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憩中的黃志成被下屬叫醒,聽說韓深挾持一名警司,黃志成翻身衝出辦公室。
韓深槍口對準警司腦袋,挾持警司到達警署走廊,毫無懼色。
差人們將走廊團團圍住,黃志成看到韓深後,立刻吆喝道:“韓深!別做傻事!”
“不要跟我廢話!給我一輛車,否則我殺了他!”韓深叫嚷。
黃志成喊道:“韓深!好好配合警署!回頭是岸!”
“回頭個屁,別以爲我不知道,警務處壓根沒想饒過我,黃sir,算我求你,讓我走。我知道的太多,有人不想留我命!”韓深清楚知道,如果再不離開!他會死在港城。
黃志成看出韓深的心底的恐懼,他嚴肅的道:“我會保護好你!相信我!”
“讓我走!”韓深嘶吼,口水絲掛在上下脣。
韓深一步步挾持警司,周圍人生怕韓深手中槍走火,遠遠讓出一條路。
“韓深!別做傻事!”黃志成眼睜睜看到韓深走到電梯旁,卻又不敢輕舉妄動。
叮咚,電梯打開,韓深裹着警司退入電梯,惡狠狠呵斥衆人:“不準動!”
電梯門緩緩閉合,關住韓深兩人。
“趕緊下樓!”黃志成指揮下屬,着急往樓下去。
“砰砰砰!”電梯裡忽然傳來三聲槍響。
電梯徐徐下降到達一樓,鐵門緩緩打開,露出電梯內部情景。
只剩警司一人站立,韓深胖胖的軀體滿身鮮血,他無力癱倒在地上,嘴角流出鮮血,瞳孔慢慢散開,血水順着電梯地板紋路流散。
警司一手拿刀一手拿槍,槍口冒煙,刀口流血。
黃志成等人趕到一樓後,見滿身鮮血的警司喘着粗氣。
韓深死了。
黃志成不敢相信,他大步走到韓深面前,半跪下去,用手捂住韓深突突冒血的胸口。
“來人!快叫救護車!”黃志成不斷拍韓深臉:“你不能死!什麼都還沒交代!你不能死!”
一旁的警司語氣恐懼的道:“對不起,我只想自衛,沒想過要殺他!”
黃志成惡狠狠地看着警司,他明白,眼前警司可能是有意爲之。
“把電梯監控調出來!”黃志成站起身,目光兇狠的盯着警司。
“你到底是誰的人?”黃志成質問。
警司一臉惶恐:“黃sir,你在講什麼啊?!我剛剛可是被犯罪分子挾持!我這是自衛,我要申請心理輔助!”
“請警司去我辦公室!”眼見韓深已經沒救,黃志成站起身招呼警司。
警司略帶惶恐,一名普通警員走過來拉住警司肩膀,帶着他從樓梯上去。
“看好警司!可別讓他再受驚!”黃志成囑咐手下,幾名下屬跟在警司身後。
警司被小警員抓着胳膊,他低聲對警員道:“韓深電腦密碼253579.”隨後又大聲喊道:“給我找醫生!我受傷了!我受傷了!”混淆所有人視聽。
警員則默不作聲,表現異常平靜。
黃志成盯着警司嚷嚷着遠去的背影,他萬萬沒想到警員也是內鬼。
不久後,遠在旺角的倪孝收到中區警署傳來的消息,立刻派人取韓深電腦。
“給我安排媒體!”倪孝吩咐身旁手下,同時冷笑道。
“以牙還牙。”
——
獅子山,宋耀平別墅。
廖凡坐在花園裡,媒體的人剛走,師爺張坐在廖凡身邊,有些疑惑的問:“凡哥?既然已經輿論轟擊鄧黎於,現在我們還在等什麼呢?等政 府迴應?”
“不。”廖凡看了看手錶:“我在等他們的反擊。”
“他們能怎麼反擊?”師爺張疑惑不解,交給媒體的證據確鑿,新聞肯定如春風般拂過整座港城。
正說着,保鏢拿着一張報紙交給廖凡。
師爺張先接過,波瀾不驚的面孔忽然起伏不定,他撓撓耳朵,不確定的看向廖凡,瞠目結舌道:“凡哥?!這!他們是在誣陷你吧?!”
報紙頭條上赫然幾個大字《實習警員真實身份?!潛藏警署的黑警!》
報紙下方赫然有着一張照片,正是廖凡在地下室,舉槍對準三名軍裝。
韓深當時佈置在地下室的攝像頭,拍攝下整個過程。
廖凡看了看報紙上的內容微笑道:“沒有,他們說的是真的。”
師爺張揉揉自己耳朵:“凡哥!我沒聽錯吧?!”
在他看來,廖凡今天行爲和自爆無異,即使師爺張這麼聰明的人,也猜不透廖凡到底想做什麼。
“凡哥,你到底想幹什麼?”師爺張不確定的問。
與此同時,葉訓婉坐渡船趕往中區警署,船艙裡的電視播報新聞。
一名女主持人粵語道:“據本臺剛剛收到的消息,爆料鄧黎於勁爆信息的實習警員廖凡,其真實身份披露,廖凡實爲三合會馬仔,下面請看本臺剛剛收到視屏與廖凡個人資料。”
葉訓婉只感覺腦袋嗡的一向,她覺得這不是真的,肯定是有人陷害廖凡。
電視裡接下來播放的視屏卻讓葉訓婉心頭一緊,在韓深的示意下,廖凡舉槍對準三名軍裝。
畫面中三名軍裝葉訓婉全都認識,所屬衝鋒車隊員——張彪三人。
畫面一黑,一陣明顯的剪切,三聲槍響後,三名軍裝倒地,馬賽克也無法遮擋的血泊流滿地,廖凡手裡依舊舉着槍。
“這是港城三十年來最爲惡性的犯罪事件!”主持人義正言辭:“針對上午廖凡對鄧黎於的指控,檢方針對廖凡身份,懷疑廖凡證詞真實性,故現在不指控鄧黎於,派遣廉政公署調查,總督前一小時發言稱,針對目前港城一切噁心暴力事件,嚶政 府誓與惡勢力鬥爭到底!維護港城平安!”
葉訓婉看到新聞裡接着又出現廖凡的身份信息。
姓名:廖凡
性別:男
年齡:22
於1988年加入O記三合會,服務於韓深麾下,聽從韓深指示進入警察學院,1990年十月,以實習警員身份進入中區警署任職。
葉訓婉只覺得腦袋嗡嗡響個不停,她也在這一刻終於明白了廖凡囑託自己話中含義。
“真實的廖凡?”葉訓婉搖搖頭,努力想讓自己頭腦保持空白,莫非苦苦尋找的兇手就是廖凡?葉訓婉不可置信。
“到底什麼纔是真實的你?”葉訓婉不解的呢喃,周圍同樣看電視的人傳出一片噓聲。
“中區警署到底是幹什麼吃的?居然能讓黑警混進去。”一名西裝模樣的男人憤懣道。
“我家狗當差都比這羣混吃等死的傢伙強。”一位抱着貴婦犬的中年婦女笑道。
“誰還敢信現在的差佬啊!”周圍人不斷附和。
“嚶國人只會假大空,我看啊,廖凡可能就是被嚶國人推出來的替死鬼,不然嚶國人怎麼要停止指控鄧黎於?哼,派廉政公署調查,港城官官相護的新聞還少了嗎?這件事肯定會小事化了。”有人較爲認真地剖析。
“你可以不相信警務處,但不能不相信廉政公署。”有人反駁。
葉訓婉根本沒在意周圍的討論,她的腦袋裡不住迴響:“廖凡是黑警!廖凡是黑警!”
“是廖凡殺死了張彪三人!”葉訓婉心頭猛然一驚,她擡起頭,忍不住搖晃腦袋。
“不!我不相信!”葉訓婉眼神堅定,她信任廖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