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真的要這樣做嗎?”臘梅咬着嘴脣,十分惶恐的問道。李芸笑的奸詐,“不聽我的話,也行,那你孃的病,我也就不管了!瑤兒這些年對你怎麼樣,你若真的不感恩圖報,也就罷了!”李芸看着眼前這個臉色慌張的女子,笑着說道。
“夫人,臘梅不是那個意思!”臘梅連忙抓住李芸的衣角,大聲哭訴道,“小姐對我恩重如山,如果不是小姐出手相救,孃親恐怕早就?”眼角的眼淚無聲的滑落,罷了,小姐的恩情,自己只能用生命來報!
“好孩子,起來吧!”李芸輕聲的說道,但眼中一抹奸計閃過,故作誠懇的說道,“放心,我會護你孃親周全的!”
聽着李芸承諾的話語,臘梅心意已定,既然沒有更好的辦法,那就只能這樣了,這些年,歐陽瑤兒在相府橫行霸道,但對自己總歸是不錯的。
“姨娘,臘梅答應了?”歐陽瑤兒期待的眼神中有一絲懷疑。看着自家女兒不成氣候的模樣,李芸沒好氣的說道,“我用她娘做籌碼,她敢不答應嗎?”
“那就好,那丫頭跟我這麼多年,怕也是委屈她了!”歐陽瑤兒面上閃過一絲的自責。
“她不過是個丫頭,不犧牲她,那你自己去嫁吧!”李芸氣憤的說道,這後院的女人,切記不能有的就是同情心,自家女兒怎麼會這麼愚笨呢!
“姨娘。”歐陽瑤兒笑着討好的說道,“瑤兒知道姨娘是爲了瑤兒好,放心吧!瑤兒可不是什麼大慈大悲的觀音菩薩,不會氾濫同情心的!”
看着歐陽瑤兒明白這後宮的心機,李芸的心中的大石也落下了不少,只不過歐陽婉兒那個賤人在一天,自己也就會被那些噩夢驚醒,看來要提前行動了。
看着李芸那張面色扭曲的臉,歐陽瑤兒也明白了幾分,“姨娘,可是二哥回來了?”歐陽瑤兒開心的問道。
二哥歐陽子壽可是自己一母同胞的親哥哥,也是這幸福唯一的子嗣,要是二哥回來了,看歐陽婉兒那個賤人怎麼被折磨,只是想想歐陽瑤兒都開心的半死。
“是啊!壽兒要回來了!”提到自己的兒子,李芸也是一臉的驕傲,自己的兒子是相府唯一的子嗣,而後定當會繼承相府。
“姨娘,二哥這次回來,是不是?”歐陽瑤兒一臉期待的望着李芸,渴望從她的嘴中得出與心理一致的答案。見李芸輕輕地點了點頭,歐陽瑤兒臉上的光芒越發的興奮,歐陽婉兒,你的死期到了!
“婉兒,怎麼了?”元佑看着一臉疲憊的歐陽婉兒,心疼的問道,“有發現嗎?”
歐陽婉兒已經在這竹屋裡待了一夜了,裡裡外外都翻了好幾遍,還是沒有找到與圖紙上一致的東西。莫非是師父他老人家耍我來着?
不對,既然孃親也是現代的女警,那擁有當年最新型號的手槍也不足爲奇,只是爲何自己找不到呢?
見歐陽婉兒傻傻的發愣,元佑的心緊縮着,“婉兒,你怎麼不理我啊?”
“啊。”反應過來的歐陽婉兒傻傻一笑,“怎麼了?”
“應該是我問你怎麼了,你怎麼一個人傻傻發呆啊!”元佑沒好氣的說道,喊她三遍都沒有理自己,真是生氣,看着元佑生氣的模樣,歐陽婉兒不由得放慢了語氣,柔聲的說道,“佑,對不起,剛剛我想事情想得太出神,所以沒有聽到你在喊我,讓你擔心了,對不起!”溫柔的聲音自耳畔傳來,元佑本就沒有特別生氣,只是故意想嚇嚇婉兒,如今看到她誠意的道歉,自己反倒有點不好意思了。
“婉兒,我沒有怪你,只是擔心。”元佑深情的說道,“找了一夜,都沒有發現,還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佑,我想再找找看。”歐陽婉兒倔強的說道。
“可是?”元佑關切的說道,“罷了,既然這樣,我陪你一起找!”一旁的青陽看着兩人,無語的吐了吐舌頭,好吧,還是繼續吧!
這竹屋十分的簡陋,裡面的佈局基本上一覽無餘,一把青藤搖椅擺在屋子的正中間,但卻不感到突兀,兩側的椅子擺放的很有規律,叫人不忍心去破壞,所以這一夜,三人只是在屋內不停地用眼睛去找這屋子的不同尋常,卻沒有移動這裡的一桌一椅。
“佑,我知道了!”歐陽婉兒的眼睛調皮的眨了眨,修長的睫毛顫抖着,藍色的眼眸給人一種心平氣和的氣息。
“婉兒,你想到什麼好主意了?”元佑笑着問道,他相信眼前的這個小女人,總有一種感覺,有她在的地方,就會有奇蹟!
“我們找了一夜,卻一無所獲,我想只有一種可能。”歐陽婉兒興奮的說道,“我們的眼睛欺騙了我們!人們都說眼見爲實,耳聽爲虛,其實不然,眼睛不會騙人,但我們可能會被看到的景象所騙!”
隨着歐陽婉兒的聲音落下,元佑眼中的驚喜漸漸的化爲憐惜,上天真的很眷顧自己,才讓自己遇到這般聰慧的女子!自己要做的就是好好珍惜。
“小姐,你的意思是?”青陽似懂非懂的問道。歐陽婉兒沒有言語,只是走到那把年代久遠卻依然嶄新的搖椅面前,輕輕地挪開。
“這地上的竹子排列的好生奇怪!”青陽詫異的喊道,元佑走上前去,看着幾眼,眼中充滿了疑惑。
看着面色凝重的元佑,歐陽婉兒疑惑的問道,“佑,怎麼了?”
“這是十年前失傳江湖的星竹陣法!”元佑低聲說道,“這星竹陣法是當年名震江湖的女俠韓百合所創,當年我的師傅無痕子精通五行八卦陣法,都沒能將這陣法的解法破開,我也是幼年時有幸見過,才認出這縮小版的星竹陣法!”
“這女俠的東西怎麼會在我孃的屋裡?”歐陽婉兒不解的問道。
“婉兒,有件事我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你。”元佑眉頭緊鎖,本來不想婉兒捲入這江湖紛爭,看來是避之不及了。
“你娘應該就是傲天閣的閣主韓百合!”元佑輕聲的說道,但每個字都鏗鏘有力,讓人不容置疑!
“你說什麼?我娘?”歐陽婉兒藍色的眼眸迸發出激動的光芒,我娘真的不是一般的女子嗎?
看着歐陽婉兒的臉色不過瞬間恢復自然,元佑的心也豁然開朗的幾分,婉兒心裡要是早點做好準備,對她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這陣法,怎麼那麼像小時候玩的八卦圖呢?”歐陽婉兒喃喃自語道。
“婉兒,可是有什麼方法破解此法?”元佑期待的問道。
“方法是有,我試試看吧!”歐陽婉兒笑的靦腆,仔細觀察過這星竹陣法,然後動手敲了敲中間的那片活靈活現的竹葉,聽着清脆的聲音,歐陽婉兒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明亮。
“小姐,這真的是空心的!”青陽興奮的說道,小姐真是聰慧,居然可以看出這陣法的奧妙。
“婉兒,你站在旁邊,我來。”元佑看着歐陽婉兒微紅的小手,心疼的說道。
“好。”歐陽婉兒乖巧的退在一邊,元佑大步向前,手掌微微用力,中間的那片竹葉就被打開,圍繞在四周的竹節開始微微轉動,速度越來越快,而後一道白光閃過,歐陽婉兒只覺得眼睛生生的刺痛了一下,然後失去了知覺。
“爹,二姨娘。”歐陽子壽恭敬地行禮道。自三年前他離開家,去幽冥島之後,都整整三年了,沒有家人,沒有朋友,偶爾會爲收到孃親的信感到期待,而後在時間的長河裡湮沒,漸漸形成了孤僻的性格。
“壽兒回來啦。”歐陽成德沒有絲毫的驚喜,只是淡淡的說了句,“回來就好,想來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見到自己回來,歐陽成德沒有一點的期待,歐陽子壽的心開始慢慢的落入黑暗。
“孩兒確實感到疲憊了,孩兒現行告退。”歐陽子壽不帶任何感情轉身大步的離去。
“老爺,我想去看看壽兒,這些年,怕是苦了他了!”李芸老淚縱橫的說道。
“去吧,這些年,怕他是恨上我了。”歐陽成德語氣沉重的說道。
“孩子還小,等再大些就知道老爺你的用心良苦了。”李芸笑着勸慰道,歐陽成德沒有言語,只是朝她揮揮手,示意她離開,李芸便匆匆的退了下去,三年沒有見到壽兒,只通過書信根本不能緩解她想念兒子的感覺。
“壽哥哥,你終於回來了!瑤兒真的好想你喔。”歐陽瑤兒甜美的聲音只換來歐陽子壽的漠視,自己這三年過着非人的生活,沒有陽光,沒有自由,沒有親情。
見歐陽子壽不爲自己所動,歐陽瑤兒心慌了,“壽哥哥,我是瑤兒啊!是你的親妹妹啊!”
“瑤兒?”歐陽子壽喃喃自語道,記憶中確實有一個小女孩老是追隨在自己的身後。
“怎麼了?”歐陽子壽皺着眉頭,淡淡的語氣有一種疏離。
“壽哥哥,你不在,瑤兒總是被歐陽婉兒那個小賤人欺負。”歐陽瑤兒咬牙切齒的說道。
歐陽婉兒?記憶中好像有一個小女孩,她有着藍色的眼眸,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就連歐陽子壽自己都不知道,想到這個女孩,他冰山似得臉都會拉開嘴角,用優美的弧度讓世人沉溺。
“瑤兒,你先回去,我有要事要與你哥哥商量。”李芸遠遠的就看到了正在交談的兩兄妹。
“是。”本來還想多說幾句,不過看到李芸嚴肅的模樣,歐陽瑤兒還是懨懨的退了下去。
“姨娘,有什麼事情嗎?”歐陽子壽對於自己的親孃還是有些感激的,這些年,若不是她派人照顧自己,自己恐怕也不會活着離開幽冥島了。
“姨娘過來,是想跟你說些事情。”李芸淚眼婆娑的說道,“壽兒,姨娘知道你恨老爺,我也恨,可是這些年,我也想通了,他也確實是爲了你好,當初相爺在朝堂上的勢力沒有完全穩定,你又是唯一的子嗣,他對你的要求自然嚴格些。”
聽着李芸的勸慰,歐陽子壽只覺得心中的怨念更深,“用保護我的名義送我去幽冥島那種地方,是作爲一個父親應該做的嗎?”歐陽子壽冷冷的反問。李芸被問得啞口無言,“壽兒,你要體諒你爹啊!”
“體諒?”歐陽子壽冷冷的笑着,“當初我才十六歲,你們就忍心把我丟棄在沒有天日的幽冥島?當我被同門師兄弟欺負的時候,請問,我的爹孃,你們又在哪裡?”歐陽子壽一邊訴說,一邊笑着,只是那笑容充滿了恨意!
“壽兒!”李芸痛心的喊着,“天下無不是的父母,我們怎麼捨得讓你受罪!當初真的是迫不得已啊!”
沒有去理會李芸的聲嘶力竭,歐陽子壽只是大步的離開,他不想聽,也不想知道爲什麼他們當初會做那樣的決定!
“婉兒,醒醒啊!”元佑睜眼就看到陌生的一切,大片的梅花自空中灑落,空氣中有一種甘甜的滋味,一片飄渺的空間,彷彿這個地方不屬於這個世界,歐陽婉兒在身側昏迷,只是均勻的心跳讓元佑放下心來。
“婉兒。”元佑輕聲的呼喚,歐陽婉兒卻沒有清醒的跡象,正當元佑準備放棄的時候,歐陽婉兒纖細濃密的睫毛緩緩的顫抖着,“佑”
只發出一個簡單的字節,歐陽婉兒只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卻睜不開。
“婉兒,你醒了麼?”元佑興奮的說道,“婉兒,能聽見我說話嗎?”
“佑,水!”歐陽婉兒吃力的說出兩個字。
“誰?”元佑心生疑惑,“婉兒,你是要水?對嗎?”元佑開心的說道,“要是我猜的不錯,你就眨一下眼睛。”
聽到元佑的話語,歐陽婉兒輕輕地顫抖着自己的睫毛,表達了自己的意思,元佑心生一喜,便從袖中拿出了一枚丹藥,這可是自家師父煉出的止津丹,能迅速的讓身體產生水量,止渴生津。
“婉兒,感覺好點了嗎?”元佑將丹藥喂入歐陽婉兒的口中,看着眼前的人兒臉色紅暈了幾分,心中懸着的石頭也鬆了下來。
片刻鐘後,歐陽婉兒完全清醒了過來。
“佑,這是在哪裡啊?”雖然感到舒服了很多。但還是覺得有些頭痛,記得破開了星竹陣法,就看見一束白光刺了過來,而後自己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婉兒,這應該是竹屋的下方的密室,只是這裡的建造有些奇特。”元佑淡淡的語氣讓人覺得舒適,“你看着梅花,一直在紛紛揚揚的滑落,未曾停歇,難道有什麼獨特之處?”
“現在不是菡萏開放的時節嗎?怎麼會有梅花?而且這裡根本沒有梅樹,這些梅花究竟是從何而來呢?”歐陽婉兒疑惑的說道。
“婉兒,你看,那有一條另闢的小路。”隨着元佑手指的方向,歐陽婉兒看到那一條全部由鵝卵石鋪成的小道。
“佑,我們去看看吧!”歐陽婉兒淡淡的笑着說道。
“我正有此意。”元佑笑着說道。兩人大手拉小手,朝着那條路的盡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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