時全身一震。跋鋒寒驚訝的說着:“子陵何以如此驚訝?來者是誰?”

“是楊唐的皇帝楊宣凝。”徐子陵深深吸一口氣,苦笑的說着。

濛濛細雨從天上灑下來,十米之外不見人蹤,但是耳中,又聽見那划船。買賣的聲音。

一身青衣,翩然出塵,數個近衛。數個侍女,終於不必重兵擁戴而出了。宮中禁衛網絡佈局全城。在此時此地,就算遇到師妃暄,甚至三大聖僧圍攻,誰也無法在短短的時間內刺殺了他,只有被立刻響應的高手圍攻地下場。

直到此時。他才真正享受大自在。

楊宣凝緩步轉過身來,對着某一方面,微笑的說着:“子陵和跋兄,難得有緣,不如一見。”“拜見陛下。”二人跳上船來,卻是一拱手,並不下跪。

楊宣凝也不以爲怪,欣然說着:“二位都是難得的少年俊傑,快快進來。”

只見在雨點之下。徐子陵舉止從容,風流瀟灑,形成奇特地魅力。而跋鋒寒雖是行禮,但是眼神沉凝。暗有桀驁。

三人坐下。楊宣凝就微笑的說着:“二位前來,正好吃魚。我剛纔網得幾尾,一會送上。”

二人都果然聞到了魚香,知道里面,有廚師在烹調。

“陛下雨下垂釣,真是一大雅事。”徐子陵收回了心神,贊地說。

這種讚美當然已經不入楊宣凝之耳,他微微一笑,只是不言。

沒有一會,魚就端了上來。一尾魚上燒汁,入口爽口,香脆回味

一尾,卻當場作成魚羹,湯色雪白,入口鮮美之極

三人都是當世之英才,毫不矯情,情興盎然的碰杯對飲,再吃鮮美魚肉,頓時讚歎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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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鋒寒喝着,笑問:“陛下日理萬機,怎麼如此有閒,與我等小民同舟共食?”

楊宣凝當然不會說自己新晉宗師,又殺了寧道奇,心中大爽,出來一遊,卻笑着:“今天下已定,內又有賢臣,朕自然有閒。”

跋鋒寒一曬說着:“陛下雖得了南方,但是說到天下已定,還早着呢,姑且不說草原突厥,就是中原上,劉武周新佔太原,勢力大盛,宋金剛也是一代良將,李唐稱帝,得三十萬精兵,以關中之固,八百里秦川之富,也是一大敵,就算是竇建德,新得五郡,訓練士兵,又有劉黑闥爲大將,也不可小看,陛下說這話,是不是太早了一些?”

說話毫不客氣,楊宣凝卻自笑,洛陽水道,蜿蜒伸展,曲徑通幽,在雨絲綿綿中,特別引人入勝。.

漫天細雨下,小船所向,二岸人聲都清晰可聞。

楊宣凝手指二岸,說着:“自漢末大亂,又經魏晉南北朝,洛陽屢成兵家爭戰之地,當時五胡亂華,除大家族結以塢堡自保,其它小族小戶,連受兵災,十不存四,當年八王之亂,慕容鮮卑大掠中原,擄掠了數萬名漢族少女,你可知生何事?”

徐子陵雖自負聰明才智,但是的確出身混混,哪讀過史書,此刻只能茫然搖頭。

“當日,**也就罷了,同以漢族少女充作軍糧,宰殺烹食。走到河北易水時,吃得只剩下八千名少女。慕容鮮卑一時吃不掉,於是將八千名少女全部淹死於易水。易水爲之斷流。”楊宣凝淡淡的說着:“日後,拓跋鮮卑的拓跋燾動三十萬大軍進攻宋國,居然不帶一點糧草,全以漢人爲食,所以無後勤之憂,兵行快,兵也壯實,非漢軍所能及。”

跋鋒寒默然不語。

而徐子陵卻聽得心血沸騰,問着:“果真有此事?”

楊宣凝淡然說着:“子陵多讀書就可,五胡亂華,漢族十不存四,但是胡教卻是大興,自北魏時,洛陽城中,單是佛寺,便有一千三百六十七所。”

徐子陵沉吟:“竟有這麼多?”

“一千三百六十七所,每所有僧十人,不算多吧,每所有田二十畝,不算多吧,望子陵算算,單洛陽一城,養了多少不事生產,佔田爲寺地僧人?”

徐子陵從沒有想到這事,一思考之間,頓時冷汗淋漓。

楊宣凝見此,也不追問,轉了話題說着:“洛陽久爲華夏帝都,自上古伏羲、女媧、黃帝、唐堯、虞舜、夏禹,多傳於此。西周時。周公定九鼎於洛邑,再到漢高祖開國,漢光武中興。魏晉相禪,都在此地。朕今日定鼎其中,周公制禮作樂,老聃著述文章,孔子入周問禮,班固手記漢書。當繼往聖之絕學,已令翰林院收集天下文章,一一確定,印刷文於天下。”

徐子陵默然,聽的一片茫然,這些東西,他全然不懂。

楊宣凝頓了一頓,舉杯喝酒,又輕描淡寫的說着:“二位可知。朕得捷報,李靖爲正,宋法亮爲副將。又得深受宋閥影響的巴盟支持,經過四月作戰。終破了成都。李閥之軍,退守漢中了。”

徐子陵“啊”的一聲。心中大震,終於明白爲什麼楊宣凝敢於稱天下已定,現在楊唐已得了巴蜀成都,以現在地李唐軍情況,巴蜀要關不可守,唯一的辦法就是據守漢中,以拒蜀道至關中之路。

蜀地,在五胡時亂事相對較少,又得時時開拓,人口和田地都不可小看,只是由蜀中要進入關中,一定得經過漢中。漢中山勢險要、秦嶺阻隔。

“朕已傳旨,吏部派遣官員治理各郡,兵部在各郡建折衝府,又設鎮軍,規模十五萬,各將士都有賞賜,李靖爲正三品宣威將軍,賜銀萬兩,爲成都總官,駐於成都,宋法亮次之,轉以訓練蜀中兵甲,積蓄其糧,如此,漢中李唐,安能安乎?必駐重兵以防之,寡人知百姓苦,命李靖無需輕進,多以貿易,安撫百姓就可。”

“陛下果然是英明,如此一來,洛陽重兵,李唐必須在李閥在潼關駐紮五萬兵力,而又必須在漢中駐紮五萬軍,各郡縣和長安,預防河北又要駐紮重兵,李家的確難以動彈,能夠徵隴西者,兵不足十萬,再難對隴西產生致命壓力,陛下正是好算計。”跋鋒寒出口說着:“而且陛下還不止如此吧,蜀道雖險,貿易不絕,李唐只佔一邊,無力封鎖西秦薛仁杲通道,陛下大可以貿易易物,支持薛仁杲作戰,以牽制李唐實力,坐山觀虎鬥。”

這本是這時突厥地國策,跋鋒寒出身草原,自然一眼看穿,看地明白。

徐子陵這才明白,心中大凜。

楊宣凝微笑,他作事從來不怕說出,因爲這就是陽謀,李閥知道又怎麼樣?還不是無可奈何,薛仁杲知道又怎麼樣,爲了抵抗李閥,甚至統一關中,還不是必須高價向自己購買糧食和鐵器?甚至不得不出賣隴西馬匹。

甚至越知道地人越多,越是有利,這樣人人知道大勢所向。

“陛下,那不知解暉怎麼樣?”徐子陵問着。

獨尊堡的解暉在巴蜀舉足輕重,他和嶺南宋家有姻親關係,楊宣凝應該不會輕易處置吧?

卻聽見楊宣凝淡然說着:“解暉受惑於師妃暄和慈航靜齋,抵抗我軍,罪無可赦,除了解文龍,朕看在宋缺和宋玉華分上,饒他一命,算是留了條根,其它九族,男丁共二千八百四十六口,朕已下旨,盡斬之,女子無論高賤,盡爲軍妓官妓,爲萬人之輪。”

徐子陵“啊”地一聲,那想得到楊宣凝如此狠辣,要知解暉身分尊祟,幾是蜀地半個主人,現在卻死身族亡,妻妾甚至女兒,全部變成妓女。

“宋缺沒有話說嗎?”跋鋒寒如此問着,但是卻毫不動容,若無其事,這種禍及親族的不仁道手法,實在是這時代地常規。

“鎮南王並無話說,如果他來求情,除了解暉本人,寡人倒還可法外開恩,只是他沒有,朕也不會多事,恩,來,今日不說這些,過些日子,朕還要去巴蜀,見見朕地愛妃石青璇,來,二位各飲一杯就是。”

跋鋒寒臉色不變,徐子陵木然,也自飲了。

如今,楊唐既有南方天險,又有惟南之富,現在再有蜀中,天下誰還能與其爭鋒?

等稍吃過,楊宣凝盡興回宮,二人就告退,等船遠去,徐子陵立在船尾,風吹得衣衫獵獵作響,他卻像尊石像般紋風不動。

點點雨水,充滿了整個天空,在雨濛濛的一片中。天街仍是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只是稍遠地地方全陷進白濛濛的水霧之中。爲這洛陽第一大街增添了豐富的層次濃淡,有如一幅充滿詩意地畫卷。

跋鋒寒說着:“楊宣凝的確已經達到了宗師。我剛纔幾次用氣機試探,卻都覺得深如淵海,難以度測,這種情況,只有我在當年畢玄身上感覺過。”

徐子陵凝望着雨茫茫的天津橋。強自笑着:“那你有沒有和畢玄交過手?”

跋鋒寒苦笑道:“若真交過手,我那還有命在這裡?但是當年曾見過一面,而且,也等若交過了手,因爲他地大弟子顏回風,給我殺了。”

說着,一雙虎目射出緬懷地神色,緩緩說着:“我看子陵還有心結,但是這世上只有強者纔可稱雄。其它一切都是假話。”徐子陵皺眉說着:“若強者能以德服人,不是勝於以力服人嗎?”

跋鋒寒哂道:“強者就是強者,其它一切都是達致某一個目標地手段和策略而已。試看古往今來能成帝業霸權者,誰不是心狠手辣之輩。楊宣凝作事。無論對草原上來說,還是參考以前你中原強者的例子。都已經算是仁厚了。”徐子陵瞧了他一眼,見他目無表情,禁不住一陣心寒,說着:“那你爲何和畢玄結恨?”

說着,二人踏上了水階,上了岸,朝天津橋開步,雨點落在洛河和長橋上,水霧濃得化不開,路上行人躲避二邊,看着雨點茫茫一片。

兩人卻毫不在意地雨中漫步,雨點帶着一絲寒意,又就着一些醉意,使他們心中各有沉溺,不能自已。

跋鋒寒說着:“突厥分裂,始畢是東突厥的大汗,突厥最重勇力,畢玄是東突厥第一高手,故在當地擁有像神般地然地位,力壓草原高手,一武一政分工而已,我族先被鐵勒入侵地大軍屠殺,餘生者帶着我爲馬賊,最後更被突厥軍千里追捕圍剿,只剩下我一人,因此畢玄派出徒來對付我,爲我所殺,結下解不開的深仇。”

跋鋒寒眼光向某地望去,又微笑地說着:“我族只剩我一人,因此對我來說,國家民族只是紛亂的來源,並無意義,它也不會恆久存在。”

手伸開,雨點變成一滴滴剔透的淚珠,又變成朵朵徐徐開放的花朵,冷笑的說着:“我現在只有一人一劍,只有先殺鐵勒之第一高手曲傲,再殺突厥之第一高手畢玄,至於到底誰得了利,這與我何關?”

說到這裡,他的腳步倏地停下,一家寺廟,敞開的大門正在眼前。

陣陣梵唱誦經之聲,悠悠揚揚從裡面傳來,配合這雨點連綿天地,份外使人幽思感慨,神馳物外。

見得了跋鋒寒冷笑,徐子陵心中亦涌起奇異無比地感覺,嘆息的說着:“人世間的仇恨和恩怨,是否只是一種笑話?生命真是一場春夢。”

跋鋒寒毫不客氣地說着:“這就是我和你的區別,我覺得你太容易受感染,似乎可以出家做和尚了,但是我看,出家未必清淨,否則你師妃暄就不用來到這裡,對不對?”

說完,也不等回答,哈哈一笑,手握劍柄,就自離開,連回看也不看。

徐子陵頓時一震,徐徐望去,卻見寺門口,還是男裝打扮地師妃暄,仍是那飄逸閒雅地動人模樣,只是帶着一絲苦笑。

徐子陵深吸一口氣,壓下各種莫名的情緒波動,淡淡地說着:“師小姐是什麼時候到?”

師妃暄別轉嬌軀,凝神打量他,嘆的說:“我昨晚纔來,卻已經來遲了一步,想不到寧道奇已經去了。”

說着,師妃暄露出前所末見的凝重神色,問:“子陵剛纔見得了楊唐皇帝?”

徐子陵突然之間有一點厭倦,說着:“是,他已經得了宗師境界。”

說完,他一一把剛纔話題,對師妃暄說來,師妃暄聽完,無語,美目瞥往雨霧,柔聲的說着:“哎,雨下大了,想當年,我們就在雨中相遇。”

徐子陵陪她看了過去,卻不知道說什麼纔好,如此二人並立,看着雨點落下,又在地上濺出水花,再過半刻,她又回過頭來,對着他,眼神倏地變得複雜,似包含着無數一直隱藏在深心內的情緒,輕輕一嘆,低聲說着:“從何而來,復歸何處,夢時不可言無,既覺不可言有。”

說着,她直踏入雨中,背影逐漸遠去,直至消滅在雨水盡頭。

徐子陵望着她離開,對他來說,每當和師妃暄相處時,時間過的特別快,在這充斥着殺人或被殺的紛亂時代,人人疲於奔命的爾虞我詐,爲利益不擇手段,排斥異己。師妃暄就像淌流於人間世外的一道清泉,令他感受到生命的真義。

就在這時,足音從後方傳來,他回一看,卻又是跋鋒寒。

跋鋒寒露出一絲譏諷的冷笑:“徐子陵啊,我今日才覺,你真是一個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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