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萬機意識到,看來自己是遇見鬼打牆了,這種事情李萬機並不陌生,一般人如果把眼睛矇住,在學校的操場上,憑自己的感覺走直線,最後你會發現,你自己走的其實是一個大大的圓圈。
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是生物運動的本質是圓周運動,如果沒有目標,任何生物的本能運動都是圓周。
這是因爲生物的身體的構造有細微的差別,比如鳥的翅膀,兩個只幫的力量和肌肉發達程度有細微的差別。人的兩條腿的長短和力量也有差別,這樣邁出的步的距離也會有差別,比如左腿邁的步子的距離長,右腿的距離短,積累走下來,肯定是一個大大的圓圈,其他生物也是這個道理。
鬼打牆這種事情,一般都是發生在晚上,比如夜晚的墳場,放眼望去,都是差不多的墳頭,很容易讓人出現混淆,因爲人認清方向主要靠地面的標誌物,當這些標誌物有時候會造成假象,也就是給人錯誤的信息,這樣人們就會在不知不覺間失去了方向感,也就是迷路了,所以李萬機他們不聽的繼續走,那麼其實不過是在繞圈子。
中國古代的軍事家很早就發現了這種現場,運用這個規律,人爲的佈置一些地面標誌物,讓人容易迷路,感覺遇到了鬼打牆強,其中的行家,那就是諸葛亮,他只用些樹枝和石頭,罷了一個陣,就叫陸遜困在了裡頭,正是這個道理。
眼下正值白天,要看清楚周圍的情況並不困難,看來是有人故意想要把他們困在這個山谷裡,李萬機用眼睛掃了一下四周,果然山谷中的樹木的模樣幾乎是一模一樣,而且仔細看就能看出來,這些樹木似乎是按照什麼次序排列的,並不是非常的整齊,山谷中又沒有道路,人在山谷中很容易就迷了路。
金不換是煉器修士,也看出了其中的古怪,眉頭緊鎖着說道,“看來我們有麻煩了,一定是有人想要困住我們,看來這樣走下去的話,恐怕我們根本就不可能走出這個山谷的。”
徐虎自從領教過那柄斧頭的厲害以後,簡直對它愛不釋手,晃動了兩下手中的斧頭滿不在乎的說道,“怕什麼,大不了把這些樹木都砍掉不就完了嗎?”
一旁的阮心和冷笑一聲道,“談何容易,先不說這山谷中的樹木少說也有上萬棵,就算你手中的斧頭鋒利無比,恐怕要想砍完也要三五個月的時間,到時候,恐怕我們早就已經餓死了……”
徐虎被阮心和一陣搶白也不生氣,將手中的大斧往旁邊一扔,大大咧咧的坐在地上,晃動着自己的大腦袋說道,“那倒未必,你們不是有那種神奇的丹藥嗎?雖然味道差了些,總不會餓死的,再說了,這靠山吃山,守着這樹林,難道還能餓死了不成。”
一旁的風月珍見徐虎是個混人,也不與他計較,看了看一直沒有說話的金不換,不無擔心的說道,“我們的小靈丹最多隻能維持半個月的時間,如果真在這裡困上三五個月的話,恐怕我們就要啃樹皮了。”
“那倒未必!”李萬機蹲在之前那棵被徐虎砍斷的樹樁面前,見那些樹木的年輪,心中有了答案,隨口說道,“我們並不需要把所有的樹木都砍掉,只要砍倒幾棵樹,一直朝着一個方向走下去就是了!”
“哼,說的輕巧……”一旁一直沒有說話
的月嬌發出一聲冷哼,“這裡的樹木長得都一樣,砍倒幾棵樹,你就能辨明方向嗎?”
李萬機並不願與她計較,蹲在那棵樹樁的旁邊指給大傢伙看,“你們看,樹木都是有向陽性的,所以南邊的年輪較疏,北邊的年輪較密,所以,我們就可以根據這個來辨別方向了。”
金不換低頭看了一下樹樁,果然如李萬機所說,這樹樁上的年輪其中一側要比另外一側的寬大了不少,雖然他並知道什麼叫向陽性,不過看着李萬機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不由得也相信了幾分,隨意一拍大腿的說道,“好吧,那咱們不如暫且試他一試,大不了不過就是多繞上一圈罷了,總比在這裡瞎轉悠要強。”
大家對於金不換的話都沒有異議,徐虎扛着他那柄大斧頭,在前面伐樹,其餘衆人,則跟在徐虎的身後,李萬機害怕出現差錯,還拿出了天蠶絲,每隔五十米就重新校對一下方位。
就這樣,幾個人每隔一段距離,就由徐虎砍倒一棵樹,大約走了小半天的時間,李萬機的這個方法果然叫大傢伙不再原地轉圈,可是周圍的景色卻十分的陌生,好像大家根本不曾來過一樣。
眼看着天就要黑了,月嬌耐不住性子的說道,“我說你這方法到底行不行啊,按理說咱們走了這麼長時間了,應該早就出去了,可是我們怎麼還在這裡瞎轉悠啊?”
李萬機現在也有些納悶了,這利用樹木年輪辨別方向的方法,那是連小學生都知道的道理,可是轉悠了這麼長時間,卻還沒有走出山谷,李萬機的心裡也泛起了嘀咕。
鐵石揹着花蘭跟在後面只喘粗氣,雖然嘴上沒說,可是表情卻告訴大家,他對這個方法也是十分的懷疑。
倒是童錦聖心思縝密,又跟着走了一段距離以後,童錦聖這纔開口說道,“大家發現沒有,雖然我敢肯定這裡我們重來沒有來過,不過周圍的樹木卻沒有之前的那麼茂盛了,看來我們離那個山洞應該不遠了。”
衆人聽童錦聖這麼一說,擡頭往四下觀瞧,果然周圍的樹木沒有之前那麼茂盛了,樹木間的空隙大出了不少,而樹木的直徑卻比之前的樹木更加的粗壯了不少,看來應該是離那山洞不算太遠了。
徐虎像是累壞了,一屁股坐在一截被他砍倒的樹樁上,累的直喘粗氣,大大咧咧的說道,“哎呀媽呀,可把老子累壞了,這一路,老子少說也砍倒了上百棵的大樹,這要是再出不去的話,恐怕老子連砍樹的力氣都沒有了。”
李萬機卻覺得有些不對勁,其實徐虎每次砍伐樹木的時候李萬機都在旁邊看着,起初一斧頭就能看到一棵大樹,可是到了現在每砍倒一棵大樹,少說也要十下八下的。
徐虎手中的斧頭那可是一件聖器,就算不能削鐵如泥,但對付這些木頭恐怕並不需要太大的力氣,絕對不像徐虎所說的力氣用光的現象,唯一的解釋就是這裡的樹木比之前的那些樹木更加的強壯,而且李萬機發現到,這裡樹木當中的那種紅色液體,比起之前的樹木更加的粘稠,而且有一股血腥味。
難道是自己猜錯了,這裡並不是地球,任何匪夷所思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就拿月嬌施展的大火球術,如果放在地球上的話,一定會把她當成怪物,而到了這個世界,自己什麼都
不會,反而算的上是一個另類。
心中有了這層顧慮,李萬機拉着徐虎又朝着兩邊砍倒了幾棵大樹,徐虎雖然極不情願,但還是照着做了,看着那些被砍倒樹樁的年輪,李萬機的臉色一下變得很難看。
這些樹木的年輪果然如李萬機料想的那樣,朝着一個方向生長,而是指向了樹林的深處,李萬機的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一種不好的想法涌上心頭,難道這樹林當中有什麼古怪的東西影響了這些樹木的生長方向不成?
李萬機越想,越覺得極有這種可能,不由得心頭一緊的說道,“看來我之前的猜想錯了,這些樹木好像都是圍繞着一箇中心生長的,難道這裡面有什麼古怪不成?”
衆人一聽李萬機的話,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軟的坐在地上,大家在這山谷中已經有快三天時間,就算是修士的體內比起常人要強壯不少,但也早已經精疲力盡了,連月嬌都沒有心思再與李萬機拌嘴,只是瞪着眼睛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李萬機不好意思的看着大傢伙,主意是他想出來的,現在出了問題,那麼責任自然在他了,李萬機一臉無辜的朝着大傢伙解釋道,“我也不知道會是這樣一個結果的,誰知道這些樹木居然並不向着太陽的方向生長,好像這樹林深處有什麼古怪的東西影響了這些樹木的生長了啊……”
花蘭原本就是木系的法修士,此時失去一條右腿,神色顯得有些萎靡,看到李萬機一副吃癟的樣子,顫顫巍巍的說道,“這件事情不怪你,你說的向陽性並不是沒有道理,一般的植物都是靠近太陽的方向要生長的茂密一些,看來這樹林當中恐怕是有什麼古怪……”
花蘭是這裡唯一的木系法修士,她說出的話具備一定的權威性,聽她都這麼說了,大傢伙也就不再埋怨李萬機了,倒是阮心和建議道,“既然我們都已經走到這了,倒不如走過去看個究竟!”
大家一時間也沒有什麼好的想法,反正他們來這的目的就是爲了消滅旱魃,現在左右是走不出去,不如就照着阮心和的意思,走過去,看看到底這樹林當中有什麼古怪。
見都沒有異議,金不換決定向進樹林深處看看到底有什麼古怪在做打算,於是,阮心和風月珍夫婦走在前面探路,金不換拿着自己的鐵算盤跟童錦聖和徐虎兩個人斷後,鐵石揹着花蘭走在中間,李萬機覺得心中有愧,便端着自己的九龍怒跟在阮心和夫婦的後面。
又走了一個小時的路程,時間已經臨近旁晚,一行人也沒發現有什麼異樣,大家點起了篝火,準備第二天一早再接着趕路,卻發現風月珍突然被樹藤纏住了腳脖子,倒吊着提到了半空。
阮心和救妻心切,連忙飛身準備將風月珍救下來,卻見風月珍竟然憑空的懸浮着,用一種陰陽怪氣神情看着大傢伙,猛然發出一種叫人渾身不舒服的聲音說道,“人類,沒想到你們居然會自己送上門來,我已經有幾百年沒有嘗過人肉的滋味啦……”
大傢伙這時都趕了過來,見風月珍此時背後插着一截藤蔓,而那藤蔓正是從身後大的有些離譜的大樹上延伸出來的,那截藤蔓就像是樹木的觸角一樣。
金不換一把將阮心和攔住,詫異的說道,“別過去,風月珍已經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