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終了,林妙嫣莞爾一笑,輕撫琴絃,一顰一笑間叫在座的衆人都爲之傾倒,此時有一名身穿湛藍公子衫的公子拍手叫好道,“林姑娘這一曲《覓知音》演繹的真實淋漓盡致,彷彿天籟,小生此生真的是聞所未聞啊……”
這句話叫人一聽就是在拍馬屁,叫李萬機聽了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連他後面說的是什麼,也懶得去聽了,只是小聲嘀咕道,“馬屁精!”
李萬機的聲音雖小,可卻還是叫旁邊的辰皇子聽到了,小聲在李萬機的耳邊嘀咕道,“李公子,好像你並不是很欣賞林姑娘的琴音呢?”
聽到辰皇子的話,李萬機趕忙解釋道,“沒有,林姑娘的琴音確實很好聽,可是被他們這麼一說,反倒是叫人覺得有些噁心!”
辰皇子微微一笑,解釋道,“李公子有所不知,這林妙嫣號稱三絕女,詩詞歌賦無一不精啊,沒有哪個公子不想一親芳澤啊,所以多些泛美之詞實屬正常。”
“三絕女?”李萬機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可是他擺着手指頭,怎麼數,辰皇子剛纔說的也不是三個啊,不免好奇的問道,“但不知是哪三絕啊?”
辰皇子小心的四下打量,見無人注意他們,這才小聲的解釋道,“這林妙嫣擅長博聞強記,任何的書籍只要她看上一眼,就可以倒背如流,這詩詞歌賦不過是其中的一絕,而另外一絕則是她領兵的本事,只可惜林姑娘是個女兒身,不能上戰場,否則的話,一定是當元帥的好材料,當年大陸排名第一的特哥帝國的獅王達理汗親王專程來秦漢帝國拜訪過她,進行過一次兵器推演,雖然沒有人知道結果如何,但至此以後,特哥帝國便於秦漢帝國修好,雙方再無戰事。”
一場兵棋推演竟然有如此大的效果,李萬機倒是覺得新鮮,看來眼前的這個女子不簡單啊,不過,李萬機接着問道,“那還有一絕呢?”
辰皇子略微一笑,迷戀的看着林妙嫣道,“難道這麼漂亮的美人還稱不上是一絕嗎?林姑娘可是大陸十大美女之首啊……”
就在此時,林妙嫣似乎注意到了兩個人的談話,雙目含笑,包含秋波的注視着李萬機道,“李萬機公子,似乎是對小女子的琴音有些看法是嗎?”
“哈哈哈……”
周圍立刻想起了嘲笑般的笑聲,林妙嫣顯然並沒有譏諷李萬機的意思,可是論琴音蒼龍大陸上很難找到能夠媲美她的人,林妙嫣只是醉心於音律,一時未考慮周全,這才惹來了笑話,卻叫李萬機難堪,於心不忍,只是滿懷愧疚的看了一眼李萬機。
被周圍的一羣公子哥嘲弄,李萬機屬實不爽,他的心裡也生出了逞強的意思,雖然對於音律他是一竅不通,可是在前世,也會得一個半個的曲子,當下硬着頭皮說道,“姑娘的琴音在下不敢與之媲美,只是這琴音卻是多出了一些脂粉氣,少了些男人般的氣概而已……”
李萬機的這些存屬瞎咧咧,他哪裡懂得音律啊,只是知道好聽罷了,不過料想這些人終日沉迷於酒色,料想也做不出
什麼飽含氣概的曲子,所以,隨口就說了這麼一句。
可是這句話卻說到了點子上,林妙嫣陷入了沉思,久久不語。
其他人,以爲李萬機惹惱了林妙嫣,趕忙過來替林妙嫣出氣,以求能博得林姑娘的好感,可是沒想到林妙嫣卻阻止了衆人,若有所思的開口說道,“李公子所言極是,只是不知道小女是否有幸可請公子爲小女演奏一曲呢?”
這一下,可把李萬機給整慘了,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人家可是玩琴的行家,在林妙嫣面前,李萬機連個小學生都算不上,可是挨不住林妙嫣那楚楚可憐的眼神,李萬機也只好趕鴨子上架般的走到了林妙嫣的琴旁,爲自己辯解道,“姑娘,在下實在是不熟音律,讓各位笑話啦……”
林妙嫣略微的點了一下頭,用企盼的眼神看着李萬機,倒叫李萬機老臉一紅,不好意思起來。
李萬機在幽冥界,時常與鬼谷子和竹林七賢鬼混,閒來無事,也會跟他們學得幾隻曲子,不過李萬機天生慵懶,並未學得音律的精要,眼下趕鴨子上架般的坐在那裡,也只好彈奏了一曲自己最熟悉的《滄海一聲笑》
雖然李萬機彈奏的有些生澀,可是卻沒有誰再敢譏諷李萬機哪怕一個字,所有人都被曲子當中流露出的桀驁不馴,男兒本色所折服,尤其是林妙嫣,在李萬機將曲子唱出來以後,呼吸都開始變得急促起來,一張俏臉泛起了紅暈,完全被李萬機的歌聲所迷醉。
一曲作罷,所有人都還沉浸在詞曲的意境當中,這叫李萬機大惑不解,原本稀鬆平常的一個流行電影主題曲,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反響,他或許是忽略了一點,這個世界的人們因爲從來就沒聽過這種曲風的歌曲,所以覺得十分的震撼,這就像是春晚,雖然年年辦的都比之前的要好,但是卻無法再得到百姓的認可,原因無他,不外乎審美疲勞罷了。
至此之後,整個考覈活動,林妙嫣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李萬機身上,其他人都成爲了擺設,林妙嫣只不過是象徵性的問了兩個問題也就算完事了。
李萬機甚至可以感覺到周圍人快要殺人的目光,沒辦法,他也只好故意藏拙,免得日後樹敵太多,可是越怕什麼,越來什麼,有些事情,不是想躲就能躲得過的。
此時所有人都能看的出來林妙嫣對李萬機產生了好感,心裡面總覺得酸酸的,而李萬機的表現也確實無法叫林妙嫣滿意,所以,對於李萬機的興趣驟然下降。
一名將軍的公子卻在此時引起了林妙嫣的注意,他的論點叫人無可反駁,但卻在李萬機看來實在是太過落伍了,尤其是當他說道王權與百姓之間的關係的時候,更是叫李萬機呲之以鼻,只聽他說道,“所謂王權是至高無上的存在,是一個國家存亡的根本,螻蟻雖小,但卻可以在蟻后的帶領下取得叫人欽佩的成績,與其他生物比起來,螻蟻正是因爲有了王權,纔可以井然有序,甚至可以撼動蒼天大樹!”
他的這些論調在李萬機看來實在是太落伍了,畢竟雙方有着
幾千年的文化差距,現在這個世界,還處在封建社會裡,這跟李萬機比起來理論差的可是十萬八千里啦,於是不自覺的發出一聲冷哼。
這聲音很輕,可是卻在這間屋子裡被聽的很輕,林妙嫣詫異的看着李萬機問道,“李公子,難道對這位公子的論點有什麼意義嗎?”
李萬機這才感覺到自己失態,連忙說道,“哦,我只是覺得王權雖然重要,但卻不是一個國家的根本……”
那位公子被李萬機所輕視,心中十分的不爽,反脣相譏的說道,“王權不重要,什麼重要,老百姓嗎?”
對於生活在現代社會的李萬機,他最看不慣這種貴族視百姓如草芥的態度,本來他無心與他爭辯,可卻實在忍受不了這種態度,連忙說道,“正是!”
這一下,屋子裡一下子炸鍋了,區區的百姓,這裡沒有人會在乎,就連辰皇子,雖說心地比較善良,但卻並不認爲百姓是一個國家的根本,尤其是王權不重要的理論,簡直就是大逆不道,他們連想都不敢想。
林妙嫣顯然是個好奇的小姑娘,並沒有想到李萬機的這個觀點會給他帶來多大的麻煩,反而饒有興趣的接着問道,“李公子,你能不能說的明白些呢?”
話已至此,李萬機也不再有所隱瞞,只好全盤脫出道,“皇權就猶如江上的船隻,這百姓,就是那江中的河水,這水不但可以承載船隻,一旦江面狂風大作,也同樣會叫船隻傾覆的。”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辰皇子之前聽說過這句話,只是並不能完全理解其中的道理,對於他們這個時代來說,百姓就如同螻蟻,就算是殺死一個平民,貴族也不過僅僅就是賠償一頭牛罷了,所以之前的小犬三雄才會肆意的草菅人命。
看着衆人一臉茫然的樣子,李萬機看了看辰皇子,問道,“辰皇子,我問你,秦漢帝國是否是取代了其他的朝代取而代之的呢?”
對於這個問題,辰皇子再清楚不過了,不過卻不知道她到底要說什麼,只好如實的回答道,“在秦漢帝國之前,有文字記載的朝代一共有一十三個。”
李萬機點了點頭,“是啊,沒有哪個朝代會永遠存在下去,最終都會被另外一個朝代所取代,這是爲什麼呢?”
這個問題看似淺顯,但卻並沒有誰認真的研究過,人們給出的答案不外乎是真龍天子的出現,取代了上一個王朝而已,今天聽李萬機說完,這才認真的思考了起來,之前那個被李萬機打斷論點的公子隨口問道,“難道說,這一切都是因爲百姓?”
李萬機滿意的點了點頭,接着說道,“不錯,人最基本的需求就是生理需求,就是獲得食物和水,一旦這些需求得不到滿足的話,那麼人就會造反。”
在場所有的人都在認真的思考着這個問題,尤其是辰皇子,落虎城之危,他是見到過悍匪們的殘忍,和速度壯大的快速,這一切難道就是因爲食物得不到滿足嗎?辰皇子陷入來人沉思。
就在此時,一個不屑地聲音從角落裡響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