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大風歌

滾滾驚雷猛然炸響一聲,驚醒演武堂內衆人。李牧之早已大步跨到臺上,斜提寶劍盎然立着,看到衆人吃驚神色,擡頭微微一笑,朗聲耳語:“牧之既已到此,誰人不吝賜教,上臺與我一戰!”…嘴中言語,眼睛卻是斜斜瞥向臺下被李小芸人等圍住的三房少爺李小利。眼神中的戲弄讓李小利勃然大怒,“一個傻子而已,竟也敢如此不知死活的挑釁,看我打斷你兩條腿,你還敢不敢囂張。”..衆人順着李牧之眼神看去,立即發現了臉色鐵青正摩肩擦掌的李小利。不由佩服李牧之膽氣真旺,竟敢挑釁今年的新人王,平時不出彩的李小利今日可是生生把一名五品高手打到吐血認輸。還有些子弟嫉妒李牧之提劍風采,幸災樂禍的竊笑出聲,等待看好戲上場、、、

李小利冷笑兩聲,正要躍上擂臺。李小芸卻是陰陰一笑,伸手攔住已經邁步的李小利,衝坐席微微拱手,滿臉狡猾神色:“稟家主及各房長老,小侄不服!爲何李牧之晚晚到場,非但沒有取消比武資格,反而一路踏過衆人,直接越級參與決鬥,請問是何道理!若是如此,衆人爲何還要參加比武,不如睡在家中,等待定三甲時再出場也不遲。”李縱橫立即語噎,眼神複雜的看向李牧之。諸房長老本就不屑這個李家敗類,心想反正也就只會擺擺花架子而已,就是突然開竅,兩月時間難道就能一躍過了三品?還不是要被踢到嵁州偏房老家養豬,立即點頭稱是。李蒹葭急的小臉蛋通紅,跺了跺腳正要大聲反駁,李牧之卻是微笑衝小姑娘搖頭。挺頭大笑一聲,而後將手中劍背到身後,伸手指着李小芸衆人,滿臉的嘲弄毫不掩飾:“我無論早到還是晚到,你們還是一樣,一樣都要被我踩在腳下!我便此時來到,你們又能奈我何?李大少爺嘴巴厲害,卻不知可敢上臺與我比試一番?…”滿臉的不屑讓以身爲四品高手而驕傲的李大公子衝昏了頭腦,兩步踏上比武臺,準備教訓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李牧之。

囂張的言語讓驚愕的衆人猜不到李牧之究竟哪來的勇氣,不知是胸有成竹還是草包亂吹一氣,瞪大眼睛看着臺上兩人。李小芸大吼一聲,拔出劍來搶先出手。上來便是一記陰狠的破喉,想一招廢了眼前人,毫不在意比武不許傷人的規則。劍光中看見李牧之仍未有動作,忍不住冷笑出聲,彷彿已經聽到劍尖劃破喉嚨的快意聲音。待劍尖刺到,卻驚慌發現眼前已沒有人影。背後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你師父沒有教你打架要看準出手嗎?”…李小芸忽然冒出冷汗,立即反手又是一劍刺向身後,卻又是揮了個空,立即順勢又是一劍,卻又是落空,打了個趔迾後勉強站穩,立即恍然轉身,卻看到了冷笑不止的李牧之站在擂臺一角,滿臉不屑,還衝自己搖了搖手指。李小芸忽然耳背發涼,方纔連劈三劍劍竟是連塊衣角也沒碰到,這得是多麼快的身法。心中震撼無比,驚怒之下連連出手搶攻一通,劍光橫飛,讓人眼花繚亂。臺下的衆人只看到李小芸出劍狠毒,陰險的專攻要害,李牧之卻是如同鬼魅一般,神出鬼沒,劍負背後卻不出手,只在方寸之地間巧妙的閃轉騰挪,恰恰躲過凌亂的劍尖,還不停的出言戲弄已是滿頭大汗的李小芸。臺下衆人瞪着眼睛,長大嘴巴,看着李牧之戲耍李小芸大公子,心中震撼的猜測“難道傻牧之竟已經精進到了如此地步嗎?”…呆呆的看着李牧之瀟灑的躲閃。

李縱橫也是目瞪口呆,李牧之未曾出

手進攻,就單單身法所表現出的實力便是非六品而不可及。這真是一個天大的震撼,直震的剛剛還在臺上不屑諷刺的長老們用不可思議的神色盯着宛若天神的李牧之!…筋疲力盡的李小芸終於停息,拼命攻擊卻連影子都碰不到的恐懼讓他崩潰,急急後退兩步,一把扔下手中劍,滿臉驚恐的轉身就準備跳下擂臺逃跑。李牧之是陰陰一笑,“想跑!”聲音剛落,已到了李小芸身前。一把提住李小芸脖子,血氣不通讓李小芸憋的滿面漲紅,拼命的掙扎,卻被李牧之鋼鐵大手掐得更狠,竟然緩緩提起。李牧之單手把李小芸提的雙腳離地,滿面笑容落在衆人眼中卻是有些猙獰。“你看,追着我砍到現在,讓我打你一拳,總不過分吧?”憋的無法呼吸的李小芸喉嚨咯咯作響,卻是說不出話。李牧之緩緩提起另一隻拳頭,而後一聲大喊:“今天李牧之,就讓你知道傻子的拳頭究竟有多硬!”..毫不花哨的一拳呼嘯而止,破風聲讓人膽寒,閃電般落在李小芸胸口。纖瘦的身影直直後飄,翻過擂臺,李小芸面色忽然由通紅轉向慘白,伸手指向擂臺卻猛然噴出滿嘴的鮮血,嘴角抽搐着昏倒在地。、、、

李牧之看也未看一眼,單手指向李小利,囂張的狂傲出聲:“傻子永遠不會知道拳頭比嘴巴更有力量,但我知道!…你們喚我傻子,今日就讓你們知道誰是真傻誰是在裝傻!…臺下還有何人不服,可敢上來,與我一戰?”…眼神睥睨,緩緩掃過衆人,而後落在李小利身上。李小利雖然心中憤怒,卻更加驚恐眼前那人的實力,無恥的大喊一聲:“正房兄弟,通通站出來。今日若不廢了這個李家敗類,以後我們還有何顏面稱爲李家少爺?..大家一起上…”準備發起衆人一起圍毆李牧之。李牧之卻是擡頭沖天哈哈大笑。聽在不服氣的子弟耳中滿是諷刺,而後李牧之緩緩從背後取出佩劍,忽然間一劍擲出,重重插到頭前幾個焦躁欲動的人腳下。劍尖抖動,嘶嘶有聲。

“無妨,便是一起上來!我今日也棄了手中劍,會一會你們,好讓諸位知道,驚才絕豔的李牧之究竟如何囂張!”…狂妄狠狠刺激的一些心有不甘的子弟狂性大發,已經進入六甲的李遠早被李小芸狂噴的鮮血刺紅了眼,此刻大吼一聲,一躍上了擂臺。擡手就是一刀,直直砍向那張可惡的臉。李小利見有人出頭,也是大吼一聲,一個趟地腿攻向李牧之下半身。李牧之哈哈大笑一聲,絲毫不躲,在劍光中雙目赤紅卻是挺起胸膛。李遠立即冷笑一聲,劍式來的更快,誓要將李牧之活活劈開。劍已到了眼前,即將發生的慘象讓衆人不忍再看。片刻後卻未聽到該有的一聲慘叫,李牧之仍舊盎然立在臺上,雙掌合十中,生生夾住了已到額前的刀鋒。李小利的一腳掃到了實處,李牧之卻紋絲不動,靜如大樹!李遠驚駭的看着眼前雙掌,拼命的想抽出刀鋒,卻似被大山壓住,絲毫動彈不得。李牧之卻忽然衝自己陰陰一笑,忽然起腿一腳踢中李小利,一聲悶響讓李小利緩緩倒下,不甘的吐出滿口鮮血向前飛出,撞倒了仍在掙扎的李遠。衆人皆驚駭的臉色發青,愣愣看着李牧之一把甩起手中刀,而後一掌劈成兩段,掉在地上“鐺鐺”作響!、、、一腳竟踢飛兩人,臺下有人開始慶幸幸好自己沒有上臺,理智告訴自己,這將只會是一場屠殺。、、、

李牧之理理胸口衣裳,衝地上兩人冷笑出聲,聲音清脆卻怨毒:“李遠,還記得你是怎麼罵我廢

物,怎麼逼我喝下摻了瀉藥的髒水的嗎?..哼哼,我替你記着!..”..冷笑讓李遠忽然間打了個寒顫。而後轉頭說到:“三少爺,還記得你是怎麼在我牀上撒尿,怎麼把我騙到茅房,關了整整兩天嗎?...哈,你肯定是忘了!那你也肯定想不到,我要怎麼從心裡撕碎你,讓你從此以後忘不了今天的李牧之,賜給你的―――教訓”...驚恐的兩人忽然爆發出勇氣,不顧一切爬起身來,李小利狠狠一腳踹出,李遠也是橫掃千軍呼嘯劈出,欲治對方於死地!李牧之擡頭大聲冷笑,往後急退了兩步,稍一側頭,一刀便落空,而後猛然一拳揮出,透着隱隱的劍芒狠狠砸中呼嘯而至的一腳,“嘎吱”一聲後,又是一拳砸在腋窩之下,再次一聲脆響中李小利再次倒地,抱着腳掌哀嚎卻無法出聲,嘴角鮮血四溢。李遠狠狠一刀揮出落空,趁着李牧之一拳打出的時機,又是一刀斜斜收回,拉向李牧之脖頸。若是砍實,定讓李牧之身首異處。李牧之卻是看也未看呼嘯又至的刀鋒,冷眼看着漸進的李遠。李遠看着自己手中長刀已經險險挨着眼前細長的脖頸,正待收回對手性命,彷彿已經感受到刀尖割破喉嚨帶來刺激的痛快。卻忽然驚恐的發現一股大力讓手中刀再難以前進一絲一毫,李牧之凌然一腳已經狠狠踹在自己腹部。絞碎般的疼痛,讓李遠再也無力掌握手中金環大刀,“噹啷”一聲落地,身子奇異的弓起,恨恨又驚恐的看向李牧之。擡頭卻只看到如同天外飛仙般的拳頭,帶着劍芒忽然而至,落到自己腹部。一陣肋骨盡碎的奇怪音調,讓李遠倒地看着背對自己的李牧之,狠狠噴出一灘鮮血,眼神驚恐的昏倒。、、、

李牧之緩緩衝着地上兩人搖頭,而後冷笑出聲:“你們敢叫我傻子,爲什麼卻不敢跟傻子賭一把命!...還有誰不服,一起上來,前來―――受死!”...凌厲的眼神掃過衆人,但三個生死未知的例子躺在身前,竟讓無人敢再應一聲!李牧之背如表情,昂首臺上,哈哈大笑三聲,放下衣袖下臺。

剛剛轉身,身後一掌便呼嘯而至,快如閃電讓李牧之躲閃不及,只能側了側身子,被一掌打的喉嚨泛起絲絲甜腥。李牧之一口嚥下口中鮮血,回頭看着面前的白髮老頭,滿臉諷刺的冷笑:“怎麼?三房大爺是不是看不得孫子受辱,想要出手教訓牧之一番?...”李至淨斜眼看了一眼仍在泣血的孫子,大聲道:“李家子弟,竟出得你這不念絲毫情分的敗類,對兄弟竟也下得如此狠手!今日,我定替李家狠狠管教一番!。。。”李牧之滿臉的嘲笑更濃,冷笑不止:“果然大義凌然!竟說什麼不念兄弟情!他們坑我耍我辱我時,可曾念過兄弟情?罵我打我嘲弄我,可曾念過兄弟情?笑話,你竟能說出此話,真是枉活一生!我今日便是不念情分,老潑皮,你又能耐我何如?”...

抹下老臉偷襲一掌已經讓李至淨難堪不已,李牧之一番諷刺更是火山澆油。惱羞成怒的李至淨眼冒毒光,狠狠一掌劈出,掌風呼嘯足以開碑碎石。

早已焦急起身的李縱橫雙眼閃光,忍不住驚呼:“大劈棺!竟然是大劈棺手!、、、”

房外雷聲滾滾,一聲炸響後,大雨磅礴而下。、、、

旋轉咆哮的狂風,配着滾滾驚雷,慷慨激昂奏起凱歌。卻不知等待哪位英雄戰到最後。。

好一曲―――大風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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