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陽縣,文廟前
“如果你那兩個手下夠聰明的話,這個地方就是他們最好的選擇。”
朱標看着眼前的文廟,對着毛驤說道。
“我明白了,這裡地處僻靜,很少人來,而且那個讀書人就在此處,還是太子英明。”
朱標衆人進入文廟。
和上次來時一樣,文廟並無變化,難道他們離開了這裡?
衆人又向着廂房走去。
“何人,報上名來!”
看見一羣人走來,正在廂房門口操練的小甲,頓時警惕道。
“我們前來尋找草堂明人先生。”
由於不知道小甲的身份,可是既然出現在此處,定是知道草堂明人是誰的。
“這裡沒有什麼草堂明人,你們來錯地方了。”
說完,小甲雙拳悄悄握緊,準備發現不對,就要開打。
毛驤眉頭微皺,向旁邊之人,眼神示意,頓時有人上前。
“小甲,是誰來了?”
聽見外面的聲音,掌櫃的從廂房之中走了出來。
本來還以爲朱恆找上門來了。
可是定睛一看,頓時嚇出一身冷汗,急忙叫道;
“小甲休得放肆!”
然後連忙跑到朱彪等人面前,跪地磕頭道;
“屬下錦衣衛總旗樑壯參見太子殿下,參見指揮使大人。”
看見掌櫃的如此動作,小甲頓時懵了,自己剛纔準備動手之人,乃是太子殿下?
渾身一個激靈,連忙跪倒在樑壯身後,磕頭道;
“屬下錦衣衛校尉小甲參見太子殿下,參見指揮使大人。剛纔是小的有眼無珠,請太子殿下原諒小人。”
“起來吧,不知者無罪。”
看來這兩個錦衣衛果然藏在了此地,倒也不笨。
樑壯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連忙爬起。
幸虧上次上面有人要草堂明人的的地址的時候,他特別留意了一下,要不然今天的烏龍就大了。
不過看樣子竇娥冤的效果起到了,現在太子親自來查,給那朱恆天大的膽子,他也不敢做什麼。
“草堂明人在哪,爲何只有你們倆?”
“稟太子,草堂明人真名叫林然,此刻出去遊逛,順便打探下消息,因爲我二人都被縣衙通緝,所以才留在此地。”
聽着眼前的回答,朱標知道此中必然有很多故事。
眼神向着毛驤示意,毛驤點頭,手一揮,身後之人四散開來,駐守在文廟門口。
“林然回來,第一時間通知太子殿下。”
“是!”
樑壯和小甲,連忙把朱標和毛驤請進廂房坐下。
剛進廂房,朱標就眉頭一皺,原來那吳金德還綁在廂房柱子上。
“此人是何人?”
“此人叫吳金德,是鳳陽縣課稅金大使。”
樑壯小心翼翼的答道。
“好大的膽子,竟然堂而皇之的綁架朝廷官員,這是視我和太子於無物?”
說着,毛驤手按住腰間的刀把,就欲抽出。
“太子饒命,請聽我解釋。”
小甲和樑壯連忙跪下,磕頭不止。
心裡只能暗暗盼望林然快點回來,要不然他倆的小命今天就交代在這裡了。
雖然都說太子仁厚,可是吳金德畢竟是朝廷官員,不管犯了什麼法,都要交給朝廷處置,現在他二人動用私刑,就是有天大的理由也說不過去。
這也是他爲什麼一定要賴在林然這裡的原因。
朱標沒有理會跪下的二人,走近房內。毛驤擦了擦椅子,請朱標坐下,然後立於一旁。
雖然兩人是錦衣衛,可是如今太子在場,他倒是不好發作,要不然此刻樑壯兩人哪裡還有開口說話的機會?
要知道錦衣衛,等級森嚴,紀律嚴明,不說其他,就兩人平白失蹤,都夠判死的了。
吳金德聽到來人是太子,更是不敢吭一聲,雙眼瞪大。
“講講吧!”
朱標隨意的說道。
於是樑壯把竇娥冤之事,重新講了一遍,聽得朱標眉頭深皺。
當聽到吳金德準白殺人滅口時,更是大怒,轉頭看了一眼吳金德。
總算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朱標接着問道;
“此事可有證據?不能僅憑你二人空口白話吧。”
“太子放心,那吳金德就是人證,縣令朱恆所做之事,他都有參與,這也是屬下等把他綁在這裡的原因。”
吳金德此刻面如死灰,可是面對之人是當朝太子,更是不敢瞎話,把所知道的事情又重複了一遍。
“好一個縣令,好一個朱恆,真是屢教不改。”
“太子,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朱標想了一下道;
“雖然定遠那邊還沒有消息傳來,但是想必調查結果和這裡一樣。我們今天找個客棧住下,等去定遠的人回來,在做處置。”
“至於這吳金德,今天就留在這,等候我的通知。”
“還有,暫時不要讓林然知道我的身份。”
樑壯等人連忙稱是。
毛驤狠狠的看了一眼樑壯和小甲, 輕聲道;
“太子交代的事情莫要辦砸了,要不然你們知道後果的。”
說完,連忙追上太子而去。
看着逐漸遠去的太子一行人,樑壯和小甲才顫巍巍的爬了起來。
“好險,差點就沒命了,要不是太子在場,估計指揮使大人剝了我們的皮。”
小甲仍然心有餘悸的拍着胸口道。
“不要多說了,剛纔太子的吩咐你都聽到了吧。等林然回來就當無事發生。”
“放心吧,掌櫃的!不過這下子,那朱恆可是要慘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這都是改變不了的,我們能做的就是保住自己的小命就行。”
看着這空曠的文廟,樑壯知道,二人已經被指揮使記着了,能不能真正的擺脫責罰,就看接下來林然的表現了。
沒過多久,林然就回來了,身上一股子脂粉味道。
不用多說,肯定又是去那倚紅樓了,自從那夜之後,林然食髓知味,每天藉着打探消息的由頭,天天流連忘返。
要不是知道樑壯等人每天在文廟裡等他,恐怕會夜夜笙歌。
“今天沒什麼事吧。”
“沒有。最近少去點倚紅樓,恐怕最近就應該有人從應天過來了。”
本來正在剔牙的林然,眼中精光閃動,看樣子是有人來過,要不然樑壯不會突然如此說。
不過林然也裝作不知道,只要沒事發生,那就一切都好。
“還是倚紅樓的姑娘好啊。”
說完,林然踉踉蹌蹌的回屋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