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雪不由自主地向那個身影靠近,是他嗎?是他嗎?洛雪感覺自己的心臟快要跳出喉嚨口了。突然她在臺階處停住了。她的淚無聲地流下,這個令她魂牽夢縈的身影再一次落入她的眼眸。
“澈……”洛雪輕喚,聲音有些顫抖。
那個身影明顯有些僵硬,其實他很早就聽到了腳步聲,可是他不知道該怎麼迴應她,所以他選擇沉默。那個燈謎是他交給管理人的,那個見面的規定也是他讓管理人說道。因爲在他步入燈謎會的同時,那個小小的身影便映入他眼簾。雖然她穿着男裝,可是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子,他都能一眼找到她。
當時他好想立刻衝上去緊緊抱住她,可是邁開的腳步又收了回來。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她看起來比他映像中還有瘦小,該死,她到底受了多少苦?以前的她就已經夠小的了,此刻燈火處那個笑着的女子活脫脫一個豆蔻年華的小孩子。夢裡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是你嗎?”洛雪見他沒反應,又輕輕問了一聲。
司徒澈緩緩地轉過身,一張熟悉的臉容落入洛雪眼裡。時間定格在這一秒,兩人就這樣默默地注視着對方,誰也沒有說話。他依舊絕世無雙的俊容,只是顯得好憔悴,臉分明瘦削了好多,眼裡還帶着一絲血色。這樣的他,讓她感覺心好疼。
“晞兒……”司徒澈打破了這種靜謐的氛圍,艱難地從梗塞的喉嚨裡發出兩個字。
“澈……”洛雪淚眼模糊,整個人擁入他的懷裡。司徒澈緊緊地抱住她,彷彿得到了一件失而復得的寶貝。他的晞兒就是他最珍貴的寶貝,他似乎要將她融入自己的血液裡。
天空中燦爛的煙花就爲了這一刻綻放出最美麗的姿態,祝賀這對有情人終於又在一起了。
“洛雪……”一個驚訝的女聲傳來。洛雪不禁向聲源處看去,只見兩個身影,一高一矮,從黑暗處走出來。
“琳兒……楚灝然……”洛雪
不知該怎麼解釋。她看到了琳兒的驚愕,看到了楚灝然的傷感。
“洛雪,他是誰?”琳兒一把從司徒澈懷裡將洛雪拉了過來。眼前的這個人長得也太俊美了吧,她從未見過比他們門主還要英俊的男子,他真是讓她大開眼界。
“他是……”如果她說他是皇上那會不會有危險啊?畢竟那種謀朝篡位的歷史她看過,說不定就有刺客暗藏着。如果她說他是她丈夫,那楚灝然會怎麼樣?她知道他喜歡自己,可是她的心全都給了司徒澈。正在洛雪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時,司徒澈的一句話驚呆了現場的三個人。
“我是她相公,她是我娘子。”司徒澈摟過洛雪,在她額頭輕輕一吻。洛雪呆了,因爲他說她是他娘子,而不是愛妃。琳兒呆了,她是他娘子,那門主怎麼辦?楚灝然呆了,她居然已經成婚了。
“晞兒,跟我回去好不好?”司徒澈不理會其他二人,懇求般的口氣對洛雪說道。
“我……”洛雪很想答應,可突然腦中晃過慕容瑾的身影,他娶了別人,他已經不再屬於她的了。可是她不能容忍自己的丈夫擁有自己的同時還有另外的女人。
司徒澈等待着她的答覆,楚灝然眼裡冒着緊張的光。洛雪看向楚灝然,她不忍心看到他的傷心難過。可是她又捨不得司徒澈,這樣兩難的抉擇,她到底要怎麼辦?
“洛雪,你別忘了你承諾過的。”琳兒看到了楚灝然眼中的黯然,心生難過,也顧不得什麼情誼,略帶凶狠性的語氣說道。
“琳兒……”
“澈,給我點時間好嗎?”洛雪看向司徒澈,他的眼裡含着憂傷。司徒澈沒有回答她,只是將目光鎖在了楚灝然身上。原來晞兒在玄風門,難怪他派了這麼多人去尋找都是了無音訊。
“好吧!”司徒澈嘆了口氣。
“主子,秋夜和小錦差不多還有兩個時辰便可抵達江南。”鐘鳴突然出現,他瞥了一眼身旁的洛雪,以往的情絲再次被牽扯。她還是那麼
美,就是好瘦,比以前還要瘦。
“鐘鳴,你說小錦也來嗎?”洛雪驚訝小錦也來找她,還以爲她嫁人了呢。
“是的,王妃!”一句王妃再次震驚兩人。
“洛雪,你是王妃?那麼他是……”琳兒不敢置信地問,雖然看他的打扮還有非同尋常的氣質,還以爲頂多是什麼富家子弟,想不到居然是皇親國戚。
“睿親王!”鐘鳴隨口答道。
“睿親王?!那不是當今……”琳兒眼睛瞪得好大,面前的這位男子竟然是當今聖上。楚灝然雖震驚,但卻沒有表現出來。
他叫她晞兒,難道她就是“玉貞皇后”梅若晞?早聽說玉貞皇后已經仙逝多年,即便復活也應該有個二十左右,而她怎麼會這麼年輕?既然她是皇后,又怎麼會在亂葬崗?有太多太多的疑問纏繞在楚灝然心頭,可是有一點他很明瞭,如果洛雪願意留在他身邊,不管她是不是皇后,不管她有沒有嫁人,他都依然愛她。
“我們先回客棧再說好嗎?”洛雪感覺氣氛太凝重,而且她也要理理思緒。她感覺司徒澈變了,他不再像以前那樣霸道,反而更添了幾分沉穩和溫柔。
“好。”司徒澈朝她微微一笑,洛雪有點不敢相信,這是他在笑嗎?在她印象中,他的笑是那種壞壞的帶點邪氣的冷笑,可是他剛纔明明是很溫柔很深情的眼神啊。
洛雪跟司徒澈回到江南客棧,楚灝然和琳兒也跟着一道。江南客棧是江南一帶最豪華最別緻的客棧,因此他的價格就自然比其他客棧高很多,來這裡的也只有那些達官顯貴。
他們找個了靠窗的位子坐下。司徒澈和楚灝然一直盯着洛雪,而鐘鳴也似有似無的瞥幾眼。琳兒看看楚灝然,又看看洛雪,而洛雪感覺到有熾熱的目光注視着自己,可她不敢回眸,而是將目光望向窗外。五個人就這樣靜靜地看着,誰也不說話。小二見此等情況也不知該不該去問他們要點些什麼。於是五個人的尷尬延伸到六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