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佛子重臨
滅境衆人，從未見過如此膽大妄爲的三個年輕人，敢違抗釋衆天的人，過去有過，但都化爲了滅境的塵埃。
“所以，你們認爲，本座錯了？”釋衆天臉色不好看，身上的怒氣漸漸迸發，有不受控制的趨勢。
“你以爲，擋住我的一招，就能擋住我所有招嗎？”
“你們以爲，本座會欣賞違逆我的後輩？”
“你們錯了，因爲你們的言行，可視爲——叛逆。即便如此，你們倆也要跟這個大言不慚的小子站在一起，共同接受懲罰嗎？”
照世明鏡撓了撓頭，說道：“佛法，不是爲自己而誕生的。佛在菩提樹下悟道，他爲何要吸納衆生入教？因爲，衆生皆可成佛。修佛怎可只渡自己，不渡衆生？”
“和尚，你竟然認同我所說的？”秦小贏又驚又喜。他記得在鳳君儀的泰樓之中，鳳君儀曾經簡單闡述過三教差別，大抵是“治世儒家，盛世佛家，亂世道家”，儒家修身治國的學問，佛家盛世被衆生供養，道家在亂世出山救衆生。當時明鏡就以滅境佛門舉例，說滅境佛門也是爲救衆生，抵擋天魔的。當時鳳君儀笑笑並未反駁，現在想來，鳳君儀有自己的不同看法，只是不知他當時的看法爲何。
“衆生皆有佛性，他們可以讀書識字，自然也有成佛的自由。”子軒說道。
“荒謬至極。”釋衆天聞言大怒。他記起從前一段往事。許多年前，有位師弟說的話跟這些年輕人說的多麼相似。
“師兄，衆生爲何不可成佛？”
“不對，此是魔說，應當誅滅！”
“佛說，一切衆生都有如來智慧德相，既然如此，爲何衆生不能是佛？”
“你便要怎地？”
“我……擋得住的。我能擋得住的！”釋衆天喃喃說道。
“師兄，人的思想是自由的，如果你不能在此時此刻說服我，亦不會在他時他地說服跟我有同樣想法的人。當這些想法匯聚成汪洋，你作爲一把屠刀，擋得住嗎？”
“他，終於回來了。”虛玄長老神色也是無比緬懷。
……
“是他？”唯有照世明鏡知曉此人跟腳，面露喜色。
“一個個的，都是如此不怕死麼……”
正是朵朵蓮華伴梵音，佛家大道無上法。
“一切有爲法，如夢幻泡影。師兄，你滿身殺業，還要繼續執迷不悟嗎？”
“如果修佛連自己都修不好，無法降服天魔，何談度化衆生？”
“便要代天執道了。”
“釋衆天，我寺佛衆，何罪之有？”
“是罪！”
“明鏡，你還是人嗎？爲了葉傾城竟然說我？”秦小贏不滿。
“釋衆天，你攔得住滅境一時，攔不住一世！這悠悠天下，我等犧牲者的意志，必將有後來人繼承，到那時，你武力再高再強，也擋住不那波濤洶涌。我等甘爲前潮浪花，爲衆生博一個大千未來！”
“可過去有人成佛，未來難道就不會有人成佛嗎？衆生爲何不能是修成佛？”
“你們倆個能不能安靜？”子軒無奈，卻也少鬆了一口氣。自己是不是還是太年輕氣盛了些，剛纔真的是差點沒命啊。
“諸行無常、諸法無我、涅槃寂靜……可稱如來三法印。”
“我悟出萬法唯識，也是罪？”
“哪裡有什麼危險，只是你將其視爲危險罷了。”秦小贏不知自己惹了多大的禍患，可令人驚異的是，他身上隱隱有佛光閃現。
“我明白了，你是天魔派來亂我心神的！”釋衆天癲狂一笑，周身佛元開始劇烈波動，產生莫大吸力：“衆天神印！”他祭出自己最強一招！
“師兄！”葉傾城無奈，大喝一聲。“願以此生功德，淨除人間萬劫！佛海無邊·劫渡千載！”他手上結出佛印，身後形成一百零八羅漢像，奮力一搏！
“轟！”
“我願意承擔這種後果。”
“但你不覺得奇怪麼？明明有上乘法，卻在歷史上遭到禁燬，我輩不得一窺全貌……”
……
……
“怎麼回事？他不可能是釋道梵天……”鳩摩曇影不明白這兩人爲何是這種反應。
“你剛纔可不是這麼說的。”
“過去，現在，未來，三千世之因果，強者自渡，聖者渡人。”軒轅曇影突然想起不知何人寫在大佛腳下的一段話。
“你……”釋衆天一臉不可思議。“不可能，你明明已經被我……不，你不是他！你是何方妖魔敢假扮我師弟？”
……
釋衆天嘔出一口血來，身體遭受重創。
釋衆天突然發起怒來。
釋衆天打斷那人說法：“慎言！此間佛國只有佛法，沒有上乘下乘一說。衆生斷除自我煩惱，遠離貪愛，這邊是很了不起的法門。至於成就摩訶般若，普度衆生，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了。”
金色蓮華在半空中綻放出灼目佛光，每朵蓮華如在佛國誕生，聆聽過佛家妙語一般。
“我一定擋得住，因爲這種言論，是危險的啊。當年我能親手殺了你們，我今日自然能親手殺了他們……”
一陣梵音繞耳，從衆人頭頂上飄然而至。
幾年前魔劫後葉傾城不知去向，沒想到竟是來到這滅境之中了。今日竟是爲救秦小贏再度現出真身。
“是誰？”衆人從未聽過這等詩號。
現世玩家，莫不驚詫，這釋衆天竟然出手毫不容情？這大乘小乘之爭，果如彈幕大神所言，竟是不死不休之勢？
“和尚，小心！”秦小贏瞬間佈陣，以金剛陣吸納佛元，固守陣地。但釋衆天含怒一擊，竟是將剛完成不久的陣法炸裂，劈開三人！
“秦小贏，你說你沒事亂說惹事幹什麼啊。”照世明鏡也沒想到秦小贏隨口一說，竟是惹出如此大的禍端來，差點連累自己去見了佛祖。
“你以爲你這天魔扮成聖僧的樣子就能來教訓我嗎？你們所有人，都要死！”釋衆天大吼一聲，他身上被魔氣突然包圍！成爲一個黑色的怪物！
“其言，當誅！此業，由我受果！”釋衆天痛恨這些話，凝聚佛元，出手殺招！“佛滅罪業，渡海神擊！”他臉上浮現一絲黑氣，但隨即被佛元凝聚的聖氣所包圍，飄渺如流星雨朝三人轟擊而來！
“因爲剛纔我不知道葉大大要來啊。我可是最崇拜葉大大的了，對於朋友，我更不希望我的偶像受到傷害！”
聖僧氣度，佛子重臨。
“我已放下過去，師兄你還在執迷於過去啊。”葉傾城緊閉雙目，淡然說道。
只見釋衆天矗立虛空，漫天黃沙如怒浪，翻涌而起！
“他們三個人，抵擋不住這一招！”彈幕大神驚詫，那史路比竟是還不出手嗎？
“天意啊！”千鈞一髮之際，突然響起一人詩號：“法雨晴飛，繞殿香雲起；天花晝下，交空瑞石懸。古今往來十方無人無我，風清月白三界非色非空！”
“你……”
“師兄，你着相了。”
“噗！”三人被聖境一擊，同時巨震受得重傷！
“異端邪說，便是罪，當誅滅！”
“你衆將後悔，因爲你揹負的殺劫罪孽，讓你永不得果位！”
“師兄，我總覺得修佛不可自渡，更要渡人。”
“這是葉傾城？也太帥了吧！！！”女玩家大佬一連打了好幾個歎號來表示自己內心的激動。這人真能處，有事他是真上啊。
“那是，心魔？”秦小贏認得分明，這竟是心魔佔據意識所化？
“秦小贏，崑崙可有法門能化解心魔？”一道聲音傳至秦小贏耳畔。“葉大？”
“你這是異端邪說！如若再污我耳鼻，我便要……”
“師弟，此言切忌不可多講，擾亂佛衆心神。我輩修佛，乃修四果位，乃信唯一佛。若衆生人人可成佛，從根本上顛覆我滅境佛國存在的基礎。”
“可如此，便把佛置於無所不能之地，在我輩看來，佛不過是一位先行者。而你持此想法，是將其肉身成聖，將其塑造爲高高在上的神靈。”
“不，這不可能……”同樣震驚的，還有鳩摩曇影。天龍寺中按照劃分，是作爲釋道梵天的道場所在的。但釋道梵天已經失蹤近千年，怎麼可能如此年輕？但如果不是他的話，爲何兩人氣質如此相像？這是怎麼一回事？
“葉傾城！”秦小贏看到久違的苦境正道巨擘之一，心中更是激動。畢竟從小就是聽這位的話本小說長大的。
苦境佛門聖子，葉傾城，降臨！
只見葉傾城背一把佛劍，一步一蓮華，從半空中走了下來。他雙目緊閉，似不忍見世上衆生苦。額上天眼處上有紅色蓮花火團，誓要燒盡天下一切罪業。
“見過聖子。”度慧長老，早就淚流滿面。似乎他一直在等。
“是我。”
“我盡力而爲。”
“好，我拖住他。”葉傾城背後佛劍突然出鞘。
秦小贏記得那把佛劍的名稱：“佛光普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