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皇宮顯得十分的肅穆,歐陽婉兒覺得這樣很好,上一次的宴會上人太多太雜,讓人分不清真假,聽青陽說,如今城中最大的賭局居然再用她和馬冰冰的較量做賭約,只是究竟誰輸誰贏又有誰能看清楚呢?歐陽婉兒輕輕地搖了搖,試圖摒棄一切雜念。
“青陽,最近宮中我和馬冰冰的賭局,有那些人蔘見呢?”歐陽婉兒輕聲問道、
“回小姐的話,今日的皇宮沒有宴會那麼莊重了,皇上只是邀請了皇宮幾位有分量的妃子的請求,只是一向喜歡清淨的柏妃和位份較低的嫣貴人也會到場。”青陽低聲的將自己知道的事說出來,而後繼續道,“除了慕容萱小姐和雪煙公主,便沒有別人了。”
歐陽婉兒微微點頭,看來今日的的皇宮會越發的熱鬧的,歐陽婉兒在心中暗暗想到,能讓柏妃出動,她自認爲自己沒有那麼本事,估計元昊回來她纔會參見的吧,至於嫣貴人,很有可能是那位出軌的妃子,歐陽婉兒嘴角輕啓,看來這一場好戲又要開鑼了。
歐陽婉兒今日一身藍色的阮煙羅,秀髮梳成了婦人髻,但是卻不顯老套反而一股清新的氣息,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親近。見衆人一言不發,歐陽婉兒默默的想到,莫不是自己臉上有東西,正準備伸手去理理自己的頭髮,卻聽到一聲尖銳,“雪煙公主道!”歐陽婉兒這才明白,真正讓大家不敢說話的人是誰。
今日的雪煙身着淡粉衣裙,長及曳地,細腰以雲帶約束,更顯出不盈一握,發間一支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面容豔麗無比,一雙眸子媚意天成,卻又凜然生威,一頭青絲梳成華髻,繁麗雍容,只是嘴角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陰狠。其實她長的還不錯,歐陽婉兒在心中默默說道,只是太過任性終究會害了她自己。歐陽婉兒微微嘆了聲,轉眼便看到坐在對面的慕容萱,
青螺眉黛長,棄了珠花流蘇,三千青絲僅用一支雕工細緻的梅簪綰起,淡上鉛華。眉眼開嬌橫遠岫,綠鬢淳濃染春煙,有一股雲霧般的靈氣。看她淡定從容的樣子,歐陽婉兒想着必定是右相府的某些事情已然有了起色。
歐陽婉兒靜靜的眯上眼睛,徹底的放鬆心神,以往在培訓班聯繫古箏的時候,那麼年輕貌美的女老師就說過自己心中的雜念太多,纔會沒有心思認真的彈琴,若是自己可以到忘我的境界,便有可能彈出高山流水的意境。
“小姐,馬冰冰來了、”青陽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歐陽婉兒輕輕的睜開眼睛,便看到一身
白色的拖地長裙,寬大的衣襬上繡着粉色的花紋,臂上挽迤着丈許來長的煙羅紫輕綃。芊芊細腰,用一條紫色鑲着翡翠織錦腰帶繫上。烏黑的秀髮用一條淡紫色的絲帶系起,幾絲秀髮淘氣的垂落雙肩,將彈指可破的肌膚襯得更加湛白。臉上未施粉黛,卻清新動人。歐陽婉兒甚至覺得自己都迷了眼。都說馬冰冰是馬國最貌美的公主,這一刻,歐陽婉兒纔開始相信這句話,古話說,人靠衣裝馬靠鞍,只是若是底子不怎樣,怕是怎麼裝都不會如此的驚心動魄!
“小姐,”青陽輕聲喚着發呆的歐陽婉兒,見歐陽婉兒晃過神來,青陽笑道,“小姐,雪煙讓你坐到她的身邊。”青陽低沉中帶着一些擔憂。
“雪煙?”歐陽婉兒藍色的眼眸中帶着淡淡的疑問,她嘴角明媚如青蓮,而後輕聲說道,“只是一個公主而已,我們就去看看她能耍出什麼花樣?”
歐陽婉兒和青陽正準備起身,卻被一道明亮的光線晃得睜不開眼,等眼睛的刺痛感漸漸的消逝之後,歐陽婉兒便看到端坐在正中間那把楠木椅子上,只是恰巧他的目光正對歐陽婉兒,還有些莫名其妙的憤怒。歐陽婉兒便移開視線,靜靜的看着手中的香囊。
這個一直隨身佩戴的香囊,自己昨日才注意到,淡淡的梅花香,問着沁人心脾,聽青陽說,這是孃親做的,自然是有秘密的,但是自己還是想不通。片刻的沉默之後,才聽到皇帝的聲音,“今日是婉兒和冰冰丫頭第二場比較,主要是琴藝,你們二人可是做好準備了?”
歐陽婉兒不由自主的笑了笑,華燁居然這麼親密的稱呼馬冰冰,看來皇帝已然決定要將馬冰冰送入這祁國王朝了。
馬冰冰輕輕點頭,歐陽婉兒也是點頭示意,而後淡淡道,“冰冰公主是我祁國的客人,婉兒自然先行獻醜了。”
“婉兒姐姐說的哪裡話!”馬冰冰輕聲笑道,“這馬國和祁國毗鄰,再說祁國皇上是冰冰自小就佩服的大人物,婉兒姐姐不必視我爲客。”
歐陽婉兒眸光清澈,而後笑道,“冰冰公主客氣了,如此婉兒便獻醜了。”靜靜的掃了一眼衆人,但是雪煙的眼神卻有幾分隱忍與衝動,歐陽婉兒忽然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好,那就從婉兒開始吧!”令歐陽婉兒意外的事,這次說話的人居然是宜妃,而皇帝也只是默默點頭,不知爲何,歐陽婉兒感覺到宜妃的眼神好似有一股威脅之意,只是那目光不是對準自己,而是對向雪煙。
“好。”歐陽婉兒摒棄雜念輕聲說道,“如今我就爲大家演奏一曲高山流水吧!”
悠揚的琴聲自歐陽婉兒的指間緩緩流淌,行雲流水般流進了月色中微微盪漾,淡淡的花香四溢,腦海中彷彿呈現鍾子期俞伯牙偶然相遇,惺惺相惜的畫面,只教衆人感嘆,而後琴音漸漸消沉,彷彿想象的到伯牙的失去知己的心疼。歐陽婉兒用指尖的力量崩開了一根琴絃,生生的拉扯住了人們的思念與悲傷。
“歐陽婉兒,你在幹什麼!”華燁大聲呵斥道,顯然被婉兒最後的琴音給嚇到了。
“父皇恕罪。兒臣並非有意。”歐陽婉兒淡淡的回答,語氣中卻沒有絲毫的悔意。華燁憤怒的說道,“你倒是說說爲何拉斷這琴絃?”
見歐陽婉兒沉默不語,華燁怒意更甚,之間一旁一直沒有出聲的柏妃輕聲說道,“恭親王妃這樣做自然有她的道理,皇上爲何不聽她解釋之後才做定論呢?”
歐陽婉兒看向柏妃,她居然爲自己求情,到底是和用意呢?
“婉兒,朕只給你一次機會,告訴你的琴聲是何意,爲何最好斷了琴絃!若是不能讓朕信服,那麼你與冰冰公主的賭約便取消,我會找個良辰吉日將冰冰嫁入恭親王府!”華燁笑意甚濃,但是那雙丹鳳眼中確實充滿了憤怒,歐陽婉兒笑了笑,隨後說道:伯牙從小就喜音律,他的老師成連曾帶着他到東海的蓬萊山,領略大自然的壯美神奇,使他從中悟出了音樂的真諦。他彈起琴來,琴聲優美動聽,猶如高山流水一般。雖然,有許多人讚美他的琴藝,但他卻認爲一直沒有遇到真正能聽懂他琴聲的人。他一直在尋覓自己的知音。
有一年,伯牙奉晉王之命出使楚國。八月十五那天,他乘船來到了漢陽江口。遇風浪,停泊在一座小山下。晚上,風浪漸漸平息了下來,雲開月出,景色十分迷人。望着空中的一輪明月,伯牙琴興大發,拿出隨身帶來的琴,專心致志地彈了起來。他彈了一曲又一曲,正當他完全沉醉在優美的琴聲之中的時候,猛然看到一個人在岸邊一動不動地站着。伯牙吃了一驚,手下用力,“啪”的一聲,琴絃被撥斷了一根。伯牙正在猜測岸邊的人爲何而來,就聽到那個人大聲地對他說:“先生,您不要疑心,我是個打柴的,回家晚了,走到這裡聽到您在彈琴,覺得琴聲絕妙,不由得站在這裡聽了起來。”
伯牙藉着月光仔細一看,那個人身旁放着一擔乾柴,果然是個打柴的人。伯牙心想:一個打柴的樵夫,怎麼會聽懂我的琴呢?於是他就問:“你既然懂得琴聲,那就請你說說看,我彈的是一首什麼曲子?”
聽了伯牙的問話,那打柴的人笑着回答:“先生,您剛纔彈的是孔子讚歎弟子顏回的曲譜,只可惜,您彈到第四句的時候,琴絃斷了。”
打柴人的回答一點不錯,伯牙不禁大喜,忙邀請他上船來細談。那打柴人看到伯牙彈的琴,便說:“這是瑤琴!相傳是伏羲氏造的。”接着他又把這瑤琴的來歷說了出來。聽了打柴人的這番講述,伯牙心中不由得暗暗佩服。接着伯牙又爲打柴人彈了幾曲,請他辨識其中之意。當他彈奏的琴聲雄壯高亢的時候,打柴人說:“這琴聲,表達了高山的雄偉氣勢。”當琴聲變得清新流暢時,打柴人說:“這後彈的琴聲,表達的是無盡的流水。”
伯牙聽了不禁驚喜萬分,自己用琴聲表達的心意,過去沒人能聽得懂,而眼前的這個樵夫,竟然聽得明明白白。沒想到,在這野嶺之下,竟遇到自己久久尋覓不到的知音,於是他問明打柴人名叫鍾子期,和他喝起酒來。倆人越談越投機,相見恨晚,結拜爲兄弟。約定來年的中秋再到這裡相會。
和鍾子期灑淚而別後第二年中秋,伯牙如約來到了漢陽江口,可是他等啊等啊,怎麼也不見鍾子期來赴約,於是他便彈起琴來召喚這位知音,可是又過了好久,還是不見人來。第二天,伯牙向一位老人打聽鍾子期的下落,老人告訴他,鍾子期已不幸染病去世了。臨終前,他留下遺言,要把墳墓修在江邊,到八月十五相會時,好聽伯牙的琴聲。
聽了老人的話,伯牙萬分悲痛,他來到鍾子期的墳前,悽楚地彈起了古曲《高山流水》。彈罷,他挑斷了琴絃,長嘆了一聲,把心愛的瑤琴在青石上摔了個粉碎。他悲傷地說:我唯一的知音已不在人世了,這琴還彈給誰聽呢?“
聽着歐陽婉兒淡淡的陳述,衆人都爲鍾子期的逝世而感到難受,歐陽婉兒輕聲反問道。”父皇,剛剛兒臣彈到的低音之處,正是爲鍾子期的離世而感到悲傷,如此父皇可以原諒兒臣嗎?“
華燁一臉的困惑看向歐陽婉兒,只是眼中的怒意不再,只剩下不解與茫然。見華燁沉默不語,馬冰冰上前一步,開口道,”婉兒姐姐,這一句,我自愧不如、“說完便離開了,留下一抹白色的背影。歐陽婉兒忽然從心底生出對這個女人的好感來,這一刻,她在想,自己所做的決定是無比正確的。
”今日朕也乏了。“似乎皇帝並沒有意識到馬冰冰的離席,而是略顯疲憊的說道,”宜兒,我們回宮吧!“
皇帝與宜妃離去之後,其他妃子也都散開了,只留下嫣貴人和雪煙留在原地。歐陽婉兒感覺到了一些不安,便對身邊的知畫輕聲說了幾句,也就帶着青陽離開了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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