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亮想想都咋舌，手臂裡的鉛彈沒取出來，這玩意在身體裡呆久了會鉛中毒啊！
鉛彈進了身體，會緊緊貼在骨頭上，非常的不好取。
並且當時不取出來，這玩意在體內呆久了還會融化！
再想取出來難了。
至於賈張氏昏迷不醒，應該是失血過多的後遺症，整不好成植物人了！
“秦淮如也不管了嗎？就讓賈張氏這麼躺着？”
兩人去婦科的路上，何雨水好奇的問道。
剛纔兩人都聽中年護士說了賈張氏的情況，現在人是半死不活的，也醒不了，一直躺下病牀上。
秦淮茹是把賈張氏這兩天的醫藥費和之前的手術費補交了。
但再想做手術，秦淮如說沒錢了，家裡困難什麼的，負擔不起，所以不做了。
至於賈張氏能成啥樣，醫生也不確定了！
可能會醒，可能永遠也醒不了。
這不就成植物人了嗎！
周文亮嘖嘖有聲道：“秦淮如巴不得賈張氏永遠醒不過來呢，
怪不得秦淮如剛纔笑的那麼開心，原來是這樣……”
賈張氏醒過來，還不知道怎麼鬧呢。
秦淮如能把賈張氏的醫藥費交上，這都是爲了好名聲。
雖然結婚了，但不忘前夫的老母親。
再說，院裡、街裡這麼多人看着呢。
秦淮如就算是不管賈張氏，哪也說的過去。
可她之在院裡當着大家的面，說會照顧前婆婆的，到現在不管也不合適。
這會被人戳脊梁骨啊。
秦淮如主要是被逼到這了，沒辦法才接着照顧賈張氏的事兒。
再說，她當時都沒想當着大家面提結婚的事兒。
事兒趕事兒，全趕到一塊去了。
周文亮帶着何雨水在婦科檢查了一下，沒啥大問題，正常的胎動，醫生有交代一些注意事項。
回去的路上，兩人在街裡走路溜達。
女人都喜歡逛街，別看何雨水大着肚子，騎車，坐車不方便，來的時候是坐有軌電車，回去的路上，何雨水想溜達溜達。
周文亮欣然同意了，邊走邊聊，突然看到路邊的國營百貨商店，提議道：“去商店溜達溜達？”
何雨水好奇看着他，問道：“你要買什麼嗎？”
隨後恍然拍了拍頭，說道：“對了，咱媽說要買點花布，做一身冬天穿的小衣服……”
“不是都做了好多了嘛，還做……”
周母對未出生的孫子或者孫女疼的不行，做了不少孩子的小衣服褲子。
還有小棉被，小褥子，尿布啥的全都用新的。
沒事的時候，周母不是上班在給小孩子縫衣服，就是在家給孩子縫被子，反正一點沒閒着。
整的家裡布票都緊張。
兩人在商場逛了逛，周文亮先是買了兩斤瓜子，上班沒事就磕，閒不住。
要不然就想抽菸，煙癮大了啊！
隨後又買了一尺花布，八毛錢一尺，上面印的大紅牡丹，看着賊喜慶。
這種花布，是幾代人的記憶，小時候家裡被子都是這種的。
周文亮來商店最主要的目的是看槍，氣槍。
他也想買一把，站在櫃檯前，看着對面櫃架上方擺放的幾款氣槍盒子。
基本上都是工字牌的，撅把式的。
六十年代，可選的氣槍種類很少，最具代表的就是上海氣槍廠生產的工字牌B1、B2型氣槍。
現在可沒有什麼三箭、峨眉、錫峰、健衛、金鐘、長江、海鷗、快鹿、先鋒等品牌。
現在是計劃經濟時代，氣槍也同其他商品一樣都是果家指***生產的，所以在不同的地區只能見到固定幾個品牌的產品。
上海工字牌氣槍是名聲大，跟上海手錶和上海自行車一樣齊名。
“同志，想要氣槍？”一年輕小夥子售貨員，雙手壓在玻璃櫃臺邊，瞅着他，笑着問道。
周文亮掏出一根菸遞給他，說道：“
兄弟，來抽根菸。”又指了指架子上的盒子。“你幫我拿一下工字牌B2氣槍，這種多少錢？”
何雨水跟在他身邊，好奇瞧了瞧，暗道男人都喜歡這些，整天舞槍弄棒。
小夥接過香菸，看了看，見是熊貓，立馬笑了，人都熱情不少。
香菸夾在耳朵上，又從身後貨架拿下工字氣槍，放在櫃檯上，笑着說道：
“兄弟，可以啊，特供香菸，這煙可不好整啊！”
別的煙，對於在商店上班的人也不稀罕，只有這種特供，能讓人眼前一亮。
周文亮謙虛道：“什麼特供不特供的，大院有兩個長輩……”
周文亮邊翻看的氣槍盒子，邊扯犢子，小夥聽的一愣一愣的。
不過，小夥態度是好很多了。
“兄弟，你想要這種氣槍？”
“對，幫忙介紹介紹？”
小夥不墨跡，拿着盒子，叭叭侃了起來：“這種B2氣槍怎麼說呢，比b1強多了。
工字B2型氣槍全長達到1090毫米，重2.8千克，木製槍托加厚，而且傾斜角度變小。最重要的還是增加了彈簣的強度和槍管的長度，提高氣槍威力……
B1氣槍又叫61氣步槍，原型爲老毛子“東方”型氣槍。
工字氣槍廠61年仿製定型，採用槍管下壓式結構、彈簧活塞原理……
槍管作爲壓氣管使用，裝彈時槍管向下撅開，也就是俗稱的撅管式氣槍。
這種氣槍沒有活塞套筒，也沒有保險裝置。反正缺點多多，最主要是打不準！
B2氣槍就沒這種問題，它是在B1的基礎上改進。
同樣也採用槍管下壓式、彈簧活塞原理槍管與槍身之間靠一連杄連接，連杄一端鉚固在槍身上……”
叭叭說了一堆，周文亮幫他總結一下。
勁大！
打的準！
容易操作。
優點很多，結構簡單、零件少、輕巧耐用，缺點也有，但優點大於缺點。
小夥介紹一大堆，別人喊他買貨，他都不理。
周文亮都有點懵，隨後一問：“兄弟，你很懂啊！經常玩氣槍嗎？”
“對啊，我就用氣槍打鳥。
兄弟，不是跟你吹，在咱們東城，氣槍的打最準的，那鐵定是我劉濤，不信你去打聽打聽……”
我去，這是上班沒事，抓住他侃了起來。
也可能是說到他G點上了，興奮的不行，逮住周文亮就吹。
說說的不過癮，也可能是看出周文亮不信，非要拉着周文亮去外面試試槍，讓他看看自己打得多準。
“別別，這包裝都沒拆，我也沒買呢。”周文亮見他從櫃檯後繞過來，連忙擺擺手勸說。
“哪能用新的！
我用的我的。
新的我還用不習慣呢。
走，兄弟，我讓你看看什麼叫百步穿楊，百發百中……”
劉濤過來不由分說的拉上週文亮，對店裡的一位大姐售貨員說了一聲，就去了後面小巷子。
這小夥槍法怎麼樣不知道，但吹牛他是一點不含糊。
劉濤拿着氣槍，自信指着三十米開外的大梧桐樹，說道：“看到頂上那個鳥窩了沒有，我一槍能把它打透，你信不信。”
周文亮兩口子擡頭瞅了瞅，只見梧桐樹的上段位置有一黑不溜秋的鳥窩，鳥窩邊都咋咋乎乎的分叉，底部都是漏着窟窿。
看來是早被人打過了。
這人很可能就是劉濤。
“兄弟，我信，不行咱們別打了。”
“不行，我必須讓你看看，什麼叫百步穿楊。”劉濤擺擺手，端着槍瞄了瞄，又往後走了幾步，差不多在梧桐樹五十米的位置，停了下來，對他兩人喊道：“兄弟，看好了。”
說完，自信滿滿就架槍瞄準。
砰~
周文亮聽到槍響，擡頭看去，只見鳥窩紋絲未動，旁邊幾根幹樹杈掉了下來。
何雨水噗嗤笑了，又趕緊抿嘴忍住。
“這，這不對，有風……”
劉濤臉一黑，險些掛不住，辯解一句，趕緊裝彈，往前走了幾步，瞄了很久。
砰~
一槍又沒用！
劉濤連忙解釋道：“今天風大！我在離近點……”
砰砰又是幾槍，鳥窩是紋絲未動，劉濤氣的臉都綠了。
周文亮都無語了。
啊！就這？
還不如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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