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公堂之上
開堂。
“座下何人鳴冤？”縣令正了正自己的烏紗帽，縣衙門外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羣，身爲父母官要注意自己的儀態行止。
“仙俠鎮小叫花，秦小贏。”
縣令李譚墨，看着座下那個少年，衣着談吐哪裡是什麼小叫花，分明是個世家子!
也許世家子都有自己的怪癖，既然他喜歡稱自己爲叫花子，隨他去吧。
“你與死者是何關係？”
“她是我救命恩人。”
“你狀告的李政南可是本官兒子？”
“正是。”
“你說他欺壓民女，致人於死？”
“正是。”
“威武。”衙役們大喊一聲，“跪下。”
門外百姓一片譁然。他們以爲秦小贏早有證據，卻沒想到這人如瘋子一般。
“這被告口誤，不能作爲證據。”縣令暗暗擦了一下汗，這兒子不經誇啊，剛心中表揚了一下就給自己捅出了這麼大簍子。
他這副身軀雖然不能修道，但也絕不是什麼殺威棒能夠打傷的。
“我每月都會爲義莊送錢糧米麪，衆位鄉親可證。”只是從中貪墨了一些而已，他心中暗想。“而你無憑無據，污衊一個好人，求父母官爲我做主。”
兩根殺威棒尚未觸及秦小贏身體，應聲斷裂，木屑飛舞！
衆人一驚，怎麼會？
“我不跪。”秦小贏用最慢的語調說出最堅定的話。
“你們……想造反嗎？”李政南雙目噴火，恨不能將這些該死的孤兒都給弄死！
沒有證據？沒有證據你拿什麼告？
“傳被告。”
這一下，怕是秦小贏下半生要殘廢了。
“被告李政南，臺下的這位原告告你羞辱民女，你可有話說？”
“縣令，各位鄉親，容我秉告：我與原告素不相識，不知他爲何要污衊於我！”
“縣臺大人，被告已經認罪，請判案吧。”秦小贏抓住稍縱即逝的話頭，下了殺招。
“絕無戲弄之意，人命比天大，狀紙就在門外，百姓都見到了，我怎敢戲弄父母官？”
此話一出，原本內心支持秦小贏的百姓，心中立馬對秦小贏產生了改觀，他殺了張拙？
縣令讚許的看着自己的兒子，覺得自己的兒子隨自己，聰明。
李譚墨心中有鬼，移開自己目光，他又拍了一下驚堂木，“傳被告。”
不少人意興闌珊離去，一個有錢人無聊弄出的鬧劇罷了。
“不，我只是口誤，我的意思是說你認爲我和他調戲了燕然，所以你要殺他爲燕然報仇！”
“不錯，你就是在污衊我，你無證人無證據，誹謗於我，我是清白的！”縣令之子早知道秦小贏只有一張壓根算不得證據的狀紙，所以此刻盡情揮灑自己的出色演技，甚至聲淚俱下。
“沒有。”
此人尖嘴猴腮，面如吉吉王子。
“你……你是修道者！”李政南大驚：“他是修道者！”在李政南的認知裡，只有修道者才能無視凡間兵刃。
“義莊護院宋大彪，義莊孤兒二十餘人，願爲秦小贏作證！李政南欺壓民女燕然致死！”宋大彪領着二十幾個孤兒來到堂上，跪在堂下：
“父母青天，我等願爲秦小贏作人證。”
“再來幾個人給我打！”縣令氣壞了，又扔下一枚刑籤。
“大膽，你在教本官怎麼審案嗎？”
“哪怕粉身碎骨？”秦小贏笑問。
秦小贏，一動不動，彷彿空氣靜止了一般。
“來人，上刑！”縣令扔下刑籤，要給秦小贏上刑。他使了一個眼色，讓衙役下死手！
那縣令一直懸吊的心放下一半。
秦小贏反問：“我爲何要殺他？”
“大人，如今人證物證俱在，請判案吧。”秦小贏看到宋大彪的那一刻，他笑了。
不多時，李政南被傳喚到大堂之上。
兩名衙役拿着自己手中殺威棒，朝秦小贏膝蓋重重敲下。他們並未留力，爲的就是讓這個少年再無開口機會！
早有百姓捂住雙眼不敢看。
“砰，嗙！”
臺下百姓都聽到了縣令之子剛纔所說的話，立馬躁動起來。他認了？
“堂外何人擊鼓？”
“砰！”縣官敲了一下驚堂木，“你敢戲弄本官？”
“因爲我和他調戲羞辱了燕然，所以你要殺他爲燕然報仇！”得意忘形之下，縣令兒子脫口而出，隨即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捂上了嘴。
“秉大人，據人報案，義莊總管張拙在義莊家中被害，屍首旁寫着：害燕然者，縣令之子李政南。”
不少百姓暗自攥起了拳頭，多好的孩子們啊。
“可有證據？”
秦小贏冷笑硬抗。
那縣令之子自然是惡貫滿盈，但你沒有證據，怎麼能告倒人？
“我擊鼓，本就是爲了鳴冤。不是爲了讓大人相信我，而是因爲事實本來就在那裡，大人的兒子，調戲羞辱了民女，致使民女羞憤自殺。何況大人審了我這半天原告，難道不應該讓被告上來受審嗎？”秦小贏的辯才無雙，一口咬定縣令兒子殺人。
宋大彪來到秦小贏身前，說道：“你說得對，我不能躲，更不能怕，我要是怕了，這些孩子就會更怕，所以我們絕不能將自己的命運交予他人手中定奪。”
“你既無證人，又無證物，本官如何相信你？”
“不敢。”秦小贏嘴中說不敢，但目不斜視，堂堂正正與縣令李譚墨對視。
“那有證人嗎？”
變故又生。
“南楚律例，公堂之上誣告他人大板五十，原告，你現在撤訴還來得及。”縣令顧忌秦小贏那身衣服的最後一份顏面。
秦小贏，不跪！
“不撤。”秦小贏搖頭。
“我既然能殺他，爲何不先殺你，反而來這鳴冤？怎麼，就因爲你長的比他帥？”秦小贏反問道。
又是四人上來，這次他們衝着秦小贏的背和頭打去。
這人莫不是個傻子？在自己親爹面前狀告自己，就算你有證據證人，又算得了什麼？自己還是會逍遙法外！
“打他下跪！”李政南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之情。
“嘭，嘭，嘭，嘭”四聲悶響，四根殺威棒打在秦小贏身上，秦小贏渾然未覺。
“我在污衊你？”秦小贏一笑，笑的有些瘮人。
“沒有。”秦小贏搖頭。魂魄少了這種事，如何能作爲呈堂證據？
這時候，有一名捕快飛快踏入大堂之上。
又有人擊鼓鳴冤。
百姓們一聽，又是一驚，這張拙竟然死了？
李政南臉色一變，是誰殺了張拙，他看了一眼秦小贏。大笑道：“我明白了，是你殺了張拙，然後想陷害於我！可惜你聰明反被聰明誤啊，在這公堂之上，你顯露自己的一身本事，所以是你殺害的張拙！你是殺人兇手。”
“哪怕粉身碎骨！”宋大彪堅定道。秦小贏身上似乎有種魅力，讓他原本緊張得心安定下來，覺得無比可靠。
“好，我就讓你看看，我們要的公道！”秦小贏說道。
秦小贏要公道，我要推薦票，這合理嗎？非常合理。這波就叫做：你不虧，我也不虧，雙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