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九章 用歪招收買人心

祝浩銘、顧麟二位同知,經過這幾個月來的感受,對這位新知府有了更進一步的認知,認爲新知府腦子不似常人,明目張膽“搶錢”,還讓人無話可說,不過知府大人做這一切,也不光是爲自己,目前拋開正常的月俸銀外,每到月底新知府另加發放了“加班費、出城補貼費、參加勞動費、高溫降暑費、驢馬交通費及茶飲飯食補助費等,加起來足足是月俸銀的三倍還多,除了這些外,新知府更貼心的舉動,無不讓衙門裡所有人爲之動容,上個月快到端午時,還發放了節日實物,除了每人五隻大肉棕外,還有一隻活雞,一罈子米酒,更爲可貴的是內中有一張知府大人親自寫的紅帖,上寫:“親愛的張富貴,身爲廬州府差役,在近幾個月來,任勞任怨,事多繁雜而不偷懶抱怨,還積極工作,勇於承擔,在這端午來臨之時,本知府代表全體同仁,向你慰問,祝願今後在工作中更加積極,做出有利於廬州,有利於百姓,有利於朝廷對你的信任。至此敬禮!廬州知府:章子俊,成化十年五月初九。”

要說這樣的一張紅頭“文件”是對某一人的認可,更重要是讓此人往後死心蹋地爲知府賣命,可是人總是講究情份,人家貴爲知府,能對一個身份低賤的衙役,頒發如此“看重”的正式文書,連平時混日子,工作懶散的人,也坐不住了,在隨後的工作效率上,立馬蹭蹭地往上漲,看看這個月來,主動加班加點的,主動巡視街坊的,主動維護秩序的,連巡檢司的河上小船,也主動在碼頭巡視了,往日的地頭混混那種小恩小惠式的抽成也不管用了,能得到有知府大人親自寫的紅頭書,纔是家族的榮耀,鄰里眼中的羨慕,做一個讓人高看一眼的感覺真是好啊。

不管在古代還是往後,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章子俊來自五百年前,深諳此道,朝廷對官員每幾年後會做一個考覈,那麼作爲知府爲何就不能爲屬下也來一種嘉獎呢?這種獎狀成本很輕,卻是後勁十足,就說說衙門裡的魏書記,已是滿頭白髮,過些日子就是五十歲了,五十歲對古人來說可謂是知天命了,子曰:“吾十有五而志於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

就在昨日辰時,知府大人帶着公上夫人、張氏張夫人、雅琴夫人一行來到值房,當着值房裡所有的差役,爲魏書記員“慶生”,那種場面很是“新奇”,還送上了一隻“西洋蛋糕”,最新奇的是大白天點上了一排蠟燭,後又吹滅之,知府大人說這樣做,許個願就能心想事成,完後還怪模怪樣地唱起了歌,稱謂“生日歌”,最重要是魏老書記員接到了知府大人一張表彰文書,上曰:“尊敬的魏澤昆先生,在您五十歲生日之時,廬州知府和全體同仁一道,爲之慶賀生日快樂。廬州府書記員魏澤昆,幾十年來在任期間兢兢業業,克己奉公,辦事嚴謹,從不出錯,爲廬州,爲朝廷,爲百姓耗盡心血,望在有生之年,再接再勵,朝廷是不會忘卻像魏先生這樣多年來的貢獻,在先生五十大壽之時,本府決定表示嘉獎,特此鼓勵,獎品爲城中磚瓦結構安居房一套。特此敬禮!廬州知府:章子俊,成化十年六月三日。”

當時就把魏書記員整哭了,感動地哭了個“地動山搖”,口中唸唸有詞道:“自小老兒出生到現在,從沒有哪一個上官會爲之另看一眼,想不到新任知府大人,帶着家人會爲小老兒做壽,還發其表彰文書,獎勵磚瓦住房一套,小老兒何德何能,前世燒高香得來的福啊… … 嗚,嗚,,嗚,,,廬州有這樣的知府大人,那就是廬州百姓之福,沒說的,往後知府就是我們的天,我們的父母啊… … 這,這文書,回家後定當跟祖宗牌位放在一起,日夜上香,作爲傳家之信念。”

看看,看看人家,在五十歲時,得到了知府大人的表彰,直接稱“先生”,想哪魏老頭才秀才功名,而知府大人是翰林出身,這不是亂套了嗎?

我說王二毛啊,這個就不懂了吧,知府大人稱魏老頭爲“先生”是因爲魏老頭年事已高而給的“尊稱”爾,你王二毛大字不識幾個怎麼能懂“讀書人”的道理,好好讓你家中小子讀書吧,也有個出頭時日則個。

那是,那是,聽說凡是能得到知府大人表彰文書的差役,往後家中子女會被保送去安瀾書院進學,還有逢年過節會有額外的補助可拿。

王二毛啊,王二毛,你就別羨慕人家了,你能把自己該做的事辦好了,說不定某日知府也會給你一張表彰,知府說了,出身不分貴賤,想要地位提高,以人爲善,勤勞奮進纔是做人之本份,往後不管是誰,知府全看在眼裡,付出終有回報。聽聽,細品,別看知府年紀不大,到底是京城翰林出身,我等不如之萬一也。

自從知府爲魏老頭慶壽後,後衙的姚氏章夫人傳話說,往後衙門裡不管是誰,只要是生日當天,就去後衙領取“西洋蛋糕”一盒,這是知府大人私人給大家的福利… … ,嘖嘖嘖嘖,大手筆啊,還聽說此種“點心”以前是宮中用品,皇上和貴妃娘娘特別愛吃,那天魏老頭值房中吃過的人都說,人間美味啊!也說明知府大人是真心爲大家好,禮賢下士啊。

人心換人心,將心比心,在明朝這樣等級森嚴的社會中,章子俊一邊享受着各種好處,一邊內心牴觸着人與人之間的不平等,自然在做事方面只要稍微流露出一點,就會與衆不同,讓底下平民受寵若驚。

在明朝人與人之間除了等級觀念外,更多的是人情味,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更何況地位不同,敬重比自己高不可攀的知府大人,何樂而不爲呢?要知道這個世道是人治社會,不是法治社會,說不定將來出了什麼大事,要麻煩知府大人撐腰,有這樣想法的人多如牛毛,章子俊在廬州府,不到半年總算是站穩了腳跟,也有了威信,說來也怪這種威信跟以往不同,夾帶着許多人情味在裡面,讓衙役們更加信服。

看看,在城中南邊水門邊上一大片荒地上,知府大人正在爲大家修建“福利房”,按照官員大小,職位不同營造,到時可以每人無償獲得一套這樣的房,此處距衙門近,到時會有一條二丈寬的“水鏡路”直通衙門前廣場。

說是用房地產業拉動整個廬州城的商業,爲朝廷創造更多的“雞地屁”,爲大家能賺更多的錢財,建設一個新廬州,在城外,目前城內各家商戶,大戶都有磚窯廠、採石場、河沙場,各種大大小小驢馬店遍佈,以往只是運送糧食、茶葉、鹽等,現在專門運石料、沙子、水泥、磚瓦、木材等。

在這一切生意中,章子俊壟斷了水泥行業,在王家小姐的經營下,日子慢慢地有了起色,家中的銀錢日益見漲啊。把姚穎笑的合不攏嘴,還有姚穎似乎也懷孕了。“相公啊,奴家好似這個月沒有月事了,是不是… … 。”

“唉呀夫人啊,這可是天大的好事,等明日爲夫請郎中來給夫人診脈,說不定就是喜脈呢。”

“那往後就讓別的夫人跟相公多多行房了,爲章家生出衆多子女出來,開枝散葉,爲妻也就心滿意足了。”姚穎作爲大夫人,家中子女越多,將來的地位也就越高,大夫人的好處是,不管其它夫人生出的孩子,都叫姚穎爲媽,這就是母憑子貴。

對於這些事,章子俊無法去改變,只能引導,如正房的孩子稱父親的妾爲姨娘,而自己的親生母親是妾的話叫父親的正妻爲娘,叫自己的生母爲姨娘.於是總結可得.正房稱作娘,偏房爲姨娘在一夫多妻家庭中,父親的正妻相對於庶出子女而言是嫡母,庶出子女稱嫡母爲“大媽”、“大娘”。父親的妾相對於正室或其他妾所生的子女而言是庶母,子女會把庶母稱爲“小媽”。

在明朝妾的地位很低,在普通的家庭裡,不要說勾心鬥角爭上位了,她們對正房妻子都要卑躬屈膝,服侍得舒舒服服的。正房妻子稍有不滿意的地方,對妾就是一頓毒打,而丈夫也不會說什麼勸架之類的。

章子俊很無語,也怪自己貪財好色的本性,自己對衆位夫人,沒有排名,也沒有當成妾看待,可下人們卻排起了名次,在稱謂上也是一口一個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地叫着,好在姚穎心地良善,知書達理,不過在家庭中,這樣的觀念卻也是根深蒂固,無法改變。

第一百五十章 有人想狀告

章子俊一邊享受着三妻四妾的腐朽生活,一邊破口大罵着這個封建社會等級觀念,目前在廬州府,章子俊可謂是一手遮天了,隨着水泥廠破碎機器的改進,用鍊鐵廠出來的鐵料,翻砂出了機器厚重的外殼後,把章子俊的反擊式破碎機給製作出來了,這種機器原理就是以前農村用的打稻機,水堆帶動轉軸,在機器的內部轉軸上裝有厚實長形鐵塊,當轉軸轉動時,把石料投進去,長形鐵塊就會擊打石料,只有細小的石料才能從底部流出,完成破碎的要求,這樣就要求機器外殼特別厚重才行,在沒有焊接及螺栓的明朝,章子俊不得不採用翻砂泥坯一次澆築成型。雖然粗糙,可是效果很不錯。破碎後的石料成了細小的沙石,經過高溫煅燒後,爲下一步的研磨起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只要一壓就成粉末狀,這就是一個循環的過程,第一步做好了,後續工序才能做好,水泥的質量也變的更好。要提高產量,只要增加各工序機器就成。

“福利房”的建造其實很簡單,爲了能有足夠的銀子建造,在面向街道的四面,全部建成商鋪房,這種商鋪房沒有後園子,每一間也是二層小樓,底下商鋪,上面住人,這樣的商鋪專門賣給那些小商小販,小門小戶。每一間樓上樓下六十兩銀,好處是不管做什麼買賣,還是住家都沒有稅,這一次的排場弄得很大,專門做了沙盤模型,有同知顧麟坐鎮,在邊上一間臨時屋中擺開售賣,還請來了戲班子,每日演一出大戲。

大批量建房最大的好處就是成本很低廉,盛彌形容爲建房三步曲,一曰:砌牆,二曰:上房樑,三曰:蓋瓦。

這種毛坯房活計最多的還是木匠活,章子俊又研發了水車鋸子,用一塊圓形鐵片鍛打成鋸齒,水車帶動一個大飛輪後傳動帶動圓形鋸片,最大能鋸出六寸寬的板材,這樣就極大地減輕了木匠的工作壓力,在十五里河邊上,一個木材加工廠應運而生。

木材加工廠,可不是單單把圓木鋸成方木或是鋸成木板,而是一個造房的集成工廠,規定了統一標準制作門窗、大梁、立柱,現價段只是些粗木活,等一段時間後,章子俊還將製造凳子、椅子、飯桌、櫥櫃等傢俱,這些歸類爲細木活。

這個木材加工廠建成,還要說到一個章子俊的老朋友,就是曾住京城時石板衚衕跟劉升一起的李勝,當初李勝外放授無爲州判官,經過十幾年的升職,現爲無爲州知州,從五品。

明朝的地方官職是這樣劃分的,廬州是府,屬南直隸,領二州:無爲州、六安州,六縣:合肥縣、舒城縣、廬江縣、巢縣(屬無爲州)、英山縣(屬六安州)、霍山縣(屬六安州)。

府以下爲州,州以下縣,知府下屬有同知、判官、推官、經歷、知事、照磨、檢校、司獄。州下屬除了知州外,也有同知、判官、吏目。最後縣就是知縣、縣丞、主簿、典吏。

同樣是同知、判官,知府的級別高出知州一級,所以級別也就大不同,就說目前廬州府同知、通判要比無爲州高一級,廬州知府同知爲正五品,無爲州同知爲從六品,章子俊目前是知府正四品,李勝爲知州從五品,差了三級。這也是爲什麼大部分官員止步在五品官職以下的原因,在大明朝步入正七品行列纔算是爲官,可是從七品想要升任爲五品很難,一步一個腳印,步步全是血淚,五品想要最進一步那就更難,不拼出個你死我活,是很難上去的。正因爲這樣,就明白了爲什麼要留京爲官了,那怕只是在京城的一個九品官職,也比地方上的七品縣令有前途。

章子俊任廬州知府的抵報,早就到了地方縣以上的衙門,在這半年來,李勝多次寫信讓敬一賢弟來無爲,一敘相思之苦,再續友人之情,還寫了一首詩詞表達老友之間的友情。

可是章子俊一直沒有機會去無爲看望李勝,這一次,南京的曹衡帶信給李勝,說是南直隸收到廬州府有官員上疏,章子俊爲知府以來,大力營造,侵佔良田,中飽私囊,私自發放朝廷官銀,與民爭食,把昔日鳥語花香廬州弄的烏煙瘴氣。然,在平安伯時巡按江南,縱容家奴,濫殺無辜百姓,欠有命案二條,當地官府敢怒不敢言… ….。

曹衡是想通過李勝去給敬一送口風,免得遭災,這樣做曹衡也是爲了自保,如果直接去信給廬州的話,到時就說不清了。

當李勝接信後,立馬就打着去知府述職的藉口,坐船去往廬州,無爲到廬州起碼要行十日的路程,等李勝的船停靠在廬州南薰門後,就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河中全是船,來來往往好不熱鬧,有運煤的,還有一些石頭,大批的木材,上得岸來,一路上車水馬龍,長長的大轅馬車隊一輛接着一輛,一眼王不到頭,從南薰門往西,運送着各種各樣的物資,多個商隊就在城門口排隊進入,進入城內商業繁華的不像樣,爲何這番景象?李勝帶着許多的疑問。

其實很好理解,章子俊取消了許多以前隱性的地方稅和收費後,又大力營造房地產業,就帶動了許多商業機會,這種外溢現象是必然的結果,直接和間接之下,路邊冒出了許多新的產業,造房要沙石料,那麼一些竹簍、竹挑子用具就增多了起來,城內各家打鐵鋪子生意也就興旺,各種鐵釘,門環、鐵鉸鏈、鋤頭、鐵拉扒子、開石用的鐵鑿子、大鐵榔頭、鐵芊子等等,其它的就更多了,造船修船的,造馬車修馬車的,油漆店鋪、各種手工編織作坊、麻繩店鋪等等這些直接跟營造有關的商家在南薰門一帶聚集起來,這些還不算,在德勝門內,全是客棧、茶樓、飯館子加上青樓妓館更加熱鬧。現在的廬州短短半年多來,吸引着方圓幾十裡內的所有在荊襄之地逃荒而來的流民,城內人口一下子增加了一大半,以前廬州城內居民爲四萬人左右,而現在卻有幾十萬之衆,爲此章子俊正在考慮在威武門外以東,建造大批的廉價住房,因目前此地已經成了一個“棚戶區”將近幾萬的流民在此亂搭亂建,排出的生活污水弄的臭氣熏天,碰到雨天,滿腳爛泥,如果加上天熱的話,距瘟疫不遠了。

狀告廬州知府的人,就是在這樣的大力發展中沒有吃上肉的人,就是在廬州城內的“三司”衙門,都指揮使、布政使、按察使,互不節制,互不隸屬,平時各管各家的事,廬州城的興旺,作爲都指揮使衙門不會管,原因是興旺了,那些軍戶們撈錢的機會就多,日子也會相應好過,所以巴不得知府能大力發展各種商業,布政使作爲一省行政,也不會管,廬州興旺對佈政衙門來說意味着稅收增多,那麼就剩下按察使了,作爲掌管一省司法的提刑按察使司本不跟地方府衙又交集,按察使正三品,下設副使正四品,僉事正五品,員數無定。副使、僉事,分道巡察。其兵備、提學、巡海、清軍,驛傳、屯田等事。

在那麼多的官職裡面就有一位姓常的僉事,看着章子俊很不爽,這位常僉事受京城兵部左侍郎馬文升指使,這位馬文升又是萬安一黨,就在大半年前,章子俊在朝堂力阻萬貴妃換東宮,說是泰山要動,隨後就沒有隨後了,換東宮不成,實在是氣不過,就把氣惱灑在章子俊等人頭上,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好過,在萬安一黨看來,章子俊是被貶出京城的,有意讓廬州的這位提刑按察使司常僉事盯着,隨時抓“小辮子”。

原本這位常僉事也不想做這種見不得光的事,你們鬥來鬥去,跟我這個小小的地方僉事沒什麼進出,要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還是很牴觸的,能當上按察使僉事,也不是受人隨便拿捏的,又不是傻子,全是人精。

這就又要說道在荊襄地區的流民了,流落到廬州的荊襄流民經過千里跋涉,總算能在廬州安家了,並要求附籍,這幾年來朝廷一直不同意這批流民的附籍問題,就成了在廬州的黑戶,被集中圈住在威武門外而不得入城。

能拖家帶口從荊襄之地來到廬州的,可不是身無分文的真流民,而是一些原本在荊襄之地日子還過得去的小門小戶,小商小販,要麼就是有點手藝的工匠之流,因連年的戰亂,在當地無法最生活下去,不得不遷移到了廬州地界求活,日積月累人口越來越多,成了廬州城外另一個集鎮了。

目前章子俊正在着手把這個緊靠着威武門外的“棚戶區”清理,爲了讓這些人有一個乾淨衛生的居住環境,重新建造廉價商品房,這些廉價房幾乎不賺錢,就是賺個吆喝錢,只要每戶人家拿出十五兩銀子,就能住上一間二十平米的房子,在內隔成二間,後面作爲睡臥,前面作爲燒飯會客之所,聯排聯造,也就是說你家的牆隔壁就是另一家的房間,前面一門一窗,後面一窗戶,這種廉價房,做到不漏雨,還是磚瓦結構,對防火也起到一個安全的作用,總比目前大家用蘆蓆私搭的棚子不知好了多少倍,可就是這麼一個“惠民工程”卻觸動了提刑按察司的一個好處,原因是近年民年所用新錢多系蘇州、松江、常州、鎮江、杭州、臨清人私自鑄造,致使四方客商聚集收買,奸弊日滋,阻壞錢法,宜移文各處提刑按察司,巡撫巡按官揭榜禁約,朝廷雖禁,卻大量私造私販者越烈,與至於在廬州的這些流民中成了這些自鑄幣的黑市場所,可是廬州的提刑按察司似乎看到了這是一個“油水”巨大的好處,每次查禁卻不查辦,被查獲的私錢,全部成了按察司的額外收入,雖然這些私錢濫行,以致錢輕物貴,卻也是黃銅鑄成,原本的永樂通寶爲一貫摺合一兩白銀,可這些私錢明顯要輕薄不少,所以在民間摺合三錢到四錢銀。因爲私錢數量極大,又不合法,大家手中有這種私錢都不敢存起來,儘快花出去,久而久之,這些私錢就成了市場上流通的主要貨幣,反而把官制舊錢擠出了流通環節,這就是當前明朝又一個爛瘡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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