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年,金國的勢力逐漸龐大。
完顏亮在用他的手段來嘲笑我們這些隱居的人——他纔是真正的王者,是傲視羣雄的那位,站在高處叱吒風雲,翻手爲雲覆手爲雨。
迦兒的宿命是殺戮,而他……完顏亮的宿命就是在皇權裡不斷爭霸。
我們呢,寧可做“懦夫”,歸隱田間。
遵兒一歲歲大起來,會走路,會簡單的說話,溪兒最高興了,終於可以有個小笨蛋陪她嗯嗯啊啊的說,婭婭經常坐着和遵兒玩,趁着爹孃不在的時候,經常掐遵兒白白胖胖的小臉。
有一次是被雲獨看到,自己的親閨女欺負他的寶貝兒子。
婭婭卻若無其事,拍了拍手,拉上溪兒幫我分藥材——
清風堂的藥鋪,經常有鄉親們來來往往,不只是看病,偶爾來我這裡拿幾帖子藥材回家毒毒蛇蟲鼠蟻,鄉親們誇讚我的藥,比砒霜都厲害,毒一隻,死一隻。
午後,我在小院裡翻着晾曬的草藥。
前堂的病人有慶姑娘幫着把脈……呃,說錯了,如今應該是木夫人,阿木經常來我們這裡,親如手足的自己人共同經營我們的小藥鋪,男人們覺得家裡伙食不夠,他們會帶上弓弩去山裡獵點野味回來。
搗藥的時候,有半刻的發呆,習慣性的把手邊的藥材往石臼裡塞。
沈雲獨恰好回來,他反手拉着我,叱道:“做什麼?”
“研藥啊……”
看看手裡的草藥,呆了片刻,竟是不知不覺把研毒的那一套又用上了——職業病吶!
“最近都在想什麼,總是魂不守舍。”一家之主幫我收拾腳邊的碎葉子。
我仰着頭,嗅着院子迷醉的藥香:“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我就是從這個院子從那邊的門出去的……”我指了指偏門被堵上的門扉,爲了防止孩子們亂跑,那裡的偏門堵得死死的。我道,“我從那裡出去,去丟一些藥渣子……怎麼就碰上你這個喘着病發的帥男人了……”
沈雲獨順着我指的方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