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的時候我們趕不及到最近的村落或是城裡落腳,荒山野地,唐宙扶着我從馬上下來,他說:“今晚將就一下,明天下午就能進大理城。”
不是不能抓緊這點時間,是他已經幾天幾夜沒閤眼休息了,鐵打的人也受不了啊。
我估摸着一數,有六七天的行程了……宙堂主估計我的身子,這已經是我們最的速度。
“唐茂……堡主他到大理的嗎?”
他在生火,唐宙點頭:“應該就在這兩天。”說着,他晃在手裡冒火星的棍子,“你怕冷?”
“怕,你們唐門凍死了。”
這個答案,宙堂主甚爲滿意:“北國更冷——你不喜歡寒冷的天,你喜歡南方的溫暖,這說明什麼?”
我恍悟:“我……生在南方?”
“按理說,金國的公主是不怕冷的。和唐宣一樣的殺手,必然經過千錘百煉,而你恰恰相反……”
“那麼她呢?她去哪裡了?”我愈發不理解,“爲什麼你能查到我的身世?在大理的時候,克倫將軍和九王爺也不信我,他們也在查我到底是誰——按理說,他們也能夠查到的。”
有錢有勢,他們比唐宙這個外鄉人懂得更多。
身經百戰的“情報大隊長”笑得詭異,他繼續伸來冒火心的撥火棍子,晃着逼我時刻警惕他會不會戳過來。
唐宙說:“怎麼查?大理皇城範圍裡知道你身世的人,都讓謙王處理掉了。”
我倒吸了一口氣:“謙王……你說段綿愛?!”
“是,他所查到的那些,只有他自己知道。也就是說……他也誤會了,他把你當成是‘段紅錦’,是你爹孃收養的那個,打從一開始他就把你這個‘冒牌貨’玩弄於股掌。他收留了你,斷了和你的身世有關的一切,讓別人無從查起——”唐宙笑着,天色未暗,篝火已經燃起了。
“也可以解釋說,謙王也在自欺欺人,他需要你這個‘妹妹’,一個人太孤單了,唐茂和他決裂,自己喜歡的人又找不到,所以,他把那份空虛的感情寄託在你的身上,看着你的模樣想他的孃親,想着你身上和他一樣的血,把你作爲依靠。”
我不作聲,靜靜的聽他分析,有條有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