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判案
夷丘令自然也認識這一僧一道。
不但知道，還和他們打過交道。他們幫自己蒐集過不少疑難案件的線索。
一邊是東齊的太上皇，一邊是民心所向。
這個案，難判啊。
不管怎麼判，都會讓另外一頭不滿意。
夷丘令坐在從廢墟中拎出來的椅子，面前擺了一張缺腿的桌子，一拍驚堂木，喊道：“開堂！”
“威武。”衙役手持殺威棒，當街兩邊站好。
“這誰是原告，誰是被告？誰又是苦主？”夷丘令不敢亂了程序，畢竟這幫泰樓的學子殺人從來不用刀，只用手中的筆就能將人釘死在恥辱柱上。
“當然是我倆原告了。”秦小贏可是打過官司的，那次官司就是自己當原告贏了（自己認爲），所以他又搶着和明鏡一起當原告。
歐陽世翻了個白眼，你倆也配當原告？
再將幾人分別扣押，單獨審訊。
一會兒又說僧人道士在她的花香苑地晦氣，惹得神靈不喜云云。
子路子秋看着案情進展不順，問計子軒。
然後胡小蝶也被帶了上來，又是一樣的話術。
好麼，每個人上來都是一個故事。
那歐陽世跟班上來，夷丘令也如剛纔一般，說實話則只打10大板，說謊話則50大板。
“我且問你，被告可曾說過：‘過了禮，再下殺手就不算失了禮數？’這樣一句話？”
原本簡單的案情，因爲老鴇的口供，一下子複雜起來。
明鏡唸了一聲佛號：“施主，說謊可是要下拔舌地獄的。”
這老鴇的想象力可謂是突破天際。什麼歐陽世是天上星宿下凡，來到這裡後，屋子承受不住他的氣魄，自己炸了。
“這世上什麼人都有啊。”
“大人，從哪說起。”
“回大人，是我今早上上樓梯的時候，不小心腳滑，自己摔倒的磕掉的。”
“帶下一個。”
“抗議有效，原告不得威脅被告！”
“兩名原告雖然是出於自衛，但卻損壞一條街，着令同被告一起補償修繕花街。”
底下的老百姓都聽蒙了。
。
“傳被告。”
夷丘令讓老鴇在第二份證詞上簽字畫押。
“事實本來就是如此。”胡小蝶不卑不亢。
他說道：“大人，我才應該是原告。”
“哦，你想告誰？”
子軒在一旁聽的連連點頭，這人確實該打，剛纔秦小贏還是手軟了，要是他往死裡打，打死都不爲過。
“老鴇，我且問你。被告說的話可是實情？你可聽見被告說那句：‘，施過了禮，再下殺手就不算失了禮數？’”夷丘令問道。
秦小贏笑了。
“回大人，不曾聽過。”
兩邊聽堂的老百姓更是議論紛紛，紛紛指責這歐陽世，就你這熊樣子，早就該被教訓教訓了！
“傳老鴇。”
“他說，施過了禮，再下殺手就不算失了禮數。”秦小贏咬定這句話。
歐陽世有些意外的看着老鴇，沒想到這老鴇竟然會向着他說話。
老鴇顫顫巍巍回答道：“說過……”
“啪。”又是一記驚堂木。“既然被告無話可說，那麼我就結案陳詞了。”
“相信夷丘令。”子軒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等待審判。
“是。”在老鴇嘴中，案情成了另外一個樣子。
歐陽世一指秦小贏，“我告他妄圖殺害上境中人，其罪當誅！”
“回大人，這原告威脅我！”老鴇惡狠狠的看向明鏡。
“但是你在剛纔說，爆炸是因爲花香苑地承受不住天上星宿的魄力？”
“被告可說過：‘過了禮，再下殺手就不算失了禮數？’”夷丘令問。
但胡小蝶的證詞同剛纔竟是一般無二，讓夷丘令竟是找不到一點錯漏。
“我記錯了。對對對，我剛纔是這樣說的。”老鴇哈哈笑道。
在刑罰面前，一介普通人怎麼可能受得住。
秦小贏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老鴇。不過這事他也不是第一次遭遇了。
又分別讓歐陽世的跟班、胡小蝶上來作證詞。
跟班就如同霜打的茄子，點頭承認。
“師兄，這麼多人各執一詞，怎麼辦？”
秦小贏就把這歐陽世逛青樓，手下如何毆打老鴇，自己又是如何跟他起衝突的過程說了。
“轟！”會場如同炸開了鍋。
這也太離奇了些。
歐陽世抗議：“窩不試阻頭！”
結果四個人上來，四個人都不一樣。
“姑娘倒是好記性。”夷丘令說道。
夷丘令一拍驚堂木，“來人啊，10大板伺候。”
“老鴇，你把自己剛纔說的話再說一遍。”
“我才應該是原告！”歐陽世說道。
“我憑醒末再跟逆說。”歐陽世豈會在乎這麼一個芝麻官，住口不言。此時他已經動了殺心。
“被告，請再說一遍證詞。”
那跟班也如老鴇一般，重說第二遍證詞後，被夷丘令找出諸多錯漏之處，被打了10大板。
老鴇只好按照記憶把剛纔的證詞又說了一遍。
“大人，我知錯了。”老鴇立刻將實話全盤托出，和秦小贏所說一般無二。
秦小贏一指：“我叫秦小贏，他叫照世明鏡，今天要狀告這豬頭，還有那老頭。”
“那我告這個歐陽世和那個老頭，意圖謀害我和我的同伴，我這是被迫自衛。”
歐陽世被請了上來。
“從一開始說。”夷丘令一拍驚堂木，“若是你現在承認自己說謊，只打你10打板，若是一會有人和你所說證詞不一樣，跟原告一樣，那就打你50大板。
“那你的門牙是怎麼掉的？”
“老鴇，那你再跟本官說一下案情。
反正就是扯閒篇。
那老鴇有些慌亂，眼神躲閃。
夷丘令命人寫好證詞，再讓幾人分別在證詞上籤上自己的名字。
“抗議有效，原告有自己名字，不許用侮辱詞。”夷丘令擦了一下汗，敢叫集境來的大人豬頭的，這秦小贏也是獨一份啊。
“沒出息。”老百姓紛紛大失所望，這世上還能有比這更荒唐的事嗎？
“被告，你還有什麼話說？”夷丘令轉頭看向歐陽世。
不光是泰樓衆弟子聽的直皺眉頭，連秦小贏都無奈了。
“你們叫什麼，狀告何人？”
那夷丘令無奈，讓她先退下。
老鴇被叫過來。
“被迫自衛？事情原委一一道來！”夷丘令讓秦小贏將事情經過講來。
“被告當街逞兇，羈押三月，三月後驅逐出東齊。”
“好！”東齊百姓無人不拍手稱快。
泰樓衆弟子也算是放下了心。
這判決還是對他們想當有利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