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小男孩兒很聽話的跑出去,一手扶着門框,一手抓着小□□。站久了很累,遵兒貓在門檻上昏昏欲睡,夕陽光落在他嫩嫩的髮梢。
我過去抱他,這才發現孩子玩得邋遢。
不遠處,兩個女孩子牽着手回來。後面只跟了一個男人——
溪兒先喚我的:“娘!”
婭婭則是上前一步,擡手摸摸睡着了的弟弟。
我應了一聲,一想不對,看看外頭:“你爹呢?”
“爹?爹爹啊……”溪兒不住的回頭看,街道上只有三三兩兩的人,偶爾晃過幾個急着回家的小孩子。她晃着和婭婭握在一起的小手,溪兒再回頭,和我說,“娘,你說爹爹會不會在山裡迷路?”
“他迷路?”
他閉着眼睛都能走遍附近幾個山頭,一個專職獵戶在山裡晃迷路,讓人笑掉大牙吧!
我仰頭看阿木:“他呢?被狼叼了啊?”
“沈大哥說……讓你放心,他離開幾天就回來……”
我黯了眉頭:打獵把人給打沒了?
是知道自己瞞的噩耗沒告訴我,不敢回家?
還是……膩了平靜的生活又想重蹈覆轍?
阿木被我盯得無地自容,他一再解釋:“沈大哥說辦完了事情就回來的——你放心!你放心!他不會丟下你們娘仨——啊,我婆娘喊我回家吃飯了!這隻野兔子給你!晚上好下菜!”說完,木柯一溜煙的跑掉,手裡提着只山雞回去!
我抱着遵兒坐門口,兩位小丫頭倚着我,我們都看到了阿木憨憨跑回去的傻樣——
然後那間屋子裡傳出駭人的兇悍叱罵:“你要死啊!出去打獵!就打回一隻山雞!啊?還有一隻兔子給紅錦了?你和沈雲獨越來越沒出息了!吃乾飯還是吃乾草的!山裡沒東西了嗎?虧我煮了一大鍋子的水——”
勺子敲在木頭鍋蓋上,嘭嘭響着!
也爲難阿木了,沈雲獨應該一出城就走了,他帶着孩子們進山打獵,又要時刻照顧婭婭和溪兒,哪有時間打大獵物。
溪兒倚着我,嬌氣的幫逃家的男人說好話:“娘……你彆氣了,爹爹好認真的,他說他一定會回來,他不會丟下娘和弟弟妹妹,爹爹讓我和婭婭幫娘照顧藥鋪,溪兒也識字了,溪兒明兒幫你開藥方子。”