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何以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盯着戴着人皮面具的白衣人,野哥冷冷問道。
白衣人冷哼一聲,突然將衣袖掃地一甩,頓時,漫天飛沙帶着哨音向野哥襲去……
靠!這麼厲害?野哥來不及多想,一個後仰倒地,在沙地上連打幾個滾後,纔算躲過了對方的這一記掃地飛沙的襲擊,等野哥再次起身時,發現那白衣人早已身在數十丈之外……
“哪裡走!”野哥迅速向白衣人追去,可是白衣人那衣袂飛舞的樣子彷彿就是一片雲,全如閒庭信步一般在前面逗野哥玩。
一口氣追出好遠,就在太陽完全墜入黃色的沙漠之中不見蹤影時,那白衣人突然拋手一個飛打,一枚瑩白如玉的東西嗖的一下向野哥迎面飛來,力道並不是很大,等那白東西飛到眼前時,野哥才發現原來是一枚玉佩。
伸手接過玉佩,正在疑惑之間,卻見那人突然加速奔離,那速度一下子讓野哥想起了妤竹的老道爹張三丰,也許他是跟張三丰一樣武功超絕的奇人,自己雖然也能在江湖上混得風生水起,但是,與張三丰和眼前這人相比,自己簡直什麼都不是。
望着白衣人遠超自己的高速度,野哥只好嘆息地望着對方就此離去,追,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他拋給我一個玉佩到底是什麼意思呢?野哥仔細翻看着手中沉甸甸的玉佩,見上面除了雲紋和吉祥如意四個字外,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把玉佩還給我!”當雲飛雁氣喘吁吁趕上來之後,一眼便看見野哥手中的那枚玉佩,於是顧不得喘氣,上前便奪那玉佩。
“這玉佩是你的?”野哥望着雲飛雁跟人急似的樣子,突然想起在浥輕塵客棧時,曾見雲飛雁佩戴過這枚玉佩。
“當然是我的!”雲飛雁一把沒有奪過來,便嘟着臉嗔道。
“你就爲了這個滿大街都有賣的破牌牌讓哥陪你追到了這裡?”野哥手託着玉佩盯着雲飛雁異常氣憤道。
“是又怎麼樣?我又沒讓你幫忙追趕。”雲飛雁一副沒理也不饒人的模樣,差點兒沒把野哥的鼻子氣歪。
“那好,既然哥好心討回了某人的玉佩而不被人待見,那哥就毀掉它作爲回報!”
野哥說着,拋手向半空中甩出玉佩,等玉佩快要落下來時,揮劍向玉佩斬去,只聽啪的一聲,玉佩一下子碎成了幾塊,撲撲撲幾聲跌入腳下的黃沙之中……
“我跟你拼了!”雲飛雁見玉佩竟然被野哥轉瞬間擊成碎片,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只見她拔出寶劍劍劍殺招跟野哥拼起命來……
野哥一見雲飛雁跟他拼命,就知道那塊玉佩對她肯定有着非同一般的意義,但是,不知道爲什麼,野哥就是想要逗一下雲飛雁,所以便一邊躲閃一邊大聲叫道:“謀殺親夫了,謀殺親夫了——”
轉眼間,雲飛雁已經將她的壓箱底的劍法拿出來使出了一遍,可是竟然連野哥的毫毛都沒有碰上,而且還時不時被他拿劍鞘在身上臉上輕輕戳上一兩下以示輕薄。羞怒之下,雲飛雁突然淚流滿面道:
“娘,女兒不孝,連您臨終前送給女兒的玉佩也保護不了,女兒活着還有什麼用?從此以後,黃泉路上,您就不會再寂寞了,女兒……女兒去找您了……”
語未盡,雲飛雁突然拿劍向自己脖子上抹去……
靠!哥也就逗你玩一下,你怎麼能抹脖子呢?野哥一驚,慌忙揮劍一挑,雲飛雁就要抹到脖子上的劍一下子被野哥挑飛了出去……
“哎呀呀,看來女人就是女人呀,打不過哥你就自己抹脖子,不出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三大武器到你這裡直接就濃縮成抹脖子了?”野哥一臉壞壞地望着雲飛雁,差點兒沒把雲飛雁給氣暈過去。
“野人,我雲家上輩子是不是欠你的,你從一出道就跟我哥哥搶老婆,然後又一次三番戲弄於我,到如今,我想自殺也被你阻止,貓戲老鼠也有個盡頭呢!你到底想要怎樣?!”雲飛雁極度崩潰地望着野哥,說句實話,對於野哥,她堂堂錦衣衛千戶大人還就真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正所謂玉在人在,玉碎人亡,你這玉它還好好的呢,你怎麼能想不開呢?”野哥突然笑嘻嘻從懷中摸出剛纔讓雲飛雁看的那塊玉佩道,“請問雲小姐,這塊美玉可是你滴?”
雲飛雁一看野哥手中拿着的完好無損的瑩瑩閃着幽光的玉佩正是她一直掛在身上的那枚,不覺伸手奪了過來,翻來覆去看了一遍之後,發現被白衣人搶走之前一模一樣,哪怕是一個劃痕都沒有多出。
“你——你剛纔在半空中擊碎的那塊是什麼東西?”雲飛雁破涕爲笑,掛着淚珠的臉上又顯出多疑好問的女孩兒的特點來。
“自己看!”野哥劍尖一挑,一小塊ru白色的石塊碎片在野哥的劍尖上一晃,輕輕飄飄便落到了雲飛雁的手中。
伸手接過石塊碎片,雲飛雁這才知道原來剛纔野哥只是依靠迅速的手法迅速掉包,在將玉佩揣入懷中之後用一塊大小差不多的ru白色石塊假做玉佩擊碎在半空中,而自己還就傻傻地拿着劍跟他拼命,更糗的是在打不過他時竟然差點兒沒有抹脖子,幸好這時在杳無人煙的沙漠之中,否則,如果在她的手下面前丟這麼大丑的話,恐怕她還真沒有什麼顏面活下去了。
“這塊玉佩對你那麼重要嗎?”野哥見雲飛雁低頭羞赧不語,於是便笑問道。
“當然重要了。”雲飛雁含羞望了野哥一眼,這次並無排斥說道,“這是我很小很小時候,我娘留給我的唯一的禮物……”
“你娘留給你的禮物?”野哥盯着雲飛雁手中的玉牌,突然想起自己從二十一世紀穿越而來,竟然連哪怕可以用來懷念的絲縷片瓦也沒有,心中不覺和雲飛雁也拉近了起來。
“是的,是我娘臨死前從她身上摘下來送給我的。”雲飛雁望着夜色越來越濃的沙漠,索性坐了下來語帶幽怨說道。
野哥一聽雲飛雁說是她娘臨終的遺物,就知道自己剛纔的玩笑開得有些過分了,於是就誠懇道歉道:“對不起,飛雁。我不該拿你娘留給你的遺物開玩笑。”
“算了,我不怪你。”雲飛雁美眸一閃,然後低頭道,“其實,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雖然你說話總是吊兒郎當,雖然你總是喜歡扮作一個色魔的模樣,但是,你其實真的不是經常喜歡自我標榜爲壞人的模樣……”
哥是個好人?野哥臉上的壞笑一下子凝固起來,他通常都是以壞人自居,如今突然有一個美女妹妹說他是個好人的時候,野哥竟然一下子不知所措起來:“啊,飛雁。你千萬不要這樣說哈,如果你再說哥是個好人的話,你讓哥怎麼對你做壞事呢?”
雲飛雁見野哥又繼續耍痞,只是不以爲意笑了笑,然後一本正經道:“本來,我聽我哥哥說你是一個**擄掠無惡不作的惡魔,再加上他說你橫刀奪愛,硬是強迫我哥的未婚妻淳于荷拋棄我哥,所以我就本着爲天下人民除害的目的答應我哥假扮觀音推薦你尋找失鏢,並在漫長的尋鏢過程中想辦法除掉你,但是,現在我發現我哥哥所言許多都是假話,當然橫刀奪愛的事可能是真,但我想肯定不是你強迫淳于荷的,應該是我哥哥實在是不濟才讓她愛上你的……”
野哥一聽雲飛雁說她假扮觀音以圖除掉自己,於是想起淳于飛花曾經跟他說過很有可能是雲飛雁假扮觀音來陷害於他的話,於是就問道:“假扮觀音是怎麼回事?”
雲飛雁道:“其實,皇上接見你說是受觀音點化只有你才能尋到鏢銀之事全都是人爲的,當初,金志揚弄丟了鏢,他就向李景隆如實彙報了相關情況,由於金志揚是李景隆一手提拔爲隱一品,也就是不在戶部名冊,但實際上領着一品官員的俸祿,以江湖人的身份幫助朝廷做事以及監視江湖人各種情況以達到網絡江湖的目的,如今金志揚突然弄丟了那趟官鏢,李景隆自然就由用人失察之嫌,就在李景隆不知道該怎樣向皇上彙報此事之時,我哥哥和李明宇恰好被你找來的解藥醫治痊癒,在得知相關情況後,就通過李明宇向李景隆推薦說你能勝任尋鏢之重任,其實,李明宇推薦你尋找失鏢也並非是我哥哥跟他關係有多好,其中原因完全是李明宇對你的救命之恩深表感激,所以才向李景隆推薦於你的。”
“你哥哥既然恨我入骨,爲什麼還要推薦我呢?”野哥聽雲飛雁的敘述與淳于飛花的推測有很大的差別,便問道。
雲飛雁看了野哥一眼道:“我哥哥自認爲你有燕王撐腰,又打不過你,所以就想,既然那批鏢丟得毫無跡象,對手就一定很強大,雖然你的武功在年輕一代中屬於佼佼者,但是要是跟江湖上那些不屑於和人比武的那些大俠比起來,應該還有很大差別,所以,當你尋鏢遇到強大對手時就一定會被對手殺死,至少你肯定找不回失鏢,而找不回失鏢就是欺君之罪,同樣會死,所以出於這種目的考慮,我哥哥纔會向李明宇推薦你。”
“那你假扮觀音之事又是怎麼一回事呢?”野哥微笑地望着雲飛雁道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